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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七) ...

  •   后来,奕迷形象猥琐地出现在了法庭上,递交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证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就在明知白在学校积极活动希望消除影响继续留任的当口,姜素衣却突然毫无预兆地高调宣布,她既然知道了明知白是在暗箱操作,那么不管他是否能留任,她宁可放弃自己已修课程也要坚决拒绝继续留在明知白名下。
      这一举措弄得姜校长很是为难,一边是教授,一边是孙女。但再三考虑权衡之后,还是作出了撤销明知白导师资格的决定。毕竟姜素衣是对的,在媒体盯住不放的时候,这样的决定显然对学校的声誉大有好处。而姜素衣果断弃学位取人品的行为也为她博得了很好的声誉,过了不久就有别的老师向她破例伸出了橄榄枝。再过了一个多月,听说她和一个条件和家世都不错的男生慢慢建立了比较良好的关系,慢慢地在一干“名花有主愁煞人”“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叹息中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在学校的低调冷处理下,这件事就这样迅速了结。
      不过这样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肖云市长的“扫黑”决心,经过广电的大肆宣传之后反响很好,扫黑行动还是由新任大队长秦骠担任领队,如火如荼地开展了。

      那一束花,带去的是补救的方法,是歉意,也是温柔的决心。
      姜素衣是个平常的女生,她会恨,会气晕头,也会看形势,当然也会原谅。最后弄清楚局势之后决定直接倒戈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这并不是什么突然的善良和悔改,不过是局势所逼。没什么奇怪的,她只是个比一般人优秀一点的女孩子。
      人不能总活在忿恨里。陆潇雅送了她第二次满天星,她终于还是接了。
      曲楝知道,他不需要偿还姜素衣什么了。
      因为她并不需要。
      也许,有个妹妹,有个交往的对象,有个想要陪伴的人,这些都太重要了,为此丢掉以前的所有都不算可惜。因此他没有觉得背叛自己以往的价值观有任何愧疚。
      “阿雅小心点,掉下去会很麻烦。”曲楝蹙着眉,突然有点恼那块石头为什么早几百年前不掉下去。
      华山的山顶有块向外伸出的石头,没有护栏,下面也没有防护网。游人如果大胆一些站上去,可以把底下有多高多陡看得分明。陆潇雅磨叽了半天要坐要坐,曲楝让他缠得没办法,勉强同意让他坐在一半的地方,一边抱住那不安分的妖孽不让他乱动,顺手把大衣又裹得严实了点。
      学校放了暑假,难得能出去的陆潇雅便定要拖了他来看日出。再怎么暑假,因为海拔的缘故,华山顶上气温还是低得很。
      陆潇雅裹着厚厚的羽绒衣还在兴致勃勃地尝试:“掉下去不是正好,让我看下……回去画透视结构给你看。”“如果上次的屋子透视结构里不要画吊死鬼会更好。你……小心。”曲楝被他念得无奈,伸手拉住往边缘走的陆潇雅,“要提醒你,摔死是死得很难看的。”
      陆潇雅噗噗地笑,眸子正好对上他的:“我死了不是正方便你红杏出墙。”
      曲楝叹口气:“他们又不叫陆潇雅。”
      陆潇雅撇嘴:“那要是偏偏又遇上一个我这样的人呢。”曲楝笑笑,眸色温暖中有些奇异:“一个人有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吗?”“那要遇上和我不同但能吸引你的人呢?”陆潇雅大觉有趣,不依不饶笑眯眯地趴在他身上追问。曲楝轻轻咳了声,看他近在咫尺的脸一眼:“你觉得有人会没完没了的老是掉进河里吗?”
      “对于我,你是唯一一个能把我拉回来的人,”他慢慢地说,“你不相信爱,那相信束缚吗?”
      “听起来好像SM……”陆潇雅笑出来,靠在他肩上,“嗨,我凭什么相信你能给得出天长地久。”
      “凭我还不怎么不想死,凭你也是。”安静而宠溺地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蓬松松的在微寒的雾气中凝了些微小的水珠子,触感很好。
      “嗯……”懒散散地应着,“只是常在河边走,偶尔也有湿次鞋的时候?”
      “你的刀随时都在你身上。”曲楝淡淡笑,“我不会收掉它,我们都是信奉丛林原则的人。如果觉得怎样好,不用我教你的。”他知道陆潇雅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他,不过没关系,他耐心很好可以等。至于现在,是百分之十也好,百分之五也好,百分之零也好,这样慢慢过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他总不会让它是一片空白。
      抿唇笑。“曲同学,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喜欢自作自受?”
      “当然,我也是不可能给你签免责协议的。如果你找不到第二个肯对你好的人,又不幸没有完全赢过我……所以,”曲楝轻轻一笑对上他的视线,目色无限温柔,旋即转为凝重,“不要轻易去试他。”陆潇雅怔了怔,笑开,没有说什么,眼神里五彩流丽地映着日出的初辉,随着渐起的日光在眸子里面迷迷蒙蒙的,晃晃荡荡地,铺展开去。
      漫天云霞灿烂。
      长宵过去,晓色斐然。
      曲楝就在那一刻偏头亲了他的额头。光线淡淡地铺在山上,还带着夜的微寒,却满满地浸染的都是温暖的颜色。
      “喂,曲同学,我是娶你是嫁。”没有再往石头的边缘爬,很安静地赖在怀里。
      “嗯?”错愕。
      “以前我给过嫁妆你的~”无赖地磨叽。
      “什么时候?”明显不怎么相信的语气。
      “不告诉你……”懒懒地翻个身背靠着在他胸口,顺手拉过那只手来撸起半截袖子,就露出那个栀子花形状的铃。那是以前小时候送出去的,已经忘记了是给了谁,再看到它,是不是宿命呢。
      光顾着琐琐碎碎的说话,这个日出,终究还是谁都没有看到。

