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炮灰不能惹》番茄发呆

5、第 5 章

　　顾烨赫跪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不住道：“对，我是孙子。我是孙子。”
　　颜如娇更加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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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观群众无不错愕震惊。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让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

　　姜泽之负手而立，不住地点头：“有勇有谋，当女中豪杰。”
　　系统附和道：“这女人比你还腹黑。”
　　姜泽之：“你说什么？”
　　系统：……

　　颜如娇只当这些不解、怀疑、赞许的目光不存在，依旧是淡淡地，旁若无人地款款上了马车。
　　切！对付这些NPC简单得很。

　　易怜裹在披风里，被横放在车榻上。
　　颜如娇无比得意：“易怜，方才，顾烨赫那孙子给我下跪磕头，太解气了。稍后，我去长春院为你赎身，以后没人再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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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怜脸色铁青，一动不动。
　　颜如娇有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去探易怜的鼻息……

　　凤合稍后才跳上马车，一边关车门一边称赞道：“姑娘，您真威风。”
　　车内却异常安静，凤合就见颜如娇一改如常的淡定，慌张地看着她。

　　“姑娘，您怎么了？”
　　“他，他死了……”

　　凤合连忙用手去探那易怜，果然已没了气息。
　　她同样不敢相信，好半晌才慌里慌张地大喊：“车夫，调头去医馆，去最近的医馆。”

　　外头车夫应了一声，马车迅速飞奔起来。

　　颜如娇愣怔着，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

　　她完全未想到，昨日还同她饮酒说笑的人，今日就永远地闭上眼！

　　医馆最终宣判了易怜的死亡。

　　选了个吉时，把易怜厚葬。
　　他乖巧懂事的样子，总在颜如娇眼前晃，挥之不去。

　　这是颜如娇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在意之人的死别，沉痛的打击让她辗转反侧睡不着，噩梦连连。

　　这一夜，颜如娇彻夜未眠，凤合一大早就来叫醒她，见她面容憔悴，眼晴红红的，知她是难过，道：“姑娘，府上让你速回。”
　　颜如娇哪有心思，道：“改日。”
　　凤合道：“颜家二叔的儿子出事了，让姑娘必须回去。”
　　“他家儿子与我何干？”
　　凤合摇摇头，只道：“老爷让您即刻就回。”

　　颜如娇一路纳闷，颜家子辈无一有才学，听说出事这个五哥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还能出何事？

　　下了马车，府上管家已等在门外，面色沉重恭敬道：“大小姐，老爷在厅上等您。”
　　颜如娇问：“到底是何事？”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大厅上去。
　　管家轻轻叹气：“大前日一早，那位五爷……”
　　“呵呵……”

　　从园香阁过来的颜如媚站在他们面前，打断管家的话，端着嫡女的架子，道，“大前日，颜家二叔的五哥被宰相顾准以勾结西域外寇抓走，第二日颜家的义女便让顾准义子当街下跪，颜二姑娘，您这是在为五哥报仇吗？”

　　颜如娇微蹙眉，淡淡道：“实属巧合。我并不知五哥被抓。”
　　颜如媚讥笑：“你可知这个巧合让父亲在朝中进退两难，四面楚歌。”
　　“咳……”老管家轻咳。
　　管家是自己人，明了她们的关系，颜如媚当有自知之明，没有必要非摆出嫡女的谱？

　　颜如娇不必与她解释，越过颜如媚径自走过去。
　　“哼！她就是自私。用那假死的法子，把之前做的坏事全数丢给家里，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
　　“大小姐，您快别说了。”管家无奈劝道。
　　“哼！这个家啊，早晚让她作出事。”

　　颜如娇对这些挖苦充耳不闻，脸面上依旧风轻云淡，心里却是在无奈嗤笑。
　　不是有句话叫“无巧不成书”吗，说不准这个巧合将会改变未来的一些事。
　　不论是小说、电视剧，或是人生亦是如此，在未来发生的诸多事件，不就是之前的某一件小事演变而来的吗。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桥到船头自然直。

　　颜如娇信步迈进大厅，颜家上下有头有脸的人皆在此候着，想来是在等她。
　　见她到来，全部齐刷刷盯过来。
　　再去瞧坐在上位的阿爹颜侍郎，一身玄色长袍，五十多岁，眼皮耷拉成了三角眼，目光精锐，面白留须，身形清瘦。

　　这位颜侍郎乃武将出身，座上礼部侍郎的职位亦是踩着多少人的肩膀。
　　这本书中未有详细介绍过此人，但是，他能养教出那样一个恶女，想必不能称为正人君子。

　　颜如娇进到屋子的那一刻，便是战战兢兢，眼里尽是恐惧。
　　她二话不说，扑通跪地上，悲伤道：“义父！”
　　她故意把这个称呼叫得大声清晰，是要提醒在坐的亲戚，她不是原来的颜如娇，只是个义女。

