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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山洞 ...

  •   开学的时间总是来的特别快,姜寓清却没有一丝开学的欣喜,他这两天始终在烦恼就村里人对他家的态度,说不定他未来的同学们也会受到他们家长态度的影响,一想到这姜寓清觉得头都大了。
      对于即将要面对新同学这事,姜寓清整个人是又紧张又头疼,但从他面部表情上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姜寓清的一个习惯,每次在紧张的时候姜寓清总是会绷着脸一言不发。说到底就是反应迟钝和胆小的综合反应,但由于面无表情,不了解他的人还总会认为他是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姜寓清给自己打了打气,去了他所在的初一三班。
      这所中学就供周围几个村子的学生读书,人也不多,今年初一也就一共五个班。学校也不大,教室很好找,姜寓清早早就到了教室,里面只有依稀几个学生,他便随便找了一个靠边上的位子坐了下来。
      教室里其他几个学生都窝在一块,似乎是熟人,在聊假期的趣事,见姜寓清来了,这个长的眉清目秀的陌生同学一下就引起了他们的兴趣,他们学校的学生几乎都是从同一小学升上来的,又都是周边村子的人,很少有不认识的。
      那几个学生里有个男生长的特别壮实,与别的同学比起来特别显眼,姜寓清可能只能达到他肩膀的高度,在初中很少有男生发育这么快,长这么高的个头。
      姜寓清还没感叹完同龄人之间的差距,那高个男和周围几个同学一起向他围了过来。姜寓清觉得自己就像什么珍惜动物一样被人围着参观。
      那高个男似乎对姜寓清很感兴趣,把姜寓清上下打量了一番,可来者不善,这高个子态度十分的嚣张双手插在裤兜里,下巴往上面一挑,向姜寓清问道:“喂!你是那个村的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姜寓清在心里吐槽,自己好像是第三次被问道这个问题了,这里的人对外来人口这么敏感的嘛!怎么都是这种查户口的询问方式,而且这人询问的方式也不太客气,看起来像是来找茬的。
      说起来他以前好像也遇到过这种人,不过当时身边的那个热心的人总是会帮他解决这些问题,周围的同学也会帮他,他自己还从来没单独面对过这种情况。
      那高个子见姜寓清只是在那里呆愣着许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顿时就觉得被无视了。
      这高个子无论他身高有多高,可心智还是正常年龄的范围,属于血气方刚的年纪(俗称中二期),这个年龄段的人难免会有点心高气傲,这高个子认为自己刚才是被姜寓清无视的态度拂了面子,他刚想发怒就听见姜寓清慢悠悠的开了口:“你好,我家最近才搬回芙玲村,和周围的人还不太认识。”
      那男生见姜寓清竟然还摆着一脸无辜的样子看着自己,刚要说的话又梗在喉咙里没有说出来,他啧了一声,觉得这人有点讨厌,反应也十分无趣,便赶着周围那几个明显还对姜寓清很好奇的同学们一起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聊天,不再理会姜寓清。别的同学见气氛变得如此尴尬也没人再找姜寓清搭过话。
      没过多久教室里来了不少人,老师也到了教室。
      可能是因为大部分人都互相认识,也没有让大家自我介绍的过程,老师见人来的差不多后,就开始按照学号点名。
      总的来说让姜寓清映像深刻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刚才那个高个子,叫王烨,还有一个是超市里的那个女生,叫赵媛媛,没想到这么巧竟然是同级同班。
      姜寓清还没感慨完,这学号就已经念到最后几个了,看来很晚才申请入学的自己应该排在了最后,这个班好像一共也就36个人。
      “35号琅元,35号琅元在吗?”
      姜寓清心想,竟然还有人没到,开学第一天就这么不给班主任面子的吗?
