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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朋友 ...
14,
可事情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发展。
忘城孟塔顶层,追期急慌慌地醒来。
窗外应是已经到了傍晚,残阳钻过一层薄薄的帘子透进来,为空气与光线铺上鲜红的血色。
头阵阵地传来针扎的痛感,他强忍着睁开眼。
红木桌的那端,井惕过分安静地坐着,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像仍旧陷在某个梦里。
追期没顾得上管太多,他下意识地朝右边看去。
手刚抬起,一个肩膀便落进来。
孟醒在向自己身边倾倒。
追期神色紧绷,赶忙接住,让他轻轻地靠着自己。
与锁骨处相触的前额温度与平常并无不同,比他人略低一些,但不算冰凉。不是发烧,但也还没醒。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思考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是去找人来,还是先把人送到医院去?
想了想,他先试探着下了榻榻米,就着这个姿势把怀里人的左手牵起,绕过自己的肩膀搭好,尝试扶着人站起来。
孟醒只比他矮半个头,按理说也是个实打实的高个子。但身形清瘦,所以其实不用费太多力气。
没顾得上磨蹭太多,他索性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了,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了起来。
追期前脚赶后脚地往门边走。
本嫌难走的长廊不知不觉就到了尽头,他尽可能地空出两根手指,勾上门把开门。
这老板,当时怎么不知道安个自动门?
吐槽还没到嘴边,他却首先噤了声。
因为门外站着两个人。
何渡和时尽。
“这是怎么了?”时尽的手还按在门铃边上,见状也有些错愕,只是难得的没有大呼小叫。
相比之下何渡就稳重许多。他只是皱了下眉,神色严峻地看着他。
“有个客人来,孟塔主从梦境里出来就这样了。我刚想去找人……” 追期想尽力讲述得清楚些,盼望着眼前两位孟醒的挚友能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没事,你先别慌。详细的以后再说不迟,”何渡语速极快道,他将车辆的控制器塞到时尽手里,“先送孟醒去医院。”
“那位客人还在会客室里,看上去也不太好。”追期低头看了一眼仍在昏迷的孟醒,稍微调整了一下手的位置。
“我去扶他,你们先去下面把车开出来,我马上下去。”
何渡往屋里走,时尽带着追期去电梯间。
抱着人进门的时候尤其不方便,追期听着时尽的建议侧着身子才成功走进电梯。
孟醒无意识地半缩在他怀里,纯黑的发丝盖住了眼睛,皮肤在电梯里冷光的加持下愈发苍白,显出少见的脆弱。
电梯飞速下行,瞬间到了底层。
银灰色的车子早已呼叫好,打开了紧急灯停靠在路边。
时尽先钻进后座,帮着把人挪上去,追期慢了半步。两人让孟醒坐在中间,头靠在追期的肩膀上。
没过多久,何渡的身影在大厅门口出现。出乎意料的是,与他一起走近的还有一个人。
井惕。
“他已经好了?”追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窗,询问道。
何渡摇摇头:“应该没有。”
见他疑惑,何渡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看上去不算太好。”他转过身跟井惕说:“坐这里。”
直到井惕上了车,追期才知道他口中的应该没有,是指什么意思。
井惕确实不太好的样子。虽然很听话的,在副驾驶上坐好了,但没转过头,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追期因为角度受限,看不清他的表情。
赶往医院的路上,除了何渡打了个电话外,便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追期明白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但真让他说话,他也什么都讲不出来。
因为他自己现在脑袋里也还是懵的。
于追期而言,不到半小时前,他还在井惕的梦境里。被莫名其妙的派到了画室,而后听老板的话赶往老城区,费了点心思才找到人,却转瞬就被人带回了忘城孟塔。
而带他回来的那个人仍在昏迷,梦境的主人似乎也不比昏迷好多少,大概只有等孟醒或井惕彻底醒来后,才能解释清楚眼前的境况。
没有任何意外,何渡带他们去了爱情医院。
下了车,何渡对时尽说:“你先带他去休息一下,找个医师看着也行。”他指的是井惕。“他能说话也能走,应该没有大问题。”
时尽看了眼慢吞吞地从副驾驶下来的人,点头应下来。
“我们先带醒醒去二十八楼找井叔。你自己注意点,还是暂时先别让他们俩碰到。”何渡说。
不让谁和谁碰到?
