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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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吴这么一说，邱途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罗垚确实跟他外甥年龄对得上，姓也对得上，但他外甥不叫罗垚，他外甥叫罗永安。
这个名字听上去挺老气，但不是随便起的，是他姐专门去庙里给儿子求的名字，他们两口子知道自己缉毒警的工作很危险，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永远平安。
永远平安！唉——
邱途拽着老吴在一旁说话的时候，罗垚转头问昊远，“这房子装起来至少三个月，你这三个月住哪儿？”
“随便啊，随便住哪儿。”昊远说。
罗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昊远反应过来，“哦哦，你要跟着我是吧？那就住你家吧。”
罗垚双手插进裤兜里，抬了一下眉梢。
“怎么了？不愿意我住你那儿？”昊远勾着脑袋问。
罗垚：“你对我没有一点防备心吗？我们算不上熟，万一我要对你下手的话，岂不是太容易了？”
昊远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那除非你的烈豹不想干了。”
“也许有人给我开了个大价钱，能买下好几个烈豹，那我确实可以不干了。”罗垚说。
昊远甩了个白眼：“切，美的你，还买下好几个烈豹。”
罗垚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提醒你一句，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当你无条件相信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危险之中了。”
“我不是多么相信你，”昊远脚尖踢开一粒小石子，“我是绝对相信我自己，我不值那么高的价钱。”
“这个你说了不算。”罗垚说。
“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老吴说了算？”昊远说，“老吴说我一天值2000。”
“美金。”罗垚补充。
昊远笑了，“那应该值，我好歹也这么大一个了，我爹妈把我养大都花了不少钱。”
说完这句昊远忽然意识到罗垚没有父母，怕戳到他伤心的地方，于是赶紧闭了嘴，咳嗽两声掩饰过去。
哪料到罗垚完全不在意这茬，居然问他，“你说现在养一个孩子是不是挺费钱的？”
“啊？你说什么？”昊远以为自己听错了。
罗垚：“我说现在养一个孩子是不是挺贵的，养到18岁得花多少钱？”
“你是......打算养孩子了？”昊远扭过头去，看着他。
完了，罗垚是打算生儿育女的，自己的副人格彻底没戏了。
罗垚绝对想不到还有这一茬，只是摇头，“养什么孩子？我没那个闲功夫。”
“啊？”昊远觉得更奇怪了，“那你问养孩子什么的？我还以为你快要当爸爸了呢。”
“我已经当爸爸了。”罗垚撇他一眼。
“啊？”昊远嘴巴半张，不敢相信，“你当爸爸了？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我没跟你说过吗？”罗垚反问。
“没有啊。”昊远皱着眉头回忆，尤其是副人格出来的那一段，确定没有，罗垚从来没说过自己有孩子。
罗垚笑了一下，垂下眼皮。
被拴在一旁的狗子非常识时务地“汪汪”了两声。
可惜昊大科学家的脑壳不转弯，直戳戳地想着罗垚有孩子这件事。
心疼副人格一秒钟。他没表白是对的，表白即受伤。
像是自己受伤了似的，昊远不禁打了个寒战，“唉——”他叹了一口气。
罗垚看他一眼，“叹什么气，压力大啊？”
“唉——”昊远又叹了一声，深呼吸一下，悠悠地说，“像你这么冷冰冰的人居然也当爸爸了......真是难以想象。”
罗垚又笑了一下，露出一点洁白的牙，“哦？冷冰冰的人。”
昊远的视线刚好罗落在罗垚翘起的嘴角上，愣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自己见不得罗垚笑。
只要罗垚一笑，昊远就跟喝了酒似的，不知道自己脑子又想到哪片云里雾里去了。
要冷着脸就从头冷到尾嘛，忽然这么笑一下真的很让人受不了。
昊远非常无奈地瞪了罗垚一眼，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叨咕了一句，“对呀，冷冰冰的人当了爸爸，像我这么阳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唉，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你为什么不会有孩子？”罗垚眯了眯眼睛，敛去了笑容。
“我是同性恋呀，男人不会生孩子。”昊远说。
莫名其妙的出了个柜，说完这句话之后昊远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几年前答应过父母，这件事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结果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罗垚转过身，面对着他，眉梢跳了一下。
