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茫》七三的夏

10、偏爱

　　那时候，紫钗经过城玉的房门，紫钗听到城玉和芍药的对话。芍药说：“诗雨字什么？”城玉说：“字萍萍。”芍药又问：“紫钗字什么？”城玉说：“我不知道。”紫钗听了很伤心，紫钗心想城玉连自己字什么都记不住。紫钗心想说：“他眼里只有诗雨，其他人都熟视无睹。”紫钗便一个劲地走了出去。紫钗遇到了前来找城玉的远卿。紫钗或许思想太集中了，于是撞到了远卿。远卿说：“你走路不长眼的吗？”紫钗看到远卿身上带着玉佩，好像是自己送给城玉当生日礼物。紫钗说：“这玉佩是谁送给你的？”远卿说：“不过是城玉送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紫钗说：“没什么问题，我只是随便问问。”紫钗刚想走，便遇到了一起散步的城玉和诗雨。紫钗心底很难过，恨不得马上逃走，因为眼不见心不烦，紫钗怕面露难色被人识破。那时候，诗雨说：“紫钗，又遇到了你。”紫钗说：“我刚巧没事来亲戚家闲逛。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后来，紫钗听别人说吃燕窝对身体有益。于是紫钗买了些燕窝送给了诗雨，紫钗来到了诗雨家。紫钗说：“听说妹妹身体不好，特地送来了燕窝给你。”诗雨说：“我在家没有姐妹，你倒像是亲姐姐。”紫钗说：“我们本是朋友，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当亲姐妹。”紫钗说：“我弟弟开了一家酒楼。有空你到我家酒楼吃饭，我全部免单。”那时候，紫轩酒楼开业，满多人捧场。在开业前，紫轩叫来朋友帮忙。那时候，紫钗帮忙挂墙壁上的画。一不小心，差一点摔倒。那时候，城玉接住了紫钗。诗雨看到了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城玉说：“你平时怎么不少吃点，像杨贵妃一样。”紫钗说：“你怎么乱说话的。”紫轩说：“紫钗和诗雨可以组一个组合叫环肥燕瘦。”那时候，紫轩感谢大家的帮忙，留下了众人吃饭菜。紫钗吃完饭，就回了家。城玉也回了家，城玉做了一个梦，来到了太虚幻境。有一个仙女说：“盛及必衰，物极必反。”城玉梦醒，吓出一身冷汗来。那时候，城玉去了一个道观。城玉问道长说：“我想测算前程如何？”道长说：“这个世界上沉沉浮浮，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我觉得我学经易道不过研究命格，人是不可逆天改命。芸芸众生痴迷功名，而我们诵经念佛为了清净。”那时候，道长有个女徒弟叫知慧。知慧对城玉说：“我也喜欢迷信，我觉得我是伤过了心，看不透一切，才躲进了道观里。”城玉说：“年纪轻轻本是花季雨季，何苦守着青灯作伴，辜负了红楼花烛春色盎然。”知慧说：“情字本来有苦味，那桃花终究开不出好的花。”城玉说：“那断情绝爱不过是个狠人。”知慧说：“无欲则刚。”城玉说：“我做了一场梦，梦里说盛极必衰，物极必反。”知慧说：“我们预料不到太多东西，唯一的方法是过好今天。”城玉说：“你学道教有什么心得？”知慧说：“上善若水，处低处利他。不愿被世俗枷锁束缚，别人笑我太狂放，他们不知是我不想假装。”城玉说：“你这样子与世俗对立真的好吗？”知慧说：“我只不过是出世，躲在了世俗之外，我没想和世俗对立。当一个道姑，一切世俗与我无关。或许这样子都逃开了，在世俗当中万般滋味难逃开。”城玉说：“或许是我放不下情字，我也不会去出家的。”知慧说：“其实，我易经学道不为成佛成仙，因为不想求取太多的功名利禄，反而觉得这清净无为挺适合自己的。”城玉说：“我不过想寻个答案解心中的迷惑和茫然。”知慧说：“你终会知晓答案的。毕竟未来终会到来。”城玉说：“谢谢知慧，今天与你对话，也算是吐露心声。”