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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风雨前奏 ...

  •   我心急火燎的策着马,听着风不停的从我耳边呼啸而过,脑中只有信上的四个大字:主母病倒!
      一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娘的房间.只见床上安静的躺着一个人,她面色苍白如雪,眼中泪光点点,正出神的望着上方,虽然身上毫无伤痕,但是却能感觉到,她的心已经被剥离了一块,虽然仍在流血,但是却空了.看着她,好像她的灵魂随时就会飘出体外一样,我忽然感到无措和慌乱.
      “娘…”我冲到她的床边,握紧她的手,轻声呼唤着,生怕再不把她唤回来,她就再也不回来了.
      “…”娘的眼睛缓缓恢复清明,慢慢扭过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我,”羽儿?”似乎不确定般,伸出已然可以清晰看出骨骼血管的手,轻抚我的脸.确定了这非梦境,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羽儿…羽儿…你终于…回来了…”
      我紧紧的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娘应该忍了很久吧,哭出来应该会好受些.
      待娘抽泣渐渐平缓,我拉开距离,抹干娘脸上的泪.心中很不是滋味.
      “娘,到底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忽然病了?”我总觉得娘病的蹊跷.
      “…”娘犹犹豫豫,终是垂泪不语.倒是娘的贴身丫鬟小翠再也忍不住一般,冲到我面前愤怒异常不满满腹的把事情原委和盘托出.
      “还不是因为那个狐狸精!”
      “狐狸精?”我疑惑的看看娘,心里奇怪,我爹不是一直只有我娘一个夫人吗,哪又冒出来一个”狐狸精”了.
      “就是小姐您走后不久,老爷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女人!”小翠撇撇嘴,一脸不屑.
      “外面?怎么会突然…”
      “不是突然!”小翠一激动,也没有注意语气,”她带着两个跟小姐您差不多大的人,说是老爷的孩子!老爷应该是早就和那狐狸精有什么了!”
      “小翠…”娘吃力的撑起身子,长长的睫毛下是遮不住的忧愁.
      “夫人,现在小姐回来了,您…”小翠不甘心的说着.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更何况…老爷他毕竟这么多年也没纳妾,他们也是现在才带回来,我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曾经…他也让我幸福过…”语气中透着说不尽的伤感,说到后来,竟有点像是在自我安慰.”而且…要不是有她的女儿替羽儿嫁给关家,我们的生意…恐怕早就大受打击了…”
      “娘…难道是因为我逃婚…所以爹才会带她回来…认她们的?”难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因为我当初的一时冲动,才害得娘…
      “不,羽儿…就算你当时没有离开…你爹也总有一天会带他们回来的…毕竟…她生了个儿子…而我没有…老爷总有一天,会带他回来认祖归宗的…”娘无奈的笑笑,但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有苦楚.
      “哼!儿子…”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新女性,从小受着男女平等的教育,从来不屑于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
      “我也应该谢谢她…她让情家有后了…”娘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在麻痹自己的心灵,让自己原谅,让自己接受…可是这一切,却让我看得愈加伤心.
      “夫人!”在我还没来得及安慰娘的时候,小翠又急性子的开始打抱不平了,”您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才被那女人欺负的!”
      “欺负?她欺负娘了?”
      看到我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小翠更坚定的说了下去:”是啊.小姐您不知道,那狐狸精来的时候就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夫人不想家里不安宁,就一直忍气吞声.那狐狸精当着老爷的面还好,背着老爷就三天两头来夫人这找茬,还不停的在夫人面前炫耀老爷多么宠爱她,夫人本想息事宁人,就没有把这些告诉老爷,可是她却得寸进尺,几天前还居然故意摔倒在地说是夫人推的,还打了夫人一耳光!”
      “什么?她打娘?!”我猛然抬起头,寻求确认的看着小翠,袖中的手已紧紧捏成拳.
      “是啊!而且老爷居然听信了那女人的话,训斥了夫人一顿!夫人本就心中郁结,这一刺激,居然就口吐鲜血,卧床不起了…”小翠说到这,已经忍不住潸然泪下了.我身后的小白,也由最初见到我娘时的泪眼涟涟变成了现在的怒眼圆睁.
      而我听到这时指甲早已因愤怒掐入肉中.贱人!我本来一直都不是很仇视那些为人妾室的,甚至对有些人还是很同情的,因为她们中有些人可能是因出身而不得不为人妾室,而且不得不与人共侍一夫,她们其实也只是古时一夫多妻制度下的牺牲品,是可怜人,其实真正有错的应该是那些三心二意,滥情的男人.可是这个女人…如若你安分守己,我倒可以忽视你的存在…但如今你却居然欺负到我娘头上,那就不要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韧感受到我发出的巨大杀气,走过来,握紧我的手,让我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整顿好心情,平和的望着娘:”娘,您别担心,爹应该也只是一时受蛊惑才责怪您的.在爹的心目中,他们的地位一定比不上您,您想,如果爹真的很喜欢他们的话,为什么现在才带他们回来?而且还是挑在在我逃婚,如若没人嫁去关家家中就会受影响的时候?我想,爹带他们回来最大的原因应该还是想让那个女人的女儿嫁去关家以免影响生意.”
      “…”听我说到这,娘紧皱的眉头略有舒展.
      “再说了娘,您跟爹毕竟是结发夫妻,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是最受家人朋友认可的正室,爹心里一定还是最重视您的.”看着娘的眉头渐渐打开,我决定再加一把力,转头问小翠:”小翠,娘病的这段时间,爹来看过吗?”
