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赖尚荣》树若

8、第8章

　　元宵节过后的第三天，荣哥儿就被红姐吵醒了。

　　“我睡晚了吗？”梦中惊醒的赖尚荣看向窗户外，发现天还没亮，立马倒头睡回去，“姐姐，就算是上学也没这么早吧！”

　　“哥儿起来了，今天是第一日上学，切不可向往日一样晚睡。”红姐拿着衣服给赖尚荣。

　　从床上爬起来的赖尚荣，洗漱好后就开始早饭。

　　吃完饭后，奶奶是千叮万嘱的问哥儿有没有收拾好东西，别落下了。

　　“奶奶，纸笔墨都已经带上了。”赖尚荣说道。

　　“茶碗呢？”学堂里是包一餐中午饭的，“还有暖手套与小手炉，虽说入了春，但天还是冷的很，不可大意。”

　　荣哥儿检查了一遍才道，“奶奶，都带着呢。”

　　“还是在检查一便的好，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奶奶唠唠叨叨的说道。

　　娘亲又给哥儿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错了，才让哥儿出门。

　　来到了夫子庙这里，书院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陆陆续续的有家长带着小朋友过来。

　　书院也不大，学生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像赖尚荣一样启蒙的小朋友。

　　等众小朋友都来了后，赖尚荣一看人数，加上自己才八个人。

　　这人数比自己想象的要少一些，果然，古代读书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人少老师也不多，就一位夫子，姓袁。学生们都称袁夫子。

　　学堂里面也没有什么开学仪式，就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新来的学生以及学堂里的情况。

　　今年新来的学生就两个，赖尚荣和一个叫王景的。

　　第一节课，体谅着新来的学生，夫子讲的很简单也很明了，都是一些基本的字词。

　　一个上午的时候，赖尚荣在课堂里，基本上是看字，写字，跟着其他的小朋友们念书。

　　约摸到十一点左右，就可以吃饭了。

　　终于是放风了！

　　连上了四个小时，中间只休息了半个小时的赖尚荣，忽然觉得要给那个发明了上四十分钟休息十分钟的人，颁一个改变奖。

　　古人的上课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吃完了午饭之后，就是一个半小时的午睡时间。过后在接着上课，直到五点钟放学。

　　“荣哥儿，收拾好了没。”才一天的时内赖尚荣小朋友就勾搭，不！结交上的同学。

　　此少年是城西人名叫唐晚，家里是做包子的，就坐在赖尚荣前面。两人年龄相差一岁，也聊得起来，一天下来，很快就熟了。

　　坐了一天的板凳，正站着收拾东西的荣小朋友，在其他小朋友眼里，还别说，就看着这皮相，不说喜欢，至少也不会让人讨厌。

　　当然，提前是不要撒泼乱跑，不然在白白净净的小孩，也会变成一个泥猴。

　　赖尚荣一边出学堂一边说道：“你家现在还有包子卖吗？”

　　“我家早晨才有卖，现在没有了。”唐晚说道。

　　今天中午的午饭就是萝卜炖汤与炒白菜，还有一盘酱菜，赖尚荣到了四点钟的时候就开始饿了。

　　“后门巷子口里有卖吃食的，你有铜钱吗？”在边上的王景说道。

　　还真别说，奶奶怕哥儿饿着，在出门前悄悄的塞了一个荷包给赖尚荣，里面有十个铜板。

　　“走吧。”赖尚荣说道。

　　出了学堂的大门，荣哥儿就看到了来接人的红姐儿。

　　哥儿跟红姐儿说要去到巷子口买吃食，先不回家这么快。

　　后巷口哪里还真的有许多卖吃的，像什么馒头包子、糊饼甜汤的，用不了两三文钱，就能吃个很饱。

　　荣哥儿掏出了五文钱，给自己买了一个春卷，其他的三文给了小伙伴还有红姐。

　　吃了半饱的唐晚，心满意足的说：“荣哥儿你想吃什么包子，明天我给你带来。”

　　“有酸豆角包吗？我想吃酸豆角的。”这破小孩还真不客气，想了想说出自己想吃的。

　　“没有，不过我可以让我娘给你做酸豆角的。”唐晚说道。

　　“好。”

　　赖尚荣与红姐回到家后，奶奶立马问着哥儿上学习不习惯，有没有饿着冻着冷着。

　　“娘，学堂里有饭有菜，有屋有瓦，还能饿着冻着吗？”孩子他爹又道，“先生教什么了？上课有没有淘气，不听话？”

　　“先生教我们识字了，还发了千字文、三字经、百家姓、这三本书。”说着赖尚荣把这三本书拿了出来。

　　孩子他爹拿着书本，问其先生教了那些，发现自个儿子都所学的都还记得。

　　奶奶听了笑道：“好、好，第一天上学就不哭闹，还记得先生讲的，乖孙果然比你爹强。”

　　老爹现在是知道了，只要有孙子在，这个家里自己就没好的时候。

　　“行了行了，你祖孙俩在这唠吧，我当差去了。”说完老爹就走了。

　　奶奶接着问哥儿吃的怎么样，还问与其他同伴相处的怎么样了。

　　学堂里的同伴都是差不多的年纪，相差最大的不过是三岁，所以课堂相处还是不错的。就是这吃食淡了一点。

　　“奶奶，我看有人自己带肉酱来，奶奶你给我做肉酱吧，我也带到学堂里去。”赖尚荣说道。

　　奶奶知道自个孙子是无肉不欢的主，立马笑道：“好好，奶奶这就给怪孙做牛肉酱。”

