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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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吃过饭午休后，艾丽娅去往下午要上课的教室。
学院的六个系别：地、水、火、风、光、占星，虽然大部分时间各系学生都是上自己系的课，但有一些课却是要许多学生混杂在一起的，像是现代大学里的大课和走班制。
艾丽娅下午要上的课是《魔法基础理论》，主要介绍魔法的起源、发展、分类、作用等等，是专门为初涉魔法的新学生准备的课，每个人都要上。
这种大课的教室自然比艾丽娅上午呆的小角落高级多了，不仅占据了教学楼南面光线最充足的地方，里面也精美到极致:彩色的雕花玻璃窗、巧夺天工的各式雕像、镶满壁画的穹顶、层层叠叠的水晶吊灯，让艾丽娅推门的那一刹那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中世纪教堂。
她醒目的黑发很快让坐在里面的学生议论纷纷。
“看，那个黑头发....她就是那个占星系的魔女吗？”“听说她叫艾丽娅，让梅聂尔伯爵对她一见钟情。”“她和桃乐丝教授一样都是女巫吗？那头黑发...真是美丽又邪恶。”“听说女巫和吸血鬼一样都流着黑暗之血，真的吗？”
艾丽娅不自觉抱紧了手中的书本。她身上像带着什么buff一样，靠近她的人会自觉远离到半米以外——这是让人觉得安全的社交距离，但又带着几分好奇盯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猴。
她觉得，如果她现在不是伯爵的未婚妻，没准他们会对她更不客气。
因为她听到有人在悄声说“她这么瘦弱，一定是因为和恶魔交换灵魂失去了健康”“伯爵阁下一定是被她蛊惑了...”
她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学长说过她没必要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不用在意那些舆论。
“愣着做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男声。
是诺尔。
她出神的功夫，诺尔已经走到了她前面:“走啊。”
她看向他。窗外的阳光恰好落到了他的侧脸上，在他低垂的、浓密的眼睫上欢快地跳着舞。但即使是温暖的阳光也没有让他沾染几分温度，而是多了不落凡尘的距离感。
有人在抽气：“天，我好像看到了光明神。”
“啊，好。”她下意识抱紧书跟了上去。
“那是诺尔·梅聂耳伯爵吗？传说他是百年难遇的光之子...好浓郁的光元素”“我听说过他，没想到他长得这样俊美”“真是可惜，有那样的未婚妻...”
长得帅果然在哪里受欢迎。饶是很多人知道他已经有这么个未婚妻了，在他们坐下后还是有许多女生围上来，跃跃欲试地想要和他交朋友。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打扮时髦的女生胆子最大：“诺尔同学，我也是光系的，我们可以做个朋友么？”
她抬手把一缕的金发别到耳后，努力露出友好的微笑：“我叫帕特里，从小就在接触光明魔法了，我想我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
诺尔没有打算跟她——或者说跟任何人做朋友，只淡淡回了句：“问她。”他懒得应付没有用处的人。
艾丽娅：来事了。
果然，她马上收获了那位金发美女杀人一般的目光。
“你旁边的位子没有人吧？”明明是询问的话语，她却傲然地抬着下巴，垂眼看着座位上的她，“或许，你该往那边挪一下。”
艾丽娅觉得很无语——哪有这样当面撬墙角的。但快要上课了，她也不想和人家吵起来，于是尽量温和地回答：“同学，你有那么多朋友，我想后面那些连排的空座更适合你们。”
“这里离讲台更近。这是属于光系的教室，应该为光系的学生提供更多便利。”
“....”艾丽娅转头看向诺尔，“那我坐到后排去了。”这个烦人的女生还是丢给诺尔吧。
帕特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于是她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后排。在满教室陌生的人脸中，她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在向她招手。
“艾丽娅，我旁边还有空位。”是珍妮弗，“不介意的话请过来吧。”她今天穿了蓝色的学院长袍，那条黄水晶项链被她妥善地藏进了衬裙的领口中，一点也没有暴露。
她的友善让艾丽娅放松了不少。她走到珍妮弗身边坐下，友好地和她寒暄了一阵。
“朱莉，你这两天怎么了？”忽然，不远处的女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茶话会、骑马、游园的日程你全都拒绝了，听说你还拒绝了下周去皇宫参观的邀请....朱莉，你是不是病了？昨晚喊你也不过来，那场晚宴可是有欧尼斯特殿下....”