      后记:
      郑直是个不怎么正直的网警,今天是他把秦友友捡回家的日子。
      一辆破小绵羊载着两大老爷们儿和一堆的锅碗瓢盆哐当哐当地招摇过市,吭哧吭哧地怪费力。
      身边一辆银灰色的凯迪拉克陡然超过自己开过去了,郑直心里五十头神兽正在奔腾咆哮,憋气地一踩油门也往前冲,又把凯迪拉克甩后面。那小银灰似乎赶时间,一路飚速度,眼看着就要到限速线,竟然被郑直给超过了。
      毕竟是车子性能不同,过了一会郑直的车就有点发出抗议的声音,速度慢了下来。小银灰有些急,按了两次喇叭,打算超车。
      郑直也拗上了,乐呵乐呵慢慢地在前面呈S型跑着,想着不管是金杯海狮凯迪拉克还是“开的拉客”,就算宝马也得跟着他的车速!正美着呢,哨子声一响,就给交警拦下了。
      他这才想起,哎哟坏了,光顾着美了,闯了红灯……
      再一看,身后那辆凯迪拉克也被拦下了。
      郑直一瞬间有些感到对不起那哥们,说不定人家真有急事呢?自己一置气害得他们不能顺顺当当去做事,是有些不地道。
      伸着脖子看了半晌,眼前递过来一只手。再一看,交警等着要驾驶执照呢。忙不迭巴巴地掏了递过去,再一看那小银灰里的哥们,却是个温和淡然的男人,已经下了车,也在满身地找驾驶执照。郑直看得怪抱歉,那小银灰里又开门探出来一个发质轻软的男生,简单的白衬衫一朵黑罂粟,也能穿成一份诗意,眉眼弯弯笑得秀气斯文:“阿楝,驾照忘带了?”
      先前的男人蹙眉:“昨晚装进衬衣兜里的,难道是掉了?”
      后出来的男生看他找了好一会,突然慢吞吞地“嗯”了声:“会不会……”他在身上摸了一阵,无辜地递出个小本儿,“这里。”
      先前那男人伸手接过来,一脸写着都是无言:“阿雅,怎么会在你那里?”
      白衬衫的男生无辜:“这个、起来得急了,把你的衣服穿了。”他脸色有些红,“谁让你昨晚那个……不把我衣服放好……”接驾照的交警表情瞬间一抽,脸跐溜就绿了。
      先前的男人于是更加无奈到想要捂住他嘴外加想要扶额的表情,郑直一阵牙酸加胃痛:这个甜蜜得哟……
      秦友友本来没精打采的,往前方一望,突然语气惊奇地“啊”了一声。郑直回头看一眼车后的秦友友,还是一副死大学生的样子,眼睛眨巴眨巴纯洁得和他这辆车的名字一样小绵羊的眼神,郑直也有了想要扶额的冲动。
      开过罚单,两批人各自上路。
      先前那男人关车门前在那男生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让他先坐进去之后,察觉到郑直的视线,朝他歉意地微微笑了一笑,似乎是很抱歉让他看见了这一幕。温暖温和的样子让郑直终于觉得好受了点:也许这两人真的没什么急事,也许这两人钱多得很不在意那一点呢。不过他还是觉得肉疼,别人只是闯红灯,他还多上一个超载的罚款条件,多罚了两百。
      “……”坐进车子里的曲楝冷着脸飙车。
      陆潇雅伸手戳了戳他,赖在他身上笑:“诶,我这不是奉秋亲妈的吩咐点醒一下郑直同学的吗,你吃什么莫名其妙的飞醋?”
      “……以后不准乱对着人脸红。”
      “……哎呀你看路你看路!上班已经迟到了不差这一点……诶?诶……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淡定从容芋头曲啊==”惊叫后哀怨的碎碎念,在车轮声中渐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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