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我是番外2 ...
-
1
空气很潮湿。
发生了很多事之后，甚尔离开了禅院家，自己单干。
最开始当然不容易，因为委托机构总负责人、禅院家家主双生子天下君临的去世，委托机构正式归为禅院家旗下势力，垄断了清除咒灵的委托，他接不到工作，一度靠做灰色生意维生。
但是在禅院家一家独大的咒术界也并非没有反抗，五条家的现任家主五条悟就对现在的禅院家喜欢不起来，但是在上一次大型冲突之后五条悟就失踪了。
失去当今咒术界最强的五条家和一直在韬光养晦的加茂家低调行事。
甚尔知道五条悟去哪了，毕竟是他把五条悟捆起来囚禁在了禅院家。
当然，是她要求的，甚尔自己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也没办法对五条悟那小子下死手。
“这是折中方案。”早已脱下兜帽的女性笑着说，那笑意却并不达眼底，浅灰色的眼睛似乎燃烧着什么和自身颜色不符合的情绪，热烈且浓稠，“甚尔实在是太心软了。”
她抬起手，点了点黑发青年脸上因为六眼反抗出现的伤口，绿光过后伤口炙热地疼痛起来，分不清楚是她手指的体温还是术式的缘故。
她变了。
她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了。
过去的她不会希望看见他为现在这样的她效忠的，因为过去她说过无数次不希望他杀人。
“虽然说起来很有意思，我其实很弱，随便什么有力量的存在或许都可以杀死我。”记忆里暖融融的灯光下，她笑着，浅色的眼睛里带着暖意，“但是我很想好好地保护好甚尔。”
“如果我去做一些坏事就可以保护你不被仇恨与悲伤笼罩，那我一定会去做的。”
“现在的咒术界已经在努力变好了，但它还是很差劲……要是我所爱的所有人都可以洁净而平安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那该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他面对不了说这话时笑得温柔的她，因为他并不是那种一直很快乐、干净的人。
倒不如说，他一切的快乐与干净都是她给予的。
那就逃跑吧。
于是甚尔也在这样一个潮湿的雨天离开了禅院家，穿着黑色大衣的女性站在塔楼上目送他离去，隔得太远她几乎融入灰蒙蒙的天空里，再也不复从前的轮廓清明。
2
“五条家想拜托你找他们的家主。”
孔时雨说，他开着的黑色奔驰车身流畅，总能见缝插针地在堵塞的车流中找到能够向前的地方。
/靠在后座上昏昏欲睡的甚尔疲累地挑了挑眉毛：“……什么？不干。”
“为什么，他们开的价格很高诶。”
“没兴趣。”甚尔说，深色的眼睛看着车窗外的烟火尘世，“而且没挑战。”他早就知道五条悟在哪里了，而且还是他亲手绑进去的。
“早就有人猜测，失踪了一年多了吧。”孔时雨打开车载，里面放着舒缓的音乐，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不管在哪恐怕……凶多吉少。禅院家不否认也不承认，完全当做没事人，五条家想救也没辙。”
“确实是这样，那些人离开五条悟立马就和鹌鹑一样了。”甚尔哼笑着嘲讽道，“觉得干不过盘星教的夏油杰就曲线救国来找我……打的一手好算盘。”
“……你到底以前是干什么的，我真的很好奇。”孔时雨看了一眼后车座上的青年，他带着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嘴角有条浅浅的伤疤，“拒绝也拒绝的很干脆，不会你和那个六眼有什么恩怨吧。”
恩怨大着呢，要是真有下次，五条悟恐怕真的会把他活剥了。
甚尔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我要听女团的歌。”
“……饶了我吧。”
孔时雨投降，表示不再询问：“要下雨了，送你去哪比较好？”
“安全屋已经被五条家知道了吧。”甚尔说，他在车上检查了一下保养得很不错的和泉守兼定，沉睡已久的付丧神不再产生咒力，但作为过去生活的象征，甚尔依然很重视他。
“嗯，他们是在安全屋门口联系我的。”孔时雨一边转方向盘一边说，“其实你不用太担心，他们没办法拿你怎么样的。”
