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族》朽夜

3、03朝堂之争

　　夜阑如期而至，而为了表示抗议，羲徵颜拒绝吃晚食，始终都将自己埋在被中。彼时，落廖握剑踏上屋顶，一路小跑至她的房间。对他而言，羲徵颜这丫头太让人无法放心，以致半年来这羲府的屋宇俨然变成他的第二个家。
　　此时，远在洛阳城另一个方向的莫府中不时传出古琴之声。院中，一名绝色女子细心地抚弄着手中的古琴，空灵却魅惑人心的琴声便传至整座府邸。身为户部尚书的莫名则是端着酒杯坐于对面，笑脸盈盈地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
　　“这琴声，确实厉害。不愧是毒琴双绝的红莲妖姬。雪未姑娘，在下的称呼有错吗？”
　　女子诧异，随即停下手中的抚弄，抬头看着莫名笑答道：“既然大人已经知道小女子的身份，那雪未可就不客气了。”说罢，纤细的双手重新覆上古琴，恣意张扬的琴声便携着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直接对准莫名而去。而莫名迅速起身，拿过案几上的丝绸在一瞬间将泛着青光的银针拦下。
　　“雪未姑娘未必太小看我莫名了，仅凭这种伎俩就可以杀了我吗？不过在下倒是好奇，你们第五族究竟替谁卖命？”
　　听了莫名的话，女子倒也不恼怒，反是笑得更加灿烂，“大人，莫要大意了。”
　　这时，莫名的心脏突然跳动加快。他抚向自己的脖子，竟发现有一枚针尾。“刚才的银针只是障眼法？”莫名看着女子愈加灿然的笑容，内心既是恼怒，又是后悔。拔剑便向着女子而去。
　　“大人，知道吗？刚才那曲名叫幻雪，而那针叫妖娆。”
　　霎时，莫名呆立在原地。幻雪，妖娆，合起来便是能够让人在急速的时间内丧失心智的绝杀。自己，终是太过马虎。刚准备向前，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已架上一把残月形弯刀。第五葬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莫名身后。
　　“不知道雪未的招数，那知道我这刀叫什么吗？”邪逸的笑容，出现在第五葬的嘴角。
　　莫名嗔然，缓缓答道：“半月轮……”
　　“恭喜，答对了。”手轻轻一带，刀刃，便已染上妖艳的鲜血。莫名倒地，看着第五葬向女子走去的身影，他渐渐意识到眼前的情况，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马虎所致。在第五族四大杀手的面前，任何人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小丑的杂耍罢了。纵然他不知那授命给第五族的人是谁，可是他还是笑了，选择在最后一刻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五名朝中要臣连在两日之内丧命，这在朝堂之上引起了喧哗。
　　“皇上，微臣认为此乃敌国奸细所为。想要扰乱我南苍百姓之心，继而趁机夺去我江山之土。”谏大夫费允上前奏道。随即，兵部尚书赫连逸上前表示不同的看法。
　　“依微臣之见，此举乃朝中意图阻止改革的大臣所为，还望皇上能够明察。”
　　赫连逸刚刚说罢，念蓿又急速上前道：“兵部尚书所言实乃臆测之词，更是对朝中无辜大臣的毁谤。微臣认为最近朝中大臣无故死亡其实是那些改革的激进分子的疯狂行为。”
　　“吏部尚书此言差矣……”
　　赫连逸和念蓿两人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而身为礼部尚书的羲尔却不发一言。同时，龙座之上的南陌渊也是一副头疼之色，见两人仍争执不断，便连连摆手道：
　　“两位爱卿莫要在此伤了和气。此事就交给刑部衙门，由亦适负责。”
　　“微臣领命。”一名年轻男子跪在朝堂之上答道。赫连逸和念蓿见此，才拂袖退至列中，不再争执。
　　这时，南陌渊身边的太监上前宣道：“有事奏请，无事退朝。”说罢，众大臣保持沉默。
　　“既然今日无事，众爱卿就散了吧。”说完，南陌渊倒是率先离开自己金碧辉煌的龙座，摇着头向南书房走去。随即，各大臣也纷纷离开朝旭殿，回去各自的职位。
　　“一一，快点。不然我爹又回来了。”羲徵颜趴在窗户上对着一一说。而一一看着她，满脸的担忧。“小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老爷知道会担心的。”
　　“傻丫头，我们又不是离家出走，只是小小的出去一下而已，没关系的。快点，我先下去，你跟着来。”羲徵颜说着爬到窗户上，向外面跳去。一一见着虽有犹豫，可还是跟了出去。就这样，主仆二人一路爬墙翻院逃出了羲府。事隔一天，她便再次置身在繁闹的洛阳集市之中。
　　“小姐，我们现在要做什么？还要去找落公子吗？”一一抓着自己的脑袋对羲徵颜问道。
　　羲徵颜扫视了一下周围，下定决心般地回答：“不，今天我带你出来是玩的。好了，我们走吧，我从昨天晚上开始还没吃东西呢。”她带着一一去到洛阳城里有名的绿然居，点了份早点便坐到一旁。一见两名年少的美貌女子走进，这里面的客人便纷纷把视线投向她们。一一觉得有些不自在，拉着她的袖子小声地说道：
　　“小姐，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他们的眼神挺难受的。”
　　“怕什么，这光天化日的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吗？”羲徵颜捋捋袖子，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远处的雅间中，男子见着她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似乎来了兴趣，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那人便匆匆离去。
　　吃完后，她又拉着一一跑到集市上到处瞎逛。而落廖，则是始终悄悄地尾随其后。一炷香的时间后，那人重新出现在男子身边，附在他的耳际小声说着。
　　“哈哈哈，没想到羲尔还有个如此机灵的女儿。回去吧。”男子起身，身边的随从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后便紧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