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个人补习社》如果爱.糖糖

23、点到即止

　　昨晚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今天早上学校没有课，文静约上我和心雨到学校图书馆。我看看时间，应该足够。中午再到市图书馆拿工资。我已经成功地做了兼职四五个月了，快半年了，我打算今天中午请文静心雨吃一顿饭。
　　来到学校图书馆，还不是很多人。因为昨晚玩得很疯，相信现在还有好多人在会周公。我挑了一本《少年文集》就坐下来慢慢看。看着看着，我就想上洗手间了。都怪今天早上喝了太多水。我和文静心雨打了个招呼，就到了附近的洗手间。我进了其中一个座位，完了正想出去时，竟听到了可欣，可沫还有一个女生的声音。“欣姐，你不是说，只要我把水泼下去，惩罚楼下的雨冰倩，你就可以帮我交下个学期的学费了吗？”一个女生呜咽着说。泼水？难道这个女生是……林可可？我静静地听着，可欣不耐烦地说：“该死的，怎么有那么天真的人。哼，这世道，有哪一条法律说，答应的就一定要兑现的吗？拜托，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只是在利用你，利用！懂不懂？”原来……可可泼水下来就是为了让可欣帮她交下学期的学费！我的手握成一个拳头，可是仍很安静地听着。“就是，姐又不能进你的宿舍。还有，你就等着退学通知吧。现在，没有人再可以帮你的了。我一早就觉得你不顺眼的了。你，充其量只能是我姐手中的一枚棋子！”可沫挑畔地说。“哗啦”一声，一桶水倒在地板上。“你们……”可可叫着。“怎么？不服气？清醒一下吧，猪脑子女人！”可欣可沫狂笑着，离开了卫生间。我推开门，看见可可跌在地上，水珠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可可……”我有点语无伦次。“不用你假好心！”林可可忽然尖叫着，冲了出去。我呆呆望着她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回到图书馆，我的神情还是呆呆的。“怎么了？”心雨问。我愣了一下，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可欣真的很阴险！你帮帮她吧。”心雨说。“帮她？怎么帮？出面向家里要钱吗？我可办不来。再说，爸妈不会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我沮丧地说。“去跟冷若赫说吧。毕竟可可也是受害人啊。她也只是很想读书。”心雨提议。“我……试试吧。”我搪塞着。
　　中午拿了工资以后，我改变了主意，请文静心雨先回去，我打了电话让哥在对面的饭店等。我在饭店等了十分钟，哥就来了。“怎么，有事情求我？”哥永远都是那么容易摸透别人的心，害得我在他面前一点秘密都藏不住。“先进去吃饭吧。”我催促着。坐下来吃饭以后，我才把可可的事娓娓道来。“林可可？！”哥很震惊。“怎么了？你认识她？”我很惊异。“她是林伯的女儿。”哥稍稍平静了一点。“林伯？”不会吧，就是看门口的那个大伯。那个管家林伯。“怎么会是她？冷家给他的工资很可观，供他女儿上学，不成问题呀。”哥迷惑地说。“会不会是重名？”我试探地问。“应该不会的。我听林伯说过他女儿是在雪樱上学，可是从没听他说过他家境困难得连女儿的学费也交不起。”哥说。“难不成他……嗯……有虐待儿童的那个倾向……”我迷迷糊糊地说。连续剧都是这么演的。“想象力真丰富。”哥扫了我一眼。我们一直沉默，直到吃完饭了，哥才慢慢地说：“我找爸谈一谈吧。找林伯求证一下。”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自从在饭店里和哥的一番谈话以后，我就一直闷闷不乐。心里总有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回到宿舍，文静和心雨看到我一脸苦恼，也很有默契地不再过问吃饭的事，只叮嘱我早点休息。今天早上起来，感觉好多了。真的有好多麻烦，林伯肯说出可可的事吗？就算肯，爸妈愿意帮助可可吗？再然，可可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吗？也许从那次湿了衣服的事起，我们之间就有点水火不容了。老实说，知道可可的苦衷以后，我真的没有再怪她。可能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责备过她。因为我早就知道，整件事背后是有指使人的。如今一切水落石出，可是可可能不能敞开心胸，接受我们的帮助呢？恐怕是一个难点。多几个人用脑子想东西总是好一点的。我把事情告诉了文静和心雨，心雨惊异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林可可的爸爸是冷家的管家？”“嗯。”我闷闷地说了一声。如果让可可知道我是冷家的小姐，她就会更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了。
　　“叮”的一声，手机提示我有信息来。我打开信息一看，是哥发给我的：“翘了早上的课吧。爸答应帮助林可可，但是还需要林伯证明。你现在过来。”我愣了一下，爸居然答应耶！我把信息给文静心雨看，并且请她们帮我请个假。
　　我带着老师写着“批准请假”的假单跑出学校，匆匆来到冷家。林伯站在客厅里，头垂得低低的，坐在沙发上的是爸妈。看见我进来，王大妈识趣地站在了一旁。“林伯，我们一向看重你，把你当成冷家的一份子。我希望你不要说谎，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的女儿林可可是不是在念书方面有麻烦？”爸严肃地问。林伯把头垂得更低了，支支吾吾地不知说什么。“林伯，请说话清楚一点。”妈毕竟没爸那种常年累月积起来的威严，可是严厉起来也不是闹着玩的。“夫人……”林伯小声地说，“实不相瞒，事情是真的。”原来是真的！“为什么？”不容妈说一句话，爸就问。“老爷，这是奴家隐私，可否不回答。”林伯忽然抬起头来，勇敢地面对爸凌厉的眼神。爸沉默了两分钟，终于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逼你。可是，女儿的学习要紧。如果你女儿不读书，将来只会成为社会文盲。”顿了一下，他从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用签字笔在上面“刷刷刷”地填着，最后慢慢地说：“这是你一年的工资，我预支给你。不论怎么样，这笔钱一定要给你女儿念书。这不但是为了帮助你，也是为了整个社会。”说完，把支票递到他手里。林伯的眼眶里闪着泪花，他激动地说：“谢谢老爷，夫人。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伴随老爷夫人左右。”很老套的剧词！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因为我已经感动得想要哭了。一切完毕，我插上一句话：“这件事不可以让林可可知道。你只要对她说，冷家见你的表现很好，给了你一些奖金就好了。”林伯连忙朝我鞠了一个躬，认真地说：“老奴一定按小姐的吩咐办。”我点点头，妈挥手让林伯离开。看见所有事都安然无恙，我才松了一口气。林可可肯不肯接受这所谓的“奖金”，就是另一码事了。不过在这段时间，我会努力找林可可了解其中的原因的。

