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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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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浩瀚苍穹的一隅,有一方世界早已传承了上万年历史,这个世界以一片汪洋为底,其上镶嵌了五座相对独立却又彼此相连的岛屿,这几座岛屿的疆域范围极广,每座岛屿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气候环境与地理风貌,在这五座岛屿的周边,星罗棋布着许多占地各异的小岛屿。这里,就是书写了一代又一代传奇的奥斯尔大陆。
在奥斯尔大陆,自古以来都共同生活着多个族群,其中,神族、精灵族、人族、魔族和血族这五个族群作为绝对主导,分别统辖着这五座岛屿。飘渺神秘的神族所在的这座岛屿被称为天域,常年弥漫着一片白雾,看不真切,与之相连的灵界则是精灵族统辖的岛屿,这里覆盖着大片森林,安谧与祥和。
与这两座岛屿隔了一段距离的则是人族的聚居地,繁华城镇、乡野农家交织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以人族所在的这座岛屿作为分界,另一端就是分属于魔族与血族的领域。魔族所在的魔界气候恶劣、地势险峻、资源匮乏,或许正是这恶劣的生存环境造就了魔族残暴的性格,他们只信奉弱肉强食。
与魔族比邻而居的是历史最为悠久的血族,血族的住处多是装饰极为富丽堂皇的古堡,因此这座岛屿也被称为堡林。高等级的血族早已不需要为了生存而嗜血,千万不要称呼他们为吸血鬼,否则你恐怕无法承担这带来的后果,请称呼他们为这世上最尊贵精致的血族。
奥斯尔大陆的各方势力看似错综复杂,但实质上却也简单。五大种族分属于光明与黑暗两大阵营,在漫长的历史中,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相安无事地在雄踞在奥斯尔大陆一方。然而,光明与黑暗或许可以共存,但绝不可能相容。代表着光明的神族、精灵族,又怎么可能真正长久地与象征黑暗的魔族、血族和平共处?近千年来的平静,终究还是在看似与往日并无不同的一天被彻底打破。
旧历5382年元日,在这本该是以狂欢喜迎新年的一天,打破了奥斯尔大陆许久的平静。这一天,由神族、精灵族、人族组成的光明联盟,正式对以魔族、血族为首的黑暗势力宣战,自此掀开了长达千年之久的大战。战争伊始,以魔族、血族为首的黑暗势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节节败退。但很快,被讨伐的一方就反应过来,一向高贵的血族与生性狂傲残暴的魔族达成合作意向,迅速组织反击。
……
“那群狡猾的人族,竟然用花言巧语说动了神族、精灵族那帮自诩清高的家伙,组成了什么光明联盟!”
“不过是一群自以为是的无知家伙,不足为惧,霍勒斯大人很快就会让那群愚蠢的家伙后悔生在这世上。”
“没错!不过……”似是想到了什么,这个刚步入伯爵的血族小将犹疑道,“霍勒斯大人不会真的被那个最近被称为什么神子的光明圣使迷惑了吧……”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对面的这个血族急忙阻止了他即将说出来的话。
“你没有听到那个传闻吗?都说……”没有理解对面同伴疯狂眼神暗示的萌新伯爵兀自说着,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脊背瞬间僵直,冷汗滴了下来。僵硬地缓缓转过身,“克罗夫特大人……”
蓝斯·克罗夫特一脸温和的笑意,“什么传闻?我很好奇呢。”
小伯爵不敢直视眼前微笑着的蓝斯,猛地鞠了个标准的180度的躬,“请您饶恕我的罪过,我不该在对敌当前乱说话,我……”
“你抖什么?我有这么可怕吗?”蓝斯略带嫌弃地看着这个年轻的血族。
“克罗夫特大人,霍勒斯大人正在议事厅等您。”
看向替这个小伯爵解围的血族,蓝斯眯了眯眼,终是放过了这个小可怜,抬步越过了眼前这两个血族,微微摇了摇头感慨道,“这群老家伙中,我对后辈们可是最温柔的了呢。”
看着背影逐渐远去的蓝斯,小伯爵劫后余生般地吐了口气,朝同伴感激地眨了眨眼,“还好还好,我还活着。”
……
蓝斯来到议事厅之时,里面正传出激烈的争执声。
“没想到血族的王竟是这样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之前高看你了。哼,归根到底还是改不了原为人族的本质。”
听到这个魔族竟敢在这大放厥词,对血族君王如此出言不逊,在场的血族都目露寒意。有几个沉不住气的侯爵已经忍不住想当场出手,让这个魔族回炉重造一番。
“哟,这么热闹呢,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随着议事厅的大门打开,蓝斯缓缓走了进来。与口中所说话语不同的是,蓝斯只粗略扫视了一圈场内情况,便兴致缺缺地走到主位下方第一个位置坐下,全然无视了场中的魔族和周围摩拳擦掌的血族后辈。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说罢,便懒散地斜倚在了座位上,专心致志地看向主位。
此刻坐在议事厅主位上的正是血族君王伊恩·霍勒斯,黑发黑眸,神情冷峻,对于底下这番热闹景象不为所动,无论是魔族的嘲讽还是其他血族对他的维护,似是都无法挑起他的兴趣。然而顶着蓝斯灼人的视线,此前一直未有任何表示的伊恩不禁皱了皱眉,终是放下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高脚琉璃杯,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姿势。
捕捉到了伊恩那一丝局促,蓝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自以为体贴地转开了视线。
“恩?都愣着做什么。难得我们魔界的贵宾如此慷慨激昂地发表高见,怎么都不吱声呢?”蓝斯单手托着下颌,戏谑开口,“刚在门口不小心听到了几句。”说到此,又笑着看向主位,“伊恩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老了。如今,连个刚满100年的小魔族都敢在我血族的地界谈生论死了。”
