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学园与神社与少女(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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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远寺校长提出的游戏还是没能成功进行，不是因为被昴流拒绝了，而是“墙外”响起了敲门声。
声音响起时，久远寺校长脸上的亲和淡去，气势变得严厉威严。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黑发黑衣黑靴子，他从头到脚几乎都是黑色，被包裹得严实，露出的肌肤又是无比苍白，戴着不少暗黑风格的耳饰和手饰，十足的怪胎模样，阴森可怕却看得出来的是个年轻的男人。
面具男注意到了昴流的存在，只是向久远寺点头示意，并没有说话。
昴流面无表情，悄悄在房间里放了几只式神后，正想顺势离开却被久远寺叫住。
久远寺让面具男递给昴流一张卡，并道自己很抱歉，请他先与鸣海去中心城逛一逛，买点礼物，晚点再继续聊。
提到“礼物”，久远寺笑得那叫个意味深长，让昴流右眼皮直跳。
昴流没有拒绝这张卡，但晚点会不会继续聊就不一定了。
出了门之后，那扇门又恢复成墙消失不见。
好在式神还能感应得到，有意思的是那个房间已不在这面墙后，而是处在移动状态。
通过式神转送的音像，昴流知道了面具男的名字——派尔索纳，他为久远寺完成了某件秘密任务。
说到是什么任务时，久远寺打断了派尔索纳进一步详细汇报，并且命令他摧毁房间内所有物品。
“回来。”察觉到式神将有危险，昴流令式神撤出附身纸人，果然下一秒纸人就被摧毁。
心思深沉又小心谨慎的人，这位久远寺校长不知道到底在酝酿着什么“大好事”。蜜柑在这里会不会受牵连？
昴流想了想自己到这个世界后的底细，他最大的秘密也只是穿越到这里，而这些是否会连累上蜜柑他们……
既然久远寺校长特意让他去中心城逛逛，那么就去那里看看有什么“礼物”吧。
正想着怎么去的时候，凑巧在走道上遇见鸣海，准确说是鸣海正等着他。
……
“中心城，简单来说是学园内的商店街。”
昴流了然点头，石田先生在车上也说过，爱丽丝学园完全封闭管理，学生无法出校，所以一些东西学生可以在校内购买到，种类丰富，甚至能买到外面买不到的东西，不过与外界使用的货币不同。
“拉比特，学园内通用货币。嗯？这张卡能借我看看吗？”鸣海接过黑卡，恶寒喃道，“一万拉比特储蓄卡呢，额，还把卡涂成黑色，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等到了中心城后，昴流看到街上人来人往，有些疑惑。
“这里是拥有爱丽丝的人开的店，在学园生活的不仅仅是学生和老师哦~”鸣海像是为客人拆开一份精致的礼物，一点一点向昴流介绍商店街的不普通。
爱丽丝学园在东京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占地面积如此之大，说与政无关没有人会信，而学园初等部校长又有多大的权利呢？
昴流点头感谢他贴心的介绍，视线移至某家店内，那里的销售员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机器人。
他走进这家店，机器人十分人性化的笑容满面迎了上来，问候语欢迎动作一个不少。随后交流的几句它都能答得上来，很厉害的高科技。
鸣海说这是学生的优秀作品，是在机械方面的爱丽丝。
科技促进社会发展，但在外面，这样机器人并不普遍——至少还没有量产。而学生所制造的产品，每种仅限一样在产品区供企业购买，与其说是购买产品倒不如说是买件稀奇玩意，就像是购买艺术家某个不可复制的工艺品，故企业不可能破解并量产。
核心技术在学生手中，而学园则管控着学生。
如果学园某位高层有坏心思，利用学生的爱丽丝能力去做些坏事也不是不可能，比如——某个指派人完成任务的校长。
虽然校长先生暗示留了礼物，但昴流没兴趣去找，还不如他多给蜜柑买点零食。
在鸣海的陪伴下，昴流买了糖果、蛋糕、水果、洗漱用具、更牢固舒适的绳子——鸣海在他买下绳子的时候眼神都在憋笑，让昴流感到古怪。
