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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能要点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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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浪,医生一会儿就过来了,先去我那边,这床都湿了,晚上睡不了了!”
韩贺架起白义往自己家走,因为抱这个动作他会很吃力,万一撑不住怪丢人,他的形象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有闪失。
直到白义躺倒韩贺的床上,见满屋子都是温暖亲和的米色,只有在抬眼时才能看到对面侧卧的灰白基调,那是一个与这个房子完全容不下的另一种风格,那种灰白才是韩贺。
而全屋子都是一种明媚干净的颜色,与韩贺周身的清冷格格不入。
白义撑着力气,掀了一下眼皮。
“你这是一早就打算让我住你家才这样装修的?”
韩贺回头,那间侧卧的灰白落入眼中,语气随意得解释道:“怕你赶我去睡沙发,专门给自己留了一间。”
白义脑袋一撑,略微抬起来仰着脖子说:“自知之明挺足,那刚好用得上,滚吧。”
“卸磨杀驴,用完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你狠不狠心!”
韩贺呢语抱怨之际还给白义掖好被子,顺道问:“晚上吃什么?我去买菜给你做。”
白义正准备回怼,一阵熟悉的铃声刚好响了,韩贺从衣兜里掏|出来得是白义的手机,伸手递过去。
顺便翻着腕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简南。
白义接过手机,指腹无力,划了半天屏幕都接不了,最后韩贺弯腰帮他接通,暗着笑了几声。
虚着口说:上厕所我也帮你提裤子。
白义恨恨的怒瞪一眼,电话里面爆出简南的声音。
“你和韩贺怎么样?和好了吗?实在打不过哥们带人帮你找回场子!你点个人数,分分钟就来。”
白义像是有了撑腰的人,看向韩贺的目光都傲慢了几分,嘴角吊着诡笑。
“带人来!一百个,给爷按着韩贺往死里打!打死了我去自首。”
韩贺伸出手钳住白义的下巴,吊着眼角俯视白义,拇指蹭着白义的唇角,怪用力的。
白义突然脊背凉汗一冒,小梗了一口气噎在嗓子里,对视着韩贺冷起的眼眸,不觉本能有些害怕。
“白义不是吧!他怎么你了?听楼下保安说那天你被一帮子人带走了,我寻思着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再见面不至于太严重,当时也就没管。那小子揍你了?这和顾沐说的不一样啊!兄弟,你在哪儿?我马上帮你点人,两百够不够?”
白义一听简南说他喜欢韩贺那么多年,立马就想挂断电话,偏生自己力气有限,这手机今天也诡异的很,死活挂不断。
所有的声音从手机里钻出来,散在两人空气里,再交织着两人的气息入耳。
见着白义急忙的样子,韩贺斜着目光撇到手机上,手狠狠一甩把白义甩在被褥里。
手拿起电话开了扩音,起身站直,朝下看着白义。
“你说说白义是怎么喜欢我这么多年的,我考虑考虑放了他,免得见了血我也心疼。”
这话音腔严肃,听着格外渗人,相当的唬人。
简南在那头愣了一会儿,像是忙起身,椅子都带着摔倒的声音。
“韩贺?”
“是我。”
白义支着身子要起,头突然又晕的厉害,直接砸进软枕里,只剩表情在挣扎,模样有些难受。
韩贺蹲下身一手抚慰着他的额头,一手举着手机不让白义去拿。
“兄弟,你真的别被他嘴硬误会了,白义他真的喜欢你!在我这儿哭诉了好多回,想去找你却找不到,回回都半死不活的。你回来了,他高兴的来我这里喝了一夜的可乐。你看你们互相喜欢了那么多年,对他好点,他怪不容易的,在这里又没有朋友,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你不知道... ...”
韩贺把电话挂了,手机扔在白义枕头旁,砸出了一个凹陷。
白义脸红彤彤的臊得慌,眼神四处闪躲,不敢正视韩贺,然后叫嚷着碎骂道。
“鬼哭诉过!神他妈还半死不活,我怎么交了这么个朋友。韩贺,你别听他瞎B|B,都是没有的事!就连我遇见你那天,也没有彻夜不眠过!你知道的!”
韩贺阴笑着看着白义,声音挂着高调喜咪咪地说。
“没有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记得重逢的那天,从来不喝酒的你,喝的醉醺醺地躺在我怀里,说你爱我。我知道你朋友都是胡诌,你才不会喜欢我喜欢那么多年,也不会半死不活... ...”
说到这里,韩贺突然哽咽一声,随后压低声音,嘶哑却磁性,慢慢地落在他耳边。
“我会——这十年我每一天我都会。字典那么厚,唯独你名字的一笔一划最伤人,每每看见,都是拆骨吸髓那般痛。”
白义原本羞涩闪躲,却不料韩贺如此深情,让白义当即怔住没有说话,就连目光都卡在空中。
他手机不合时宜得又响了,白义余光瞥了一眼,徐正青。
伸出手划了两下还是不行,瞪着眼睛看着韩贺。
“你改了我手机的系统?我按怎么没反应了?”
韩贺唯一深情的酝酿被摔得稀碎,脸直接拉长,眼角蔑视着扫了一眼,接通电话冷着腔调说了句。
“我来催他的稿子。”
电话‘啪’得就挂了。
电话那头的徐正青吓得手捂住心口,电话被甩得老远,就跟见了鬼一样!韩贺这个口吻怎么越发吓人了... ...
随后徐正青才反应过来,白义的手机为什么是韩贺接的?两人这是在一起?