      好像不只他一个人这么想,教室都躁动起来,不少学生都开始小声嘀咕,姜寓清听见坐他前面的两同学小声说到:“竟然是琅元,运气真不好,竟然和他分在一个班”。
      “对呀!他这种混混竟然还要来念书呀?听说那小子特狠,前不久他以一敌七的竟然还赢了,不过他家那破草棚也被人事后报复给掀了个顶朝底,这人倒好,也不修理,现在竟然搬到山洞里住了”。
      听到这八卦传闻,姜寓清觉得这个叫琅元的人似乎不好惹,不过这又是草棚,又是山洞的,听着有点可怜,这年头还有人住这种地方,山洞,可能是窑洞那种吧?没想到南方也有这种居住方式。
      不过没有时间留给的姜寓清八卦别人,因为老师已经念到他的学号了。
      “36号姜寓清”
      教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的连落一颗针都听到。
      姜寓清倍感压力的举了手,答了一声,到。
      全班上下就连班主任都在上下打量着他,姜寓清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些视线给插个对穿了,看来这边真就他们一家姓姜,还名声这么响亮,这么快就被对上号了,他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就在姜寓清回答后教室里又闹腾了起来,而且比起之前更甚。
      “不会吧!今年这么倒霉,两个瘟神都在我们班”。
      “姜家那个鬼屋里还真的有人回来住呀?我还以为是我爸妈骗我,没想到还真来了个姓姜的”。
      “小心点别让他听见了,听说惹了姜家的人都没好日子过,三年前那些去占地的人里有一个有好下场吗!”
      其实你也说的一点都不小声,至少我听的一清二楚,姜寓清心想到,这可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呀!他当然知道他家可能有点……很奇怪但没想到这些人反应这么激烈,在这些人的言论里自己仿佛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反派。
      讲台上老师也想控制一下教室里的喧闹,可喊了好几次都没安静下来,本来坐在姜寓清旁边的同学也离开了位置,坐到唯一还空着空位上去了,姜寓清周围都成了真空地带,连前后桌都移了移位子离他越远越好,就像他有什么病毒似的。教室里的喧闹也预演预热,几乎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而教室的门就在这时被打开了,姜寓清还以为是隔壁班被他们吵到了,有老师过来察看情况,没想到进来了一个英俊的少年,这还是姜寓清第一次把英俊这个词用在他哥以外的人身上。
      教室里突然一下又清净了,同学们各个安静如鸡,连个喷嚏都没人敢打。
      “对不起老师,我来迟了”。
      “琅元是吧!快找位置坐下,接下来给你们发这个学期的教材和名牌,特别是名牌别弄丢了,每天早上都要抽查的”。
      由于全教室里就姜寓清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于是那个传闻中叫琅元的混混就坐到了姜寓清的旁边。
      姜寓清暗暗打量着他的新同桌,这人长的的确好看,还有点异域风情的感觉是有异国血统?而且这人看起来也不太是像混混,不过真人不可貌相,姜寓清可不敢单凭这人的面貌就轻易去接触他,而且这人浑身上下明显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像是好相处的人。
      虽然就刚才的经历来说,姜寓清觉得他俩有种难兄难弟的感觉,不过怎么看他都不像能和人称兄道弟的那种,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
      似乎是察觉到姜寓清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琅元也看向自己的同桌。
      姜寓清见对方也看向自己,想着自己刚才内心里对琅元的各种猜测,他突然有一种在背后说人是非被人当场逮到的感觉。
      姜寓清有点心虚便冲着对方友善而尴尬的微笑了一下,迅速地收回了视线转过头,装模作样地整理新发的课本和名牌。
      直到琅元的视线收了回去,姜寓清才松了口气,是他太大意了,万一这兄弟是敏感又性情暴躁的那种,以为自己一直盯着他是在挑衅,怕是已经给他一拳了。
      琅元也在刚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新同桌。
      咋看一下这人应该是那种典型的好学生,乖乖仔,还有几分天真烂漫的样子。
      但眼睛锐利的琅元一下就发现了姜寓清那条宽松的运动裤包里漏出一角的烟盒,身上还带着一股烟味,更可疑的是这人上来就暗戳戳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不知道是有什么打算。
      这里很少有人敢这样直接盯着他看,一般人也不敢和他同桌,用不着他多说什么早自觉的连人带座椅搬一边上去了。
      可姜寓清一点动作都没有,他还盯了那么久暗示他搬走,对方却依旧面无表情连眼都没眨,还对他怪笑了一下,只有一种可能,这人不是什么善类,而且刚才那一下怪笑很有可能是在故意挑衅他,不过今天自己还有一堆烦心事要处理,实在没心情和这种难缠的人计较,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就暂时放他一马,要是下次还敢来挑衅他就等着被揍的满地找牙吧!