　　牛在这里，对与百姓与国家来说都是重要资产，一般情况下可是吃不到牛肉的，今天居然有牛肉！

　　“咱的孙孙是个有福的，今儿本想着买一个鸽子给你吃，没想到碰上了现宰老牛，就买了一大块肉，正好给哥儿做肉酱。”

　　“嗯嗯，”赖尚荣也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吃的赖尚荣也不是很挑，有啥吃啥。唯一的让赖尚荣不习惯的就是，上课时间太长，做的屁.股疼。

　　这个问题奶奶是没办法替哥儿分担了，只能说坐久了习惯了就好。

　　“要不给哥儿带一个垫子去。”红姐给出了一个办法。

　　“不好，学堂里都没带垫子，就我一个带，不好。”不能搞特殊，很容易不合群的，“唐晚说等到夏天的时候，夫子会换上藤凳子，到时候就好多了。”

　　“那我现在就去给哥儿做肉酱。”说完红姐儿就进了厨房。

　　情况了解了之后，热汤也喝完的赖尚荣，就要去复习功课写大字了，明天先生还要检查。

　　上学的日子过的很快，早上出门，傍晚回家，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哥儿拿着这件衣服，下午恐会变天。”红姐在学堂门口说道。

　　“今天天很亮。”不像是会下雨的天。

　　“多带一件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红姐而说道。

　　“好。”

　　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不过是睡了一个午觉，等赖尚荣醒来之后，果然挂起了大风，到放学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雨。

　　荣哥儿回到家后，娘亲端着姜茶，一边进屋一边说道：“这倒春寒最是厉害了，一个没注意就很容易病着。府里的老祖宗与大爷都病了，荣儿在学堂里可要多注意些。”

　　“嗯。”

　　别看这倒春寒来的快，走的也快，不过四五日的时间里，可其威力却是巨大的。

　　这几日学堂里连着三四个人请假了。

　　本来才八个人的小学堂，这就将近小半人数没来了，夫子也怕这一来一回的又病倒了学生，干脆都放了几天假，让其在家学习。

　　还没等倒春寒过去，西府就传出一个噩耗，珠大爷去了！

　　“什么？”

　　大爷去了？

　　前几天只听说病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就人没了……

　　匆匆忙忙回来的娘亲换下珠钗首饰，穿上素服后，一边捡着衣物一边与奶奶说；“当初太医过来看了，说并没什么，只要修养几日就好。前两日人都好好的，开始温书复习，谁知今儿早上人就没了。”

　　赖尚荣也没想到当初的一见，居然是永别，这么年轻、温文尔雅的人就这么去了。

　　还有，大爷去了，身边的这些人怎么办，尤其是堂哥。

　　“太太一听到这消息就昏过去了，醒来后将一众小厮丫鬟都关押了起来，只等着大爷下了葬后再发落。”娘亲收拾完自己的，又拿些爹爹的衣物。

　　没有现发落就表明还有一线生机，奶奶嘱咐娘亲说道：“你拿了换洗衣物后就不要回家，这几日好好的当差，切不可多言，万事注意小心。”

　　“好。”说完，娘亲便急忙忙的走了。

　　“你去先生哪里再给哥儿请几天假，这几日就不要上学了。”奶奶对着红姐道，说完又对哥儿说道：“乖孙这几天就好好的在家待着，咱们哪里都不去。”

　　“嗯。”

　　大爷去的急，也去的众人出乎意料，府里上下压根没个准备，都是手忙脚乱的，但不管怎么样，幡是要挂起来，亲朋好友也是同通知的。

　　昨天灯笼高高挂，今天门前换桃钱。

　　此时西府上上下略微鲜艳点的颜色都已经换下，灵堂也布置好了，和尚道士也已进府。

　　到了第二日，府里小厮们多数出门去报丧了。

　　由于大爷是晚辈，加之没有子嗣，身前也只是一个秀才，家中便是候门贵府，也不能大办。

　　次日，奶奶顾及着孙子小，还是没有带哥儿去，只是一人去看望祭拜了一番，等奶奶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这几日府里人们面带疲惫进进去去，每个人都是少言寡语，小心翼翼的办着差事。

　　赖尚荣在后来还听说，当时二太太本想着给大爷捐一个官，好走的体面些，可惜老爷不准，才没有买官风光大葬。

　　七天之后，就是大爷下葬的时日了。

　　没有子嗣的大爷，由琏二爷为其摔盆、驾灵，所到之路皆有与荣国府相交的官客送殡，其大车小轿子，各色执事、陈设更是浩荡连绵，摆出了三四条街。

　　大爷风光大葬之后，西府的日子还是很沉闷，众人都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都时刻担心着头顶上的刀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而最先掉下来的，是大爷身边小厮与丫鬟们头顶上的刀。

　　不管对错，大爷与大奶奶身边的人，无论是妾室通房还是扫地的老妇人，通通发落到庄子里做苦力，不得回来。

　　至于大奶奶，就搬进了二太太后院，直到生产后。

　　大爷身边的人过后，就是厨房了，大爷生病期间药材与饮食有没有尽心，其中有没有差错，这些都要查一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