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霸总娇妻我不当了》无敌喵喵拳

2、【验伤、苦难】

　　事情进展意外地顺利。

　　系统：“我怀疑你是钻了这个小说世界的BUG！”
　　在厕所里看手机的玉渺：“嗯？BUG？细说。”

　　系统在她脑子里晃了一圈又一圈，蓝光红光一闪一闪，最后直接飞出了她的脑袋，在她面前化作小光点漂浮。
　　玉渺眨眨眼睛，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系统，系统漂浮的动作一顿，又像猫——对，像猫似地亲昵地蹭着她的指尖。
　　“因为这种小反派的智商都不会设置很高的……”系统仍旧是机械声，“要方便主角进行打脸嘛！没想到你直接找了警察……这就是碾压了。”

　　对，碾压。
　　玉渺的完蛋养父母是在网上购买了迷药，还是在监控下边走边拆开。
　　更不要说什么购买记录和近期的反常消费了。
　　所以这俩人直接进了看守所暂且蹲着，等待下一步调查。

　　玉渺听完系统的认真解释，微微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我太过机智，所以显得女主的养父母如此智障。”
　　系统立即开舔：“设定只是一小部分啦！主要是玉渺你的聪明才智无人能挡！”
　　玉渺挑了挑眉嗯了一声：“行啦，再不出去那个好心的警察姐姐就要以为我在厕所一根皮带吊死了。”

　　玉渺走出厕所前特意哭过一场，以至于柳薇之看到她的时候，她的眼睛肿得就像兔子一样。
　　现在在警察局的是她的弟弟，玉衡。

　　十五岁的男孩生得人高马壮，虎背熊腰满脸横肉，以至于那个书包在他背后显得格外渺小。他原本坐在椅子上给父母求情，见玉渺怯生生地来了，立即喝道：“玉渺！”
　　玉渺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小着声音：“小……小衡……”
　　玉衡气不打一处来，虎着脸上前扯住玉渺的手臂：“赶紧把对爸妈的撤销给取消了！他们都是为了你好，你还要把他们送到这儿来……你安的什么心？”
　　“小同学你怎么说话的？”柳薇之赶忙把玉渺扯到自己身后，“什么叫为了她好？为了钱把自己亲生女儿送到一个陌生男人床上叫为了她好？这是很恶劣的行为，不是你想私了就能私了的。”
　　“对。”有警察插话，“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是封建社会搞盲婚哑嫁也没有把新娘子迷晕了送过去的！”
　　“啧……这可怜见的。还是亲……亲爹妈？这也不像是亲爹妈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这不说还好，一说，几乎全办公室的警察的视线都在玉渺和玉衡脸上打转。
　　——主要是这两人的画风着实不同。

　　玉渺是霸总文学女主角中很经典的小白花女主，她的长相和身材都属于柔弱那一挂，轻飘飘地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吹倒。
　　而玉衡虽然胖，但五官深邃而端正……还有之前带过来的玉爹玉妈，同样是明艳的长相。

　　——真·两个画风。

　　警察们狐疑的目光在玉衡和玉渺脸上打转。
　　系统化作的小光点藏在玉渺耳朵里，它赶紧提示玉渺：“玉渺！玉衡不知道你是被抱养的！”
　　玉渺眼睛一亮，小声回话：“知道了。”

　　“我……我绝对是爸爸妈妈生下来的……”玉渺突然颤抖着声音说话，“我……我只是做错了事情，他们，他们才这样……”
　　“从小……从小我就很羡慕其他人的爸爸妈妈，他们会拉着小孩的手，陪小孩走路玩耍，但爸爸妈妈……他们说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才，才不对我这么好的……”
　　“对不起……小衡，对不起……”她低下头，很熟练地在玉衡面前跪下，“我，我这就撤销，我……我去嫁给王……王总，这样，这样爸爸妈妈就能……”

　　“对，你们听到了吗？她同意撤销那个什么了！”玉衡却懒得理跪在他脚边的玉渺，对柳薇之大喊大叫，“赶紧把我爸妈放出来！”
　　柳薇之被玉衡纠缠地脱不了身，离玉渺最近的一个老民警叹了口气，离了位子把她扶起来：“行啦，跪什么跪，这是警局呢，搞什么封建糟粕？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膝下也有……”他念叨着，却听见玉渺压抑不住的痛呼。
　　老民警皱了眉，他低头看玉渺，玉渺捂着小腹，面色苍白……
　　玉渺像是注意到他的停顿，立即抬了头，眼睛里全是泪水，她用眼神哀求老民警——
　　没什么、没什么。

　　……
　　…………
　　老民警深吸一口气：“薇薇，你带这个小姑娘先走。”
　　玉衡继续大喊大叫：“她还没答应把我爸妈放出来！走什么走——”
　　老民警直接把柳薇之从玉衡身边拉走，然后挡在她们面前。他声音很是平淡，有些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压迫感。
　　“这位同学，你知道袭警也犯法吗？”

