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桑行》AKAME_言汐

3、第三章 解救

　　孩子的满月酒也是办得风风光光人尽皆知。
　　顾知风送程思渊的满月礼物是一只精致的拨浪鼓，鼓是顾知风亲手做的，鼓面上可可爱爱的来福娃娃是骆言画的。给程思韵的是一双小绣鞋，鞋子是顾知风做的，花是卢夫人绣的，鞋头上的两个白色的毛毛球是骆言抓回来的野兔毛做的。虽然那兔子很香。
　　宋婉棠很是高兴，道：“思渊和思韵可要好好谢谢师叔啦。”
　　看着顾知风一直看着俩孩子，眼神中还似乎有些羞涩的渴望。
　　“阿辞要来抱抱吗？”宋婉棠把程思渊伸过去。
　　顾知风摇头如拨浪鼓：“不了不了……”
　　程故渊上前把自己儿子抓起来塞到顾知风怀里，顾知风手忙脚乱拎住孩子，表情难得的惊恐，生怕孩子没抓稳掉了。
　　“噗……”边上的骆言直接笑出声。
　　“刚刚小骆言抱过思渊啦，让他教你吧。”宋婉棠也笑了。
　　顾知风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骆言，骆言心领神会，手把手教他：“师尊，你要先托住思渊的脑袋……”
　　逐渐有模有样起来。
　　程思渊小手乱挥抓住了顾知风的衣袖，笑的老开心了。
　　“思渊很喜欢你呢。”
　　听了宋婉棠的话，本有点小慌张的顾知风心一横，伸出手指戳了戳程思渊的脸。
　　“！！！”好软好嫩的脸，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骆言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孩子大了绝对不能放师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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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言跟着顾知风修炼，三年很快就过去了。
　　一次家宴上，宋瑜光突然道：“骆言今年也十五了吧，是该取字了。”
　　“辞儿是阿言的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该让他来取。”卢清毓温柔道。
　　顾知风喝了口茶，想了想：“天寒怎么样？”
　　他有虎牙，启唇时正好能露一点牙，骆天寒很喜欢看他的那对虎牙。
　　“师尊觉得好那便好了，只要是师尊给的，弟子都喜欢。”骆天寒望着他笑了。
　　这三年间，顾知风收了两名弟子：罗敛，傅明。
　　“阿敛今年也该取字了。”宋婉棠出声提醒。
　　一个面容白净五官精致的男孩子抬头瞧了瞧宋婉棠，眼里带着感激。
　　罗敛和骆天寒同岁，傅明略小一岁。
　　“意扬，罗意扬。”顾知风沉思了一下，得出了这俩字。
　　“多谢师尊赐字。”罗意扬站起来行了个礼。
　　不得不说，顾知风座下的三名弟子个个相貌甚佳，很是不错。
　　骆天寒只是低低的笑，天寒天寒，他觉出了这二字的意义。
　　他可爱的师尊连给他取字都要和自己是同一首诗。
　　“你傻笑什么？”顾知风有点不明所以。
　　骆天寒捏了捏顾知风的手指，道：“没什么。”
　　傅明坐在罗意扬旁桌，看他的右手在桌底下死死捏成拳，鲜血淋淋。
　　“你手……”傅明刚出声罗意扬立刻松手放在身侧，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骆天寒看在眼里，嘴角上扬很快不着痕迹地放下。
　　“我没事的。”罗意扬温声道。
　　傅明不知怎么回答，只得道了句：“好吧。”
　　罗意扬其实没那么嫉妒骆天寒。他知道他的字不是顾知风当场取的。
　　去年的时候顾知风就已经在思考这事了，正巧那晚罗意扬值夜，那时还是夏天，蝉息在树上吱吱的叫，多日未曾有雨，天气十分燥热。罗意扬坐在门外的石阶上，门边是一扇窗，那窗支棱起了，能看见顾知风坐在窗边的桌前。
　　桌上摆着上好的笔墨纸砚，顾知风拿着笔一直在思索些什么，时不时还写写画画，好一副苦恼纠结的样子。
　　罗意扬看着入了神，未发觉顾知风已经发现他在看了。
　　“阿敛。”顾知风对他笑了下。
　　“师、师师师尊……！”罗意扬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跪在地上。
　　他没有生气，目光柔和的看着他，笑了：
　　“别怕，我没生气。起来。”
　　他还是低着头：“是，师尊。”
　　“很怕我吗？”
　　“没、没有。”他只是羞红了脸，扭捏道。
　　知了息在树上不停的叫，院子池塘里的小青蛙也呱个不停，吵的顾知风有些糟心：
　　“明儿把院子里的蛙送到锁心池吧，是有些吵嚷了。”
　　“是。”
　　“阿敛，敛字很好，是谁取的？”
　　“阿娘取的，娘说希望我能敛去锋芒，稳重一点。”
　　“明年你就十五了，该取字了。意扬怎么样？罗意扬。你娘希望你能敛去锋芒，我希望你能永远恣意风发，以后，名扬天下。”
　　“是！弟子当竭尽所能不负师尊期望！”
　　罗敛的眉眼像极了他娘亲，苗疆特有的风情，他看顾知风的眼神不止有尊敬和温柔，还有从初次见面就有的爱意。
　　“喵——”一只白猫在屋顶上身了个懒腰。
　　那白猫眯了眯眼，月光撒在它金色的眼瞳上，凝视着罗敛。
　　“知南。”罗敛伸开双臂，做出接住它的样子。知南小跑了几步，从檐上一跃而下，稳稳当当落在罗敛怀里。