　　真想不到，林可可的事是真的。这几天，我一直希望能和可可正式谈一下。可惜我们不常碰面，即使碰面了她也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跑得无影无踪。这样的疏远让我很头疼，算我多事吧，可我真的很想知道这背后的秘密是什么。
　　今天早上有一堂友谊舞的课。真无聊，这样的课简直……哎。我无力地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朝二楼舞蹈室走去。舞蹈室很大，高一部所有学生都能容纳进来。学校播放的音乐我一点也听不懂，而且步法怎么走，我一点都不晓得。这可真是件苦恼的事。幸亏心雨稍稍懂得如何跳这个舞，于是我就要心雨做我的舞伴。我们看上去像在跳，实际上我们只是做个样子了。因为我们正在商讨可可的事。“可可真是个柔弱的女孩子。”心雨若有所思。“是吧。我以为这一类女孩子都应该是外柔内刚的，想不到为了读书，她能做出这种事。”我忿忿地说。“呵，瞧你说的，你以为所有女生都是花木兰哦。不过你帮了她，算是读书有着落了吧。”“可是我很好奇，为什么她不能读书。”我疑惑地问。“那就需要你这位大侦探来摸清‘犯人’的底喽！”心雨幽默地说。
　　友谊舞结束以后，大家可以坐下来喝学校准备的红茶。正巧，我看见了可可坐在我旁边的一张桌子。她吮着红茶，样子有点忧郁。我拿起红茶杯子走过去，坐了下来。可可一看见我，赶紧站起来想溜走。有了前车之鉴，我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按下来。“可可很怕我吗？”我故意问。“没有……”见无处可逃，她只好回答。声音有点颤抖。我笑笑，呻了一口红茶，淡淡地问：“读书有着落了吗？”她沉默了一下，回答：“很好了，不用姐姐担心。”“不要一副‘我是坏人’的样子嘛。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嗯，就当我是你的朋友了。别总是不冷不热的。OK？”我说。她轻笑，说：“我从来没有当姐姐是外人。”又是姐姐！算了，她喜欢喊姐姐就姐姐吧。“那么……钱的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试探地问。再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神色。可可的脸上似乎千变万化一张脸，可是我却清楚地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和阴郁。“好像和你没什么关联吧。”她淡淡的。我突然联想到了和心雨第一次的见面。也是如此的冷淡。“因为我是……呃，因为我关心你。真的，想知道你的一些情况。何况，我怕可欣骗你。”我一着急，差点把我借钱给她的事说出来。“是吗？”她慢慢地，“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姐姐先离开了。”“林可可！我们大家都很关心你，为什么你就硬要疏远大家呢？”怒吼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文静。可惜这对林可可没什么影响，她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我说。听着，有一个女生，她家里从前为了争财产而使几兄弟反目成仇。于是，其中一个兄弟赢了，而他继承下来的下一代便有了一个女儿，就是这个女生。然后，那个兄弟并不喜欢他儿子生下的女儿，也就是他的孙女。一切权力与钱财都在他手里，他不让那个女生读书，把儿子挣来的钱全部存入银行。女生的伯父很可怜女孩，于是就帮她交了一个学期的学费。那个兄弟知道了，怒火冲天，于是把女孩的伯父逐出中国，从此不得回来。为了女生，那个兄弟耍了阴险的手段。就是这样了。”她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好像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只是，她眼里的悲伤却骗不了我。“你胡说哦。这年头，哪儿有这样老套的剧场！再说，你的表情和这个故事的内容的语气不相配哎！”文静不服气的大吼。我用眼神阻止文静再说话，可是已经晚了，可可听到这样的话，更加不愿意再透露任何消息，只是站起来，把喝完的红茶杯子拿着，慢吞吞地说：“不愿意相信就算。反正十个人里也没有一个肯相信这个荒谬的故事。”她慢慢离去，文静想说什么，我却在她背后冷冷地说：“可是我相信。”她惊愕地转过头，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出了客厅。有一些事情，也许需要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