      于是姜寓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逃过了一劫。
      开学头一天,并不需要上课,只是让学生来学校报道即可,本来再听班主任唠叨一下新学期注意事项就可以回家了,姜寓清和他的同桌则被班主任留了下来。
      “姜寓清同学和琅元同学,老师了解到你们两个家里条件多多少少有点困难,有需要的话可以来申请贫困生补助金”,说着老师递了两张表过来,但没想到却被双双拒绝了。
      姜寓清知道自己家是挺拮据的,老师可能是得知了他父母双亡又是由兄长一人抚养的情况才希望他申请补助金的,但自从搬村里来后开支比城里小了不少,家里也还有点存款,还不至于拿补助金,姜寓清如实的告诉了老师,老师也没再强求。
      而且这种补助一般金额有限还是让给有需要的人比较好,比如说他身边这位,大兄弟,听说你都住山洞了,不接收真的好吗?老师似乎也是这种想法,可迫于琅元那似乎有点不爽的表情还是没说出口。
      这家伙连老师都不敢惹的吗?这位琅元同学在姜寓清心里的危险程度又提升了一级。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的有点尴尬,班主任只好又逮着姜寓清说话:“听说姜寓清同学学习成绩一直都很拔尖,有没有兴趣来当班长?”
      姜寓清二话不说拒绝了老师的提议,就他现在这情况还能当班长,看来班主任是真的找不到话题了,连这种胡话都说出来了。
      “其实你不用担心,你的情况老师也知道点,这里地理位置偏僻,许多老一辈还有残余的封建迷信思想,那些造谣的同学一定被家里人灌输了不少迷信的观念,老师一定会约他们好好谈话的,再说当班长可以增加你和同学之间的接触,是个好机会改善你和同学们的关系”。
      姜寓清看了看他们班主任那张青春而充满活力的脸,这怕是才从学校分配出来,初来乍到,还被欺负分了个有两个超级困难儿的班级的可怜人吧!一时之间姜寓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如果现在拒绝老师是不是太可怜了,而且老师你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说的和真实情况都八九不离十。
      “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琅元似乎是看不下去这老师的单方面尬聊,准备离开这里。
      “诶!琅元同学,先别走,你的事我还没说完,像你这种情况,学校是要求要去家访的,近期我……”
      琅元打断道:“老师,我家的情况特殊,不适合家访,这事我家里也和学校反应过,学校也同意我如果定期汇报一下情况就不需要再派人家访,所以就不用麻烦你再走一趟了,就这样,我先告辞了”。说完琅元迈开步伐走出了办公室。
      “老师,没事的话,我也先走了”,姜寓清也赶紧趁机说到。
      班主任似乎受了打击,看这话是没办法聊下去了,便也放姜寓清走了。
      姜寓清回到家里,他哥已经做好了饭菜,三个人都坐在桌前等他,吃完饭后,姜寓清给姜寓安汇报了今天报道的情况。姜寓安表示自己会去找他班主任解释(胡说)一下他家的情况,希望他不要在学校受同学欺负。
      虽然他今天的遭遇很惨,可实际上按照那些人的想法,他才是被强行划分到恶势力一方的那个。
      兄弟两谈完话,姜寓清回房换了睡衣,才发现自己今天竟然糊里糊涂的把早上才从姜寓安那里新收缴来的香烟给带学校里去了 ,还好老师没有发现。姜寓清把烟从裤包里掏了出来,锁进了柜子里。
      而第二天一大早姜寓清准备去上学时又发现粗心大意的自己稀里糊涂把琅元名牌和自己的拿错了,芙玲中学要求每个学生在校时必须佩戴名牌,而且在入校门前接受检测,今天得找琅元换回来才行,为了应对学校的检查,自己只能先戴上将琅元的名牌蒙混过关。
      从家到学校只有二十来几分钟的路程,校门的检查也顺利混了过去,到了教室,姜寓清也不算来的早的,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见姜寓清来到教室,许多人又开始嘀咕起来,不过也不像昨天那么明目张胆的,至少还有所收敛,姜寓清叹了口气,今天开始就按照学号的顺序排座位,姜寓清依然是和琅元同桌,坐在靠窗的角落边上。
      姜寓清把琅元的名牌取了下来,整理了一下今天要用到的课本,发现自己桌前站了一个人,应该是前桌的人吧,毕竟这教室里应该没人会来接触他,姜寓清头也没抬的继续捣鼓自己的书本。
      “王铁柱!”,一双手啪一下拍在他的桌上,这一响动又成功把全班的视线集中到了姜寓清这里。姜寓清也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了,不过这种羞耻心爆棚场景都是他自己造的孽,让他无话可以反驳。
      “我听老师说了就是你要和我竞争班长是吧!”
