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九章 比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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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转眼，看见一只隐凤停在了石头边，曼舞伸手轻轻抓住，抽过了里面递过来的书信。
看着书信，曼舞不禁怔然，随意放了隐凤，她看着纸上并不多的几个字，露出了一抹兴味的笑意……
“怎么？”
“呵，没想到那么快，吾筠澜居然发来了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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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在重华宫呆了三天，吾筠澜发来的其实只是个人挑衅的挑战书，约曼舞在皇家教场相见比试，语气熟稔得像是老朋友一般。
在心里深思了好多次，曼舞至今仍然不懂吾筠澜的想法，甚至看不清楚她的个性。
她贸然邀约，可能的原因并不算少。可是归类而言，却只有两种，其一是在教场下了埋伏，等她入瓮，好当场虏劫，甚至杀了。
可是这么说来，她曼舞也并非傻子，她已经不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了，她也不可能不带任何人保护而单独赴约。如果真的是这种想法，那么吾筠澜也不过尔尔，纯粹来说，就是找死。所以，曼舞断定吾筠澜的目的并非下套给她钻。那么，吾筠澜，只有第二种可能，就是，别有目的。
看着手上精简的笔迹，清秀工整，与她那张扬的个性有些格格不入。那笔锋之中，甚至没有让曼舞看到一丝狷狂，曼舞不禁迷惑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她发出了这封挑战书，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在那张狂的外表下，居然会有如此整齐秀丽的字迹。
去和不去不重要，目的是何也不重要，就连结果到底会怎样，也不重要。曼舞惊奇的是吾筠澜的人，是吾筠澜为何要这么做，是什么原因促成了这封挑战书。
她苦思三天，并没派人搜寻吾筠澜，甚至没对都城周围进行叛兵的清扫。她像是中了毒，越想越是投入，越想越是好奇，终于在第三天，想好了答案。
命人抓来了那只隐凤，曼舞写了回函，传书给了吾筠澜。既然邀约比试，她吾曼舞也不会当缩头乌龟。君子之邀，她没有道理拒绝。
如果说战场上是公事，那暂且就将教场一决当做私事吧。
翌日，曼舞来到皇家教场，离开约定时间并没剩下多久。安然闲适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曼舞懒洋洋地靠在树荫底下，四处打量张望着。
预想中的埋伏并没有出现，曼舞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更加迷惑。等了小一会儿，时间也已经差不多，曼舞倒也不急，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研究着自己的手指。
手指上的紫色加深了，曼舞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病。看了一眼周围因为不放心或者看热闹而跟来的众人，曼舞牵了牵嘴角。
司清蕊、司清雅、墨子谦、琰御秀……琰御风甚至还有她宫里的小侍。要是到时候她病发了，还不知道这些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眼眸四顾了一下，曼舞果然没有看见琰烈。来前，琰烈说，公平起见，不想影响她们之间的比试，所以会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观看，同样，这也算是避嫌，免得他的行踪暴露，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呵，不想影响吗？
曼舞自觉并不会因为琰烈而有所影响。虽然说琰烈行踪本来就还未公诸于众，但是在场这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了琰烈的存在。他在重华宫里大摇大摆的进出，却一点口风也没传出，瞎子都看得出来这重华宫的大部分人是他手底下做事的。且，教场并不算太大，禁卫军、黑火骑都在教场外保护，真正能进入教场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可以说都是自己人，怎可能是为了避嫌呢？
如此说来，只有可能是怕影响了吾筠澜吧。曼舞冷笑着，并不喜见琰烈话语里的遮掩，也不喜欢那种欲盖弥彰的氛围。
