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情话》语秋

143、虚构画面

　　小秋给赵有德打电话汇报自己出差的事情，赵有德笑着说：“看来咱们之间不得不发生某种关系了～～工作关系。”
　　小秋问：“你来接我吗？”
　　“如果你一个人来我当然亲自去接，但有成光那小子，我去接不太合适。我派人去接你好吗？”
　　“那我让宏哥接，宏哥现在配车了，也方便。”
　　“好，你就住秋语园的家里吧，我今天派人去打扫打扫，记得带钥匙。”
　　“嗯，住那里见立丰哥也方便。”

　　赵有德把秋语园那套房屋办在小秋名下，当时赵枫负责□□这一摊事情，他拉长脸把房产证扔到自己父亲的办公桌上。赵有德把房产证拿起来查看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便锁入自己的柜子里，然后低头看报纸不搭理赵枫，赵枫站了一会气冲冲离开了。
　　赵有德挂了电话从柜子里把房产证取出来，如今这房子已经升值到八十万了。他默默看着房产证上产权人一栏后面那熟悉而美丽的名字，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

　　小秋迅速将自己要去B市的消息传递开来然后给各人安排任务，张青宏负责接机，赵有德负责晚餐，乔良负责饭后娱乐诸如此类。如此一通电话打完，自己先兴奋得不行，又接着给张烈电话。
　　“烈哥，公司已经决定明天派我去B市了，协助诺亚谈个项目。”小秋有意没提起是跟赵有德的公司谈。
　　“又是诺亚！是跟成光一起去？”
　　“是。”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小秋心里有些忐忑。“烈哥，公司已经给我定好机票了～～”
　　“我知道你特别想去，去吧，跟你那些哥哥们好好聚聚，过个快乐的周末。”过了片刻张烈大度地说。

　　其实张烈只是沉默了几秒，但小秋觉得似乎过了好久，心终于放稳在肚子里，他高兴地说：“那我去通知宏哥他们了。”
　　“去吧去吧，他们知道你去一定也很开心。”

　　晚上陈晓薇发现小秋很兴奋，便问：“你是不是没出过差，这么兴奋？”
　　“主要是要见到很多老朋友所以特别兴奋。你也应该兴奋啊，你明天可以跟你的楠姐如影随形。”
　　陈晓薇耸耸肩说：“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看来我只会给她添麻烦。”
　　小秋说：“其实你的心意她都了解，不过她最近的确有些自顾不暇。公司里她刚接手我们部门还没理顺，业务上好几个项目赶到一起，家里爸妈又跟监督似的天天催她相亲。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你的体谅和理解，而不是撒娇和抱怨。再强的女人也还是女人，雌性激素注定了女人需要更多的关怀和支持。可以说现在是她人生中很关键的一段时间，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如果这段时间你能够帮助陪伴她顺利度过，那么我相信你们的感情也就水到渠成了。”
　　陈晓薇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蹙眉思索着，认真的模样蛮可爱。

　　临睡前小秋跟张烈通电话细细汇报了自己去B市的安排，张烈无奈地听着他兴致勃勃的唠叨。小秋总是这样，第二天如果去什么他感兴趣的地方，前一天晚上就会特别兴奋。本来想着后天就可以见到自家宝贝儿，他却跑去见他的哥哥们去了，张烈心里说不出的酸涩沮丧。

　　第二天早上陈晓薇准时完成梳洗打扮，小秋表扬了一番她的时间观念，但瞅了瞅她的服饰说：“你是去我们公司实习的大学生，就这个形象？”
　　陈晓薇穿了一个小吊带碎花纱衣，一条牛仔热裤。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说：“我是来度假的，都带的是特别舒服简单的衣服。”
　　“没一件稍微正式一点的？”
　　陈晓薇俯身在自己的行李里乱翻，小秋一眼看到她半个乳沟，再看行李里一堆花花绿绿，叹口气说：“商场九点半开门，我先带你去买一件好啦。”
　　陈晓薇不好意思地说：“我有比较正式的衣服，不过没带。楠姐喜欢我穿吊带，性感。”

　　小秋驾车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商场，因为文森特所在的区域是D市几大商务区之一，这里商场的货品都偏贵，陈晓薇转了半天一声不吭，小秋随手翻了几个吊牌看了看说：“你能在我家住几天说明咱们很有缘，我送你一件当做礼物，你随便挑喜欢的。”
　　陈晓薇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一时半会没看上合适的。”
　　“别客气了，就算我巴结领导曲线救国吧。你抓紧时间，我中午十二点多的飞机。”看陈晓薇还在磨叽，小秋索性就在身边的衣架上随便扒拉，找出一件对售货员说：“拿一件她穿的码让她试试。”