“但是很烦，那个不要了。”甚尔说，“送我去赌场。”
3
带着皮质黑手套的手把玩着颜色鲜艳刺眼的筹码，强光之下衣褶投下的阴影越发明显突兀，似乎整个人是由黑白灰三色构成的单调存在。
“all in.”声音平淡温和地说出了让所有赌徒都会热血上头的词语，女性顺滑的黑发盘在脑后，浅灰色的眼睛直直地迎接着几乎致盲的光线，不闪不避。
她原本的筹码也只有小小一堆，但她全部压在了这一场上，换成了唯一一枚，这种似乎完全不在乎输赢的样子让很多人对她起了兴趣。
女性眼神清明，看不出任何沉浸入赌局的样子，和其他眼红脖子粗的赌徒格外不一样。
刚来的很多人想嘲讽她新手的程度，但是被一直注视着女性的人拉住了。
她拿着几张日元在赌场外随便玩了几把，了解到了规则的同时持有的总金额也飚上了六位数，她达到了进入赌场的最低标准。
女性礼貌拒绝了想要为她倒酒的侍应生，清亮的酒液摆在手边，玻璃杯壁上有着冷气凝结成的小水珠，青涩的柠檬片挂在边缘，兀自散发着香气。
她看上去很新手，连规则都是刚刚搞懂的。
主管看了几次监控，想抓住她出千的证据，当然全部失败了。
“All in。”
“All in。”
“All in。”
……
从她打算进入赌场玩两把开始，运气似乎就已经变成一种可以看见的东西了，就好像她昨天晚上睡在幸运女神家中一样，那头发可能还是幸运女神给她绑的。
能够睡在幸运女神家里的自然是女神亲手选出来。
“All in。”连声调也不曾变过，她仍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是身边的赌徒都已被这种超自然的赌运折服了。
最开始他们还在因为性别暗骂这里不是女人可以来的，因为她的运气而羡慕嫉妒眼红，但是在她连赢十一次之后，她衍生开的气势席卷，身边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哪怕他们粗重的呼吸声暴露了一切。
她再次把面前堆成小山的筹码兑换成一枚，只不过十几次翻倍之后，这枚筹码象征的数额比之前可谓是天差地别，颜色也妖艳得让人有些害怕，又被它诱惑。
女人手握千万美金，却似乎并不在意，随意地把玩着。
那可是美刀，东京也能够通用的流通货币。
不可思议的同时，周围人也开始猜测她的来历。
4
女性一直低着头，在人群外围凑热闹的甚尔看不清她的脸，他靠着棋牌桌，刚刚花光了上一个委托所有的酬金，但他完全不在意。
直到她站起身朝他走来，强光随着她移动的身形一起移动，密不透风的人流因为敬畏缓缓分开，她就像是分海的摩西一般，在他面前站定微笑，却让他诞生出想要逃走的情绪。
想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出千的赌徒和这个赌场的负责人被潜藏在周围的躯俱留队的队员压在地板上，周围鸦雀无声。
他带着面具，可是不能保证她认不出来……不，到了这一步，应该说她绝对认出来他了。
“哇哦。”他音调平淡地感叹，“幸运女神，你也想要和我赌一把吗？”
“我有这个荣幸吗？”家主微笑。
甚尔夸张地叹了口气：“很抱歉，我是个很糟糕的赌徒。”他摊开手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有。
“那这个送给你了。”
家主说，她把那枚颜色刺激鲜艳的筹码放到青年手中，指尖轻轻浅浅地触碰过他的手腕，没有任何暧昧的意味，像是父母偶尔亲昵的举动一样。
这让甚尔沉下了脸。
5
女人离开后，临时上岗的主管战战兢兢地走过来问一直靠在吧台上喝闷酒的青年：“先生，您的筹码需要兑现吗？”
甚尔烦躁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手中一直握着的筹码，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后像是恼羞成怒了一样把价值千万美金的筹码抛给主管，完全没有一丝留恋。
“送你了。”
6
他知道，她一直很会驯狗。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我是番外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