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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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嘟~~滴~~嘟~~”救护车呼啸着驶入小区，慈郎郑重地抱起神希，一步一步走向雪白的车子，把满身是血的神希放进车内，小希，你会没事的。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慈郎的脸在夜幕下模糊不清了。
“喂？Eva，小希出事了！！”芥川太太和慈郎一同坐进救护车。
黛太太疲惫的双目倏地睁大，“什么？！”
“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黛太太一阵晕眩，几欲昏过去。
奶妈死了……
奶妈她死了……
奶妈她真的死了……
奶妈再也不会给她做饭了……
奶妈再也不会和她用手语交流了……
奶妈再也不会告诉她她一点都不可怜了……
她的奶妈……
她温柔可亲和蔼的奶妈……
她外表坚强内心纤柔的奶妈……
那么那么爱她的奶妈……
她那么那么爱的奶妈……
她死了……
她死了……
“啪！”一个巴掌甩在神希如白纸一样惨白惨白的脸上，向日在病房里毫不客气地朝她怒吼，“黛神希！你想睡到什么时候！”
“你这个白痴！”向日两只眼睛瞪得如同牛铃一样大，“你奶妈去世了你还想去陪她吗？！搞笑！你以为这样做很伟大吗？！她只要爱你就不会容许你这么做的！你再不醒来不但她不会原谅你，我们也都不会原谅你！”
狭窄的病房里此时挤满了人，冰帝网球部的正选们全到，以及几个平时和她比较熟的人，还有许多现在的、以前的同班同学。小悦一脸无神地坐在床沿，黛太太和慈郎守了一天，这个时候已经累得睡着了。
小悦摸摸她光滑依旧的脸颊，“小希，已经这么多人来看你，来叫你起床了，你就快一点醒过来吧，不要任性了……小希，你不是以前一直很听我的话的吗……”
“黛神希，给本大爷起来！本大爷要喝咖啡了，快点起来！”
忍足一推脸上的眼镜，看着身边怒气冲天的向日，善解人意的他揽住了向日颤抖的肩膀，“黛学妹，快点醒过来吧，不要再玩了。”
神希并没有像她奶妈摔得那么重，因此在抢救之后就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她就是紧紧地闭着双眼，很固执地不肯醒来。偶尔从口中传出一两声梦呓也是痛苦挣扎的声音，叫人怎么不担心？
向日紧紧地掐着忍足的手掌，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抖起来，搞笑？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担心这家伙啊？太奇怪了吧！这家伙活着对社会也没贡献，死了地球反倒转得更快吧……可是为什么……向日觉得心里面深深浅浅地像是刀片刮过一样疼痛。
“她在唱歌……”床沿靠着的慈郎慢慢地抬起头来，“不要吵，她在唱歌……”
大家马上安静了下来，神希空灵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天地之间，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却是很浓重的悲哀，“Our love is strong…Why carry on without me…Evetime I try to fly I fall without my wings…I feel so small…I guess I need you baby…”
真的是……很好听的声音，只是那抹不去的哽咽实实地触动了大家心里面最柔软的那一根弦，继而泛上来无尽的阴郁和哀伤。
小悦深深地抱着她的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希，没有了奶妈你还有小悦哦，但是没有了小希小悦就不再是小悦了呢……小希一直很疼小悦的吧，一定不舍得小悦难过吧……那么小希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慈郎轻轻地呢喃，“小希，死去的人是永远不会知道活着的人的痛苦的。失去了奶妈的小希这么难过，你会舍得我们在座的这么多么人感受一次你的痛苦吗？小……”
“对不起。”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小悦手臂下面传来，她惊喜地跳起来，神希面无表情地在床上站起来，“对不起。”
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标准的九十度，“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慈郎怔怔地看着她，脸上浮现一个舒心的笑容，一个如同午后四时浮动在云朵背后游走的太阳的笑容，静静地游动着。小悦紧紧地抱住她，泪水滚滚而下。然后慈郎也走上去抱住她，接着是向日、迹部、忍足、凤、穴户、桦地、日吉和泷。
对不起，她再也不会这么不负责任地把难过留给别人独自逃跑了。她不要再做胆小鬼，她要做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强者，再也不要让别人从自己身边离去！奶妈……这个样子的她，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次日】
“小希，你好好休息哦，我先出去办一点事。”黛太太略显浮肿的脸晃出神希的视线，最近为了办奶妈的葬礼，墓碑、石板很多很多事情都要她去做。同时还要忍受心里面的痛苦，小希又受伤了……黛太太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话都没有说，真的是很了不起。
黛太太前脚刚走，后脚就踏进来慈郎嘟嘟的脸，“小希~~我又来陪你啦~~”神希招呼他坐下，然后把手中的遥控器递给他。
“我去拿蛋糕吧。”神希刚要起身，被慈郎拦下来。
他笑得眉眼弯弯，“不用了啦~~”他把电视剧调到动画片，看见里面在放《死神》耶！“小希喜欢不喜欢看《死神》啊？很有趣哦~~”
“啊？”神希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天哪，那不是草莓小童鞋？那个是露琪亚……《网王》世界里面有《死神》？这会不会太秀逗一点？
“哇哦~~最喜欢看一护和别人打起来的样子了呐~~”他睁大惺忪的睡眼，“小希比较支持哪一对cp啊？”
天哪！还cp呢！神希想说她比较支持忍岳和迹慈的，当然她不敢说。“嗯……All 露吧，前辈你呢？”
“小白和雏森~~感觉他们好配好温馨的~~”
“哦？前辈喜欢青梅竹马类型的啊？”神希漫不经心地问他。
慈郎瞄了她一眼，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嗯。”
神希咳嗽一声，突然觉得气氛有那么一点僵，转过头看着慈郎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的侧脸忽然觉得很颤动。她无法想象，如果那天她幼稚地不肯醒过来的话，她大概就再也不能看到这张脸了吧。突然觉得很留恋，也很……温暖？
“啊哈，前辈和长泽怎么样了？”
“我不喜欢她。”慈郎大方地摊牌，却把神希弄愣住了，“我本来就和她不熟嘛，我又不是忍足，来者不拒……对了，是来长腿美女不拒。”
“这倒是，”神希微微一笑，“只是可惜长泽要伤心了。”
“小希，你不想知道我喜欢谁吗？”他不想管了，不管什么追求计划也不管什么欲擒故纵也不管结果会怎么样，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像是灵魂都被抽走的样子！那种痛苦是比被她拒绝要痛苦得千倍万倍的！他今天猛然惊觉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拖到两人阴阳相隔之后再坦白！
芥川慈郎从来不允许自己遗憾，也不给自己遗憾。
他不要后悔。
“嗯……前辈不想说的话就算了。”神希淡然一笑，“既然前辈那么久都没有说出来，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他一愣，“小希，我会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谢谢你。”神希的双眼湿润了，“谢谢你支撑起了我的心灵房间，有你和小悦在我不会再放弃自己放弃生活的。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付出……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么任性……”
“小希……”
“不过以后不会了，”神希的眼神很坚定地直直射进慈郎的心里面，“我发誓以后不会了。我永远不会再让你们担心我，为我伤心了……慈郎？……我可以这么叫吗？”
“废话啦~~”慈郎环住她的腰，“今天晚上我陪你睡吧~~呜……我好困呢，现在我们去睡觉吧~~”
神希大骇，一改刚才的温婉和安静，推开他，“你搞笑？”
慈郎只觉得这语气怎么听怎么熟，“咦？小希被岳人传染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