　　陈晓薇试穿出来，小秋觉得还不错。这是一条真丝乔其纱质地的纱裙，裙长及膝，小蓬袖，高腰线，下摆随意散开，既典雅又妩媚。小秋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陈晓薇吞吞吐吐地说：“还行吧。”她刚才试的时候看了吊牌，两千多。
　　小秋问：“还行是什么意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陈晓薇用力点头。“喜欢。”
　　小秋扭头问售货员：“有折扣没有？”
　　售货员说：“商场VIP卡可以打九折。”她看到小秋似乎有些犹豫，便补充说：“可以送美女一个很漂亮很实用的化妆包。”
　　小秋点点头说：“开票吧。”然后转头对陈晓薇说：“你检查一下裙子有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没有剪了吊牌直接穿上。”

　　陈晓薇还在迟疑，小秋已经拿着票去银台付款。他之所以冲动地给陈小薇买衣服，源于昨晚他们的交谈。
　　当他苦口婆心地谈了一些人生和爱情的大道理之后陈晓薇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属于问题女人？”
　　小秋说：“我感觉你跟姜楠之间还存在一些问题。”

　　“我也觉得。不过我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是每个女人恋爱时正常的经历，是每个同性恋正常的煎熬。那天在宿舍里，宿舍的同学都回家了，就剩下我一个还没走，其实我是买了回家的车票的。但是那天，我正在整理东西，突然下雨了，我冲到阳台上收衣服，雨下得特大，几乎睁不开眼睛，本来都已经晒干的衣服全湿了不说，我也全湿了，我只好把衣服都随便搭在宿舍里，估计得潮乎乎的塞进行李了。于是我沮丧地站在窗前，雨太大了，窗玻璃上的雨不是一道道水流，而是一大片哗啦就泼下来了。”
　　陈晓薇突然详细地描述起那场大雨，小秋耐心地听着。

　　“窗外什么都看不清，一片虚无！我突然觉得像几米的漫画，灰蒙蒙的天地中，一切都是模糊的，只有我的房子里是清晰的。这是一副虚构的画面，我是虚构的，我的生活是虚构的，我的爱是虚构的。”陈晓薇说到这里突然朝小秋笑了笑，笑得很媚。“为了证明我不是虚构的，我冒着大雨去买了来这里的车票。原来我的确不是虚构的，跟她的吵架是真实的，看到你的幸福是真实的。你说的对，楠姐已经够辛苦了，我不能再给她找麻烦，我会尽我的努力支持她，所以等你出差回来，我应该已经回家了。再次谢谢你，将来不管我跟楠姐会怎么样，我想说认识你很高兴，希望你能记得我这个朋友。”
　　小秋点点头，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之后他心里想，这个女孩子果然是很招人喜欢的。为了进一步证明她不是被虚构的，他想送一个礼物给她，仓促间就选了这条裙子。

　　陈晓薇一见到姜楠就问：“楠姐，我的裙子怎么样？小秋给我买的。”她左扭右摆做了几个POSE，一脸得意。
　　姜楠上下打量后点点头说：“不错，不过你干嘛给她买衣服？”她扭头问小秋。
　　小秋说：“我喜欢她，送她的礼物。”
　　“你喜欢她？两天前你还嫌弃她麻烦。”
　　“在我们同居了两天后，我发现她挺可爱的。”
　　“同居！”姜楠撇了撇嘴，陈晓薇则吐了吐舌头。

　　“多少钱？我给你。”姜楠在自己的手提袋里摸钱包。
　　“我都说了是我送她的，你掏钱成你送的了。”
　　“怎么能让你送？她住你那里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是不是不经你允许小薇不许收别人礼物？”小秋故意板起脸激姜楠。
　　“当然不是，算了，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你赶紧去机场吧，再次感谢你。”
　　“不客气，连请我一个月午饭好了。你送我去机场吧，然后帮我把车开回来停到地下车库，回来烈哥会去接我，车不好处理。”
　　“麻烦死了，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又不是不能报销。”
　　“我想给你省点经费嘛。”
　　“我的时间不是钱吗？快走快走吧，十点多了！别误了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