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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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笑容逆着阳光，秋日的风凉凉的。
常盛仿佛看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冲她笑。
秋日薄暮,用菊花煮竹叶青,人与海棠俱醉。 --林清玄《温一壶月光下酒》
凉夜，是夏日的落幕，是橘子汽水味道的。
秋风拂过，吹落栀子花香，红叶尖头笑在心间，秋林映着落日，晚霞划过天边。
许南初摸了摸脸上的胎记，海平线上骄阳似火，彼时大雁飞过。
摩托疾驰于耳边擦过，许南初看着摩托上的背影，驰去的是她不再回头的青春。
回到家，许南初笑不出来。
“妈，你没事吗？”许折念挽着许南初的手臂，满脸担忧的看着许南初， 许南初看着脸上发白，伸手轻轻地揉了揉眉心。
“早恋？”
常盛看着许折念，又看了眼许南初。
叹了口气，轻声询问道：“念念，你现在刚上高一，这个年龄容易对男生产生好感是正常的，但你也该想想恋爱的后果吗？”
“你跟他认识多久了？”
许折念很喜欢常盛，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爸爸了 ，但又对他充满敬畏，低下头怯生生的说道：“两天。”
许折念一直都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事情穿帮之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承认。
许南初沉默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却忽然开口道：“下楼梯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他比你大多少岁？”
楼梯口两人四目相对，许南初看着楼上只有她一户人家，而对方满眼诧异，匆匆而过。
回到家就看见小丫头片子站在阳台往外看，流露出爱慕的表情，许南初一眼便能看的出来。
那个男生长的很眼熟，但仔细去想的时候，便会头痛欲裂，心率失调。
“六岁。”
“你好，我是许折念的母亲。”许南初穿着一身淡黄色长裙，上面印着熟透了的橘子，看起来安静又温柔。
“江郁，”男生沉思了一会，又开口道，“你好。”
许南初搅动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江郁这个名字加上这个脸，许南初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禁微微有些愣神，小说中的狂甩几十万让他离开我女儿这种情节，她是拿不出来的。
“你很喜欢念念？”许南初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生，五官已经很成熟了，眼眸锐利五官深邃，剑眉星目，但缺少生机活力。
“嗯……”对面男生看起来放荡不羁，很具有杀伤力，外貌特别招小姑娘喜欢。
“我是成年人，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好母亲，但你也是成年人，我的女儿才15岁，你知道吗？”
许折念长的甜美可爱，在初中就有不少的追求者，她的五官要比自己优秀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她爸爸，许南初不记得前夫的模样，但隐约记得很好看。
“如果你觉得你还没有长大，我也不会凶你的，也不会让你们强制性分离，但我觉得你们两个在一起对谁都没有好处。”
“如果你们两个还是很执意的话，我觉得我可以见见你的亲人。”许南初笑得温暖和煦，许南初看他的表现，大概可以看出他有心理疾病。
不能受打击，许南初语调变得很轻，很温柔：“那你的亲人在这里吗？”
“没有，但我会联系他们的。”
“但我也希望你能认识到现实生活中是残酷的。”
许南初到离开都觉得眼前的那个男孩的是安静的，不过21岁并不能算小孩了吧？
“你是不是去找他了，”许南初一脸疲倦的换了拖鞋走进了客厅，就看见自己乖乖的小女儿质问她 。
许南初轻轻的柔了一下她的头发，扯出一抹微笑：“我总得了解他一点吧。”
“这件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也请许同学注意一下，你现在是翘课行为。”许南初忽的板了一张脸，语重心长的交代了几句。
“我会和老师请一上午的假，你先好好想想。”
许南初说完便走进了卧房。
“江郁，江……”许南初想不起来，但是有一种引力告诉她答案正在向她走来。
许南初刚从花店里下班回来，忽的一辆保时捷停在了自己旁边。
许南初刚看清对方的脸，一阵阵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可还不带自己反应过来，那个陌生的男人竟然径直的朝自己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是你吗？阿余。”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点颤音，手攥的很紧，仿佛要将许南初的骨头捏断，许南初往后退了一下，“抱歉先生，我不是什么阿余。”