      “来过,不过夫人不太愿意讲话,所以老爷来的次数也就渐渐少了…最可恶的是那个女人!把夫人害成这样,她和她那个女儿居然连看都没来看过,她儿子倒是假惺惺的来看过几回,不过我看,也没安什么好心!”
      看到娘的神情又趋于失落,我连忙打住小翠的话:”人家不来,你说可恶,来了,你又说是没安好心.呵呵,你倒是说说,应该来,还是不来呢?”
      娘听到我的话,似乎也觉察出了小翠话中的矛盾,轻扯嘴角,笑了起来,可是我看得出,娘笑的并不开心.
      “娘,依我看,爹之所以后来来的少,并不是因为他不关心您,”娘抬起头,探究的看着我,我继续分析着,”您想啊,如果您去看望一个人,明明是满心关切,那人却总是给您吃闭门羹,不理您,那您还愿意经常去吗?”
      看到娘又低下头,若有所思,我知道她是明白了.
      “小翠,去给我娘做几道好菜,当心别被有心人转了空子,这个时候,可得小心.”
      “是!”小翠立刻跑了出去.她走后,我转身写了一张方子,递给小白,让她去抓些药回来.
      “我吃不下…”
      “娘,我刚刚给您把了脉,您时因为胸内郁气堆积多时,导致虚火上浮,再加上气火攻心,才会吐血晕厥,后来又是因为心情低落,不肯进食,所以现在身体才这么虚弱,只要好好调理,补充营养就没事了.再说了,”怕娘不吃饭,身体会更差,我连忙劝着,”您要是真的身体出了什么差错,那不是刚好遂了那个女人的意嘛.不用问就知道,她这样对你,无非就是看您好欺负,想让您自动离开爹身边,自己好独自专宠,最好再把您这个正室的帽子也给夺过来.虽然您不想争,但是难道您愿意就这样就让那个女人得到她想要的吗?正室的帽子您可以不在乎,但是难道连爹你也愿意让给她?”
      “不让…也得让啊…”
      “那我呢?您的身体不好,我怎么办?”眼睛有点酸酸的,”您要是真怎么样了,那还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啊.而且,爹仍然还是在意您的啊,您要是…爹一定会难过的,您不想能够一直陪在爹的身边吗?”
      “我…想…可是…”
      “没有可是!娘,您放心!我回来了,就不会再有人可以欺负您了!而且,既然爹还喜欢您,我就一定会尽力帮您让爹回您身边的!”
      “真的吗?”娘的眼睛里似乎有了希望.
      “恩!真的!”我肯定的点点头,”那女人越是想让您被打击,变憔悴,您就越应该变好看给他看!就越应该让她看看,在您的光辉下,她根本连当个陪衬都没资格!也越应该让爹看看,他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不堪一提,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当然了,娘,这一切可都得从您养好身体开始哦~所以,您一定要乖乖好好的吃饭啊.放心吧,娘,女儿可以保护您的!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恩!”娘终于笑了,我的眼前居然恍了一下,原来这就是病美人啊.
      直到看着娘用了膳,睡下休息,我才带着换成女装的韧回到我新盖好的房间.
      那间房和我以前那间几乎一摸一样,檀木圆桌摆放在正对门的大厅,桌上站立着一座青铜四神兽香炉,正弥散出阵阵荷叶清香,大厅右边垂着一排白晶石珠帘,珠帘后是檀木书桌和书柜,大厅左边立着一扇四页屏风,分别绘着梅,兰,竹,菊,屏风后正对着的是一张软榻,软榻前摆放着一张小型檀木矮几,上面摆放着各色水果,软榻右边有一间房,就是我的卧室,打开门,左边是我的床,淡紫色的丝绸被褥,白色纱帐,纱帐的角落绣着白紫色的百合,床边分别摆放着我的衣柜和梳妆台,床的对面是一张小型八仙桌,上面放着一座莲花台型的熏香炉,里面同样是荷叶香,推开卧室向外的窗子,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片伴我长大的竹林,熟悉而亲切.
      安置好韧和小白后,我也收到了墨离查到的那个女人的信息.信上是这样写的:
      刘季芙,张琼县人,十岁随父兄来梵谷城做生意,十四岁结识成衣生意人李昌顺,十五岁嫁于李昌顺做妾,十六岁陪同李昌顺谈生意时与梵谷城第一富商情桑傲初识,半月后,李昌顺再次带刘季芙与情桑傲谈生意,情桑傲酒后乱性,与刘季芙春风一度,一月后,刘季芙告知情桑傲自己珠胎暗结,情桑傲以城东一件绸缎铺为赔礼,向李昌顺交换了这个小妾,并买下城郊一座别院安置刘季芙.六个月后,即沧云十三年三月,诞下女儿情茹,又一年半,诞下儿子情玉暖.

      看到信上”酒后乱性”这四个字,我不禁哑然失笑,忽然想起了上世一个异性好友对我说的:”如果一个男生借喝醉向你做什么,千万不要相信那是因为他喝醉了,十之八九的男生喝醉却还是清醒的,甚至他的行为都有可能是预谋的.”那当初发生的事…果真是”酒后乱性”?估计应该是君本有意,妾非无心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沧云十三年四月我出生,沧云十二年正是我娘怀我,为胎儿而减少夫妻生活的时候,那么就应该是我爹喝多,而刘季芙因看中我爹第一富商的身份,主动勾引,于是就发生了后来没经受住诱惑的一幕.
      不过不管当初这些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既然那个刘季芙送给娘这么大一个见面礼,作为礼貌,我一定会好好地跟她礼尚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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