那时候，城玉渐渐与知慧交好，城玉总是把心事说给知慧听。城玉越了解知慧，越是觉得知慧与诗雨心性相近，如果诗雨的寂寞是一片森林，那么知慧的寂寞是一整个宇宙。那时候，城玉有时候会带着诗雨一起上山看知慧。诗雨渐渐与知慧做起了朋友，因为知慧作诗更胜自己一筹。知慧说：“诗雨，你真是才女，当今的谢道韫和李清照。”诗雨说：“我不敢当，想是你诗歌更胜我一筹。”知慧说：“那些清规戒律束缚着我，我没能那样子洒脱。我不像你那样子勇敢地追求着自己的爱情。”诗雨说：“你可以去还俗。”知慧说：“如果我能活得如鱼得水，那么我也不会躲进这个道观，我不过伤了心才躲进道观里来的。”诗雨说：“知慧，我们也算朋友。我从小体弱多病。我常想哪一天我就不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我从小看到萤火虫死了，我都很难过。因为我知道世事无常，所以我觉得抓紧着为自己的心而活。我只图这人生的淋漓尽致。不像他们为了富贵出卖和丢弃自己的灵魂。”知慧说：“我何尝不想这样，可能我心要就变得狭窄，被伤过的心是狭窄的，所以这路也越走越窄。走不出康庄大道来。”诗雨说：“我内心何尝不狭隘。只不过是我太悲观。”紫钗回了家，不知道从何时起，紫钗喜欢起喝酒。紫钗大颗大颗的泪水往下掉。紫钗心想：“原来城玉从来都不曾爱过自己。”紫钗回忆起芍药和城玉的对话，原来城玉从来都不曾记得自己的字，紫钗字安平。城玉竟然把自己的送给城玉的玉佩转送给了远卿。原来在城玉心里自己什么都不是。紫钗总是喝着酒，以为喝醉了酒就可以忘掉了一切。紫钗觉得难过，明明自己爱城玉，城玉却和诗雨相互喜欢。紫钗想起了城玉从小就可能偏爱诗雨，紫钗想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紫钗喝醉了总是在那里颓废，紫钗从小都从来不放纵自己，要做一个符合世俗的模板。紫钗活得很累，因为紫钗要假装完美，不是为了什么，为了保护他人保护自己，紫钗戴上了完美的面具。所以紫钗总是那样子选择克己，不喜形于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想以自己的情绪打扰任何人。紫钗是真心爱城玉的，在很小的时候，紫钗就喜欢城玉。紫钗每次站在城玉面前，城玉都不知道紫钗爱城玉。紫钗注定把爱城玉的事情像花掩埋，早知他们两心同，何苦错付了情衷。紫钗喝醉了，紫钗想做出格的事情。紫钗想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你喜欢的他喜欢另一个她。紫钗心想自己从小到大都喜欢城玉，自己不知道长大后城玉会和诗雨相互喜欢。紫钗太难过了，难过到前所未有的难过。紫钗虽然样样都不比诗雨的差，爱情这东西不过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哪有世俗的衡量和计算。紫钗心想既然他们相互喜欢，难得天作之合，世上难得有真爱，也替他们开心。紫钗只能靠买醉来释放自己，紫钗不可能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别人都不知道紫钗喜欢城玉，爱你的事情当秘密。那时候，他们都察觉不出紫钗的异样，没人知道紫钗心里的难过。那时候，紫钗觉得自己不过是多出来的一个人。那时候，城玉的母亲又来跟紫钗母亲说：“我知道城玉和诗雨好的事情，我不可能让一个身体不健康的人做儿媳妇。”紫钗母亲说：“我觉得诗雨也算是个好孩子，诗雨和我们家紫钗很是要好。”城玉母亲说：“我还是喜欢紫钗。我并不喜欢什么诗雨。我从小就觉得那孩子不开朗，有点喜欢哭哭啼啼的样子，总觉得太矫情了。”紫钗也没说什么，自觉无趣就走了。紫钗知道始终得不到城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