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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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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培培不在的这两天,亭山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亭山的藏宝阁又一次被光临了,虽然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但是掌门王清泰从这三番两次的事故中寻到了一丝不寻常,暗地里委托林思玄查证此事。
 林思玄这几日,白日里门派内事务繁多,晚上稍微得空,才能细细摸索,十分疲惫。几次进入藏宝阁守株待兔,但没有成功。近日因为各门派陆续到达亭山,人数众多,管理起来相对困难,这个贼人趁虚而入,越发猖狂。可他到底是为什么了呢?林思玄想,进入藏宝阁却什么也不拿,一是可能是还来不及拿东西,二是说明还么有寻找到自己的东西。本派秘籍并不是在这几个普通的收藏架上,而是收在密室里,虽然书架的很多功法书籍种类丰富,但其实并不珍贵,哪本书又值得大费周章,几次来盗呢?
 林思玄便细细在二层书架上寻找蛛丝马迹。书架虽有弟子每日按时清扫,但实际上,架上书籍三个月才晾晒一回,积有灰尘。林思玄心想还不错,这小贼翻动过的痕迹应该挺明显了。
 林思玄心里一动,将屋子的窗户打开,顺着月光仔细看去。只见从左至右四排书架有指印痕迹,看来已经被查看过,林思玄顺着看向第五排书架,只见指印杂乱无章,在中间戛然而止,之后书册整整齐齐,落薄薄一层清灰。林思玄看了看剩余的三排书架,深吸一口气,依次从书架上拿出书簿,查阅起来。
 林思玄书海遨游了大半天,再加上最近身体疲惫,刚看了一会便头晕眼花。他从书架抽出一本,翻来覆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便将书册插回去。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林思玄举起来看,就发现书册很薄,装订的侧边却有些厚。林思玄心神一动,这本书是一本清静经,就像幼儿习《声律启蒙》《三字经》,这本书是修道弟子练功精气的基石,是一种蒙学教育,主要就是面对初入门或者有心向道的弟子启蒙益智、传播思想、传递知识。
 
 其文通俗易懂、家喻户晓,在世间几乎所有的书肆都有卖,价格低廉实惠,所以人人皆知,广为流传。林思玄可以肯定,这个本书在亭山弟子几乎人人手中有一本。所以这藏书阁之中的清静经便无人问津,可以说,根本不会有人在藏书阁借此书,更不会注意这本书有什么异常。
 林思玄小心将这本书拆开,从装订处掉出一张折叠的纸。林思玄打开,是一张地图。地图右上角是画一三色环形,正是魔门的标志。林思玄仔细看,地图上标绘详细,地势险峻,不似平原,林思玄凭借记忆,反复对照,也没有看出这个地图是哪里。林思玄将地图小心收好,回到落雁峰,又临摹一张,内容稍作删减,又将这假地图封在了清静经边侧,放在那小贼的翻找的进度附近。
 