　　那白猫是和罗敛同一天来到极乐门的。
　　罗敛是大漠和苗疆的孩子，大漠一直被中原视为蛮族，凶残暴力，蛮不讲理。而苗疆，则是妖祟遍布，心狠手辣。在中原，他一直被视为异类，人人可欺那种。
　　三年前，骆言第一次和顾知风下山游玩，途径西林村，村子里极乐门并没有很远。那天，顾知风带着骆言到集市上逛逛，经过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时，里头的打骂声吸引了顾知风。
　　是一个和骆言一般大的男孩，黑灰色的披风有些破，兜帽盖住了头，披风上面都是尘土和污渍，下摆有些破烂了。披风下还有些若隐若现的银饰，是苗疆的人。
　　男孩被七八个市井混混围着打骂，骂出的话十分难听，下手也特别重。他怀里还有只小小的猫，也是一身脏污，大概，是只小白猫吧。
　　顾知风让骆言在他身后，自己一袭白衣拎着宿梦把人揍了一顿，七八个小混混全趴了。
　　正准备伸手将那孩子扶起，他却抱着猫自己歪歪斜斜的挣扎爬起了。
　　“多、多谢救命之恩……”
　　“无妨。他们的话，你别听进去。”
　　他猛然抬头，望着顾知风。
　　“看你身上的银饰，是苗疆的吧。红色，是大漠的颜色。”
　　“是……爹是大漠的，娘是苗疆的……多谢……”
　　“你叫什么名字？”
　　“罗敛，收敛的敛。”
　　“挺好的……我是顾知风，极乐门的。如果没地方去的话，要不要跟我回去？”
　　“可我是异族……是异类……”罗敛低下了头，看着在怀里喵呜不停的猫。
　　“听他娘放屁，都是人，哪里来的异类？”顾知风似乎是有点小生气了，语气重了些。
　　被群殴都没有任何表情的罗敛，忍不住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的看着顾知风，酝酿了半天憋出来句：“……谢谢你。”
　　“猫也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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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在南边的集市上遇见的，也是被师尊从南边的巷子里救回来的，你就叫知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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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正巧也是罗意扬值夜，顾知风坐在桌前翻阅书籍。
　　罗意扬抱着知南坐在石阶前安静的看着他。
　　顾知风抬眸，对他温柔一笑：“阿敛。”
　　“师尊，我打扰到你了吗？”罗意扬起身走到窗前，也对他回了一笑。
　　“没有。明天是试炼会了，你紧张吗？”
　　“第一次肯定是紧张的，请师尊放心，弟子绝不会给师尊丢脸的。”
　　“尽力而为，不要伤到自己。”
　　“是，师尊。”
　　“吱呀——”是木门开启的声音。
　　骆天寒揉着眼睛进来，委屈道：“师尊，我睡不着……”
　　罗意扬默不作声的抱着知南坐到了门口的石阶上。
　　“怎么了？”顾知风收起了手里还在看的书。
　　“明天就是试炼会了，有些小激动，就睡不着了。”骆天寒黏里吧唧往顾知风怀里钻。
　　顾知风搂着他顺毛：“之前不是参加过一次吗？怎么现在紧张起来了？”
　　其实他才不是紧张呢，只是因为在偏房听到顾知风和罗意扬的闲情逸致对话自己不爽了过来找找存在感罢了。
　　“想和师尊一起睡，嘿嘿。”
　　就所谓撒娇孩子最好命了，骆天寒当晚便是和顾知风同床共枕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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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三年各大世家都会举行一次试炼会，由各家弟子参与骑射，猎兽，镇祟之类的比赛，掌门宗主和长老都可以在弟子身上下注。当然，赢得比赛的世家弟子也是能获得奖励的，今年的奖励是万年参精和龙血晶还有其他一些药材和灵石水晶。
　　都是些救命养神的东西，也能算得上珍品。
　　顾知风向来吸引人，再加上身后三名弟子风华正茂，更引得众女修花痴泛泛。
　　苏檩：“每次都是这样哈哈哈。”
　　“你也老大不小了阿檩，这次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师姐替你……”宋婉棠打趣道。
　　“……别，师姐，你在操心我的时候能不能先操心一下辞辞，他可比我长两岁。”苏檩恐慌道。
　　“你可别想祸水东引。”顾知风插了句，“我听到了。”意思就是，我听到了，你完了。
　　苏檩不仅被顾知风威胁，还感受到他身边的骆天寒眼神凶恶噼里啪啦对他放小毒箭。
　　“我可不敢，你徒弟可宝贝你了。”苏檩搓搓手。
　　当顾知风发觉苏檩似乎很卑微的看着身边的骆天寒，便转头对上他那笑的春暖花开春光灿烂的弟子，顾知风有点莫名其妙。
　　“师尊师尊……”骆天寒抓着他衣袖晃啊晃。
　　引得一众女修惊叫：“好可爱啊呜呜呜——”
　　“好羡慕乘轩长老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