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低垂的银莲》此相别离

39、39.紫罗兰·覆水难收

　　司波花濑表现的稍微有些贪睡，即便醒来了整个人也是一副懒洋洋不得劲的样子，倒像是午后晒足了太阳的猫咪一样可爱，弄得费奥多尔第二天一早离开的时候都没忍住多逗弄了一会儿。

　　不过这样稀里糊涂的睡着的结果就是，司波花濑都不知道费奥多尔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已经是白兰了。

　　与之前看到其他人能够称之为惊喜不同，这对于司波花濑来说，绝对是百分之一百的惊吓，没有喜的成分。

　　要说的话，她其实还不怎么想见到白兰。虽说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昨天的司波花濑被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绊住了心神，完全把白兰的事情泡在脑后了。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他。

　　她才刚刚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做错了。

　　司波花濑不会自己对一件事做出判断，她的所有判断都来自他人的馈赠，只是别人告诉她这是对的，告诉她那不能做而已。

　　如果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判断的话，司波花濑唯一的辨别标准就是情绪，如果他人的情绪是负面的，她都会下意识的将问题转移到自己身上，而若是正面的，则认为自己没有错。

　　何况如果认真探究的话白兰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就让司波花濑更加不安了，如果不是因为人已经出来了，她现在更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把门关上。

　　说是自欺欺人也好，别的什么也好，总之，她害怕。

　　但是都已经走出来了，都已经看到了，躲起来也没有用，司波花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一步一步的向着白兰挪了过去。

　　白兰略有些惊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至少，比他想象的要更好。

　　如果说司波花濑撞见白兰的时候是不安的，那么换成白兰，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

　　他也同样的感到不安，毕竟上次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小姑娘宁可躲到司波雅身后也不愿意接近他了。

　　还有，抛弃什么的，唔，连这种想法都出来了可是相当的不妙啊。白兰摸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群里那群人，哈，他们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好吗？

　　虽然说，换了是他的话，当然也是选择幸灾乐祸啦。

　　白兰没有急着动作，只是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司波花濑慢慢地挪过来，她看上去很紧张，像是一只试探着靠近的猫咪，耳朵竖的高高的听着一切风吹草动，时不时的转头看看四周，小心翼翼的。

　　根本就是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白兰相当担心如果自己做些什么的话，她就会被吓得炸毛，然后一下子跑掉。

　　所以，无论白兰再怎么急着想把人好好抱在怀里化解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相思之苦，他都只能暂时按捺着性子等待。

　　直到小猫咪慢慢地挪到了他面前，抬起自己小小的爪子放在了他的手上，白兰才慢慢地收紧，将小猫咪抱到了腿上。

　　即便如此，她显然还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都猛地缩起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人都在怀里了，白兰也不乐意再忍耐了，几乎是强行的将少女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没有给她留下挣扎的余地。

　　司波花濑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不过好在白兰除了抱住她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了，这让她稍微安心了一点，僵直了一会儿之后，也终于渐渐地在熟悉的怀抱中放松了下来。

　　白兰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满意，紫色的眼眸深沉的颜色终于稍稍放松了些许，事情毕竟还没有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也不想采取一些强制的措施。

　　毕竟，使用强硬手段的话，他可爱的金丝雀就不能像现在这么鲜活了。

　　这么想着白兰偷偷在司波花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看到她有点苍白的脸颊上迅速的泛起了红色，像是害羞了一般。

　　司波花濑的确非常不好意思，她现在对白兰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敏感，完全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上一次的碰面给她留下了相当不好的印象。

　　所以，她以为白兰会冷淡，甚至是伤人，但是现在的他却意外的很温柔。

　　这让司波花濑的心情变得愉快了很多，她小心翼翼的凑上去，在白兰唇角落下一吻。

　　然而这轻盈的一吻却引发了某种风暴，白兰拦住少女细腰的手猛地收紧，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承受着如同狂风暴雨的亲吻。

