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白月光回来了》盛世流光

10、第 10 章

　　第十章

　　孙通海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刚刚那个跑回来的小兵还不明就里，在旁边慌慌张张地说些蠢话，“孙大人，殿下和舒女侠是不是被刺客劫走了，这可怎么办？我们该去哪里救人啊？”

　　可是现在他们根本都不知道刺客往哪里去了，就算要救人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也不对，就算知道了方向，如果舒女侠和殿下两人身手这么好都奈何不了刺客，就凭他们这些身手还差得远的，又怎么可能把两个人救回来。

　　这下岂不是完蛋了。

　　孙通海咬了咬牙，要不是因为要暂时稳住军心，不好立刻就将实情吐出，早就直接破口大骂一句蠢货。

　　如果真的是刺客劫走了这两人，刚才怎么可能会毫无动静。

　　以舒无霜和慕容昭二人的实力，先前来刺杀的那些刺客也都无功而返了。

　　要想悄无声息，除非——是舒无霜那边出了问题。

　　殿下对刺客有防备之心，对舒无霜这个师姐却是全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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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通海此时眼前一阵阵发黑，气血上涌。

　　怪不得，刚才他隐隐觉得舒无霜看他的眼神有些微妙的不一样，可恨他还以为是自己心虚想多了，没有放在心上。就是因为他这一点疏忽大意，才会害了殿下。

　　现在仔仔细细回想起来，舒无霜最后的一剑更像是故意灭口。

　　最后的这一个刺客舒无霜杀得十分匆忙，恰好他们出现之时，才被她一剑杀掉。

　　这位舒姑娘，先前迟迟不杀刺客，很可能是从刺客那里正探听什么消息，比如——玄音派被抓的消息。

　　正好他们赶过来了，舒无霜为了避免泄露风声，才迅速将刺客灭口。

　　这样一来，舒无霜就能继续在他面前假装不知情，伺机而动，悄无声息将殿下劫走，去用慕容昭的命跟七王爷换她们玄音派门人的命。

　　趁着现在舒无霜还没走太远，而且她要以殿下为人质，暂时不会伤他性命，他们必须尽快追上去。

　　否则等慕容昭落到了七王爷手里，那就真的是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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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边。

　　亭台之上，一道黑衣侍卫的身影向着前方身着紫色蟒袍的中年男人跪地行礼。

　　“王爷，人已经到了。”

　　七王爷把玩着手中的琉璃夜光杯，听闻这个得之不易的好消息，唇边浮现出一丝了然笑容。

　　十天前特地放出玄音派被围困的消息，舒无霜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那时候七王爷险些以为，这位玄音派大师姐果真如此的冷血无情，为了区区一个皇长孙，便要置玄音派整个门派师弟妹的生死不顾，连亲自捡到她养育她长大的师父师娘也能弃之不管。他还想着，或许这位舒姑娘一心只打算在皇长孙那里立功，将来给自己谋个好前途，门派的生死与她无关。

　　好在他依旧心存疑虑，还是派了刺客借机前去试探了一番。

　　没想到舒无霜一得知消息，很快就赶来了。

　　实在是叫人大为惊喜。也足以看出她对玄音派的感情非同一般。

　　看来这位舒姑娘先前只怕是不知情，被人有意瞒在鼓里了。

　　世间女子大多心软，这舒无霜武功再如何厉害，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心软孤女罢了。

　　这位玄音派女弟子，确实有过人几分本事，慕容昭这个侄儿运气不错，先是有石掌门两年前路过救他一命，现在身边又得了这样的高人相助，叫他连续四次派出的刺客都是有去无回。

　　想到那些花重金培养，却一批接一批死在舒无霜手下的高手，七王爷不是没有咬牙切齿地憎恨过此人。

　　不过如今，只要玄音派的人在他手里，以后就不愁舒无霜不听命于他。

　　舒无霜这样的人，虽然作为敌人十分棘手惹人憎恶，但若是能成为他的帮手，倒也不失为一把杀人利刃。

　　“走，本王去会一会这位舒姑娘。”

　　紫衣蟒袍的男人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袍，面上露出从容笑意，起身利落向亭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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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姐！”

　　山庄之外，被刀剑挟持的玄音派弟子们在看到舒无霜出现来救他们的一瞬间，不是不惊喜。

　　不过很快，这惊喜就变成了惊吓。

　　因为大师姐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挟持曾经的小师弟慕容昭一起来的。

　　她还真的打算——牺牲慕容昭的性命来交换他们出去。掌门石峰看着风尘仆仆的大徒弟，长叹一声，无霜实在是糊涂啊。怎么能真的顺着七王爷的意思，将慕容昭当做人质挟持了过来。

