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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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已经乱了套了。
从齐允正所在的16楼看出去，这里似乎变成了一个怪物的乐园。交通已经瘫痪了，除了被抛弃在路边，车主生死不明的车辆，就只剩下在路边游荡的怪物。
齐允正细心地发现，怪物因为某种不知名原因，并没有进入到绿色家园内。
“也许是某个反应快的住户为了保护居民，在灾难发生前就将入口关了起来吧！”这是曹惠智的看法，齐允正也表示赞同。
即使是这样，这栋公寓里怪物化的住户已经够她们喝一壶了。
怪物化爆发后的前两天，曹惠智和齐允正躲在房间内，并没有出门。
警察局的电话从一开始的占线，到最后打不通，彻底击溃了她们对政府的信心。而手机信号也在一段时间后开始出现问题，连不上网。
曹惠智是程序员，并懂得一些黑客技术。她用电脑连上了某个卫星的网络后，俩人一起收听了从当日的新闻联播。
在窄小的电脑屏幕中，总统站在讲台上，义正言辞地呼吁人们暂时呆在家里。人民只需要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水，熬过一段时间，就能够获得救援。
但是齐允正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的屋子被打造成世外桃源似的，一扇加固后的大门把怪物隔绝在外，里面有足够两个女人生活几个月的食物和水。只要她们想，完全可以一直躲着，靠现有资源安全地活上一段时间。
但没有人敢保证，军队什么时候才会开始营救。
她们食物，就真的够了吗？
被加固的大门，真的能阻挡所有的怪物吗？
总统在广播结尾时，竟然在全国民众前怪物化了，随后被一枪解决。
连总统都变异了，那其他人呢？
齐允正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她拟好了一个粗略的计划——她的首要目的是活下去，接下来是去研究所找疫医。
她想要先去其他楼层探查。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可以搜集一些必需品，食物，和水。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齐允正能隐形化的异能将会是她最大的筹码。但是这个能力并不能长时间使用，以防万一，她只能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发动异能。
安全起见，她打算等到情况稳定一些，才出发前往研究所。目前她还不敢想象路上会遇见多少怪物，而她自己又是否有能力解决。
入夜前，齐允正家里老旧的扩音器忽然发出一阵杂音。不久后，一把男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绿色家园的住户，大家好，我们是被困在一楼大厅的幸存者。一楼目前很安全，我们想要集结更多人的力量一起活下来。如果想要合作的话，尽力赶来一楼和我们汇合吧！”
听完这段广播后，齐允正第一瞬间看向了曹惠智。
齐允正自己不打算去，她有比别人更加充分的准备，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太多信息。并且，她现在是一个有怪物化症状的人，她不想为别人带去危险。
思索了片刻，她单刀直入地开口了，“惠智姐，你去吗？”
曹惠智愣了愣，她迟疑了。齐允正没有对她隐瞒自己已经怪物化的事实，就像新闻上宣布的一样，齐允正有怪物化的症状。她会止不住地流鼻血，有时候还会昏厥。
“我想去。”片刻后，曹惠智轻轻地说。她不是害怕齐允正会伤害她，她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麻烦齐允正了。这两天，她住在齐允正的公寓，吃着对方搜罗的食物，还自欺欺人地希望有人能够救她。
曹惠智觉得齐允正不需要对她负责。
“那你做好准备吧，我明天早上会送你下去的。”齐允正松了一口气。
一直保护着曹惠智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那之前，她打算亲自送曹惠智下去一楼，如果那群人靠谱的话，她就能够放心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齐允正不准备和她一起，曹惠智瞪大了眼睛。她忍不住提高声量，质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吗？”
齐允正抬起头，用全黑的瞳孔注视着曹惠智，说道，“惠智姐，你觉得我这样，适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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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
“准备好了吗？”齐允正戴上单边耳机，左手握着一根铁棍，背好装满食物的背包，招呼曹惠智出发了。
曹惠智今天穿了一条黑色的宽松卫衣，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隆起的腹部十分明显。她将电脑装进双肩包，坚定的回应到，“我准备好了，走吧！”
齐允正的手刚碰上门把手，就被曹惠智握住了。她不解的看向曹惠智，不知道对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曹惠智直视着她的眼睛，开口道，“允正。”
“如果遇上危险的话，不要管我了。”
齐允正想说些什么，但是对方的目光格外坚定。
她只好小声地说了一句，“不会的。”
不会有危险的，她希望。
语毕，齐允正打开了门，先走出去。她在前面开路，曹惠智只需要乖乖跟在她的后头，两人只需要穿过15层的楼道，就能到大厅和幸存者会和。
在末世还没来临之前，两人都对这段路非常熟悉。但是现在，四周却十分陌生。她们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只怕会引来怪物。
齐允正走得不算快，她在默默地配合着曹惠智的脚程。曹惠智有孕在身，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也好，肯定跟不上全速赶路的齐允正。
这一路，一开始还算挺顺利的。
周围静悄悄的，楼道里平时乌烟瘴气，弥漫着的烟臭味早就消散了。
但是，就当她们以为可以幸运的抵达一楼的时候，警报声响了。
从齐允正的耳机里传来十分刺耳的声音，有怪物在靠近！
齐允正挥手示意曹惠智提高警惕，两人停下脚步，靠在逃生门两旁的墙壁上。
“咿——”门被缓缓打开了，曹惠智被挡住了。
齐允正的心脏狂跳不止。
怪物，出现了！
在她面前是一颗巨大的头，连接着的脖子，竟然在伸长！
这颗头绕了一圈，转过来看着齐允正，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
