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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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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大家都被皇家给的这个八卦给惊的够呛,也没谁敢当面质疑帝王,各自都暗暗的把想法埋在了心里,准备出了宫好好的宣传一番。闻舟看到下面低着的那些黑压压的头,哪能不晓得这些脑瓜子里想的什么,无非是想着把今天的见闻好好的和人显摆显摆,尤其这瓜还是皇家带头嗑的,谁敢说他们犯法。
撇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闻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不然怎么非要把自己推出来。犹疑的瞥了眼下方跪着的女子,等着看事情怎么发展,就听到皇帝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冷冰冰的开了口,“混账,谁让你们去的木林”。
只见下方的女子瑟瑟发抖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将头使劲的往地砖上面贴,皇帝哪能这么放过她,“拖下去,既然不想和亲,就别和了,嫁了就好。”说完,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张敬德就叫了侍卫上来把女子拖了下去。
一个妇人,不停地磕头求情:“求陛下开恩,念青年幼无知,绝非故意为之,请陛下宽恕小女。”闻舟这才想起来这个妇人是谁,这是承恩伯府的夫人,那个女孩应该就是沈念青。神思电转间,闻舟就想明白了,怕是这次选定的和亲对象便是这姑娘,至于她为什么跪着,那多半是不想和亲,便用了什么蠢办法。闻舟往五公主刘瑾姝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她明显僵了一下的身体,便明白这五公主在今天这场戏里起了不小的作用,至于她想怎么将自己算计进去,这里面还得再调查一下了。
成钰卿感受到旁边闻舟的兴奋,往身边看了一眼,便看到小姑娘像狐狸似的眯起了双眼,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成钰卿不准备多管,尤其是现在这个敏感时期,双方还是暂时休战比较好,虽然自己很是不乐意跟这个人有任何的捆绑关系。相比于成钰卿的平静,刘瑾姝明显的焦躁了起来,刚刚她感受到闻舟的眼神,便知晓闻舟应该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想着自己并没有真的算计到她,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皇帝没有理会陈恩伯夫人的请求,一甩衣袖,吩咐太子代为招待阿伊族皇室便愤然离开,走时还不忘让闻舟和成钰卿送太后回去。闻舟瞬间明白自己可能被坑的很惨,还是长期捆绑的那种。最终还是和成钰卿一起将太后送回了慈安宫。
夜晚,闻舟坐在寝殿中,看着窗外的婆娑树影,一时不能平静。等到时夏从外面翻墙进来就看到闻舟披件单衣坐在大理石台上,赶紧给她拿了斗篷披上。“主子,你的身体不能让你这么糟蹋啊,时春怎么也不看着您点儿。”闻舟笑笑等着时夏的汇报,“我让时春去打探其他的事情了。”
闻舟手上有四个人:时春,时夏,时秋,时冬。这四人都会功夫,时春明面上跟着自己,照顾自己起居,时夏是闻舟身边的暗卫首领,连皇宫时夏都能暗跟着保护闻舟,可见时夏功夫之深,时秋和时冬被闻舟放于市井做一些暗地买卖。
“主子今次让我先去打探,的确如您所料,阿伊族此次前来和亲的对象明面上是霍木图多,实则是霍木敏儿。霍木敏儿是阿伊族最小的公主,今年刚过十四岁就被送到这边和亲,据说还带了一份嫁妆,至于嫁妆的内容无人知晓,只说是呈给未来的夫婿,愿借此献给大周朝,以求双方安定。”时夏一口气回着话。
“他们这次为什么这么大手笔的前来和亲?可是北部羌无有什么动静?”难道是大周帝看着异族公主看上了成钰卿,害怕宝藏给了臣子?这也说不过去啊,闻舟一阵烦乱。
“不出主上所料,羌无年前秘密访问了阿伊族,至于谈话内容,我们的人也只是大约了解到和霍木敏儿有关。”时夏说完便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闻舟思考。闻舟转着手中的茶杯,静默了半晌。
“你派人暗暗的监视霍木图多,不用跟的太近,只是他们和其他人有动静的时候机敏点儿。”
“是,主上。”说完时夏便告退,路过时春时特意叮嘱其照顾好闻舟。
时春等到时夏出去,看着闻舟坐在桌前用手指点着桌面,便知晓自家主子是在想问题,便准备先退下去。“查到了什么?”时春还以为暂时不会回话,倒也迅速地反应过来。
“奴婢在宫里探查了一番,太夜池那边具体的事情瞒得很紧,不过有消息说是承恩伯府的小姐私通贤妃的侄子,后被丽嫔撞见,惊扰了去太夜池边召见霍木图多的陛下。”闻舟听到这里,眼神骤然变冷,时春直觉有人要倒大霉了。“主子是怀疑五公主?”