      没有,没有,那个新手老师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徒增烦恼。姜寓清在心里吐槽了个痛快,可实际上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但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脸长的多么好看,在别人看来这种行为也是十分的欠揍的。
      其实姜寓清只是又心里紧张到没有了表情,他心里在想,早知道会这么尴尬,他也不会叫自己王铁柱了,他早就应该料到在这种人口稀少的地方,作为同龄人再见面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更巧的是还在同一个班上。
      气氛大概僵硬了几秒,姜寓清才回答到“我没有竞选班长,应该是老师搞错了。”
      “哈!像你这种连名字都胡编乱造的人,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想阴悄悄地给我下绊子”。
      姜寓清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昨天听班主任胡扯一时忘了明确的拒绝他。不过他怎么看也不是会去当班长的人呀!这赵媛媛对自己的映像也应该糟糕到的无法挽回的地步了,不会是看他不顺眼专门来找他麻烦的吧!怎么这个班上的人一个二个都是这种闲着找事的人。
      就在他和赵媛媛纠扯不清时班上还有人似乎还嫌不够热闹想添一把火,只听那人喊到“喂!王烨,你表姐是不是被那个姜寓清给欺负了,你不去帮忙”。
      王烨?那大块头,好吧!他算是明白了,这原来是一家子人,难怪都是那种查户口的问候的方式,还是爱管闲事的性格,姜寓清又想到那个他们刚到时遇到的同样姓王的大爷,不会也是他家的吧!?那他和这家人可真是有缘。
      不过好在王烨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过头,没有来帮他表姐助威,这真是感天谢地了。
      就在姜寓清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赵媛媛时,有人走过来劝赵媛媛别去招惹姜寓清,“谁知道他是不是会巫术”,听到这话姜寓清几乎要翻白眼了,很可惜他还不会巫术,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赋能学点,不过他也懒得去和女生争论,任由她们说去吧。
      那赵媛媛在几个朋友的劝说下还不肯善罢甘休,好在上课铃响了,学生们都回到了座位。教室这才又安静了下来。
      姜寓清从小就是三好学生,学习几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只要他在学习,就不会让别的烦心事占据他的大脑,这一整节课姜寓清都没有考虑过现实中的烦心事,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流连忘返。
      直到到下课时这人才后知觉的发现了一件事,自己那混混同桌是真的狠人呀!继报道会上迟到后开学后第一节课也没露面,这种行为是他一辈子都不能理解得了的。但到后面姜寓清才意识到是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人竟然从周一到周五都没来过学校,听说班主任都去他家找了两次,也不知道这人用什么方法竟然把班主任给打发了回来,而且在那之后班主任也没有再过问过琅元的事。
      至于那个名牌,姜寓清早在三天前就打消了换回名牌的想法,只好在被班主任批评丢三落四后重新补办了一个新的名牌。
      而在他同桌不在的这几天里,除了补办名牌这事之外,姜寓清过的还算舒心,班委选举上他直接弃权后,赵媛媛也没再来找过他麻烦。唯一的烦恼就是班里都没人愿意搭理他,做什么事都得一个人,作为曾经的班宠,姜寓清还真有点不习惯,竟然开始想起以前的同学,不知道自己没按约定去同一个中学,他那几个朋友会怎么想,但姜寓安的再三嘱咐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也是怕会连累其他人,到这边后他们都换了电话卡,也没主动联系过任何一个熟人。姜寓清变得有点闷闷不乐就连他最喜欢的数学课也没能提振他的心情。
      今天放学后还轮到他所在的小组打扫卫生,姜寓清想早点打扫完早点回家,现在他除了上课时间之外是一刻也不想在学校里多待,可等到放学时一起打扫的人早就溜的不见了人影,沮丧的男孩只好给他哥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可能晚归的情况后便一个人任劳任怨的打扫完了整个教室。
