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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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实在不是很适应高跟鞋，所以清水谷真夜走得比较慢，现在这天气让他光着脚也不怎么好，所以铃风干脆也放慢了速度，他们走出牢房，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地下的殡葬室和圣堂。
“我们还在那个教堂里。”神宫寺铃风眉宇淡淡，她眯着眼睛扫过存放基督徒遗体的房间和地下圣堂，“这里的结构倒是很正常，就是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想起新娘没有瞳孔的猩红眼睛，有一丝头疼，鬼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两人饶了一圈，神宫寺铃风找到了两个楼梯，一个通往教堂主体，一个通往外部。
“先出去看看怎么样？”铃风问真夜。
清水谷真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好的。”
两人顺着到达外部的楼梯一路向上走，尽头是一扇锁着的门，铃风熟练地开锁，然后他们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此时已经是夜晚，却看不清星星和月亮，反而浓重的雾气笼罩着教堂的周围，铃风观察起雾气，发现这雾气是人为制造的……源头来自于教堂内部。她用自己的知识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这雾气大概是一道结界，靠某个东西维持着，如果要打破结界的话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摧毁源头。
“这个雾……我吃不掉。”真夜伸出手尝试了一下。
“虹之晶以生命为食，你当然吃不掉。你倒是可以试着吃点植物，我知道你刚刚没吃饱。”铃风笑出声来，“你被做手术的时候他们没给你科普虹之晶的生活习性吗……算了正常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救人。”铃风叹了口气，“暂时出不去，等会儿去大堂估计有场硬仗要打，你先吃点东西吧，现在就别考虑保护环境了。”
真夜蹲在地上，洁白的婚纱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色花朵，语气十分惊讶：“我还能吃草？”
“你当然能，只要是生命都可以，虹之晶是很强大的掠食者。”铃风靠在树上，“你可以试试看，不过和吃动物应该也没什么区别，毕竟虹之晶没有味觉。”
真夜伸出手轻轻地放在植物上，动作如同童话里的公主一般安静优雅，然而下一秒草木化灰，一瞬湮灭。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这片消失的草地，将手收回，动作轻柔，随后他朝着铃风点点头。
“这次从大门进去吧，别从地下绕了。”铃风对真夜说。
真夜自然没什么意见。两人一路朝着教堂的大门走去，教堂外部洁□□致，可在如此的夜晚中却显得格外鬼魅，周围十分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就连路灯也是暗着的，幽冷而阴森。
铃风推了推教堂大门，发现紧闭着，于是抬脚就踹，直接踹了开来，门开的那一瞬间她因为过于强烈的灯光眯起眼睛。
教堂里灯火通明，除了血色的新娘外空无一人，新娘如同一座美人像一般安静地站在最前方。
白纱垂地，面目惨白，双眼鲜红流出血泪的新娘。
真夜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被铃风熟练地挽住手臂拉了回来。
她感知了一下，对着恐怖片女主一般的新娘抬起头来露出努力维持着的笑容：“把结界解除如何？那样我们应该可以避免争斗。”
然后传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吼声，虽然听不懂，但显然带着怒气。
交涉失败了。
新娘并没有开口，但确实从她那里传来了声音，随着一声清脆的爆裂声，新娘的头裂开来，从中生长出粘稠的血色肉块与触手，包裹着中间巨大的口器，与此同时她的裙底下也开始发出奇异的声音，无数的触手生长出来，触手间溢出无数的肉块，形成扭曲的人形，挥舞着触手朝他们袭来。
看到这里，铃风大概懂了这是什么生物了。
《嘉德抄本》上记录了血兽的制作方式和来源，是某一古老种族的战争工具，攻击力极强，而且可以分裂自己诞生血肉之仆，血肉之仆吸收足够的血肉之后会变成新的血兽。
血肉之仆以毫无平衡感的动作朝着他们飞奔过来，铃风一边做好战斗准备一边想，这血兽不怎么符合常理啊，居然还会穿衣服？
铃风的面容一瞬间变化，变为银鳞金瞳，莫比乌斯蛇在大厅的上空出现，随后如蛟龙出海一般阻拦他们，卷起一个朝他们跑过来的血肉之仆就绞碎成了一堆碎肉。
真夜的脸色越发苍白起来，铃风有些歉意地看着他：“早知道是这个场景不该让你一起进来的。”
“没关系，”真夜抬起头，双眼一瞬变化，开始闪烁着虹之晶的光辉，“我能自保的。”
“这种东西你就别吃了，长得太丑。”铃风微微笑起来，她掰断一节座椅下的铁管折成两半拿在手里，“你赶紧出去比较好，反正门开着。”
真夜摇了摇头，周身浮现出混沌的光彩，斑斓夺目，雪白的婚纱与虹之晶的辉光对比起来有种奇异的美感：“我不会有事。”
铃风见此也不再坚持，拎着铁管朝着新娘的方向奔去，一路上莫比乌斯蛇将一部分血肉之仆绞成碎片，而漏网之鱼她会用铁管戳进去属于人类的头部和心脏部位，然后撕扯开来，这样他们就彻底失去行动力了。
一时间血肉横飞，血肉之仆看上去是由肉块组成，但其中包含着大量鲜血，每当受伤时血液都会喷涌而出，不多时她的白西装很快就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鲜红，莫比乌斯蛇的银色鳞片上也有血液慢慢滴落，诡异又美丽。
神宫寺铃风感觉眼前一片猩红，但并不影响她的视力和心情，她的内心雀跃而激昂，对于血液充满了喜爱和渴望，她的视野从未有过的清晰，她的思维从未有过的冷静，她看着那早已算不上新娘的异形，露出扩大的，尖锐的扭曲笑容。
触手朝着她袭来，她跳起来直接将自己手里的铁管子朝着她扔了过去，如同一道流星一般瞬间把新娘的口器钉在了地上。血兽发出扭曲的悲鸣，触手的动作都乱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又朝着他们袭来。
铃风决定暂避锋芒，此时真夜正好在她的旁边，她立刻将清水谷真夜打横抱起，往后一跃，轻灵地退后，屈膝落地之时，莫比乌斯蛇朝着新娘呼啸而去。
蛇与怪物互相撕咬，攻击——但莫比乌斯蛇的鳞片很坚固，血兽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咬成碎片。
满地是血，墙上是血，灯光映着血光，血光的倒影反射在上方的墙壁上，反射在精致的穹顶上，反射在玫瑰花窗里……肮脏恐怖，却又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神宫寺铃风和清水谷真夜的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血，除了他们，大厅里没有人是站着的，铃风对真夜说：“结束了。”
一片血光之中，她风度翩翩，优雅动人，哪怕纯白的礼服已经只剩下小部分的白，剩下区域都被鲜血染红，也依旧唯美而庄重。
铃风笑容昳丽，无比明艳，看到她的那一瞬，真夜仿佛看到一个即将执起新娘之手的新郎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