《秋天情话》语秋

61、婚礼仪式

　　临近婚礼需要商量一些细节，小秋终于见到了路风的新娘徐睿。这是一个名如其人的女子，眼神中闪着睿智的光芒。小秋觉得跟她非常好沟通，一些想法只要略略一提，她便能理解并迅速加入自己的见解，工作后读研的人和大学毕业直接读研的人果然有质的区别。小秋认为她将来在家里会很快占据主导地位，不过象路风这样大咧咧，也该找个精细的人持家。
　　伴娘据说是今天临时有事，徐睿让她无论如何也赶过来，还故作神秘地说：“你今天不来绝对会后悔哦。”

　　路风只是简单介绍小秋是自己摄影课的学生，徐睿仔细问了他的年纪，有没有女朋友，在哪里工作等等，听到小秋的学历她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路风说：“你别白费心机了，象小秋这样的，你手里有配得上的吗？再说小秋已经有朋友了。”他有意只说朋友，而不说女朋友。
　　小秋转移话题。“咱们还是再看看程序上有什么遗漏没？”

　　婚礼的前一天，小秋和张烈都去路风的新房帮忙。徐睿单位的房子还没交钥匙，他们便暂且将路风在D市租住的单元房简单收拾成新房。屋子里挂满气球和彩絮、挤挤凑凑、热热闹闹，张烈和小秋心里都忍不住感慨，属于他们的这场景，这辈子不知能否等到。

　　一整天路风家客人络绎不绝，不断有人提醒注意事项，小秋越发觉得伴郎责任重大，竟有些紧张了。路风说：“小秋，喝酒你放心，我不用你挡，我还能帮你挡。”
　　立刻有人反驳：“不行，怎么能让新郎帮伴郎当挡酒，把新郎灌醉了还了得。”
　　路风又安慰小秋：“伴娘也酒量不错，你明天让伴娘多喝点。”
　　张烈说：“要不临时换将，我给你当伴郎，让娘家人只管放马过来。”
　　还没等路风表态，小秋先不同意了。“我准备了这么多天，怎么能临时换人，你明天跟我身边帮我，做～～伴郎助理。”
　　在场的人都笑了，头一次听到伴郎助理这一说。

　　路风请在家里帮忙的朋友吃晚饭，然后大家又返回新房，这边的风俗是晚上要有人烘新房，于是便摆开了两桌麻将，小秋也上阵玩了一会，手气不错，小赢。而路风则是手气冲天，最后被大家轰下场，说不带这样人财两得的。
　　路风把小秋的两辆车都征用了，第二天一大早小秋先开小黑过来，稍晚一些张烈再开大黑过来。

　　小秋从车上下来跟其他人打招呼，路风夸张地遮住眼说：“天啊，眼睛都耀花了，太靓了吧。”
　　小秋穿西装的样子张烈也是第一次见，今天早上在家里他看得眼睛珠子都不转了。后来他感慨到：“老婆啊，我一直认为你不穿衣服最漂亮，现在看来还是穿上衣服更漂亮。”
　　“滚！”小秋笑骂了一句，在镜子前最后照了一下，满意地走了。

　　路风说：“我想我的婚礼一定将被很多人津津乐道，多年以后别人回忆起还会说，我记得你的伴郎特帅。”
　　“我早提醒过你，我会喧宾夺主嘛。”
　　“我就打算让你为我添彩呢，我觉得特有面子。”

　　路风找了婚纱影楼的朋友上门来理容，男人比较简单，也就是头发吹个型，化妆师在路风脸上用遮瑕霜把他这几天因为忙碌而很没眼色冒出来的几个小火疙瘩遮了遮。小秋提前去自己常去的美发院修过头发，今天只是稍微吹一下。化妆师主攻方向是给路妈妈画一个高雅华贵的妆。
　　路风的父母来了几天，一直在宾馆住着，今早也赶到新房。路爸爸看到老婆化了妆换了衣服之后拘谨的样子，不忍心让她给大家做早餐，自己钻厨房忙碌去了。

　　各地的婚俗都差不多，以前小秋跟父母参加过大院里人家的婚礼，前面的迎亲系列都是大同小异。到婚礼仪式上，路风没有单位领导讲话，而是请了D市一位著名的书法家作为长辈致贺词。路风这边来的朋友多是些与文化产业相关的朋友，记者、主持人、画家书法家作家，以及摄影圈的朋友，名人不少。他的朋友都带了家伙来帮他拍婚礼，小秋站在台上向下望，看到一溜黑洞洞的长枪短炮，感觉不像是婚礼，更像是一场新闻发布会。