这根绳子不但会主动系紧难断，还足够柔软，不会因为捆绑过紧而在皮肤上留下痕迹，这难道不好吗？
若蜜柑能不再擦那该死的钟楼，当然更好。
鸣海看向某家店，有些可惜道:“那里的甜点——'霍瓦隆'——在学生群体中很有人气，想必蜜柑酱也会喜欢，但是今天没有开门。”
“没事，以后她自己来买。”昴流记得北都和他说过，“女孩子会比较喜欢自己上街挑选。”
【帮昴流打扮也是姐姐的一种乐趣哟!好了，昴流，快看，可爱又帅气吧!~】
“樱冢先生是要把拉比特给蜜柑酱？不太好哦，学生们有各自的零花钱，这样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的。”
听到旁边有人讲话，昴流才慢声接道:“嗯？嗯……那能麻烦鸣海老师吗？将还给它的主人。”
“乐意至极。”
记忆又恢复了一点，昴流心里想着北都的事，脚下的步子也乱了节奏。
在外面接工作的时间，记忆恢复并没有什么进展，反而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天，含有两个关键人物的记忆都有所浮现，昴流考虑着是否能在此久留段时间。
有趣的是，白珠里面的魔法阵似乎已停止继续显现，而里边的星光也有所增加，静止的时候沉积在珠底，约有两毫米厚了，当昴流晃动的时候，就像是雪花球一样，分散飘落，非常漂亮。
很明显魔法阵的启动与是否收集到星光有着关联，而如何收集星光，很大可能与爱丽丝学园有关。
鸣海看他对着一颗白色珠子看得出神，不自觉的好奇这颗乳白色的珠子有什么意义，但以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聊私人情感问题，所以他赞美道：“很漂亮的珍珠。”
又问：“去看看蜜柑酱上课怎么样？”
“好。”昴流刚才虽在出神，但也没有忽略鸣海的话。
珍珠？虽然这颗珠子是白色半透明，但因其里面的“东西”，怎么也不会像珍珠。其他人眼中的“钥匙”和昴流所看到的不同。
等二人到达时，正巧是课间休息，鸣海看见被学生们围着的矮个子，棕发双马尾笑得幸福的人不就是先前还闷闷不乐的蜜柑吗？
“嘿——蜜柑酱！”
“鸣海老师！昴流哥哥！”蜜柑与同伴示歉，迫不及待的跑了过来，上来就一个猛扑抱住，兴奋之间注意到昴流手里还提着东西，才松开手，张嘴讲个不停。
“昴流哥哥，我终于找到容纳自己的地方了！”过去一星期对自己存在产生的怀疑和迷茫都已经消失不见，她的眼底再次闪耀着惊人的光芒，那是不服输的信念是对未来的自信。
一个星期，蜜柑在这里确实成长了。
“恭喜你，蜜柑。”昴流由衷的祝贺道。
正如鸣海所说，蜜柑能适应在爱丽丝学园的生活。这个适应的过程中，蜜柑会更加强大。
是了，蜜柑即使不在校园，只要爱丽丝存在，未来该面临的难题总会来，没人能永远逃避，只能不断成长到足以面对未来。
昴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伤感，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的想法天真幼稚，性格固执还自以为是，后来才会被轻易的击溃，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无能为力，最后一无所有。
蜜柑来回看昴流和鸣海手里提着的袋子，好奇地问着：“昴流哥哥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
昴流将袋子轻轻着地敞开，里面五颜六色种类繁多的零食让蜜喜悦的惊呼出声。
“这两袋是吃的，糖果一天不能多吃，随身带点巧克力或轻巧的甜食，饿的时候吃很有效果。鸣海老师提的那袋是日用品，里面有一根绳子很柔软又结实。”
蜜柑星星眼看着昴流，难以置信道：“都给我买的吗？！”
“嗯。”声音温和，带着昴流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柔软。
“哇啊！真好！谢谢昴流哥哥！这个可以现在打开吗？”看到昴流点头，蜜柑开心的从袋子里抱出一个玻璃罐子，里面装着七彩的各色糖果，看起来缤纷可口。
蜜柑拔下糖罐盖，双手捧着往前上放递：“昴流哥哥，鸣海老师你们也吃。”
