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妖绕——电影《青蛇》同人》海明汐

36、初入人间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姐姐边愉悦地低低唱起古老的调子，边帮我梳理头发，未了，又别上几支发饰，后退细细端详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啦？真的好啦？”我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眼珠子跟着姐姐走向的方向转来转去。

　　“好啦~~”姐姐点点头，笑眯眯地。

　　“哎呀，总算可以动了，可累死我了，做人真麻烦。”闻言我一下子松了口气，放软了身子就想朝地下趴去，却被姐姐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你干嘛？”

　　“你弄好了，我要睡觉了。”

　　“睡觉？打扮整齐，是要带你出去啦~~”

　　“啊？花了那么长时间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要出去？”

　　“人都是得这样的，走啦~”

　　那天夜里，我和姐姐并没走远。

　　我们在不远处寻到一个紧闭着大门的庭院，那儿看上去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后花园的草都长了老高。我们呆了好几天，发现偶然隔个几天才会有人过来简单地打扫一下，而平时就一直冷冷清清的，鬼影子都不见一个。

　　这倒是方便了我们，我们夜里趴在房顶上看风景，白天就躲进房子中休息，这样又过了几天后，姐姐不知从哪找出了一些人类的衣服用品什么的，然后就兴致勃勃地教我穿戴起来，我还以为是她想出的什么游戏，却原来还是为了要学着去做人。

　　不过，大白天这样跑出来，于我，还真是头一回呢！

　　出了院子，没多远便是船来来往往的水道，想不到白天这儿这么热闹，我兴高采烈地扑到水边，如果不是姐姐紧跟着过来低声警告我，我可能就已经一头撞进水里撒欢了。

　　倚着树懒懒地撑起身子，撒娇地伸出手去要姐姐来扶，好容易直起身子，突然看到对面的几个人都呆呆看着我们，他们的憨态让我乐不可支，立刻指给姐姐看，于是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他看着我呀，眼睛都直了哎~~”

　　“失手让竹竿砸了头了。”

　　“已经踩进坑里头……”

　　“都不眨眼……”

　　接过姐姐递来的扇子，轻轻掩唇，我边笑，边和姐姐说着。笑了一阵，姐姐又领着我继续前行。

　　我学着姐姐的样子向前行去，一边扭摆着一边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步一歇，该歇歇了姐姐。”话音未落，我就跳上了水边的树，瘫倒在树干上。

　　“歇？”姐姐转过身来，看着我直摇头，用扇子拍拍我，说道：“小青呀，你看看你，都已经是人形了，有鼻子有眼了，怎么身子还死缠烂散的，你这么瘫着，怎么做人呀？”

　　“还要爬呀？”被姐姐推了几把，我不情不愿微微抬起了身子，只觉得困意上涌。

　　“不叫爬啊，人管这个叫做走路的，你知不知道啊？”

　　“听着都怪累的……”我懒洋洋地倚了过去，却被姐姐推开：“不许这样，快放下来，要伸直腰，挺起胸膛。”

　　“嘿嘿，”我看着她笑，伸手捉起自己尾巴甩甩，不服气地说：“你当然成了，修了上千年，我才修了五百年，我要是多修五百年哪，尾巴打结，分岔，横摆竖放怎么都行。”

　　“嘻嘻，”姐姐也笑起来，伸手按住我的手：“这两个不叫尾巴，叫脚。”

　　哎？又是人类的叫法。我捉着自己尾巴盯着仔细看：“真无聊，这就叫脚呀？本来是一条软肉，现在分成两边，还有十只圆的叫脚趾头。做人真烦，简单复杂化。”

　　姐姐白了我一眼：“那你就自己回紫竹林吧！”我心里一惊，来不及说什么时却被姐姐一把拉过：“走啦~~”

　　被姐姐拉着向前走去，心里暗暗松口气地同时，我却还是口硬地继续向姐姐抱怨着：“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呀？我是怕白白修练了五百年，要多点时间，看我能搞成什么样子？”

　　“搞成什么样子？”姐姐用力把我从地上拉起：“万物之灵是什么？人哪！慢慢学吧。”

　　学人走路，始终觉得别扭，我很快又有了新的问题：“我这腰直不起来怎么办？”

　　“那就先扭着吧。”姐姐轻笑着，好不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