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琰烈甘心退居幕后？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如此影响吾筠澜的心态。
曼舞不知道，也不想多嘴多舌地去问。
附近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曼舞别过眼，看着一双靴子走近跟前，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吾筠澜低头时的视线。
吾筠澜遮挡住了阳光，背光的面容，仿佛让曼舞看见了一丝憔悴。曼舞自然而然地轻轻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脾气地打招呼道，“嗨，没想到你会约我来。”
因着曼舞的语气而微微愣神，吾筠澜脸上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顿了顿，挑了挑唇，算是回复了曼舞的笑容，“我只是想和你，比一比。”
“你想怎么比？”曼舞眨了眨眼，垂下了眸子，“你不怕我抓你么？”
“我什么目的，你还不了解么?”吾筠澜扬唇淡笑，神态自若的有些过分，“我不怕被你抓、被你杀，一朝成败，输赢胜负已定，我没如此看不开。输了，我不后悔，毕竟我曾放手一搏，我从来不曾后悔。”吾筠澜顿了一顿，垂眸继续道，“与其不做后悔，我更庆幸我已经做了，所以没有后悔的理由……既然已经损失了那么多人，有那么多人因我牺牲，因我而亡，那么我现在所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停止杀戮。”
“……”曼舞抿了抿唇，稍稍为吾筠澜的话而动容，嗤笑了一声，曼舞摇了摇头，“你有西楚霸王的气概。”
“什么？”曼舞说的太轻，吾筠澜没有听清。
曼舞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吾筠澜，“放眼当今，乱世枭雄，你能占有一席之地。”
“呵……”吾筠澜微笑，为着曼舞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赞美的一句话，“是么？”
“天下女儿皆不输于男子！巾帼须眉，之间从来就不存在胜负，天下只有强者为先。而强者自强，并无男女之分……”曼舞抬眼，激赏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吾筠澜，“而你，已属天下女儿的佼佼者，我，钦佩你的气概和洒脱！”
“……谢谢。”吾筠澜的神色从容，镇定又自负，却是和善的有些不似从前。她歪头不语地看了曼舞一小会儿，唇边笑意未减一分。良久，才轻声又无奈道，“可是，吾曼舞，老天，让我遇见了你……”
曼舞一怔，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她的语气非怨非叹，不带任何不甘不服，只是简单的陈述句，却像是历经沧桑，看透世事。似疲惫，非疲惫，淡定从容得让人有些压迫。
气氛有些压抑，曼舞干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你想，怎么比？”
“只是按照南圣女国的规矩，决斗以比试，武斗定输赢。”吾筠澜的要求很简单，并不过分，“只是，无论输赢，无论结果，希望你能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曼舞在心里下了许多种猜测，但是又不曾确定下任何一种。
“你过来。”吾筠澜对曼舞招了招手，径自靠近了两步。
曼舞毫无顾忌地上前两步，将耳靠近了吾筠澜。吾筠澜倾身在曼舞耳边说了几句。曼舞脸上表情淡淡，只是眼中却是闪过了几道疑虑。
说完话，吾筠澜走向教场沙地，“好了，有那么多人观战，我们来个公平比试吧。”
曼舞看了四周一眼，突然惊觉吾筠澜带来的人真是少的可怜，身侧随行的，恐怕只有司清俊一人了。
低笑了一声，无奈又随性。真是奇怪，以前从没仔细想过吾筠澜，但是现在，吾筠澜却让她觉得交上了生平挚友。只可惜，今天既是朋友相交的时候，也是生死相搏的时刻……
在沙场站定，头上的日头有些毒辣，曼舞眯眼打量了一下天色，手中的凤吟已经缓缓从剑鞘抽出。
吾筠澜脸上毫无表情，径自抽出随身的铁面扇，反手拿出鼓槌大小的铁杆棒子，轻轻一抽，瞬间拉长。长棍在指尖一转，转瞬便接在了扇柄之上。
曼舞眯了眼，如此兵器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倒是有些稀奇。
“请……”吾筠澜反手将扇子反握在手，疾步冲向曼舞。
曼舞一点头，凝神戒备，手中凤吟轻颤，带着一种熟悉的兴奋感。
吾筠澜手上一转，扇子当头挥下，千钧一发之际，曼舞抽剑横在当中，当场隔住了吾筠澜的招式。
招式相冲，内力激荡，吾筠澜一击而下，两人顿时在沙场之中滑行了数米。一时之间，飞沙走石，狂风席卷，迷得人睁不开眼。
秋天的风，飒飒而拂，仅仅只是三天，风势就大了起来，仿佛要将一切黄沙席卷而去。
两人短暂的一顿，曼舞立刻下腰一闪，硬生生将自己和吾筠澜的距离拉开了许多。
吾筠澜一惊，连忙回防后心，扇柄一转，径自取了棍子挡住了曼舞袭来的一剑之上。