　　其他人亦是难以置信，明知慕容昭的皇长孙身份还将人绑架来送死，这要是传出去，大师姐岂不是成了传说中的乱臣贼子。

　　大师姐她，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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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无霜疯没疯或许其他人还不能确定，但是现在有一个人是真的要气疯了。

　　孙通海晚一步带着人手追来，就看到舒无霜要将慕容昭作为人质交换出去，怒意直冲脑门，只恨不能将人立刻从她手中夺过来。

　　只是他也知道，凭他的实力要从舒无霜手中抢人，实在是几率渺茫。

　　而且殿下此时被她胁迫，真要动起手来，他们难免投鼠忌器，为了避免伤到殿下束手束脚。这样一来，那么点渺茫的几率也都没有了。

　　“舒无霜，还不速速放开殿下！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孙通海急的满头冒汗，厉声斥责，“玄音派今日为了正统而牺牲，老夫保证以后定会为你们玄音派报仇雪恨。”

　　舒无霜神色淡漠，扫了他一眼，挑眉冷笑，“明明可以活下来，为何非要为此牺牲。况且，从隐瞒玄音派消息的那一刻起，孙大人在我这里已失了信誉，我不相信孙大人的保证。”

　　孙通海老脸通红，隐瞒这件事的确也是他理亏，但为了维护殿下安危有时候牺牲在所难免，以后殿下继承大统，玄音派众人也可以算得上是为国捐躯，定会为他们死后追封，让他们青史留名。

　　孙通海要是乐意心甘情愿为了江山正统牺牲他自己全家人的命，舒无霜管不着，但现在要慷他人之慨，牺牲的是她玄音派所有人的性命，她不能不管，就当她是自私自利也罢，肆意妄为也罢。

　　任务她会尽力去做，玄音派她也要尽力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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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女侠说的极是，有现成的法子让大家都活下来。何必要为了些虚名而白白牺牲。”

　　一阵愉悦的抚掌声传来，身着紫衣蟒袍的七王爷慕容丰自山庄内缓步而来。

　　先前他还心存怀疑，疑心舒无霜未必是真的来送人质，而是别有居心。

　　不过听了方才剑拔弩张不带半点掺假的对话，又见到那位孙大人脸色怒红几乎要气晕的模样，这个舒无霜好像还真的是临阵反戈了。不然也不会惹得孙大人如此大动肝火。

　　慕容丰抚了抚下巴的短须，眯着眼睛，乐得火上浇油挑拨离间道，“死的不是他们自己的族人，他们当然不在乎。舒女侠一片好心护送我这侄儿，我这侄儿却只顾贪图自己的安危故意欺瞒于你，石掌门好歹也救过他一命，他却故意对陷入险境的玄音派见死不救，放任他们去死，如此自私自利的白眼狼，又如何配得上舒女侠这般尽心效力。”

　　一瞬间，玄音派众弟子之间心情还是有些微妙，看向被舒无霜挟持的玄衣少年。

　　两年的相处不是虚假，当初他们不清楚慕容昭的真实身份，也是将慕容昭真正当做小师弟来看待的。

　　尽管现在理智上清楚慕容昭身份非同一般，斟酌行事为了大业舍弃他们也无可厚非，但慕容昭眼睁睁看着死了两位同门弟子，还依旧一直将大师姐瞒在鼓里，这让他们在情感之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甚至隐约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与恼恨。

　　慕容昭到底不是真的小师弟，也根本不会像大师姐一样这么在意他们的死活。

　　不止玄音派的人面色异样，就连部分卫兵神色都有些惊讶，毕竟一个毫不体恤下属和随时能舍弃追随者性命的主子，难免会让下面的人感到心寒。

　　“放屁，此事是我一人隐瞒，与殿下无关，殿下先前并不知情。”孙通海听七王爷将这一盆脏水泼给慕容昭，故意离间，忍不住破口大骂，替慕容昭澄清道。

　　“孙大人果然是忠心耿耿，这般急着维护我这没用的侄儿，不惜污了自己名声。”慕容丰笑眯眯地夸赞了一句。话里话外却是在说孙通海毕竟是慕容昭的手下，就算这么说，也不过是维护主子替主子背锅，想要借此撇清慕容昭的责任而已。

　　孙通海还要再说，却被一道微哑的少年声音抢先了一步。

　　“今日之事，的确是我对不住玄音派。”