　　“义父，今日之前，我当真不知五哥被抓一事。昨日在街上，也是那顾烨赫欺人太甚，我虽为颜家义女，想着必不可丢了颜家武将之名，便一气之下挥刀砍了那两个厮。”
　　颜如娇抽抽嗒嗒个不停。

　　一众亲戚极为不屑，七嘴八舌起来。
　　颜二叔最为恼火，他生气道：“大哥，这个外家子不懂规矩，那顾烨赫她也敢得罪，闯了这弥天大祸，我看啊，您不知绑了她去顾宰相那里，换回我的五儿。”
　　颜二婶哭哭唧唧道：“大哥，天下之大，定能找出与颜家大姑娘长相相似之，这个是颜家的灾星。”

　　颜侍郎面色沉重，轻咳一声。
　　他的女儿，若是做事能顾忌到颜家人，那就不是颜如娇了，她这般放低姿态是做给亲友们看的，颜侍郎把女儿叫回来，也是给颜氏家族一个交待。
　　他道：“二弟啊，娇娇是不知者无罪。早朝时，你也看到了，顾宰相并没有过问此事。同为义子女，他家义子先挑的事，咱家娇娇只是回应了他的挑衅。”

　　二叔腾地站起来：“顾家当街丢了脸面，顾准会放过我们？大哥，颜五可是咱们颜家的血脉，她只是个外人。”

　　颜侍郎一拍桌子，愤愤道：“二弟，我何时说过不救颜五了？只是此事，与娇娇无关，是对方抓颜五在前，后才有娇娇砍人。谁又知道颜五是如何得罪了顾准。”

　　颜侍郎毕竟在朝中身居高位，亦是整个颜家的靠山。颜二叔救子还需要他。
　　颜二叔脸涨得通红，狠狠地哼了一声。
　　颜二婶忙出来打圆场，抹着眼泪道：“大哥，我们也是担心颜五。呜呜……”

　　颜侍郎瞪他们一眼，又对颜如娇道：“好了，娇娇，你退下去看看阿娘吧。”

　　颜如娇站起来，朝长辈们作个揖，退出大厅，来到阿娘的住处。

　　阿娘早知她回来，已让下人备好女儿喜爱的吃食。
　　颜如娇甜甜地唤了句阿娘，阿娘高兴地拿起一块甜点塞到她嘴里，却只字不提顾烨赫一事，

　　没过多久，颜侍郎也来到此处，阿娘忙问：“他们都走了？”
　　颜侍郎坐下，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旁有丫头递过来方巾，颜侍郎净手，夹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
　　瞧上去一点也不着急。

　　也是，颜五不是他儿子，只是，颜氏家族一体同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给那颜五构陷的可是通敌罪，这是要株连九族的。

　　颜如娇不解，便问：“阿爹，您不打算救五哥？”
　　颜侍郎道：“当然得救，他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
　　颜如娇疑惑地看着他。
　　颜侍郎瞧女儿满是疑惑，笑笑。
　　一直以来，他没有过问，娇娇在上次劫杀姜泽之一事上，受了何等刺激，胆子是没变，却学会了动脑筋。
　　昨日她当街砍杀两人，还能让顾烨赫下跪求饶，真不辱老颜家的气势。
　　颜侍郎是越看越欢喜。

　　颜如娇不知他想什么，问：“阿爹？”
　　颜侍郎宠溺地拍她的头：“这事，你无须担心，你快活便好。没钱就跟阿娘要。”

　　颜如娇心里默默摇头：他们也太溺爱这孩子了。唉……可是，老爹啊，大齐国马上就要改朝换代，您老人家此刻的任何一个决定，可都关系到整个颜家。若是颜家倒了，她还能快活得起来吗！

　　颜如娇撒娇道：“阿爹，您就跟我讲讲吗！怎么个救法？”
　　颜侍郎放下茶杯，捻须冷哼道：“我猜抓颜五之人并非是顾准一党，而是姜泽之一伙，因为此次不光抓了咱们颜家，还有翰林学院的王家，户部的李家，他们年轻人常玩在一起，罪名相同。我们这些人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今日早朝之后，顾准居然主动向我问起你当街砍人一事，他说是顾烨赫不对，已责罚了义子。你看，这说明什么？说明顾准要让我加入他们那里。”

　　颜如娇眼波微动，这个时候的颜家，是断不可站错队。
　　颜如娇眨眨眼，再问：“阿爹，如此，您选择哪一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