      于是回家时间拖到很晚,他回家的路本就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平时就没什么人和他同路,现在路上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天就快黑了,这路边又都是些老树林,看着有点阴深,风一吹过树叶还沙沙直响,胆小的男孩只想加快脚步早点回去,不要再被什么事给拖延了时间,可一个人倒霉时往往只会变得更加倒霉。
      一直都只有姜寓清一个人的路上,除了姜寓清的脚步声,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这时他听到了嗒嗒的跑步声在不远处响起,有人从姜寓清对面跑来了,仔细一看这人还是他那个好几天都没露面的同桌,想到这人还留在自己这里的名牌,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遇得到,还是提早还给他比较好,于是姜寓清叫住了琅元:“喂!琅元,上次名牌拿错,你的在我这”。
      琅元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姜寓清,停顿了几秒才认出这人是谁,但也没和他搭话,只给了个眼神示意他要还名牌就快点。
      姜寓清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正准备从包里翻出名牌交给他,这时路对面又传来响动,像是有马拉松竞赛一样的响动,姜寓清抬头一看对面又来了差不多二十来个人追着向这边跑过来,好像是混社会的不良青年,手里还拿着钢管,边跑边叫唤着琅元的名字。
      姜寓清瞬间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要遇到这种事 。他瞪了一眼琅元被人追打寻仇这种事情怎么能不早说。
      一旁的琅元提醒到:“现在跑还来得及”。
      可惜已经太晚了,那些人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
      “喂!你小子就找这么个豆芽菜,就以为能赢我们吗?琅元给我站住”。
      姜寓清回头一看,身边连个影都没有,琅元已经丢下他自己跑了,玛德,这是什么无妄之灾,他还被当成了琅元的小弟,当事人还跑了,真是有理说不清,而且这群人已经离他很近了,直接跑肯定会被抓住,于是姜寓清抬脚就向道路旁的山林里钻去。
      “你们两个去把那个豆芽菜给我逮出来,剩下的人继续跟我去抓琅元”。
      姜寓清听到还真有派人来抓他,便使出了吃奶的劲在林子里四处逃窜,跑了一阵,姜寓清没了力气,也甩开了那两人一段路程,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正考虑要不要爬到树上,不远处传来了被派来追他的人的声音。
      “喂!小子躲那去了,让我找到,非好好收拾你一顿不可”。那人还用钢管挥打着周围的树丛,钢管打在那些树杆上还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如果挨这么一下在身上怕是会骨折,不容姜寓清多想这追上来的混混与他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姜寓清只好慢慢的往后移动,他后面是个覆盖满植被的岩壁,也好像没别的退路可走,只有想法绕过去,他便慢慢向那边退了过去,果然人一抑郁就不会有好事发生,今天的第三次不幸发生了,姜寓清在后退时竟然踩到了一块石头,整个人都向后栽了过去。
      摔下去时姜寓清害怕的闭紧了眼,强忍着没发出丁点声,可身体着地时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了细微的响动声,完了,要被发现了。姜寓清立刻睁开了双眼想着还有没有逃跑的可能性,但这时他发现实际情况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怎么他一摔就摔到了一个漆黑还散发着腥气的山洞里,是被那些植被掩盖住的山洞吗?不过很快姜寓清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些人好像已经走到洞口前了,千万不要被发现呀!姜寓清在内心里祈祷到。
      “诶,刚才明明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怎么什么都没有。你那边有没有?”