“不过先生的样貌，你是江郁的亲人吧？”
男人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对上了眼前女人一双明亮的黑眸，他五官硬朗，身上带着一点成熟男人的韵味。
看起来极具颓丧感，像一个身居高位的王者，许南初挣扎开，还在等待这个男人的解释。
可男人却像是疯的一样，勒住了自己的手腕，冲着她喊到：“初初？”
许南初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绪很快便被眼前男子捕捉到。
“先生，请自重。”许南初不悦的抽回了手，眼前这个男生让自己感到很不安。
“你……不记得我了吗？”江晏说话的时候顿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该认识你吗，”许南初往后退了一步，她不太喜欢这个男生，但又觉得好熟悉，“而且我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把孩子们找过来一起谈。
“抱歉，我叫江晏，江郁的哥哥。”
“江晏。”许南初喃喃自语，眉毛不轻的皱了一下 。
“我是许折念的母亲。”四个人坐在咖啡厅里。
“女儿刚上高中，才15岁，我想大家对这个年纪都比较敏感，而且这个阶段早恋的危害，我想大家也是有所耳闻的。”
许南初正襟危坐，与江晏闲谈了两句 。
“没有教育好女儿是我的失职，但一个成年人去找一个未成年人谈恋爱，我也希望江先生能给我一个解释和一个最好的结果 。 ”
许南初从对方的口中得知，江郁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也有轻微的自闭症，所以家人就把他送到了这个沿海城市，来缓轻他的症状 。
许南初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其实还挺生气的，但也平静的聊完事情的经过，许折念见许南初气色不对，就连忙说不成年，不谈恋爱。
许南初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是某种原因，她总是不愿意限制别人的自由，对女儿的管理也很松懈。
“初初，你结婚了？”可刚出门，许南初就被人拉住了胳膊，许南初不悦，挣扎开退后了一步。
“嗯。”
孩子都这么大了，他瞎的吗？
“我们都是大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不好。”
“那你对象在哪，他怎么不来。”
看着眼前的男生，许南初愣了一下 。
“丧偶。”
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开，江晏显然愣了愣，忽然开心地抱住了许南初：“初初，我能娶你吗？”
“你装不认识我也行，你有孩子也行，我知道错了，我后悔了，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带着欣喜，又有一点讨好。
“我不认识你。”
许南初挣扎着，“你自重。”
“我追你可以吗？我爱你，你在给我一个机会吧。”
男人的语气卑微。
初初无语。
然后江晏和常盛打了起来。
然后许南初被送进了医院。
“我认识江晏？”许南初坐在病房上，看着给自己削苹果的常盛，不自觉的心口加速。
“自己猜。”
捂住心口。
“我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个是我死掉的前夫吗？”
待许南初再见到江晏的时候，随口问了句：“我是不是跟你亡妻长的很像？”
＊
许南初出门运气不好，她在车站看见了自己逃课的女儿和拎着大包小包的江郁。
私奔？
许南初双眼一瞪，当着两个人的面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家里的那个小丫头片子在她床头抹眼泪，许南初脑壳痛。
许南初看着常盛，轻轻开口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许折念哭的更凶了，连忙攥紧了许南初的手：“你不会死的，我再也不早恋了，我求求你了，别吓我？”
“我还想说，你也别吓我了。”
许南初叹了口气去，重重的倚在床上，脑袋中逐渐涌现的记忆不断摧残着自己的意识。
许南初打死自己都没有想到，当自己在逐步接受那些记忆的时候，竟然半夜跑到了许言欢的床上说着，这些不切实际的记忆。
她现在的记忆很混乱，就像是两个人在共同生活。
可是那天醒来，许南初看着空无一人的病房，以及病床上残存的一箱东西，心里的不安感逐渐漫布全身。
许南初看见了自己以前写过的日记本，还有一些日子很久的纸张，一个很厚重相册。
她攥着这些纸，颤抖着手拨打了常盛的电话。
天凉了，秋风萧瑟，泪翻涌。
秋日的海水翻涌，水中倒映着一轮弯月，而浪潮过后的石缝中，找到了许言欢的拖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