追期扶着孟醒站在一边,他有点想问,但最终没开口。
进了医院便有人过来接手了孟醒,追期跟着人七转八转,上楼下楼,上楼又下楼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才算是真正安顿下来。
何渡被云南霄叫去了二十八楼,而孟醒则在二十七楼的特殊病房接受治疗。他此刻就坐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手里薄薄的几张纸被捏了又捏。
这是一条长走廊,两侧各有几扇门,无一例外的紧闭着,自然也包括他身边这扇。不远处的尽头有一扇玻璃窗,放了一盆很小的盆栽,窗外天色已经黑了。
走廊里开着温控,顶灯的亮光应该也被特意调过,没有任何令人不适的事物。
应该还是有的,追期想。
自家塔主的情况还没个定论,这可真令人不舒适。
纸上记录着孟醒一些身体情况的资料,是刚才进病房前有个医生让护士塞给他的。
他扫了一遍,没有什么关键的信息。真正的实时资料就在他身侧的液晶显示屏上滚动着。
一条一条的淡蓝色和白色交替的小字,医院应该知道专业的东西一般人都看不太懂,所以都给出了很人性化的解释。
追期一直侧着身子,这样除了可以看到显示屏,余光还可以落在门边上,能更及时的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边结果还没出来,倒是何渡和时尽匆匆赶来了。
见到人后,两人默契地在另一侧长椅上坐下了,然后利用等待的空隙交谈起来。
井惕已经被相熟的医生安顿好了,就在楼下几层的休息室里,除了精神有些不稳定,过于疲惫而睡了过去外没有大问题。
追期则把在井惕梦里的经过解释了一番。
“我看见很多人堆在那楼下,瞬间就想到了井惕,哦,也就是梦境主人的死因,”他莫名觉得口腔里有些干燥,“……跳楼。”
“然后下意识就往楼顶看,之后就跑上去了。我觉得孟塔主变成这样,应该就是目睹了他……的现场。”
时尽赞同地点点头,何渡则一言不发。
“挺同意的。”时尽偏头看向身边的人,挑了一下眉,“你呢?”
“嗯,”何渡却只是盯着显示屏上的文字,冷静地应着,“应该不止。”
追期皱眉问:“什么?”
“我明白何渡的意思。他是想说,醒醒没那么脆弱。因为他的职业特殊,见证人死亡应该是在不过的事情,不会因为这样就……”时尽没再说下去,在场的三人却都懂。
“何况井惕和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事情搞成这样倒也有点令人费解。”
追期对这几人相识的事丝毫不感到奇怪。
之前在梦境里,傅彩毫不犹豫的给他俩开门,在大厦里遇到井惕,兄弟两人都很自然地认出了孟醒,以及对他的称呼,还有在孟塔时孟醒对他的示意,结合眼前这几人一看就很要好的关系。
一切早就彰显出这个事实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追期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重要的是在他把我抛到画室,自己一个人去老城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何渡这次应的很干脆:“对。尤其是他在登上顶楼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
显示屏上的信息在疯狂的刷新覆盖后终于趋于正常,有条不紊地显现着,都是令人安心的浅蓝色。
有穿着白衣的医生从身边的病房里走出来,追期自觉地站起身。
“没有太大的问题,”医生微微地笑着说,声音平缓却有力,“主要是精神收到了刺激,再加上肺的旧病发作而呼吸困难,所以导致了昏迷。现在已经正常了,应该今明两天就会醒过来。”
追期松了口气,客气而真诚地说了些感谢的话。医生告诉他们等收到具体指令就可以进房查看后,摆摆手匆匆走了。
追期过意不去,看着天色也越来越晚,提议让一直待在一起的两人先回去。
“有我看着呢,你们放心。”他说。
他虽然名义上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但看上去年轻气盛的气息一点都没消散,因此虽然说着这样靠谱的话也依旧有些稚气未脱。
正是因为有你看着才不敢走……
时尽和何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叹了口气,没有多推脱地站起告别。
很长一段时间后,好像又没过多久,有个护士探出了头,示意追期可以进房探视了。
他前脚赶后脚地往房间里冲,想到场合又不情不愿地放轻些步子。
护士给仪器设置成自动运行,贴心地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告诉他有需要的话可以按铃叫他们。
