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Part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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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月亮隐在了浓浓的乌云后面，在这寂静的夜晚，寻常百姓早已进入了睡梦中，只是在凌决山庄的西厢房内的烛火还没有熄灭。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雪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树影横斜，问了一句：“羽剑，几更了？”“回主上，已经三更了。主上还是早些歇息吧！”偌大的屋子只有雪栖一个人在，也不知说话之人是谁。听到这话，雪栖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还是一动不动地伫立在窗前。隐在暗处的护卫羽剑看见主子这样只皱了皱眉，也没有再说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命，是主子给的，对于主子要绝对服从。这时，本该寂静无声的夜晚被一道破空声划破，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雪栖只一伸手就把那黑影抓到了手里——是离夜，一只通体墨黑的小鸟，飞行速度极快，雪栖把它用来传递重要信息。取下离夜脚上的竹管，取出里面的绢布，上面只有十个字——“小姐已行动，左右相对立”。雪栖看完皱紧了剑眉，早知道这人儿会行动，可没想到会这么快，竟是连夜开始。素儿，你真是一刻都不让我省心，你只要进了朝堂这个漩涡，以后又岂是能容易抽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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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雪少爷请你赏光与他共用早餐。”我昨夜一夜未眠，类霜来报，说西厢房的烛火也亮了一夜，心里总算也有点平衡了。以雪栖的情报网，恐怕在我们昨晚行动几个时辰之后他就知道了，还在想着今日怎么与他周旋，岂料他竟先一步约我共进早餐，有意思，这算是他开始主动进攻了吗？呵呵，我笑了笑，抬起胳膊让绵竹伺候我洗漱穿衣，“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我们岂有逃避之礼，去告诉雪栖，我随后就到。”“是，小姐。”
待整装完毕，推开房门，看着万里晴空，我深吸了一口气，雄纠纠气昂昂地去会雪栖了，可这绵竹此时竟在心里嘀咕着：“小姐这样子怎么颇有‘壮士断腕’的感觉？”我想，我当时若是知道她是这么想的，我肯定先把雪栖晾一边，先掐死绵竹这丫头！（各位注意：虽然决素本身要比绵竹小，但是女主是穿来的，年龄要比绵竹大一点吧！）
到了亭子中，那个石质小圆桌上已经布满了菜，雪栖那厮正优雅地端起一碗小米粥浅酌，我不禁挑眉，主未到，客先用，这人有规矩么？我跨进亭中，唤道：“雪栖。”很久没有这么喊他了，现在这么一喊，感觉。。。怪怪的。他并没有应，只是抬起头看着我，初晨的阳光把他脸部表情照得不太真切，只是一双黑琉璃般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我头一低，走进了亭子，也坐了下来，丫鬟上来给我摆碗筷，我们两都没有说话，都静静地吃着，我忽然觉得我们这样很和谐，没有仇恨，没有猜忌，没有阴谋。我们，仿佛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许多年。。。“庄主，下面传话，这几天庄子名下原来已废弃的店面被人高价盘了下来，重开张后竟人满为患！”王管家匆匆赶来，却见我正盯着雪栖看，而雪栖仿若未觉般继续喝着他的粥，这场景，把他也震住了。我被王管家的嗓门儿一惊，手上的勺子“哐当”一下落在碗里，引来雪栖侧目，我为窘，抬头看向一脸焦急的王管家，轻声喝道：“怎么回事，慢慢说。”“庄主，我们江南的大部分店铺都是我们山庄的，前不久，有一女子花大钱盘下了我们庄名下一家早年惨淡经营最后关门已废弃了多时的店铺，因这笔买卖并不亏本，所以就没和小姐说，可现在那店铺被改开成了奇怪的青楼，不止让人观看歌舞，还有喝茶说书的，到那儿舞文弄墨的，我们名下的几家茶铺、歌舞坊的客都被抢过去了！老奴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大着胆子来告诉庄主，请庄主责罚！”说完，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听了不觉有趣，竟有人能把一家青楼开成这般，这幕后老板也是有识之士啊！若是可以，倒想去会会他呢！想到这儿，我赶忙说道：“这事也不怪你们，是那人行事比你们更高一筹，以后你们也学着点，对了，那幕后之人是男是女，那青楼又叫什么名字？”看我并没有感到烦恼，反而笑嘻嘻地，雪栖不禁疑惑地望着我，那眸子里还掺着一丝关心，我缓缓偏头，假装没看见。王管家见我不追究，暗松了口气，答道：“回庄主，当初盘下那店的是一名女子，这青楼的名字也有点怪，叫什么‘同人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算命的呢！”我听了这话，当下没把嘴里那口茶给喷出来，饶是我再淡定，也受不了这刺激啊！这样以来我是肯定要去看一看了！