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聂仁》左小竿

6、兰之告白

　　“小姐，你又在想那天的公子了？”
　　“死丫头，莫要胡说。”伍昕兰脸上带着淡淡的粉色，煞是好看。
　　“小娥可都看出来了，你看这小脸都红成什么样了，”说着，用手碰了下伍昕兰的面庞，“唉呦，您瞧瞧，都发烧了呢，真是不得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这次是微有怒色了。
　　可小娥却不以为然，自家小姐她还不清楚吗，那样的一个人才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呢。呵呵，装的可真像，可是我是不会上当的。
　　“嘿嘿，小姐别不承认了。姐姐跟我说过姑娘家到了一定年龄都会想公子的，那状况嘛就跟您现在一样。”
　　“小娥，好了，我困了要休息了，你也去睡吧！”顾作镇定道。
　　“是，小姐。”语气中夹着丝俏皮，转过身去时还偷偷地笑了几次才真的退下。
　　伍昕兰坐在床沿上，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她想自己是真的喜欢上那位左公子了，这几天老是想着他，想着他的笑、他的话、他的声音……他的一切。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她不禁有些惆怅，开始嘀咕起来：“只见过一次面，他早就把我忘了吧！这几天也不来我家，我是不是该主动一点？虽说女儿家是该矜持点，可咱是武林中人。人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也该不拘小节一次。对，为了自己的幸福，应当如此。”
　　打定主意，明天去友诚客栈，伍昕兰这才放心的睡下。
　　一大清早，小娥还没开眼就被自家小姐粗暴的拖了起来。
　　“赶快梳洗，咱们去趟客栈。”
　　“什么客栈啊，小姐，现在才什么时候啊，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了呢，快点，否则我就逼你练功。”
　　小娥平时最头疼的就是练武功了，小姐功夫不错，有时会叫她一起练，那可真是噩梦啊！她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学都不会，还好总算小姐体谅她。现在一听这话，那可不得了：“小姐，我马上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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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不是早说了吗，去客栈。”
　　“客栈？哦——”小娥总算想到了，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哦什么哦，赶快跟上。”某人害羞了,哈哈。
　　一到友诚客栈，某人那个迫不及待啊，直奔柜台前：“掌柜的，请问那个左聂仁左公子住哪间房？”
　　掌柜的暗暗摇头，这姑娘怎么一大清早出来找男人，真没个规矩。长的倒是不错，可惜啊……
　　“掌柜，你在楞什么呢，快说啊。”
　　唉，还那么粗暴，不懂礼貌，这哪家的姑娘呀？那个左公子也真是倒霉。
　　“喂，死老头，你傻了？”伍昕兰实在是火，这什么人嘛，问什么都不答。
　　这时过来一个一袭白衫的中年男子，缓和的语气、温润的笑容：“姑娘息怒，不知姑娘找左兄弟有何事？”
　　没错，此人正是钱竣翊，这几天他都在教导着左聂仁，无论是武功还是学识，还真是一良师益友呢！
　　“你认识他？”话语平缓了不少。
　　“当然，左兄弟是我好友，现在他在后院练剑呢。”
　　“谢谢了。”一说完，伍昕兰接过丫鬟手中的茶壶，就跑去了后院。这小娥可苦了，追都追不大上，跟的可真是辛苦。后来想想，还是别跟了，小姐他们肯定会说悄悄话，我在场不合适，干脆就找张桌子叫起吃食来。
　　话说这掌柜的是看着伍昕兰越看越不顺：“钱公子，你看这丫头怎么这样，一大清早就来找——”
　　又道：“哎呀，你怎么能随便告诉他左公子在哪呢？”
　　“无妨，我看这丫头倒是真性情，实在是不错呢，和我左兄弟是天生一对。”钱竣翊含笑着道。
　　“唉，这姑娘家怎么这样——”那掌柜还在唠叨。
　　钱竣翊有些不耐，还以为就书生酸腐呢，今天却发现开客栈的居然也有这号人。人家姑娘家来找怎么了，又没怎么样。又不是什么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这帮家伙就会瞎想。
　　想到这，他也就不想在这呆了：“掌柜的，我还有些事，出去一趟，您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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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院中之事。
　　伍昕兰到达时，左聂仁正练的起劲，根本就没发现。
　　练罢收剑才看到石桌旁多了个人：“伍……伍姑娘，你怎么来了？”
　　“左大哥，我来看看你。累不累，要不要擦擦？”说着拿起帕子就要为左聂仁拭汗。
　　左聂仁也未多想，就任由她了。
　　“伍姑娘，你既然是盟主之女，武艺肯定也不差吧！不如我们比划比划！”
　　“好啊！不过你得先休息会，看你满头大汗的。”
　　说罢便拉着左聂仁坐下，并给他倒了杯茶。
　　左聂仁喝了一口，发现这茶出奇的好喝，不像是客栈里的：“这茶？”
　　“左大哥，这茶是我带来的。好喝吗？”试探性的问了下。
　　“恩，真是不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茶了。”
　　“真的吗？左大哥。那我以后天天泡给你喝好不好。”
　　某人高兴坏了，脱口而出：“好啊！”
　　“太好了，”伍昕兰不禁握着左聂仁的胳膊，表情确实出奇的认真：“ 左大哥，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喜欢？左聂仁总算没冲昏头脑，立刻醒悟过来。我还有什么资格去喜欢，昕兰，大哥对不起你。
　　左聂仁脸上闪着几许痛苦，但随即掩饰过去了：“是啊，昕兰妹子那么可爱，大哥当然喜欢了。”
　　“妹子？”透着一丝失望，“好啊，那以后昕兰就做左大哥的好妹妹。昕兰还有事，先告辞了。比划的事就改天吧。”
　　伍昕兰说着，黯然的走了。
　　颓然的靠在石桌上，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脑中一片空白。钱竣翊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怎么了，左兄弟，我出去了一会，刚回来就见伍姑娘好象很伤心的走了，你现在又是这样了，你们吵架了？”
　　无力地说一声：“没有。”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哪里还像一男人？振作一点知道吗？”
　　谁知左聂仁却突地大笑起来，随后又带着点失落的道：“我曾经是，可现在已经不是了。你知道吗？昕兰是个好姑娘。这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害她。我什么都不能给她，什么都不能。”
　　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
　　“你在说什么，什么以前是，现在不是的。你给我说说清楚。”
　　“我不是男人。”
　　“什么？你居然拿这种理由来搪塞我。我活到现在，难道连男女都分不清吗？”
　　“怎么，难道你要我脱光了给你看，你才肯相信吗？”说到后来基本成吼的了。
　　茉儿本想送把扇子给自家公子，正好看到这一幕：“钱大哥，公——小姐说的都是实话。我先扶她回去吧。”
　　待茉儿和柯蓓离开后，钱竣翊仍楞在当地，喃喃自语：女的，怎么可能？
　　想他小时候，家里就他一个男孩子，他真的可以说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了，什么女子没见过，怎么可是看错了？
　　“唉，真是可惜了。不过钱大哥不会看不起你的，你仍然是我的好兄弟。”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不知道有没有把“悲”给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