在场的其他血族都忍俊不禁,也是,和一个才100岁的小孩子较什么真。魔族虽然也算是长生的种族,但和血族比,那可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塔特尔涨红了脸,魔族天生的暴脾气让他很想教训教训这个血族,但敏锐的直觉和残存的理智阻止了他的这种冲动。别看这个血族此刻面上笑嘻嘻的,但相较于血族君王伊恩·霍勒斯,他或许才是更为可怕的存在。蓝斯·克罗夫特,血族唯二的长老之一,据说他比伊恩·霍勒斯甚至还要年长一些,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哼!现在光明神的那群走狗都已经欺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们这般畏手畏脚的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塔特尔底气不是很足地低吼了一句,“我魔族素来骁勇,管那个加西亚是什么神子还是光明圣使,就是光明神亲自来也照样把他打回天域老家。”
闻言,蓝斯稍稍收敛了笑意。尤其是注意到伊恩听到加西亚这个名字时短暂的恍神,眸中寒意愈盛。
“看来今天是谈不出什么结论了,无需在这浪费时间,总之,两周后的那场约战,我魔族绝不退!”说罢甩手而去,其余魔族也随塔特尔一同离去。
仿佛刚才只是一场闹剧,议事厅内又恢复了安静。血族公爵波普·布德沉吟片刻,开口道,“加西亚·西奥多此次的这番约战定有蹊跷,还是不可贸然前去啊。我血族绝非畏首畏尾之辈,但也绝不会像那群粗鲁的魔族一般,只知横冲蛮撞。”
“是啊,不如就让塔特尔那个莽夫去试探下,看看那群道貌岸然的光明信徒到底想干什么!”另一个血族附和道。
伊恩对此不置可否,而是转向蓝斯的方向,“克罗夫特长老对此有什么看法?”
听到这个貌似恭敬实则生分的称呼,蓝斯不由地挑了挑眉,“加西亚公然提出约战,对于这种挑衅,我们自然是没有退的道理。”不待刚刚劝阻的血族公爵开口,蓝斯笑着接道,双眼却紧紧盯着伊恩的反应,“但布德说的也不无道理,他加西亚,还不配由我血族的君王亲自出手,不是吗?”
伊恩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稍稍思索了一会,转向布德说到,“近日诺芬纳河防线战况吃紧,及时增派支援。”
“遵命。”
“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那便都散了吧。”血族本就不是喜好群居的种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领地,如今也不过是因为这场战争,这才聚到了一起。
随着话音散去,议事厅内的血族都隐去了身形,未再多言。在场的血族都清楚的知道,血族君王的决定无需对任何人言明,至于是否接受约战,这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的事。
当然,只除了一个例外。
“克罗夫特长老还有什么事吗?”伊恩面上显出一丝疲惫,捏了捏眉心,客气有礼地问到。
掩去眸中的那抹探究,蓝斯笑了笑,起身走到伊恩身边,拿起他手边的高脚琉璃杯,颇有兴致地把玩着。
见蓝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伊恩看了看他,也没再开口。
终是败给了伊恩的倔强,蓝斯哼笑了声,“特地让人喊我来,就是看这么一场闹剧?”
“你是血族的长老。”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生硬,又加了句,“况且,差人去喊你的是布德公爵。我……你在做什么?”伊恩在身旁异样出现的一刹那,脸色骤变。
只见蓝斯在自己手腕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口子,高脚琉璃杯中流淌过一抹血色。
微微垂眸,蓝斯情绪不明地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去,“你受伤了。”看到伊恩骤变的脸色,轻轻地感慨道,“你瞒不过我的。”
虽然说高等级的血族,尤其是位列君王的伊恩,饮血已不再是生存的必需品,完全可以控制自身饮血的冲动。但此刻,面对另一个高级血族的新鲜血液,伊恩的喉咙不禁动了动。在彻底失态之前,伊恩狠狠地撇开了头,语气也愈发地冷,“我不需要。”
蓝斯猛地出手,强硬地掰过伊恩的脸让他正视自己,杯子也举到了伊恩嘴边,“你准备任性到什么时候?”
伊恩又岂是能任人操纵的,迅速出手反击蓝斯的钳制。
哐当,争斗间,琉璃杯被猛地挥到了地上。伸手抹掉嘴边的血迹,伊恩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血族,“蓝斯,你别太过分。”
刚刚还举动强硬的蓝斯此刻倒像是恢复了平静,只是垂眸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琉璃杯,本该洒落在旁的鲜血现在却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嘴角扯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可惜了。”
默了默,伊恩开口道,“抱歉。”
“你对那个加西亚,还真是情深义重。”
“谣言罢了,怎么,你也信?”伊恩挑了挑眉,双臂抱于胸前,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了勾,“更何况,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蓝斯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伊恩,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样,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紧紧握拳,但终究,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在即将踏出议事厅之时,蓝斯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到,“所以,两周后的约战,你会去吗?”
如他所料,他并未得到身后人任何的答复。至此,蓝斯无奈地苦笑了声,离开了议事厅。先是人族的那小子,现在又是神族的加西亚,你的眼里,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