　　司波花濑缩了缩肩膀，向后仰过脑袋试图避让，但是她又怎么能够和白兰较量呢，这点微弱的反抗最多只能算是撒在美食上的香料，让其变得更加诱人而已，她到底还是被白兰按着亲的头晕目眩。

　　白兰就像是一个盛满了水的薄薄的水球一样，被涨的很满，外力一戳就会爆炸开来，而先前的事情无疑就是一道外力正在慢慢地向下施压，这让这个水球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开来。

　　他急切的需要安抚，不然那种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欲|望就会爆炸开来，到了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是可以预料，可以控制的了。

　　一直以来，白兰都在有意识的避免着这种情况的发生。

　　爱意，好感，喜欢，不管用什么方式去称呼这种情感，它都是一件很微妙的东西，它可以叫人变得不再像自己，叫粗心大意的人变得细心体贴，叫豪爽大方的人变得敏感多疑，叫圣人堕落成恶人，叫恶人转身变成圣人。

　　当然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而于白兰而言，他一直以来得到的太多，也就放大了他的掌控欲，所以对于面前这一个，也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手的。

　　在他身上，恶的特质更加明显。

　　“花濑，花濑。”他将头埋在少女的颈间，反复的低唤着她的名字，只有这种时候才会稍微安心一点，即便之前他已经用各种各样的事情逼自己变得忙碌起来，但少女的身影总还是会抓准一切时机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可惜那并不是曾经美好的回忆，而是那天她可怜兮兮的把自己团成一团，问他“你不要我了吗”。

　　记忆浮现的刹那他都会下意识的回答她“不是”，但是这有什么用呢？他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说，现在却是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听不到的。

　　而现在，即便司波花濑人就在他面前，白兰也很清楚，再怎么解释那件事，都改变不了什么了，然而他还是忍不住想说：“没有不要你，不会不要你的。”

　　我是无法离开你的啊。

　　司波花濑才缓过劲来，听到白兰的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迟钝了一下：“白兰？”她伸手抱住了白兰的肩膀，有些不解，“怎么了吗？”

　　白兰不知道是应该高兴司波花濑已经不介意那天的事了好，还是对此感到不高兴好，他的心情很矛盾，但这无法让他止步不前：“那你会不要我吗？”

　　“哎？”这句话让司波花濑更惊讶了，她偏过头去想要看到白兰的脸，但很显然是不可能看到的，于是她又轻轻推了推他，“白兰？不可以看吗？”

　　被这样问了，白兰当然不可能忽视，他抬起头，同时又在少女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了蹭：“没有哦，花濑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

　　是谎言，他刚刚的样子就不想让她看到，那种危险的，仿佛要将她撕碎了吞下去的样子。
　　但他的演技足够完美，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已经调整好了，并没有让司波花濑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司波花濑甚至也同样没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无措的表情，所以她就更不能理解了：“可是白兰，只有我才会，一个人活不下去啊。”

　　司波花濑也渐渐意识到了那是异常，正常人，或许不会像她这样，一旦没有依赖的人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她才不理解，为什么白兰会这样说，而且总觉得，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其他人也向她这样表达过，很奇怪不是吗？

　　“那不一样哦。”白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虽然没有花濑也可以好好地活下去，但是花濑对我来说，是如同心脏一样的啊，如果失去了你的话，就算是身体还存在着，但是已经缺失了太过重要的一部分，无论如何都无法和从前一样了呀。”

　　“所以，花濑是无法替代的，也是不可失去的。”白兰笑着道。

　　大概算是从小到大的文化熏陶，或者说，民族天赋？总之，白兰非常的擅长说情话，而对于司波花濑来说，要辨别这种东西也太困难了。

　　他说的是真话吗？

　　他说的是假话吗？

　　她分辨不出来，所以就这样全盘接受，全盘相信。

　　即便被欺骗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司波花濑并不害怕这种事情，除了被抛弃之外，任何的伤害对她来说都是可以容忍的。

　　因而这一次她也会选择相信白兰。

　　唯一感到疑惑的，大概就只有这一个问题吧。

　　“为什么呢？”司波花濑不理解，“为什么，我会成为那么重要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