一阵轻轻的关门声后,病房里便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孟醒躺在白色的被褥中间,清瘦的骨架撑着一片苍白的皮肤,难以显出太多象征生命的血色,面容平静,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憔悴。
追期坐在提前安置好的靠椅上,撑着手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从五官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略微刺眼的灯光里。
很多的念头如浪花般在他的脑海里翻涌,又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麻线,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头。
井惕是谁?他为什么认识与一直身处忘城的孟醒一行人?为什么孟醒要支开自己独自去找井惕……
他的眉头皱起,将双手并拢成祈祷状,大拇指却仍在不安地相互摩擦。
室内开了温控,自然是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来调控的,暖和偏热的温度令追期觉得有些焦躁。
四周的白墙似乎与斑白的灯光相互在眼前叠加,呼吸机等的器械低低的运转声似乎也变成了恼人的蜂鸣。
追期额头上渗出了很薄的一层冷汗。
他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然……
垂着头的自己眼前,为何凭空多了一只握成拳头的手?
“嘭。”
看着人错愕的表情,半睁开眼的孟醒得意地笑了笑,把骤然打开的手指收了回去。
是那种很满足的笑容,像在欣赏自己的一副杰作。
良久,自己作为病人醒后都能跟人开玩笑了,身边的这位正常人却还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脸。
“怎么了?”他刻意地讪笑一下,声音里溢着疲倦的哑,“看到我不高兴?”
追期这才舍得回过神,飞快地摇头否定。
“那就好。”孟醒的心放下去一点。
他尝试着动弹了下,却在生理上的无力感和追期追随而来的目光中放弃了。
费了点心思才找到一个勉强舒服点的重心,孟醒缓缓地开口:“我知道你有很多东西要问,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见追期面带犹豫,知道这个嘴毒心软的实习生是在担忧作为病人的自己,他又开玩笑似的道:“没事,说几句话还不至于让我伤筋动骨,就当打发时间好了。更何况你在这坐这么久什么都不讲也不好,干脆聊点有用点的。”他笑的狡黠,说的轻松:“所以你也别拘束,想问就问,最好问点有价值的。”
众所周知,孟塔主不是一般地懒。懒得出门,懒得走更长的楼梯,懒得……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懒得说废话。
追期嘴巴张开闭合好几下,像要问什么,听了他的话后又收了回去,半晌才下定决心说:“那……我开始了?”
孟醒抬了下手,想装模作样地做个绅士礼,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便只是叹口气,准许地点了头。
“你为什么要把我支开?”
孟醒一直试探着要动作的手臂蓦地一顿。
他当然知道“支开”指的是让追期去傅彩的画室,自己却独自奔赴老城的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他会以这个方式问出来。
“你为什么要让我自己去画室?
“你为什么自己先跑去做真正的任务?
……
这些工作化的语言才是孟醒最常碰到、也是最善于应对的。
可追期这样问,显得好像是自己把他从身边踢开,才导致他流露出了一点幼稚的不满。
果然,孟醒抬头,两人这才是从梦境出来后第一次正式的对视。
追期靠在椅背上,姿态明明还是散漫而自由的,却偏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浅褐色的瞳孔沸腾着许多不同的情绪。
埋怨,委屈,不解……还有或许连本人都未曾注意到的担忧。
孟醒长长地舒了口气,轻轻启齿。
“……”
……
这章算是一篇过渡,把之前的一些事情都要交代一下,所以比较短小精悍啦。
我这么喜欢这个梦境,不会让他这么快就结束的。
有对后续有猜想的朋友可以发出来跟我一起瞅瞅嘿嘿嘿。
期待评论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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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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