“不是怀疑,是确信。刘瑾姝今天非要缠着我过去,必定是得了我已经到京城的信息,且知晓太后今天一定会召见我,他们处心积虑无非是希望我去到太夜池揭穿沈念青的私情。至于为什么是丽嫔后来发现的,多半是因为当时他们一直没有得到太夜池的动静,以为我已经发现了,丽嫔便跳了出来,谁知晓我并没有在里面,看来我身边的埋着的探子还不少啊。”
“他们怎么确定主子会去太夜池?”
“不是他们确信,而是他们会逼着我去,因为我不喜欢和他们接触,他们前期露出的关于御花园一行不简单的信息越多,以我的性格必然会去其他地方,那么分道时去往太夜池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当然,即便我最后仍然是去了御花园,也必定有其他的事情等着我。她们唯一算漏的是,我当时并未深入太夜池,或者说她们唯一算漏的是我已生出警觉,断不会往深处走。”
闻舟在桌子旁坐了许久,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这长安城中的人,还真是讨厌自己啊。时春不知道的是,今天从太后开始便像是有人把自己当棋子,后来皇后娘娘更是来得巧,直接将自己从太夜池摘了出来。最最令人疑惑的便是丽嫔,这后宫中的女人哪是那么好糊弄的。
“给咱们下这盘棋的人是这天下的至尊啊!”时春听到这句话背后顺时冒出冷汗,跟在闻舟身边这许多年,即便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大概也能猜想出这其中大致的环节。闻舟挥退时春,一个人走到窗前,看着那满月,心中一阵阵犯冷,自己的姐姐又在里面干了些什么呢?只要这些人别太过分,她还是喜欢中庸思想的,但这并不妨碍自己离开的时候找这些人讨点利息。
此刻,靖国公府,成钰卿听到陈吉的汇报,眸中泛冷,陈吉跟在成家小公子身边多年,也抵不住主子身上散发的寒意。他们这些下属谁都不敢小瞧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更何况小公子现在心情那么糟糕,只是不知道承受怒火的人是谁。
“主子,昙元县主也是被牵连进来的。”陈吉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主子的意图哪是他能揣测的。成钰卿没说话,只是静立在窗前,其实这些人都觉得自己会对闻舟做些什么,说实话自己的确是不喜欢那个人,只要闻舟不太过火,自己也不会随时拿她开刀。闻舟要是听到成钰卿的心声或许会跳起八丈高,这家伙什么时候有度了,哪次不是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自己什么时候做事过分了,她冤啊。
一晃眼闻舟在宫中住了五六日,期间闻舟哪里也没有去,后来直接向太后请辞,慈文太后也只是拉着闻舟的手好一顿嘱托,大笔赏下各种稀世珍宝后派人送闻舟回府去了。闻舟坐在回礼敬候府的马车里,想着宫中人的动向,这段时间皇上到是没在做什么,皇后也只是在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嘱托闻舟几句话,其他的到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好像不久前天下至尊干的拉郎配的事情是闹着玩儿的,但是闻舟却觉得非常的不安,心里莫名的发慌。果不其然,闻舟才回到礼敬候府,后脚张敬德领着一众太监就到府中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家有女名舟,素有贤德,恪恭久效于闺闱,秉性端淑,持弓淑慎。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观之已久,朕心甚慰,兹特以指婚靖国公府幼子成钰卿,责有司择日完婚。钦此。”
“臣女接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闻舟跪在府中众人前,端端正正的接了赐婚圣旨。张敬德领着一般太监,也没推辞谢礼,又匆匆离开,回去复命了。
闻舟接了旨转身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其实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荒谬,看看自己低调了十二年,还是被皇家卖了。想到刚刚府中老太君等人的欣慰,父母的欲言又止,但能感觉到他们是看好这桩婚事的。闻舟接旨后,向唐氏请示说要去城外庄园歇几日,唐氏本来是不赞同的,想着女儿去宫里折腾几日,又去庄外住一段时间,回来后要不了多久又要离京,唐氏便舍不得,女儿现在才十二岁,虽然离完婚还有段时间,但她还是舍不得。
闻舟隔日还是在唐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礼敬候府。看着车外的街景,闻舟觉得自己要是不帮帮这皇帝,都感觉对不起自己,不过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