　　孙通海是他手下之人，此事本就是因他而起，即便不知情，也是他失察之过。

　　慕容昭漆黑的长睫敛下，光亮锋利的刀刃面映出一双幽暗微冷的眼眸，目光垂落，能看到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很稳，冷漠无情不掺半分犹豫迟疑，大约真的是恨极了他牵连玄音派弟子。

　　“师姐，抱歉。”

　　只是再如何抱歉，因他而死的那两个玄音派弟子却不可能再死而复生。

　　孙通海没想到自己澄清不成，反倒害得殿下替他背了黑锅，一时之间懊悔不已，但偏偏他现在想要澄清也没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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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无霜打量了一眼对面的七王爷慕容丰，开门见山，“人我已经带到，还请王爷言而有信，放了玄音派的人。”

　　七王爷慕容丰看向横在慕容昭身前的锋利匕首，虽看着是胁迫，但在保证玄音派安全之前，舒无霜必然也不会让旁人轻易伤到这个重要的人质。

　　慕容丰笑了一声，爽快应承道，“舒女侠大可放心，本王自然说到做到。这样，本王数到三二一，一同换人。”

　　对面的舒无霜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拒绝道，“王爷这法子未免有些不公平。”

　　且不说玄音派人数众多，而她手中只有慕容昭一个人，换起人来两边的速度本来就不一样。再者若是换人中途临时出了岔子，不管是玄音派的人受了伤还是慕容昭这个有用的人质受了伤，结果都是她吃亏。

　　“那舒姑娘想要如何做？”慕容丰倒也没有动怒，只是反问了一句。

　　舒无霜扫了一眼对面被人挟持的石掌门和师弟师妹们，“还请王爷先放我们玄音派的人离开——”

　　慕容丰简直怀疑是他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荒唐的办法，忍不住笑了出来，方才的法子不公平，难道现在这样就公平了？舒无霜是傻子还是觉得他是傻子，他怎么可能现在放人，谁也不能保证舒无霜如今是真的叛变了，还是和慕容昭联起手来做戏给他看而已……

　　慕容丰正这般想着，孙通海忽而失声大叫了一声“殿下”，又是震惊又是痛恨，刀子般的目光落向舒无霜，如果目光能够化成实体，恐怕舒无霜此刻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姓舒的是不是真的疯了，怎么敢真的对皇长孙殿下动刀子！但尽管如此，孙通海还是得顾忌着皇长孙殿下的安全，现在也不敢随意妄动，免得舒无霜手下没个轻重，不小心之下真的一刀把人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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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无霜将匕首从慕容昭前胸伤口处干净利落拔出，没有在意他身上流出的血，主动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慕容丰这边的侍卫，朝着对面神色略显讶异的七王爷慕容丰挑眉笑道。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诚意，只要确认了玄音派的人平安离开，我愿为王爷差遣，亲手替王爷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麻烦，这样一来，王爷也不必脏了自己的手。当然，王爷若是不信任，大可以现在先让侍卫围困住我。”

　　七王爷的确有些意外，舒无霜刚才捅的那一刀不是什么致命伤，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但从流血的程度来看，下手也不算轻。

　　如果两人真是串通好的，恐怕没有那个奴才敢蠢到真的对主子捅刀。

　　即使慕容昭这个主子今日不与她一般计较，也难保往后不会因这一刀心存芥蒂，旧账重提。

　　不论如何，舒无霜现在已然得罪了这位旧主，若是慕容昭今日真的死在她手里，那些曾今的太子余党以后恐怕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敌人的敌人，那便不再是敌人了。

　　舒无霜此人作为对手固然令人深恶痛绝，但若是能在她往后遭难之时施以援手，此人或许能成为他的助力之一，成为他手中的一把适合杀人的利刃，如此一想，倒也不算太坏。

　　七王爷眼睛微微眯起，往旁边暗处扫了一眼，抚掌笑道，“好，舒女侠既然如此有诚意，本王也就不客气了，今日就有劳舒女侠替我解决了此人。”

　　“王爷”，身边侍卫皱眉要劝，却被慕容丰抬手止住，扬手一挥，“放人”。

　　慕容丰亲自下令，其他人即使有异议也只能服从，挟持着玄音派门人的侍卫们将捆住玄音派几十人的绳子纷纷解开，横在他们身前的刀尖也都放了下来。

　　玄音派的弟子们虽然都希望可以重获自由，但是谁都不愿意这个结果是因为舒无霜亲手杀了慕容昭这个皇长孙换来的，一时面上都有几分复杂，虽然现在眼看着就要恢复安全了，但是大家的脸上也不见一点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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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玄音派即将被放走的那一瞬间，暗中无数箭雨射向慕容昭方向。