“打工人！”
“人上人！”
“爬得高，看得远！”
不管齐允正见过多少只怪物，她还是三番两次地被它们吓到。原因无他，怪物都长得太狰狞了！
齐允正在怪物开始攻击她之前，先下手为强，用力将铁棍挥向它。它的头意外的脆弱，在受到齐允正的攻击后开始喷出黑血。
发现这只长颈怪并不强，她打算速战速决，干掉它后继续赶路。
“给我几分钟，我马上解决它！”齐允正自信满满地向躲在门后的曹惠智保证。
这时，长颈怪开始发难了！
它用头撞向齐允正，被齐允正侧身闪过。随后，齐允正微微蹲下身子穿进去那扇门，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长颈怪的身体。
跑了两步，她双手握住了怪物的颈项，往自己这里用力一拉，怪物被她甩在走廊的墙上。
接着，长颈怪又故技重施，转过头想要攻击，齐允正一个不注意就被它咬了一口。
“——嘶”齐允正忍住痛，抓住怪物的头发将它的头扯开，摔在地上。
随后，长颈怪就趴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了。齐允正不会轻易上当，她打算打铁趁热，直接放火烧了这只怪物，
齐允正一边将高浓度酒精撒在长颈怪身上，一边评价道，“很弱嘛！”
然而，未等她点燃打火机，楼道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是曹惠智！
而曹惠智的面前，站着一位女人。
齐允正定睛一看，对方的脸上都是血，瞳孔也是全黑的！
顾不得解决长颈怪，齐允正迅速跑向曹惠智，吼道，“不要伤害她！！！”
所幸女怪物听见齐允正发出的声响，没有继续攻击曹惠智。
它突然换了方向，猛地扑向齐允正。而齐允正因为对方措不及防的举动，被推倒了。
齐允正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未等她有任何动作，耳后忽然传来剧痛。
是长颈怪，它在咬齐允正！
此时，齐允正手上的铁棍已经滚远了。她的手脚被女怪物压制住，对方正在撕咬她的皮肤。而身后的长颈怪也在不停啃食着齐允正的身体。
【齐允正，你想要活下去吗？】
齐允正没有回答。
此刻的走廊已经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了。齐允正的情况很糟糕，被啃掉了很多块肉。如果换一个正常人，肯定会死的。
然而齐允正不是正常人。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不给予任何反应。
她忽然想到了小时候一家人一起去迪士尼的场景。
齐允正的妈妈温柔漂亮，爸爸个子高挑，长相斯文，站在一起简直完美诠释郎才女貌。她被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的两人中间，那是路人都会羡慕的美好家庭。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回忆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记不清妈妈的脸。
这时，趴在她身上的怪物忽然被一把拉开！
齐允正本来在回忆中漫游着，现在却被打扰了。她皱了皱眉，回过神，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场景。
——曹惠智背对着她，双手张开，挡着虎视眈眈的两只怪物。
曹惠智的身体很纤细，因为看不见肚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孕妇。齐允正用模糊的双眼看见，血滴染红了曹惠智的鞋子。
怪物冷不防地冲上来，齐允正想要阻止，却有心无力。
曹惠智被扑倒在她身边的地上，随即转过身，抱住了齐允正。曹惠智的脸，从鼻子以下，布满了血。
她用通黑的瞳孔瞪着怪物，喊道，“谁都不许伤害她们！”
齐允正忽然很累，她闭上了眼睛，顿时感觉自己身处于一片温暖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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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齐允正转学的第一天。
“在学校记得和同学们好好相处。”
齐允正的妈妈在她的额头上落上一吻后，就开车去上班了。
齐允正的心情有点忐忑。她不是很擅长交朋友，之前也很担心自己在新的学校会不会难以适应。
比如说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了。齐允正刚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前下课铃就响了。她局促不安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没有去吃午饭。
同学们都走了，她不知道食堂在哪里。
“扣扣——”敲桌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齐允正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少年。他是班长，叫——车贤秀？
“允正同学不知道食堂在哪里吧！”他咧开了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带你去吧！快点，不然好吃的都没了。”
齐允正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对方拉着，在食堂和对方一起吃了在新学校的第一餐。
很好吃。
——搭配着对方温暖的眼神，和下饭的吃相。
齐允正就这样和车贤秀熟络了起来。
车贤秀是他的后桌。在发现齐允正上课时偷看最新的漫画后，两人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车贤秀很擅长韩语，刚好是齐允正最差的科目。而在生物学课后，他总会用铅笔轻轻地戳齐允正的后背，请齐允正重复解说一次刚才的知识点。
齐允正的父亲每天放学都会来接送她。到家后，一家三口会一起吃晚饭。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的，但是却很幸福。
最近，齐允正却有了属于少女的烦恼——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脸皮很薄，很容易害羞。脸不受控制涨红的时候，旁人还会以为她生病了。如果不是心里还在小鹿乱撞的话，她也会觉得自己发烧了吧？
比如说现在。
“这里，有一朵花瓣哦。”车贤秀伸手拿走掉落在她头发上的樱花花瓣。
他的脸靠的很近，齐允正能够在他的瞳孔上找到自己的倒影。他的睫毛很长，眨眼的时候像一把扇子。
齐允正觉得自己心头痒痒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挠。
周围的温度好像变热了。
“像一颗苹果。”他轻轻地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