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54、人生如戏

　　周立丰先说：“我这边简单，就说在国外遇见你，一见钟情。”
　　姜楠说：“你这是韩语秋版本。我想想我呢，在国外遇见你，颇有好感，回国后才发现自己忘不了你，终于下定决心嫁给你。”
　　小周笑着说：“嫂子，故事挺感人的，但是你说的一点都不感人。”
　　周立丰说：“你把你在国外念书的学校简介和大致生活状态给我写个东西，真是演戏啊，还得背台词，免得在你父母面前说漏了，我爸妈不会问这些，他们只知道有美国，美国还有些什么就不清楚了。”
　　姜楠说：“好，那你把你在国外进修的剧本也给我准备一份。”
　　周立丰说：“我不是具体在哪个院校进修，而是给我上美院时的老师做助手，和你在同一个城市，这样比较简单。”

　　“那你为什么好好的公司不开突然跑国外去给别人当助手？”姜楠开始情景模拟问答。
　　“我那时已经三十，想起自己这些年搞广告白天四处奔波陪别人笑脸，夜晚绞尽脑汁揪自个儿头发，虽然生活无忧，但觉得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同时感情上也一片空白，那个牵手一生的人不知在何方。于是突然厌倦了当时的生活，正好得知以前美院的一位老师在国外需要助手，觉得做一些纯技术性的工作会比较轻松，而且艺术能够滋养心情，便毅然去了美国。没想到在美国就遇见了你，这一定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周立丰说得长吁短叹情深意切，却听得小周和姜楠大笑不止。
　　“喂，你们别笑了，怎么样吗？”
　　姜楠憋住笑说：“好剧本，可以投资开拍了，果然每个GAY都有资格拿奥斯卡奖，平常演戏演惯了，台词多顺流啊，表情多到位啊！”
　　周立丰也笑了。“还有什么要事先对好台词的？小周你别光笑，你也想啊。回头让你嫂子在她的圈子里帮你找一个，你现在就当是实习观摩。”
　　姜楠皱皱眉。“这嫂子听着真别扭。”
　　周立丰手搭在她肩上柔声说：“亲爱的，你要提高演技。”姜楠顿觉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三人聊到快十点，姜楠说父母在家不能回去太晚，周立丰和小周便开车送她回家。临下车时姜楠说：“那咱们现在就按计划行动吧，我今天就去跟我爸妈说。”
　　离开姜楠家二周来到片段，小秋迎上来问谈得怎么样，周立丰说：“以后你要有大嫂了。”
　　小秋说：“小周哥才是正牌大嫂，姜部长顶多算二嫂。”
　　小周说：“人家才是正牌大嫂呢，咱们都是黑暗里的影子。”
　　小秋岔开话题说：“啥时能办事？”
　　周立丰说：“我们想争取国庆办事，在两边家里分别请客，你这媒婆子可以两头通吃。”
　　小秋想起那年过年去参加周立丰妹妹的婚礼的阵势，吐了吐舌头说：“你们家娶媳妇肯定比嫁女人排场还大吧，估计姜部长会晕场。”
　　周立丰说：“你这里吵得很，说话不方便，咱们回家说话，我还有事找你帮忙。”
　　小秋告诉张烈周立丰有事情跟自己谈，张烈便让他先回家，这段时间他一直没在店里，今天来了不少老朋友，他想多喝一会儿。

　　回家的路上周立丰说：“正好张烈不在跟前说话也方便，你秋语园的房子能不能借给我做婚房？在一个小区里应付她家或者我家人突然袭击比较方便。你那里家具什么都很新，所有物品齐备，就把到处挂着的你的照片暂时收起来换成我们俩的结婚照，然后衣柜里放几件女人衣服就行了。”
　　看到小秋似乎有些犹豫，周立丰接着说：“我知道那房子对你有特别意义，但是再专门买一套房子实在太不值得了。”