她掩住口,无声大叫起来,激动到要疯,她磕得CP圆满了?
是不是!
是不是!
她现在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看看,他们在什么事件得进行时!为什么语气这样生冷!徐正青直接脑补了十万字大戏!
韩贺最后下去买菜,白义被医生检查着,隔壁他房子里得仪器都被人推到这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结论下完就是,车祸伤着脑子了!有段记忆像是混淆了,掐头断尾的抹掉不清晰了,只有去医院用其它仪器检查才能得出症结,才可以有治疗方案!
然后还是和上次医生说的一样,休息休息就好了,目前不是大碍。
等韩贺一顿饭做好,白义已经靠着床头在笔记本上开始写稿子了,身旁不少A4纸,上面记录着不同的信息、笔记。
“吃饭。”
他依靠在门框上,匪夷所思地看着白义。
这笔记本是什么时候抱过来的?他怎么没有听到动静?这以后人跑了还得了?
不行!家门口要安装一条红射线报警器!
白义指尖飞速的在键盘上跳跃着,完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韩贺纠结这是打断还是不打断?
最后想想白义的身体,曲着指节扣着门。
“吃饭!我做了水煮鱼。”
白义指尖一停,抬头,韩贺穿着黑色的围裙倚靠在门框上,身形挺拔,窄腰削肩,比例特别正。
眉眼缱绻含情,温柔的不像样子。
手上的笔记本搁在一旁,起身走过去轻轻环住韩贺的肩。
“韩贺,我们重逢了。”
这话本来很简单、也很平常,在两人心里,却是极重不寻常的分量,压得两人放下了十多年的疲累,重新与世界问好。
昏暗稀碎的人生碎片,在他们眼前交织着拼成了一整个人生。
余生光辉正好,彼时掌心扣紧,两人的影子依偎前进,谁的人生再也不缺谁。
—— 十年倥偬终于有你。
三个月后。
他们刚从医院出来,在上次那个公园的长椅里坐着,四条腿笔直的拦着路。
白义身子依旧有些颤栗,生物本能的排斥没法在短时间内克服,脸色不太好。
韩贺大臂一挥,死死扣住白义的肩,两个人大中午的并肩坐在太阳底下,看着湖水涟漪,平静又安宁。
从那次‘大动干戈’之后,韩贺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白义在身旁,就被踏实裹着,那种不安和疑似幻想的想法消失不见,不再困在韩贺的生命中。
他捏住白义的手,指尖交错紧扣。
韩贺从背后摸出一份合同递过去,白义斜睨着看了一眼,心中大概有个数,也没动手接。
他用合同碰碰白义的胳膊,“怎么,不要?”
白义只是捏了捏手,韩贺指节受到压迫,两人捏的更紧了。
“我最想要的东西在身边,这个要不要都行,工作自由,我们还可以出去旅游,也可以去你工作的城市。这个公司还是不错的,十年应该也快,不花那冤枉钱赎身。”
说着白义酝酿了下,突然翻身跨坐在韩贺腿上,一手抵住他的肩胛。
恶狠狠瞪着,下颚扬起来,模样极为跋扈。
“你给我签了你最开始承诺的那份合同!我们去公证!你违反了我们就去法院,看我不告到你当庭赔罪!向法官发誓以后不再违背合同条列为止!”
韩贺嘴角擒着笑,眉眼却压着冷气。
“你敢去公证?你去告我的时候怎么呈递证据?怎么向法官证明我们这上下关系?要不,我让你录像去做呈堂证供?”
韩贺越说越压不住笑,明晃晃的笑腔带出了嗓子,钻入白义的耳中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听下去。
白义锁骨觉得又烫又麻,脸上都烧一片。明明白义看上去是个不好惹的霸王模样,没想到骨子里尽是羞涩,韩贺逗起来格外有趣。
呈递证据,证明关系,录像... ...白义认真的想着,然后脸越来越烫,耳朵都烧起一片红彤彤。
韩贺突然轻声厮磨地说了句:“动一下。”
白义吓得就想跑,韩贺先见之明一掌按住他的腰,顶|了两下,这个姿势... ...
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的!韩贺怎么就这么无|耻!白义垂着头,要跑跑不了,咬着牙不知道怎么办。
从锁骨往上,所有裸|露的肌肤红了大半,晶粉晶粉的耐人寻味。
韩贺红着眼睛,嗓子压低,磁性入耳,挠着白义浑身。
“合同怎么写?你说。”
话问着,手隔着衣裳不安分,白义受不住的推|搡着要起身,韩贺死死扣住他的腰。
“下次你还敢不知死活?要不是在外面...”
韩贺咬上他的耳垂,“我又违反了那份合同了... ...怕是明天你又起不来,稿子还能拖吗?昨天都拖一天,今天… …”
这声音比直接脱|了白义衣服还让他难受,腰腹麻着,红着脸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大叫。
“韩贺你等着!总有一天看你爷爷我不弄死你!畜|牲!”
韩贺笑眯眯的把白义后腰一处一按,白义当场控住不住哼哼出声。
“来,弄|死我。”
白义开始篡拳,在挥去那一瞬间,韩贺松开他躲避了这一招,不料白义站起来就跑,头也不回。
韩贺当场看呆了,不觉从嗓子深处笑出声,这个落跑可真是开了眼界,他随后起身阔步追去。
“我已经花钱把你的合同修改成两年了——”
白义捂着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能再被韩贺这个王八蛋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