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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比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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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文斗,姜柔是有所排斥的,因为她觉得文斗的诗词净是些溜须拍马,歌颂盛世的虚伪之言,所以每年只是抱着旁观者的姿态,姑且看一看就好,并没有想要参加的念头。
表面上说一方各派两人参加文斗和武斗,实则大部分都是由同一个人来参与,虽说不可否认的是,淬元境的高阶武者大部分都在淬元的过程中,脑阈也变得强大许多,华丽的遣词造句也能信手捏来,但是在姜柔看来,他们的诗词都是没有灵魂的表面文章。
而一个人,要想功成名就,加官进爵的话,不只是在武力方面境界高,而是也要在文学艺术方面有所造诣,才能在宦海中达到位极人臣的高度。
毕竟居安思危的人终究只是少数,太平盛世久了,百姓臣民也变得开始追求精神享受甚至精神偶像。民心,在某些时候,是可以潜移默化影响一个国家的大政方针以及一个当权一方者的仕途的。
有一个人则不然,那就是姜骁,传说中的武疯子,只喜欢研究武道,而不喜欢分心研究文道,十八岁便达到淬元境九阶,一年了却一直没有突破,有人说他压制境界想厚积薄发,但更多的人说他是天赋到头,害怕突破失败成为废人而不敢突破。
但是没人敢说他武力低下,尤其是近一年,姜骁出手的次数只有几次,每次都是速战速决,甚至一击毙命,而且没有全力以赴,可谓深不可测。
刚才在赶往花神大会的途中,姜骁便让姜柔代他参加文斗,想必是提前知道了今年的规则和奖励有所变化,想让姜柔试一试文斗,万一夺冠了便是一次巨大的机缘——对于已经能够修炼的姜柔来说。
如果是其他人的请求,姜柔会断然拒绝,但是对于姜骁,姜柔却无法拒绝,但是心里面还是会有一丝丝的抵触和矛盾,害怕自己万一在文斗上不小心作了些不恰当的诗词,而为姜家招致祸端,那就是对不起所有人了。
所以姜柔的思维一直是高速运转着的,她在准备适合今天文斗的诗词,虽然这有点违逆本心,但是近两年姜家所发生的事情也让姜柔感触颇深,不再那么任性了,而是开始也学会审时度势,关注外界形势,想为父亲分忧,毕竟,成长意味着妥协。
奇怪的是,哪怕姜柔一心多用,推敲才遍,却没有感觉得身心俱疲,想必是神识强大和食用清渊灵花带来的好处。
姜家一直是皇城四大家族之一,受到历代国主封地无数,有自己的家族军队,在每个城池也经营无数产业,表面上风光无限,然而兴盛的表面之下是衰弱的不断。
姜家最老一辈的先祖早在千年大限的时候便死去,少部分选择云游四海寻求突破契机,现在虽然在世老一辈顶尖战力也深不可测,但是在年轻一代上面却颓势日益凸显,只有姜骁一人在硬撑着,其他的则要么是血脉稀疏的旁系子弟,要么是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要么是天赋平庸,剩下的则是年幼无知的孩童。
姜柔七岁那年,姜家可是对她给予了厚望,因为她是这一代嫡系子弟中的两人之一,另一人便是姜骁,谁知姜柔觉醒了武意,却经脉残缺,这对姜家来说无疑是巨大打击,而对于姜家的那些敌人来说却是天大利好。
少了年轻一代的新鲜血液注入,一个家族,哪怕底蕴再深厚,势力再强大,也会逐渐衰弱的,姜柔在成长的过程中也渐渐洞悉了这些,所以对修炼有着无比深的执念,但是,执念越深,失望的痛苦越大,姜柔甚至尝试过自杀,但是在父母亲和自己堂兄等人的鼓励下,才勉强活着,直到父亲送给自己先知笔,开始沉迷于诗词,重新找到生命的意义之一。
红色,在别人看来是喜庆的红,但是在姜柔看来却是血液的红,别人眼中的世界是七彩斑斓的,姜柔眼中的世界却是黑白的,明月也是一轮血月,满街的花束也是满街了无生机的花的尸体……
正当姜柔在脑海中思索文斗的诗词的时候,国师的声音响起:“抽签结束!第一场,由袁家袁哲,对战落星城奚谷若。”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掌声和议论声,其中袁家所在场地和落星城所在场地的摇旗呐喊声最为激烈,尤以袁家一方声势更为浩大,因为袁家本身人多,而支持袁哲的武者和百姓也在入场之初便争先恐后选择在坐在袁家所在一方的观众席上,再加上和袁家亲近的一些势力,自然是呐喊助威声巨大。
而落星城毕竟远道而来,人口不具优势,自然助威声远不及袁家,一些人则是慕名奚谷若的美貌而来,而选择坐在落星城势力的后方,其中以男性居多,也有一部分的女性百姓。
在万众的欢呼与瞩目中,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巨大的由精铁石垒铸的擂台上,当两人落地,观众的声音也随之变小,直至全场安静。
“袁家,袁哲,十九岁,淬元九阶,请指教!”
“落星城,奚谷若,十七岁,淬元九阶,请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