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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番外之“王” ...

  •   (标题应为《寒声的自白2—王》但有的标题限制字数,所以为了统一只能这样写。)

      良言走后哥变的沉默了很多。

      我不反感良言,他的出现一度解救过困兽般的我,他是个难得不让人厌烦的人。

      我曾嫉妒哥与他的相处,那是种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没多亲密,无关情爱,甚至云淡风轻,但自然的让人心烦。似乎对视与语言从不重要,他们总能了解彼此想要的东西。而这种感觉是同样和哥一起长大的宋风和周铭鹿身上没出现过的。

      但良言的死还是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慌。不是因为他死了,而是他死了,哥心里另一部分情感也跟着死了。

      哥不像周铭鹿那般无能逃避,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沉浸在哀痛中无心他事。哥一直镇定理智的处理良言的后事,甚至没掉一滴眼泪,所有的决定掷地果决,没半分拖沓犹疑。

      我能理解为什么哥年纪非长却成为他们中长者角色,因为他总能在任何时刻做出最合适的行为与决定。

      我不知道哥处理的方式是不是最正确的,但我很确定,那是良言最想要的。

      尘埃落定后哥还是倒下了,半个月的短眠浅休消耗着他本就亏欠的身体,不过十几天他瘦了25斤。

      别问我怎么知道,哥的一切我都知道,哪怕是一根头发丝。

      我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因为哥开始沉默。

      出院安抚好所有人后哥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再没说一句话。医生说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暂时性失声。但我知道,那不是紧张,是悲痛。是我理解不了且永远不会拥有的,名为亲情的东西。

      陆煦不知从何得知,他的出现和对哥的关心仍让我无比厌恶,但他临走时说的一句话我知道是对的:想让宴柏好起来就放他去疗伤。

      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因为我哥会再度消失。像曾与我分手时去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是这次的期限或许是永远。

      这种沉默持续了一个月,许可总看眼色问我为什么还来公司照常上下班。不为什么,我不能不工作,不能停止忙碌,不然我会先崩溃。

      我不敢问哥是不是想走,更不敢问他是不是想一个人走。

      因为我不可能放他走,绝对不能。

      如果要几个月几年见不到哥,那我宁可死的人是我。

      我一直这样坚信着。直到有天晚上提前回家想要做些清淡温软的糕多少哄哥吃一点,却听见器材房里传来一阵响声。

      我跑上去推开门就见哥倒在地上,手臂随意搭在眼睛上,胸口不停起伏粗喘。沙袋在灯光下还在晃动,只一眼就让我原本硬撑的坚持彻底崩溃。

      沙袋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有的新鲜、有的却已经干涸暗沉——哥没有用拳击手套。

      我妥协了,所有的坚持在那刻瞬间溃不成军。

      我不受控的跪倒在哥旁边,用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说:“你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我不确定自己发出的声音能否被听到,我已耗尽所有能量,像被一个巨大的海浪突然拍打,要冲出被包围无限接近窒息的恐惧,这过程对我而言比死亡本身可怕。

      那刻我突然无比清楚一件事,我的病,这辈子都不可能好。

      哥还是听见了,透过模糊的光看到他慢慢将胳膊从眼上拿了下来,那双让我沉迷的凤眸缓缓看向我,一如既往的专注目光带着询问。

      我知道,哥在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实在没能量发出第二次让他走的声音,只能麻木的点点头。我知道自己演技很好,但我发誓,这次我没半分演戏的心思。

      我不能放任哥在沉默中一点点消耗生命。如果能让我的爱人好起来,那我再病一次又何妨?

      左右我的药会回来,他一定会回来。

      哥收拾行李时我没在旁,我不能看,只有这样才不会想要一把火烧了那个行李箱。

      我打开窗子,学着哥平时的样子让冷风尽数吹到脸上。冷风刮的我生疼,疼到我想要立刻转身求饶。

      我不停重复着哥爱我,哥舍不得丢下我,他只是出去散散心,很快就会回来。

      我明白了哥为什么爱吹冷风,凉意确实能让人镇静、头脑清醒。至少我还能表面上维持着正常人的状态。我确信我很正常,因为哥拎着行李箱走出来时我竟扯出了一个笑。

      我记得很清楚,哥那天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装,马丁靴也换成上学时最喜欢的运动鞋,一如既往干脆利落,那双震慑人心的黑眸专注的看着我。

      我们静静地对视,而后,我还是先避开这份厚重的让我受不住的目光,上前抱住了哥,轻轻的告诉他一路平安,我会等他回来。

      然后飞速转身去拿车钥匙。

      我无法和哥对视,那会让我改变主意求他。我也知道我一旦开口哥就会留下,但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爱人枯竭,我还要爱他一辈子、十辈子。

      决心有时一秒崩塌,有时却坚不可摧,我坚信那刻我的决心是坚不可摧的。至于哥走后我要如何独自面对那是之后的事,只要坚持到解药回来,过程如何浑噩疯癫又有什么关系?我从小练就的最大本领便是忍痛,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苦痛。

      这世界上我唯一不能承受的,只有失去宴柏。

      我全力说服麻痹着自己,车钥匙此刻如千斤重我也可以装作云淡风轻的拿起。

      直到被一双手抱住,它才掉下。

      我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腰腹被缠好绷带的双手环紧,后背穿来熟悉却又久远的滚烫的体温,眼睛突然不可控制的蒙上水雾。

      我有多迷恋这滚烫的体温,有多爱这个人是说不出来的,我永生永世都放不下对哥的痴迷。

      地狱与天堂之间,对我而言差的仅有宴柏而已。

      我轻轻匀着气,咽下恼人的泪意逼迫自己冷静,然后试图蹲下去捡起车钥匙。

      哥却似乎知道我的动作,牢牢的禁锢着我,正当我想要说什么,耳后却传来嘶哑的不成样的声音:

      “寒声,跟我一起。”

      ……

      你知道濒死复生的心情吗?

      我知道。

      我无法想象哥是怎么和那样的极致悲痛对峙的,却只感到不可抑制心疼。

      我不想拒绝,哥也没给我任何机会。

      当我彻底恢复理智冷静时已经坐在去往府都的飞机上。

      上飞机后哥明显放松了些,窗外夜色正浓,随着平稳的飞行没多久哥就睡着了,而毯子下是我们十指纠缠的双手。

      我侧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受伤的爱人。

      如果哥此刻睁开眼,定能看到我再也掩饰不住的病态、疯狂的痴迷。

      我痴恋宴柏,如同最虔诚狂热的囚徒。

      哥似是感受到我的注视,没有睁开眼,只是手指微动,将我的手缠的更紧些。

      我笑了,也闭上眼睛,侧脸轻轻的靠在在我颈窝里安睡爱人的发顶,耳畔不断回响着临行前哥的下半句话:

      “我需要你。”

      ……

      “寒声,跟我一起,我需要你。”

      ……

      我的爱人,是我的王,救我于水火,不舍我困顿。

      他爱我,他需要我。

      我们那样相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番外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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