两个人的影子在地面重合，罗垚把昊远完全罩住。
忽然被他压迫感十足的气息笼罩，昊远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有些后悔了，他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当着罗垚的面出了柜。
罗垚是他的保镖，一个刚刚认识了几天的男人，还被他的副人格爱上的男人。
他又不是副人格，他又没爱上罗垚，他为什么要跟罗垚说这个？
唉，恨不得把刚才的话收回来。昊远抬起手摩挲着自己的额头，企图挡住从上边射下来的罗垚的目光。
“我知道了。”罗垚平淡地说了一句。
“？？”昊远抬起头，“你知道什么了？”
罗垚依然垂着眼皮，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目光停在哪里，语气依然很平淡，“要是你有什么介意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在保证你安全的情况下尽量离你远一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昊远咕哝。
他确实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的头还仰着，对面的罗垚垂着眼皮不看他。
罗垚面无表情，连垂着的睫毛都透着一股冷，好像在无声地跟他划清界限。
“同性恋”三个字一出口，罗垚就几乎已经判断出了昊远之前对他做出的种种逾矩动作的原因。
他心里异样的感觉现在得到了证实，这种事他以前也碰到过。
当他拼尽全力保护他们的时候，某些雇主会误会。在他们陷于危险之中的时候会特别依赖罗垚，很容易把他的职业操守当成别的什么东西。
有的雇主会把这种误会当真。
罗垚觉得之前的昊远就当真了，因为恐高和害怕，罗垚又恰到好处地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于是导致昊远可能误认为自己喜欢上了罗垚。
而现在危险解除，昊远也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情感状态。
所以罗垚会觉得今天的昊远和昨天的不一样。
一切都有了正确的解释。
昊远紧紧咬着下唇，倔强地看着他，脸有些红。
罗垚掀起眼皮，轻舒了一口气，“我知道同性恋，你放心。”
“我放心什么？”昊远问。
“我不歧视同性恋，我不会对你有偏见，你还是你。”罗垚说。
“那我谢谢你。”昊远不知道从哪里憋出来的一股气，语气不好。
罗垚偏过头去，老吴和邱途还在头碰着头小声说话，他又把头偏回来，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夹了一根叼在嘴里，再把烟盒递给昊远，“要不要？”
昊远摇头，“不要。”
罗垚收回烟盒，塞回裤兜，继续摸打火机。
“我不喜欢烟味。”昊远加了一句。
罗垚想了想，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耳朵边上，看着昊远，“你男朋友呢？”
昊远瞪大眼睛，脸好像又红了，“我没男朋友。”
“分了？现在单身？”罗垚问。
“我没谈过恋爱。”昊远更生气了。
“你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自己是同性恋的？”罗垚问。
昊远破罐子破摔，“我对女的没冲动，我从青春期开始，连做梦梦到的都男的。”
罗垚看了他一眼，“懂了。”
昊远现在很有些烦躁，这不是他想象的出柜场景。在他的想象中，他至少应该紧紧抓着男朋友的手，非常严肃认真地跟大家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我很爱他，对，我是同性恋。”
现在倒好，男朋友连根毛都还没看见，他就这么出柜了。
“哎呀，”昊远胡乱揉了一把头发，“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我不就是出个柜而已，很稀奇啊？”
“不稀奇，”罗垚说，“需要我替你保密吗？”
昊远看着他，“随便你，我无所谓了。”
“还是说他们都知道？”罗垚抬手指向老吴的方向。
“老吴不知道，只有我爹妈知道，我答应过他们不告诉任何人。”昊远说。
“好，我知道了。”罗垚简单答了一句。
昊远这会儿倾诉的欲望很强烈，罗垚简单明了的回答完全不能满足他，他小声嘀咕，“你知道个P。”
被罗垚听到了，他当做没听到，扭头又往老吴那边看过去。
“要不是你说你当爸爸了我也不会跟你说我是同性恋。”昊远继续嘀咕，“你个始作俑者，你倒是P事没有，你TM都不知道出柜对我来说有多难，为了我爹妈的狗屁面子，我都憋了好多年了。”
听到昊远的嘀嘀咕咕，罗垚脸上多了一丝表情，他缓慢地回过头，手指在裤兜里动了动，非常冷静，“这两件事没有必然联系。”停了一会儿又说，“我是狗子的爸爸。”
“哈？？？”
“你不也自称是它爸爸吗？”罗垚说，“哦，不对，你是他哥。”
“我还......”昊远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他的腮帮子紧了起来，提起两个拳头，他又想打架了。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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