      “我这也没有,肯定是跑了,小兔崽子还跑的真快,走去追。”
      这两人走后,姜寓清才放下了紧提的心,又等了一会,确定没人再回来后,姜寓清准备起身走人,就在他要撑地站起来时手竟然摸到了什么毛绒绒的还有点湿润的东西,吓了姜寓清一跳,他连忙打开手机灯一照,发现是一只死兔子地上还有不少血迹,不过一只死兔子罢了姜寓清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态,可他又觉哪里得有点不对劲这里洞里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这一只兔子可没这么大的味儿。
      姜寓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手机灯光往上移,这才看清了洞穴后面的情景,入目的是一片尸山血海,大小不一,品种不齐的动物尸体堆成了山,地下的血液都浸透了土壤,有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块,还有的像是新鲜才流出来的,有些动物就如同这兔子一样才死了没多久尸体都还没僵硬起来,这些动物的品种小到野兔,大到羚鹿,甚至还有黑熊,有的还死的特别狰狞。
      这不会是哪个偷猎人的偷藏猎物的地方吧!可就观那兔子的致命伤口也不像是被枪、箭这种人类武器所致命的,到像是被什么锋利的牙齿给咬死的,不仅那兔子,其它动物身上也有不少咬杀的痕迹,还有抓痕,应该是被什么野兽猎杀的而不是偷猎者,他这是闯进什么东西的巢穴里了,是什么野兽连熊都能咬死,狼豺虎豹?姜寓清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他关掉了手机灯光,万一杀死些动物的东西还在这洞里面呢!少年简直欲哭无泪,二话不说起身要离开这鬼地方。
      待少年冲到洞前准备出去时什么东西阻挡着他,甚至还把他弹了回去,等他仔细观察后发现这洞口像是有什么透明的屏障包裹着,连只手指都伸不出不去,姜寓清眼泪鼻涕一抓一大把,又看了看手机,这鬼地方当然没有信号,细看这奇怪的屏障又联想到那尸山在他才更新的玄幻世界观里,他意识到这里不会是什么妖怪的巢穴吧!那可是比野兽更可怕的存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更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了,等到他哥发现他出问题时再找来,说不定他已经被妖怪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姜寓清试图在洞口底部刨了一个坑,看有没有能出去的空隙,结果当然是否定的,随着洞口扩大,这屏障也会跟着衍生,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出逃出去的方法,就算用石头砸也把这屏障砸不破,还险些反弹过来砸在自己身上,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都没人经过,之前找他的那两个人也没有再回来过。
      少年几乎要绝望了,早知道自己会被关在洞里,还不如被那些人抓住,现在只有隐藏起来,可又能藏多久,就观那些猎物的数量和新鲜程度,这洞的主人最近应该在囤积食物,也就是说短期回来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而且要是是一个嗅觉很好的妖怪,岂不是一闻就能知道这有个活人,姜寓清也不知道这妖怪到底有什么习性,他除了家里那两只也没见过别的妖怪。
      姜寓清觉得还是做好万全准备的好,于是他忍住恶心想吐的感觉,捡起那只死兔子,用那只兔子残余的血液涂在衣服上,有厚重的血腥味的掩盖人类的味道应该被遮掩不少,最后姜寓清还往脸上糊摸了两把血,整个人都看不出原样,看起来像是刚从那个尸堆里爬出来的幸存者一样。
      一个小时又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破解那个屏障,决定不再徒然等待的男孩终于起身了,他觉得自己又饿又累,身上也黏糊糊的一身血,还是应该去洞后面看看,再这样等下去除非能接受茹毛饮血,要不了三天他就可能会饿死在这里,而且这三天还是在妖怪没发现他的情况下。姜寓清又打开了手机照亮,不过没用手电筒,就单借着屏幕的微光,绕过了那座尸山向洞穴深处走去。
      随着深入洞穴,姜寓清不经想到,这地方不会缺氧吧!听说有些矿洞里会因缺氧发生事故,但他一直也没觉得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四周的岩壁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变化,不知道走了多久,姜寓清也没看见洞的尽头,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感叹到自己要是也像他哥一样会点道法是不是已经破了那屏障出去了。