　　“保护殿下。”时刻注意着慕容昭方向的孙通海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异状，大吼一声。

　　但是却因为隔着一段距离而有些无能为力，等他们这些人真的冲上前的时候只怕人早都被扎成刺猬了。

　　有个人比他的反应更快。

　　但是这个人的动作也不是去救慕容昭，反倒是将人给扔到了地上。

　　谁也没有看清舒无霜究竟是如何动作的。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舒无霜不知何时已经变换了位置，先前被侍卫们层层保护住的七王爷慕容丰已经落到了她手里。

　　“我这般信任舒女侠，舒女侠怎么能如此言而无信。”慕容丰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遗憾的样子。

　　舒无霜轻轻一笑，“彼此彼此罢了，王爷不也提前动手了。”

　　擒贼先擒王。

　　如今有了这位七王爷在手，要挟起来总算是顺手而且方便了不少，毕竟，她可用不着顾忌这个人质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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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场面突变，七王爷被擒，那些暗地里的弓箭手动作迟疑了一瞬。

　　慕容昭虽然被刺了一刀，底子却还在，再加上又有孙通海带人冒死来救，侥幸从乱箭之下逃了出来。

　　“殿下，您的伤——”

　　孙通海看着他胸前的刀伤，还有肩上刚中的一箭，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

　　若非那个姓舒的突然半路变卦，殿下今日怎么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伤。

　　慕容昭瞥他一眼，像是已然从他脸上读出了他此时的想法，忽然郑重叮嘱了一句，“孙大人，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孙通海瞪大了眼睛，只觉得颇为荒谬，今日舒无霜都做出这般忤逆犯上的事情了，慕容昭竟然还打算为她遮掩？

　　“孙大人误会了，师姐只是救师门心切，并非真的要害我。”

　　孙通海心内不忿，他当然明白，毕竟舒无霜先前也是护送过慕容昭一段时间，不至于对他有什么仇。但是就算舒无霜因为师门再怎么心切，也不能绑架了殿下作为人质，拿殿下的安危来冒险，这实乃大不敬之罪。

　　今日她尚且能拿皇长孙殿下当诱饵，若是继续这般纵容下去，将来她还能做出什么更加蹬鼻子上脸的事，让人简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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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七王爷做人质，舒无霜带着玄音派的人离开此处就要容易得多了。

　　“还请王爷现在吩咐他们，放我们离开。”

　　守卫在山庄之外的人手众多，别说如今她分不出手，即使她分得出手来，也无法一次性带走所有的弟子。

　　只有得了七王爷的亲口吩咐，这些人才会听命。

　　慕容丰却迟迟没有下命令，大约是笃定了她不敢动手，神色并不见如何紧张，嗤笑一声，“我不吩咐又如何，我不信舒女侠真敢杀了我。今日我死了，你们玄音派的人可都得陪葬。”

　　毕竟她是为了玄音派弟子的性命而来，目的是救人。

　　舒无霜闻言，挑了挑眉。

　　“我们这些玄音派弟子一介平民，黄泉路上若是能有王爷这般贵人相伴，那倒也不亏。”舒无霜的语气轻飘飘的，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我能力有限，救不了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怨我，大家今日一起死，能在地下团圆倒也是美食一桩。”

　　舒无霜话音一转，似乎是十分好奇地问道，“只是王爷辛苦谋划这么多年，最后要是死在我手里，多年谋划落得一场空，将唾手可得的位置拱手让人，难道就不觉得此生遗憾？”

　　舒无霜很清楚，他当然不舍得。所以她这一次，不过是跟他赌一赌，赌谁更想活。

　　僵持过后，她还是赌赢了。

　　不过，半路的时候，还是出了一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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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草丛生的陡峭山崖之上。

　　侍卫走近了孙通海身边，传话道。

　　“孙大人，舒姑娘当初就是带着七王爷从这里掉下去的。”

　　如同第一次听到消息的那样，孙通海此时还是有些难以相信，舒无霜竟然就这么死了。

　　“尸身可找到了？”殿下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事实上，就连孙通海也不自觉地幻想着，舒无霜这样厉害的人物，或许——就算掉下悬崖也能活下来呢？

　　侍卫摇了摇头，心中实在是颇有些不解，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即使没有摔得粉身碎骨，尸身也侥幸没有被野狗啃食，那也肯定是皮开肉绽，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就算找到了舒姑娘的尸身，那又如何？

　　难道还能想什么法子让人重新活过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