气势不输刚才，两人皆是尽了几分全力，一切旗鼓相当。
吾筠澜心知抵挡并无好处，这样下去，很难分出胜负，旋即做了决定，隔开了曼舞的招式，退了两步，长棍一抽，将铁面扇握在手中，短兵与曼舞相战。
短兵相战，比的不单是内力，还有许多技巧招式。
曼舞内力强大，方才僵持还有些游刃有余，现在比起招式，心知自己还是吃了点小亏，毕竟并非从小训练，招式生疏，警觉性也不比他人。
但是，她手上的孽情和凤吟皆是神器，神器相通，多多少少弥补了她身上的一些小疏漏。再加上多年练舞，身姿柔软，躲起来虽然不能说灵活，但是到底还是没多大疏漏。
兵器相交，火花四溅，曼舞虽然有些吃力，但是还无大碍。吾筠澜不上不下，心里并不喜见如此对局，当即发了杀招。
曼舞挡得狼狈，只得运起强大内力，与吾筠澜相抵。两人相交在一处，手上没了招式，只能相接拼比内力。
一时之间，电光火石，曼舞耳边一动，忽而不知哪儿传来了一丝低呼，心神一分，险些导岔了内力。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白影忽然飞扑到曼舞身前，以一个极其扭曲的角度，将曼舞护在了一旁。
而两人一分开，吾筠澜和曼舞便各自分神旁顾了四周。目标自动锁定向某处，心知方才响动，是有人放了暗招。曼舞看见那白影飞扑，闷哼了一声，心里引起了一丝无名怒火。而吾筠澜，也顺势看了那白影一眼，脸上分不清是何表情。
仅仅只是一丝分神，两人思路又像回了神一般，身子还处于惯性倒退的状态，手上却是又运起了最快的招式，一招袭向对方。
曼舞闭上眼，一招回旋，当场立定，无形剑气宛如飞鹰，气流攒动，猛地冲向了吾筠澜。
吾筠澜连忙运招抵抗，攻招变为回防，不顾自身受危，凭着本能的自卫意识，横招挡在身前。
强大的风力，再一次席卷了沙场，风沙迷眼，像是要把人都刮的东倒西歪。
耳边又传来了两声破空之音，曼舞忽然觉得白影一闪，似乎被人拿来一挡。想要看个究竟，却被吾筠澜的杀招挡住，僵持之下，不分伯仲。
心底闪过许多道情感，疑虑、担忧、迫不及待，甚至是害怕……从未有过的怒气缠绕在心间，她咬住牙，挽起了嘴角的弧度，不顾安危，运起全身内力。
刹那间，凤吟大动，天地变色，剑气发出耀眼光芒，应和着孽情的叮当声响，从无形到有形。
龙歌适时地发出轻啸之声，琰御秀握住剑，想要将它拦下，可是剑却破鞘而出，金银双色龙纹由剑上而发，缠绕上曼舞强大的剑气。
霎时，龙歌凤吟，盘旋九天，周围飞沙走石更甚，像是要将天地都吞没一般。一瞬间那天崩地裂的气势，带着电闪雷鸣似的杀戮气息，呼啸着直奔吾筠澜而去。
吾筠澜心知不敌，就算手中拿着的也是神器，也一样敌不过。龙歌凤吟一出，天下还有谁与争锋？
吾筠澜扬起一丝笑意，没想到，上天始终一如既往地眷顾着吾曼舞。
呵，就算琰烈想要公平，可是老天爷却还是没有给她们一个公平。心剑合一，双剑合璧，多少年了，多少年的等待，多少年的神话，多少年的传说，终于还是降临在了吾曼舞身上。
龙歌凤吟，已经有太久没有绽放出如此光芒，也已经有太久，没有发出如此震慑天地的声音……
终于，凤吟龙歌，还是在吾曼舞的手中，被唤醒了……
上古神器，终于将要重新齐聚了……
吾筠澜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与挣扎，身子被瞬间震飞好远，地面因那强大的气势，被震开了好几条缝隙。
曼舞收势，微喘着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抬眼惊震地看着同样一脸惊震的琰御秀，他还站在原地，从来就不曾动过，只是气息浮动，竟像是和她一样微喘着气，想必，也和她一样，感受到了龙歌凤吟强大的灵魂，以及那不可言说的强大气势。
曼舞转眼，扫视了在场边的众人，几乎所有人都在，依然是司清蕊、司清俊、墨子谦、琰御风、琰御秀，以及一干小侍……
她垂下眸，看向倒在地上的那抹白色身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微微舒了口气？还是更紧张？
心里不知道在跳动着什么，失落？彷徨？不安？还是愧疚……
她走向地上的白色身影，弯下了身子，拉住了那人的身子，翻转过身，却是她熟悉，却也不算熟悉的人-----小五。
将他拉抱在怀里，曼舞几乎有些心疼这个孩子的瘦弱。想想他们之间并不算多的交流，曼舞实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促使他，用生命保护她。
说来可笑，他甚至不能说被她当做了自己人。她至今仍记得小五是黄云婷推荐在她身边的细作。
“为什么？”曼舞的声音很镇定，平静地令人有些惊讶。
听见她的声音，在她怀里的小五疲惫地睁开眼，咳出了几口血。那苍白的面容上，带着几丝恍若隔世的微笑，竟在一瞬间，为他那苍白的小脸，带上了几分颜色，“没有为什么……”
气若游丝的声音，令曼舞皱眉，她抓紧了小五的手臂，复又问：“为什么……”