“不，我……”
“樱冢先生，蜜柑酱期待着。”鸣海小声提醒道，率先从罐子里拿出一颗粉色的糖果，撕开外包装扔进嘴里，“嗯~比以往吃的要好吃呢，肯定是因为这是蜜柑酱给我的。”
蜜柑没听懂奉承话，认真的在疑惑：“是这样吗？”
没想清楚很快她就不想了，期待的看向昴流，又把罐子往前送了几分，包装袋摩擦的声音如此悦耳。
昴流冷漠的眼神都软了，也还是伸手拿了一颗，这颗糖仿佛有温度，从手心传到心窝，昴流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被治愈了”。
“昴流哥哥，我可以把这些糖果分给班级的其他人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糖果。”
“嗯！”蜜柑小跑入教室，昴流在外面能听到里面蜜柑明朗的声音，“大家！来吃糖呀！”
昴流忍不住看向手心里的糖，透明的包装上面用花体写着“1990”四个数字，糖果是绿色，好像是抹茶口味，应该不会很甜……吧。
以前因为工作繁忙，吃甜食吃得挺多的，不算是喜欢但也不讨厌。后来吃得倒是少了，专挑不甜的零食代替，也许是那阵子吃腻了？
想着想着，回过神手里糖已经被撕开了，既然都已经打开了那就久违的尝尝吧。
唔，甜，不是抹茶味，嗯？
昴流感觉到身体体温不断升高，升到不正常的温度，肌肉开始酸痛，很快连着骨头也开始抽痛起来，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脸颊滑下冷汗，指尖颤抖，昴流极力想维持平常的模样，但难以抑制的呻/吟来不及咽下从齿缝中漏出。
他已经意识到是嘴里的糖不对劲，但是……
“樱冢！糖纸借我看一下！”鸣海意识到不对后，夺过被昴流攥在手心的包装，大惊失色，“这不是——时光糖吗？应该已经停产了才对！”
“时光……糖？”昴流说话说得很困难，他感觉仿佛外界有无形力量在挤压的身体，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被压迫时发出的可怖声音。
“樱冢！”鸣海紧张道，“把糖吐出来，不对！你不能吐出来！”
“这糖有未知副作用，它会让人变回糖纸上数字年份的状态，但在吃完糖后会恢复原状。只要——？？！唔啊！怎么回事？！这样的副作用我可没有听说过啊！”
鸣海最终没能说完“只要”什么，因为昴流安放在西装下的“珍珠”发出绚丽的紫光，随后以他为中心，地面浮现出一个圆形的魔法阵，次元魔女的特殊符文与图纹在灌入魔力后启动，通道开启，紫光与旋涡隧道出现将昴流卷了进去。
在鸣海惊异的目光之下，昴流只来得及念出蜜柑的名字，人与旋涡都已不见踪影。
分享完糖果的蜜柑跑了出来，只看到一脸焦急愕然的鸣海，她左右环视，没见到想看见的人，“鸣海老师，昴流哥哥呢？”
“鸣海老师！”
“嗯，是呢，在哪里活着吧......”
“？”
鸣海缓过神来，“放心，蜜柑酱，樱冢有事离开了，他说让你在这里好好学习，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嗯嗯好的……等等!”蜜柑突然想起来，“昴流哥哥没有把他住址给我，我怎么给他寄明信片！？”
……
“校长，樱冢昴流他……”
久远寺一脸严肃听着下属的报告，手指敲着桌面，无端给人压力。
汇报完毕，久远寺还没有说话，下属衣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不敢想象自己遗失校长要求重点监视的目标会有何种惩罚。
只听见顶头boss笑了一声，无奈道:“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到底是还拥有穿越时空的爱丽丝，还是不同于爱丽丝的新力量，二者对研究有多么重要!”
“校……校长!”
久远寺幽幽叹气，成人不方便操控，但是一个背景不明的小孩子就好操作多了。可惜啊，有潜力的新生跑掉了。
“你也够无能的，原本就应该在他变小时就该出手抓住……唔……自己去找派尔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学园与神社与少女(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