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丝妖绕——电影《青蛇》同人》海明汐

126、缘因无常

　　我实在不明白这青蛇想的是些什么！！

　　她唤了几声姐姐，找不见白蛇，竟突然出手，将许仙一剑刺死。

　　我不曾提防她会突然杀人，自然完全是来不及阻止，见此，忍不住怒从心起，对她喝道：“蛇精！你什么罪都犯了，现在居然还在我面前大开杀戒，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我一早就应该收了她才对！

　　闻言，她扬起脸来，表情漠然地看着我向她飞去，眼中却是并无惧意。她摇摇头，望着我轻轻地说道：“法海，你也杀了不少人啊，金山寺的和尚全都是你杀的，你自己看看。”

　　环视四周，我黯然无语，入目之处，尽是凄凉。金山寺已在大水的冲击下倒塌，而众僧的尸体在水中浮浮沉沉，惨不忍睹。他们非我所杀，却因我保护不周而死，我自是难辞其咎。

　　“连我自己都是先功后过？”心中大悲，不觉叹息一声，落在青蛇身边，我却再也兴不起打斗之心。

　　青蛇坐着不动，只是语气幽幽地低诉道：“我来到世上，被世人所误。你们说人间有情，但情为何物？”

　　原来，她和白蛇不一样，她并不懂情？我想起之前看见她逼问许仙喜欢不喜欢她，还以为她也对许仙动了情，难道……其实她根本就不曾迷恋上人类？

　　可是，要问情为何物？我又怎么会懂？我自小在寺中听着晨钟暮鼓长大，学的，从来便是四大皆空。我一心向佛，情爱这些，原本就应该和我无缘才是。只是为何，偏偏让我遇上这条青蛇，还一再地扰乱我心？

　　她静静地看着我，见我良久无言，突然对我淡淡地一笑：“真可笑，连你们世人都不知道，等你们弄清楚，也许我会再回来……”

　　“小青……！”

　　看她翻身入水，我终于忍不住，出声相唤。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可是，大水茫茫，再也不见她的踪迹。

　　怀中的婴儿又哭叫了起来，我低头看看他，再看看茫茫大水，突然间，有一种感觉：恐怕，从此之后，再见到小青的可能，将是非常地渺茫。

　　一念兴起，久久难平。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小青，竟会是恋恋不舍。

　　缘，始终难解。

　　一夜的时间过去了，我带着婴儿走向了远方，而在我的身后，大水也慢慢地消退了下去。这真是一场浩劫，众生凋零，满目疮痍……我这一路行去，也只在路上顺手救助到廖廖数人而已。死者已矣，然而，活下来的人却还有很多的事要去做。我将继续云游世间，化缘重修金山寺，而这孩子，也需要找个好人家将其收养。

　　路过紫竹林，我情不自禁地驻步。

　　这里是我和那蛇精最初相遇之地，如今虽物是人非，却还景色依旧。

　　竹叶在风中摇晃着，沙沙沙地呤唱它们特有的歌曲。

　　一滴清亮的水珠挑在叶尖上，在风的摇晃下闪闪烁烁，终是留不住，光华一闪之间，水珠已掉落了下去。

　　缘起，缘灭，人世间的聚散离合，不过是……诸般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