“谢谢陛下，你曾经将我当做了一个人。”小五笑的很灿烂，甚至可以说是开心。那一直怯怯的神情上，闪现着几丝动人神采，“能和陛下相处，是小五一辈子最值得诉说的事情。陛下是神，即使知道自己很卑微，却无法让我停止仰慕您……谢谢陛下曾为我挡过茶水、谢谢陛下曾为我上药、谢谢陛下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陛下，让我用这种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陛下，真的、真的，谢谢您……”
曼舞失笑，想起他说的那微不足道的事情。在马车上挡茶水，纯粹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司清雅会武功的事情，为他上药，也只是她同情心突然泛滥罢了。一切只是无心之施，他却记得清楚。曼舞想笑他的傻，可是却笑不出来……
轻轻摸了摸他的脉象，知他已经中了两招，都是阴狠的可以，根本无力回天。看向墨子谦，她放弃了让墨子谦救他的念头。既然他选择了这种方式的终结，她应当，尊重他。
看着气若游丝的小五，曼舞无能为力。又是咳了好多血，沾染了曼舞的衣服，曼舞却不在意。
小五定定地看着曼舞，微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曼舞抬眼，看向远处的司清俊。
司清俊的神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淡漠，只是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的不安。他慢慢走近倒在地上的吾筠澜，抖着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将她的头，拥在了胸口。
吾筠澜在落地的时刻就已气绝，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澜儿……”司清俊低唤着吾筠澜，声音温柔，只是隐隐带着几丝颤声。
曼舞冷漠地看着司清俊的神情，手不自觉地握紧。她哪里会不知道刚才发的暗器是他所为，可是看见现在模样，她又生不起气来。
“等等我，我会陪着你。”司清俊轻吻着吾筠澜的额角，拿起她的扇子，对准自己的心口。
细长的骨针，从扇叶当中射出，插在了司清俊的心口。司清俊温柔地看着吾筠澜，毫不迟疑地将骨针一寸一寸推进，“澜儿，无论生死，我会陪着你，再也不要想着琰烈了，因为，有我在陪着你，我会吃醋……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走，就算没有一切，就算放弃所有，就算你，不爱我……”
听着司清俊无意识地呢喃，曼舞红了眼眶，深吸了一口气，两滴泪水跟着滑下眼角，她呼着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司清俊倒下了，吾筠澜不可能会出现奇迹，小五也已经没有了生息……一切的一切，终于都要结束了，原来，生命的代价，如此浅淡，又如此博大……
弯下身子，抱起瘦弱的小五，曼舞踉跄了两步，稳稳地向外走去。
“陛下……”
“曼舞……”
“小舞……”
“娘娘……”
一叠声的叫喊，叫住了曼舞的脚步。曼舞顿了顿步子，转过了身。司清蕊看了看地上那两人，迟疑道：“陛下，如何处置……”
曼舞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恭南王吾筠澜，忠君爱国、爱民如子、政绩卓绝，是为大功。今英年早逝，特此追封为护国公，下亲王礼，风光大葬，以为缅怀……”曼舞顿了顿，又继续道，“恭南王夫司清俊，司家长子，贤良淑德、大家所出，特此追封为诰一品王夫，下亲王礼，与恭南王，合葬……”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司清蕊皱眉，并不赞成曼舞的提议。
曼舞淡淡地扫了司清蕊一眼，眼神并无任何含义，却看的司清蕊一寒，低下了头，不再多话。
曼舞呼出了一口气，看着司清蕊，“朕要感谢她。毕竟，如果不是她，朕也不会成就巅峰……也不会，为南圣女国创下卓绝功绩。”
曼舞抬头四顾，目光意有所指地多扫了司清雅一眼。司清俊低下头，并不敢与她对视。
牵了牵唇角，曼舞无所谓地转过身，“清蕊，传朕命令，撤藩，降爵，退领兵，各地藩王即日起返京居住，不得延误，如有所违，一同视为乱成贼子，绝、不、姑、息……”
“是，臣，领旨……”
司清蕊恭敬地退后了一步，弯身领旨。
曼舞动了动唇，没再多说什么，抱着小五，慢慢走出教场。
心口开始泛疼，甚至在一瞬间排山倒海。曼舞抱紧了手中的小五，强自运气压制。
疼痛虽乱，却让她时刻清醒着。千回百转间，想了太多。
世界上，总是有如此多的人，相信着权势、地位、金钱，却也总有一些人相信着爱和感情。
相信权势的人，注定为了权势，一生追逐，不可停歇。
而相信爱的人，注定为了感情，奔波凡几，操劳一世。
世界上，真的是有了太多太多例子，有了太多太多的信仰，所以，有太多的人，人未老，已先衰……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九章 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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