　　小秋迟疑地说：“其实我倒没什么，就怕老赵心里不愿意，他有时会去那里，你也知道。”
　　这时小周插嘴说：“哥，你就拿咱们家当婚房，咱平常还在那里住着，不管谁家人来他们都会提前打电话嘛，我暂时回避就行啦。”
　　周立丰想了想说：“那只能委屈你了，估计平常双方家里人来的机会很少，也就是筹备婚礼期间多一些吧，那就不麻烦小秋啦。”
　　小秋说：“要不然这样，如果你们俩的家人来，就让小周哥住我那里。你这次把钥匙带走，我回头给老赵说一下。”
　　周立丰说：“小秋，我建议你趁这个机会把赵总的钥匙要过来，他有那房子的钥匙，张烈心里会很不痛快。对了，你是怎么跟他说那房子的？”
　　“没专门提过。我跟老赵之间现在很纯洁，就像最亲的亲人、最好的朋友，要是他自己多想乱想那是他的事情。”
　　“这话不对，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多想乱想。赵总在物质上给你太多，会成为张烈不能承受之重。”
　　“这些都是历史遗留问题，如果烈哥到现在还纠结于这些往事，那我们也走不到这一步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些事情影响到我们的感情。”
　　周立丰笑了笑说：“可能还是我们太狭隘了，张烈真是相当不错，我记得那年你过生日时说一个萝卜一个坑，我们都不是你的坑，你将来一定会找到自己的那个坑。也就是张烈这个深坑，才能把你这棵四处招摇的萝卜秧子牢牢抓住。”
　　“我哪有四处招摇了？”小秋不满地说。

　　一路上小秋再没怎么说话，直到进电梯时他突然说：“九月九号他儿子结婚，我要去参加，我会跟他把这事说好，如果哪一次小周哥需要临时避难，就去问老赵借钥匙吧。”
　　“我跟姜楠说好大家都放快节奏，说不定九月也领证了。真是如同儿戏！”周立丰叹口气。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小秋想起赵有德说过自己是他这一生最后一个精彩的游戏，突然便伤感起来。

　　李齐劲问张烈怎么舍得让小秋一个人回去，张烈叹口气说：“人家的哥哥在呢，要说私房话。再说我好久没来，多待一会儿。”
　　李齐劲说：“行了，看你心不在焉的，赶紧回家吧。你店里这些孩子真不错，老板不在他们全靠自觉给你把店管得多好。你们说张烈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啊？”李齐劲随口问身边的服务生。
　　“最近的确是多谢大家费心，我不会亏待大家的。从下个月起工资普涨一百。”张烈说完很豪气地挥了挥手。
　　“谢谢张哥！”几个服务生都笑得眉飞色舞。

　　张烈回到家，小秋在沙发上一边抱着笔记本电脑上网，一边开着电视。张烈扑上去亲他，小秋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下嫌他满嘴酒味赶他去卫生间，然后关了电视抱着本本去卧室等张烈。
　　张烈洗漱完毕便腻在小秋身上亲亲这里摸摸那里，小秋敷衍着继续上网，张烈有些不满了，嘟起嘴说：“亲爱的，别上了。”
　　小秋说：“我无意中在一个论坛上发现他们无聊地评什么十大情侣，不知道谁把咱们俩弄上去了，我注册了一个马甲在四处打探呢。”
　　“哦？咱们排名怎么样？”张烈随口问。
　　“没进前十。主要是你丢分，好多人留言说老公差了些。”
　　张烈皱皱眉。“秋，我让你觉得丢份了？”
　　“啊？不是不是，我是发现前几名的夫妻俩都特别帅。”
　　“是吗？要是你跟周立丰或者成光，估计就排到前十名了。”张烈酸溜溜地说。

　　小秋听出不对味了，笑着亲了一口张烈。“烈哥你看，这个发帖的人发了咱们好几张照片呢，都是生活照，是不是咱们哪次到谁家聚会时拍的？有人跟帖里把咱们的真实身份给揭露了。”小秋指着一条跟帖让张烈看：“这不是片段的老板和老板娘吗？片段的老板娘那可是D市第一美人哦。”
　　张烈皱了皱眉。“这谁这么多事啊！要发发自家的照片呗，干嘛发咱俩的？要让我回头知道非骂他不可。”
　　小秋说：“所以我就在打探嘛。不过发帖的人自从发帖后上线次数不多，我一直没遇见到他，我查看他资料发现他每次都是白天上线，我在单位不敢看这些网站。”
　　张烈说：“给他发站内短信，让他把帖子删了。关电脑睡觉！”
　　“好好好！”看到张烈有些恼火，小秋把电脑关了放在一旁，然后讨好地搂住他甜腻腻地叫了一声“老公”，这声音从张烈耳朵进去，迅速在他体内四散开来，他便从头到脚都软了，只除了一个地方之外。

　　小秋和张烈热烈地厮缠着，心中却想烈哥现在的酸度指数越来越高，抗酸指数却越来越低了，又联想起周立丰刚才说过的秋语园房子的事情，突然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身体上的动作也随之略有顿滞。然而张烈似乎毫无所察，只是痴痴地低声呼唤着“秋～秋～”，用身体语言发送出无比强烈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