旁边的雪栖看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惊讶、惊喜、玩味，交替地出现在脸上，以为我与这楼有什么渊源，忙问我怎么了。我知道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忙掩了脸上的神色，低低道：“没什么，只是这个名字有些奇怪罢了。”雪栖不禁黯然，道：“素儿，你以前是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我努力忽略掉那话里的寞落，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道：“雪栖，我们两个到底是谁忘不了过去？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醒醒吧！你的梦，已经碎了！”也不管这话会不会刺伤他，我快步走着，一路上拼命告诉自己，这么说是对的，现在说清楚了，面得日后不清不楚的让两个人痛苦，我这么做是对的，对的！
我跑回了房间，理了理心绪，让绵竹给我拿来一套男装，我决定出庄，去会会那个女子，说不定还真是一个同胞！若不是，那我也交定了她这个朋友！
不一会儿，绵竹就拿来一套男装，墨蓝色长衫，宽袖白边，水蓝腰带，我穿上，正合身。绵竹又帮我梳了一个男子发髻，插上一根象牙簪以固定。说实话，决素这身体身量较一般女子较高，体型修长，只是这脸生得太秀气水灵，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了，我瞄了一眼梳妆台，拿起眉笔，又把眉毛描粗了些，添了些英气，转身让绵竹帮我看看可有不妥之处，绵竹赞道：“不错！真乃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我拿起桌上的扇子，“刷”的一下展开，“从现在起你便唤我公子，你是我身边的美婢，我们出庄吧！”“是，公子。”绵竹在我身后柔柔应道。我不禁失笑，这样一来还真有点风流公子的样子。
——————————————上街啦~~~·~~~~———————————
我和绵竹在庄中折腾了一个早上，待到我们来到街上已是申时了，看着街上大部分流动摊位已经收摊了，我们便打消了“顺便逛逛街，卖点东西”的念头。街上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走，我们也不问，就跟着人潮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同人馆”门口，看着那么多人往里挤，我不禁皱眉，太闹的地方我向来不太喜欢，不过，既然来了，那是怎么都要进去的。看到前面排队，我便也耐着性子排在后面。过了会儿，听到前面有一女子，看样子是老鸨，摇着娟帕，腻声说道：“各位客官，今儿个我们这馆子人已经满了，各位明儿个请早吧！”说罢，就那么一摇一摆地进去了，也不管外面民众之反应。我本以为这些人要闹着不肯离去，谁知那老鸨这么一说，前面排队的人还真就散了，我既已来，自是不肯轻易放弃，遂走上前去，在靠近那大门十步之外时却被几个粗壮大汉拦住了，怪不得那帮人不敢强进门，原来如此！看着绵竹面色不善地想走上前去，我伸手拦住了她，转而朝那些大汉抱拳说道：“在下乃是外地人，初到贵宝地听闻着‘同人馆’变想来看看，可今日不巧，不知各位大哥可否通融一下？”可他们却不为所动，依旧杵在那儿，异口同声道：“本店规矩，望公子遵守，明日再来。”“那既然这样”，我朝他们嫣然一笑：“绵竹，上！”绵竹那丫头估计是看那些个人不顺眼，上去就下狠手，我在旁看得那叫一个心惊啊！那几个大汉哪里是绵竹的对手，没几下就给打趴下了。我叹了口气，心想，何必呢？我们也不是喜欢暴力啊！早让我们进去不就没这出了嘛！我刚准备进门去，却不想一个绯衣身影横在门前，对我厉声道：“站住！我这‘同人馆’的规矩岂是白定的？！公子也太不把我们这里的人当人了！”有意思，我一挑眉，，听着女子口气，似乎这同人馆是她开的，也许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想到这儿，不禁打量了这个人儿，一身绯色绸缎衣裙，丝带飘逸，水袖纹动，一块白巾覆面，只余一弯柳叶眉和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在外面，不过此时那眼睛里透着稍许厉色，我不禁莞尔，朝她做了一揖；“小生久慕姑娘这‘同人馆’之大名，今日是小生鲁莽了，小生在这里与姑娘陪个不是，小生明日定当早来！”说完，我走上前，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看见她眼里陡然升起的怒火，拼命忍住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同人馆？你穿越前难道是同人女？呵呵~”离开她的耳朵，看到了她的满脸震惊，我淡笑着转身，准备离开，绵竹那丫头虽不知我为何轻易放弃，却也只是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并未做声。正当我们已走出五步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喝：“公子留步，今日小女子做东，请公子到我这馆子里尝尝我这里的美酒佳肴！”我转过身，看着她，我们两人脸上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我朗声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罢，便携着绵竹和那姑娘走了进去，留下一脸呆愣的众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Part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