　　玉渺抿着唇被柳薇之拉着手腕往休息室走。
　　女警的体温很高，覆在玉渺腕子上的手微微用力，像是想给这个被侵犯的女孩子力量。

　　系统在玉渺耳朵里咋咋呼呼：“怎么办怎么办？人家是好人诶！你还要继续——”继续做戏吗？
　　玉渺却没说话，只扑进了柳薇之的怀里，咬着牙小声呜咽。

　　玉渺以行动告知了柳薇之她的苦痛。
　　柳薇之安静地，温柔地用手轻抚玉渺哭泣到不由自主耸动地脊背。
　　她耐心地等着，直到玉渺呼吸平稳，抬了头对她强颜欢笑。
　　她握着玉渺的手：“你介意……你介意我们给你验伤吗？如果介意的话……”
　　玉渺声音起初很小，却越说越大：“……我，我不介意……”她说，“这不是我的错。”

　　给玉渺验伤的医生动作非常温柔，就像对待一块易碎的玻璃，一栋结构松散的高楼。
　　系统乖乖地趴在玉渺的耳边，陪她讲话：“玉渺……”
　　“有事说事。”
　　“其实我感觉……感觉你并不在意这个吧？”它小心翼翼地问。
　　玉渺低下眼，看着自己被蓝布笼罩着的撑起的双腿：“我不在意，但是我要给女主一个交代。”
　　“……我还以为你想让所有被……被侵害的女性都勇敢一点呢。”系统说。
　　“我哪有那么伟大。”玉渺叹气，“你很清楚被侵害的不是我，对不对？当初承受这些痛苦的也不是我，嗯……虽然总裁文里大概率是没有痛苦的，但这行为也相当恶劣嘛……”
　　“而且什么勇敢，什么做错的不是自己，这些话一般都是没有被侵害的人说的吧——比如我？这种话其实说出来，也会对那些女孩子造成二次伤害……”玉渺想了想，很是严肃地说，“不要把别人的痛苦想得太简单了。”
　　系统：“……对不起……”
　　“其实我想说没关系的啦。”玉渺说，“但是能说没关系的并不是我——所以系统你只能带着愧疚一直生活下去，直到你的程序彻底完蛋。”

　　玉渺做完一系列检查后，本就煞白的小脸白了一个度，可以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柳薇之在监察室门口认真地等她，见她出来了，立即走在她身边，又比她快了半步：“出来了？感觉怎么样？对了，我跟刘队说了，到结果出来之前你住在我那儿……还有，监控已经在查了，但是那个酒店是陆家……”玉渺很清楚地看到她皱了眉，“你也知道，陆家……光弄调查允许的文件就要弄很久。”

　　系统插嘴：“什么叫霸道总裁的含金量啊！这就是！”
　　玉渺：“……也就小说世界不会日后清算了。”

　　柳薇之注意到玉渺嘴唇嗡动。她问：“怎么了？玉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玉渺小着声音：“我的录取通知书……”
　　“什么？”柳薇之没听清。
　　玉渺酝酿了一会儿勇气：“我的录取通知书！地址填的是……填的是……”
　　柳薇之一怔：“是啊……高考的成绩是快出来了吧？”她摸摸玉渺的头，“没事，等开始派发通知书的时候我会和邮局联系的，到时候让他们直接送到我家。所以，别担心。”
　　玉渺吸了吸鼻子：“谢谢……”她拿出手机，“薇薇姐，我把住宿费什么的转给你吧。”
　　柳薇之赶忙摆手：“不不不，哪儿能要住宿费？我可是一心为人民的人民警察诶。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

　　系统又插嘴：“玉渺，她是真的好人诶！不过在小说里完全没有出现。”
　　“废话，我眼光能不好？”玉渺先给系统讲完话，才抬头跟柳薇之说话，“但是，我不能白住……”她顿了顿，“薇薇姐，你放心，这个钱是我从初中攒到现在的，我爸爸妈妈他们是不会要回去的……”

　　系统：“玉渺你又给女主爹妈上眼药！”
　　“都狗屎成什么样了，还缺我这一层眼药？”玉渺对着墙翻了个白眼，又软着声音跟柳薇之说话，“薇薇姐——”

　　柳薇之非常不擅长面对像玉渺这种软乎乎的小姑娘。她想了半天，直到坐上车，玉渺也在后座乖乖地系好了安全带，她才说：“……嗯，那这样吧，玉渺你用做饭什么的抵房租就行，钱就不用了……你还要上大学呢。”
　　她本意是想玉渺在她家里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但是她这几天又好好地看了一遍心理学的书，里头写什么不要把受害者当成受害者看待，这样只会让他们在同情的目光中在被伤害的阴影里越陷越深……
　　所以，还是把玉渺当做普通人来看待比较好吧？只不过这个度……真是难掌控。

　　柳薇之揉着眉心思考更进一步的说法，后座的小姑娘却眼睛一亮。
　　“好的！薇薇姐！”她就像第一次付出被肯定了一样，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我做饭很好吃的！之前去同学家里给同学做饭，她爸爸妈妈都夸我了呢……”
　　她眯着眼上着眼药：“我同学就特别生气，我也解释——毕竟我五岁就开始给家里人做饭了，当时我还得用凳子垫着才能够到料理台……”
　　玉渺难得得有了诉说的欲望，却是年仅五岁就要给全家人做饭……柳薇之在心里叹息一声，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玉渺弟弟，面对警察都不害怕，十五岁就快两百斤的玉衡。

　　——真的是亲姐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