坐在那个女生前方的朱莉充耳不闻，呆愣愣地看着书，仿佛木偶。
“你要当个书呆子吗？！”那个女生气愤地抽走了她的书，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兀自盯着空荡荡的桌面，仿佛想用目光烫出一个洞来。
有点奇怪。艾丽娅想。
明明她之前表现得那么跋扈。
“怎么了？”珍妮弗问她。
“那个朱莉，好像有些奇怪。”而且她好像又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枯木般的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哪里传来的？贵族小姐们用的特制香水？
“是啊，我也觉得。或许是生病了吧。”珍妮弗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艾丽娅，占星系都要学些什么呀，我真好奇。”
“嗯...我今天学了一些魔法阵的知识。”
“魔法阵？听说这是一门非常深奥的课程呢，艾丽娅，你真厉害。”
艾丽娅并不善于应付没由来的夸赞，只能局促地回应：“谢谢。”
珍妮弗在心里默默对胸口那块黄水晶说：「你不是要我远离她吗？为什么现在又让我和她攀谈？」
「这个女巫...有些特别。她的灵魂，或许会很美味。」
「你会像朱莉那样取走她的灵魂？」
「当然，不过要在她松懈之时。」
「什么时候？」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观察...」
「替你做这些，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嫁给那个欧尼斯特王子吧。他可不是什么好蛊惑的人物，我需要更多力量...」
「...好，你不要让我失望」
“珍妮弗？”艾丽娅察觉了她的出神。
“抱歉，我昨晚没怎么睡好。”
这时，有人走过来，把书本放到了她旁边的空座上。
她一偏头，看到了在她身边泰然坐下的诺尔。
估计是被那个帕特里烦得受不了了。
只是那个帕特里坚持不懈地粘了过来：“诺尔，你怎么忽然走了？难道我们刚刚聊得不愉快吗？”
“确实如此，小姐，”他终于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
“你！！”从没被这样绝情回应的她涨红了脸，“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只是个新任的、毫无根基的伯爵...你知不知道，我是帝国的公主？你应该对我的亲近感到荣幸！”
诺尔突然笑了，那温和如春风的模样让帕特里大脑一片空白——果然，她从没见过这么俊美的人，或许只有传说中神的美貌才能与他比肩。
“我当然应该荣幸。只是我答应过我的未婚妻，不会再与其他异性过于亲近了...您是高贵的公主，应该不会屑于破坏一段美好的感情的，对么？”
艾丽娅顶着周围羡慕掺杂着嫉妒的目光，默默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肉麻又尴尬的深情人设？？
不得不说，诺尔深谙人性。帕特里是帝国的公主，她可以高傲，可以蛮横，可以借着交朋友的名义横刀夺爱，却不能当众承认自己的卑劣——她不能丢皇室的脸。
“好吧。我们下次再聊。”她不甘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上课的教授也姗姗来迟。
不管在哪里，只有理论的基础课程都是最枯燥的。台上的教授神采飞扬地讲述着光明、黑暗两位古神是如何创造世界又创造出了精灵族和夜族,地系和火系主神是如何艰辛地创造出了智慧而富有灵性的人类，人类探索魔法的课程是如何艰辛而伟大....不少学生在底下听得昏昏欲睡。
说实话，这些理论对于生在现代的艾丽娅来说像是神话故事，于是她听得津津有味。她还着重听了一下关于“夜族”的内容——这个种族她在现代世界完全没有听说过。
听说夜族是黑暗古神创造的种族，与精灵一样历史悠久。与人们还算熟悉的精灵族不同，没有人知道夜族人长什么样，只知道他们擅长隐藏、暗系魔法、诅咒，性格孤僻，不肯与其他种族来往，有点类似不需要吸血的吸血鬼，只是无法永生，而且已经灭绝了。
老师完全没有提到女巫，看来女巫比夜族更稀少且鲜为人知。他倒是讲了吸血鬼，说是什么“堕落的夜族”，靠吸食人血为生，邪恶异常，大家见到一定要第一时间消灭或逃离。
晕乎乎地上完一天课后，诺尔对她说：“去后山吧。”
那是昨天本该去的、寻找元素圣晶的地方。
艾丽娅摸着饿扁的肚子：“我能先吃个饭吗？”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