　　正式的程序走完之后，开始折腾伴郎伴娘。伴娘长得还不错，特别热情大方，让做什么动作就做什么，倒是小秋很害羞。在这场婚礼上，他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脸颊相触模仿接吻、拥抱在一起模仿喝交杯酒，还有一些其他亲昵举动。所有的动作都是伴娘主动先做的，他只是被动地配合，笨拙而拘谨。
　　场下的人都说现在真是野蛮女友当道，男孩子反倒腼腆，只有路风和张烈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路风硬憋着不能笑，而张烈早已前仰后合。
　　越是如此，爱热闹的人们越不肯放过小秋，层出不穷的鬼点子把他折腾得出了一头一身汗，他求救地扭头望着路风。路风看闹得时间够久，便示意司仪进入下一环节，把小秋解脱出来。

　　新郎新娘下去换装，小秋也趁机换下湿透的衬衣。他想得挺仔细，怕敬酒的时候把新西服弄脏，另带了一身衣服敬酒时穿。张烈问：“女人的感觉如何？”
　　小秋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我看见你都快笑晕了！唉，那伴娘怎么那么热情啊？”
　　“有几个伴娘能邂逅这么帅的伴郎啊，还不把便宜占够。”张烈一边说一边用湿纸巾擦小秋脖颈上的口红。“我在下面看着你，心里怦怦乱跳呢，你不知道你有多出彩！你发现没，那些为难你的都是男的。也怪你自己放不开，你要是大方点，他们早不闹你了，他们故意想看你糗，红果果的妒忌啊。那些女的，大概都恨不得自己是伴娘呢。”
　　路风在旁边一边换衣服一边听，大笑起来，于是张烈和他对着笑，两人笑得弯着腰大喘气。小秋先是哭笑不得，后来也跟着他们畅快地笑起来。

　　敬酒的时候，张烈不放心地跟在一旁，不过大家对婚礼的敬酒心知肚明，都是意思一下就过了，只是到徐睿同事的几桌稍微慢了些，路风跟每个人走了一杯才过关。
　　小秋本来最担心的是喝酒，可是的确如路风所说，新郎酒量好，伴郎很省心。

　　席后送完客，小秋觉得自己一直保持微笑脸型，腮帮子已经麻木；全身乏力，打五节篮球也没这么辛苦。最后帮忙的人坐了一桌和新郎新娘一起吃饭，小秋一声不吭埋头苦吃，张烈在一旁不断给他夹菜继续伴郎助理职责。
　　路风关切地说：“张烈，你也再吃点，我看你一直也没顾上吃东西。”
　　徐睿笑着说：“小韩你不行嘛，你看我们小方，多厉害。”
　　小秋连连摆手：“我甘拜下风。”
　　徐睿说：“现在男孩子文气，女孩子匪气。我一个医生朋友跟我说，他们发现如今很多男人的雌性激素和女人的雄性激素都普遍高于标准值，所以出现了很多中性。我估计啊，小韩就是雌性激素偏高，小方肯定雄性激素偏高，你俩应该中和中和。”

　　其他人一听这话便心领神会，跟着起哄，小秋很不服气。“我不就是酒量不如她嘛。刚才在仪式上，我是怕我朋友吃醋，当然要故作姿态一番。”
　　徐睿问:“你朋友来了？那你怎么不介绍一下，人呢？”
　　“已经走了。”
　　徐睿对路风说：“回去我要把婚礼录像慢放一遍，看看是哪个绝色美女。”
　　然而小秋拽兮兮地说：“我已经够帅了，他不必太好看，只要贤惠就行了。”
　　路风听了这话直望着张烈笑。

　　回到家小秋立刻去洗自己满身的酒气烟气，衣服在外面甩了一地。张烈一件件捡起来，该扔洗衣机的扔洗衣机，其他的明天送干洗店。他一边收拾一边想，自己的确是够贤惠了，别人总说小秋怎么会看上自己，就是看上自己的贤惠呢。
　　在小秋家的时候有一天小秋假装愁眉苦脸地跟他说，妈妈想要儿媳妇，要不然你叫她一声婆婆哄哄她，被他大义凛然地拒绝了。小秋说虽然你年纪比我大，虽然我经常向你撒娇，但你的贤惠劲儿很像一个媳妇姐啊，你就安慰一下老人家嘛。
　　张烈当然不上当，不管小秋如何威逼利诱软磨硬套就是坚决不同意，其实小秋也并不强求，他只是看张烈那认真着急样子好玩。回来之后，张烈对别人说小秋时不像以前说我家小秋，而是我老婆怎样怎样，小秋听了也只是莞尔，随他叫去。钟镇涛有一句很有名的话：老婆本来就是娶来疼的。小秋觉得自己还是担当天生应该被疼被爱的老婆角色更合适些，何况张烈义正言辞地说：“你见过谁家老婆在上面发动总攻的？”
　　小秋在心里嘟囔：“我也可以反攻嘛。”

　　张烈收拾完敲敲卫生间的门：“老婆，要不要搓背按摩？技术一般，服务一流。”
　　“门没锁。”哗啦啦的水声中传来小秋的笑声。

作者有话说

　　周六出去玩啦，没来及打招呼，让大家白等了不说，还引起担心，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