      突然一道风从姜寓清耳背吹过,他在这洞里这么久也没感觉到有风呀!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立了起来,姜寓清猛地一转身发现背后竟然出现了两个岔口,一个岔口看不见尽头,一个岔口的尽头是一扇门,门口还摆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柴火,水壶什么的,像是有人?妖?在这里生活,啊~!这是真到了妖怪家的大门口了吗?光看这些人性化的东西,想必是个已经能化形了的妖怪。
      但是这门还有没有可能是出去的方向,他是应该去开这个门,还是去走另一个岔道,就在姜寓清还在犹豫选择时,那门后传来了脚步声,姜寓清连躲藏的机会都没有,那门就被打开了,这洞穴也随着门的打开神奇的亮了起来,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姜寓清没想到的是那门后竟然站着一个熟人,就是那个连累他一路被追最后掉进这个洞里的罪魁祸首琅元。
      其实姜寓清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琅元,因为这个'琅元'和他认识的琅元只有脸是长的一样,这个站在他面前的明显是个妖怪,因为这个人有一头雪白的长发,还穿着奇装异服,要是换个的地方话姜寓清还会认为这是琅元在Cosplay,但这是在这个疑似妖怪巢穴的洞里,还是在疑似是妖怪的家门口,而且他手上还领着一头野猪明显和刚才那些动物尸体一样的死法。
      这白发妖怪见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个血人,倒也极为淡定,开口说了人话:“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来了。”
      姜寓清紧张的直咽口水,身上也逼出了一股冷汗,根本没听清这妖在说什么,他转身就想逃跑,可没跑几步就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姜寓清整个人都被那妖掐着脖子提了起来,姜寓清喘不过气来,他松开了手机,用手扒拉着那妖对他脖子的禁锢拼命地挣扎。
      那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扔下了另一只手上的野猪,抽出腰间捆猎物的绳子将姜寓清像捆小猪一样,手脚双双捆在一起,这也亏是姜寓清韧性好,别的男生怕是已经被掰折了,这白发妖怪又抓着姜寓清的裤腰再次把他提了起来,把人给拎进了门里。
      进到了门内,姜寓清还没来得及看清这门内的环境,就被扔在了地上,还扔的特别用劲,他觉得自己脑袋都被摔昏了,看东西都起了重影,还好这门内铺着木地板,要是是外面的岩土自己恐怕已经被摔的吐血了。
      姜寓清被摔的头昏眼花的,他眼前出现是一双银白色的靴子还带着重影,是那只妖,他艰难的侧过头往上看,眼睛朝着光对焦半天才看清这妖除了头发和琅元的不同,瞳仁颜色也不同是金黄色的而不是普通的褐色,身高好像也比琅元高了不少。
      他还没来得及质问他是不是和琅元有关系,这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形状奇怪的匕首,这匕首尖细而薄如蝉翼能透光呈弧形有细密的篆花浮纹还发着令人发寒的青光。
      感到危险渐近的姜寓清在惊吓之中失声叫出了琅元的名字,但这妖也无动于衷仿佛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名字,眼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也没有一丝停顿,白发妖怪用他那指节分明留着利甲的手抓起姜寓清的头发迫使他仰起了头,又扯开了他的衣领露出了少年白皙而纤细的颈项,匕首毫无迟疑向姜寓清的脖子扎去。
      姜寓清手脚被缚无法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直面死亡降临,冰冷的刀刃还没接触到了他的皮肤,那刀刃上附着的青光已经率先划破了表面疼痛感瞬间爆发刺激着他的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还清晰,接着那匕首也没有停顿像是没有任何阻碍如同划过油脂般地顺着伤口轻松插进了他的喉管,割破了颈动脉,大量的血液喷发出来,染红了那匕首主人雪白的头发,也染红了姜寓清最后一丝视线。在一片血红中他慢慢丧失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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