 次日,因着已经到了亭山的门派越来越多,道门之下已成气候几个门派全部到场。亭山便设了一个小宴,招待这些同门的客人。林思玄去宴会上稍作露脸,便悄悄退下,回到阁中潜伏在暗处。
 果不其然,从外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正是这小贼趁着大殿忙乱,又来了。
 那小贼一身黑衣,熟练的从书架上翻看起来。林思玄一眼便瞧出,这是姚樱,心中上下翻腾,说不清是痛惜还是失望。
 不出一刻,林思玄便听到一声抽气,那小贼颇为激动,迫不及待将书线拆开,取出地图。就在这姚樱心情放松,满足喜悦之时,林思玄唤道,“姚樱”,姚樱不料有人在守株待兔,身子一颤,强逼自己稳住心神,转头看去,一人缓缓从暗中走出来。
 姚樱说,“峰主,我最近气血阻滞,只是来找一本书。”
 林思玄眼如寒霜,吓得姚樱再不敢说下去,两人静默无言。
 姚樱刚才被冷不丁吓了一跳,现在垂头站在林思玄面前,看他面色冷峻严肃,姚樱思及自己的身世,又忆起曾经的缱绻多情,悲从中来。林思玄看着面前的女子,容颜依旧,低头垂泪,表面平静内心风起云涌。
 看样子,姚樱真的是与魔教拖不了干系。只怕她的身世非真是假。掌门师兄对魔道深恶痛绝,只怕要公审问罪,严惩不贷。心里有些不耐,说:
 “姚樱,你若老实交代,就还有一线生机。”
 姚樱忍着哭,哽咽的慢慢说出来。从她的身世,到受魔道所迫,又是怎么顶替了朗一门掌门千金的身份,为何潜伏来亭山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林思玄问:“魔教自从二十年前朗一门灭门惨案后,被亭山联合诸多门派围剿,早已凋零,日渐式微。你是魔教圣女,想必对魔教内部也很清楚,现在魔教到底有多少人?已经形成什么气候?”
 姚樱说,“因为我娘,我才被抓回魔教。二十年来,我只在魔教的地宫之中生活,平时照顾我的是一瘸腿的老婆婆。现在魔教教主之位空缺,一直是原魔教左使负责组织复辟大业。我见过的弟子有十余人。”
 “怎么才这么点?”
 “魔教凋零,一无厉害顶级的教首,二无钱财前途,弟子也做鸟兽散。”
 林思玄紧扣主题,“你这次潜伏到亭山就是为了这个地图?这个地图到底有什么用?”
 姚樱说,“我只知道二十年前,魔教辉煌一直是因为有一位智者做幕僚,为教主出谋划策。这个幕僚,在围剿时就不见了踪影。左使大人也是忆起旧日之事,是这位幕僚临死前告诉他魔教有个藏宝地图,里面保存着魔教大半财宝。左使大人以复辟大业为召集令,寻找藏宝地可是才召集了数十人。当日亭山攻上魔教,收割了很多战利品,其中魔教的书库被亭山收回。这才命我上山来。”
 林思说道,“自从你潜伏上山?他都有什么任务交代给你。”
 “其实就是潜入藏宝阁,找一本带有夹层的书...”
 
 “峰主,我与魔教有杀母之仇,只是受魔教的恩威丸所控,才被迫听它行事。自我上山,从未伤人,唯有...”
 “唯有什么?”
 “左使大人知道培培与我不太对付,总是找我麻烦,便在试炼上做了手脚,将八卦阵连接了魔教秘境,差点害了培培。”
 虽然姚樱嘴里说的培培,但两人都不约而同想到了秘境的那场结发之喜,气愤变得尴尬起来。
 姚樱说道,“现在我只求峰主帮帮我,让我早日脱离魔教,做个普通人。”
 林思玄正要说话,通灵阵传来王清泰的声音,“师弟,你可是去藏宝阁了?若无事,便先命弟子看着,你快来大殿,各派掌门都闹着要找你..”
 林思玄回应一声,看向姚樱,“你先回去,此事容后再议。”
 
 只是这个容后再议,就变得遥遥无期。林思玄因要去找石培培一行人,心里对姚樱放心不下,既怕她使坏,又怕她被有心人发现暴露身份,只得连她一起带上。
 
 六人朝乱葬岗寻去。乱葬岗在山谷之中,地势低洼,是天然的一座坟坑。六人站在乱葬岗边缘,远远望去白骨累累,有两三具新鲜的尸体。朱珠说,“此地方圆五里都没有村庄,一个婴儿怎么会被抛在这里呢?一般人弃婴也将婴儿放在有人居住的街道,以便有人及时发现收养。这扔到乱葬岗和杀人无异,难道弃婴人是你家的仇人,偏偏要置你于死地?”
 “这可难办了。”沈文东道。
 “培培,林思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身上可有什么信物?”
 石培培说,“师父,我当初跟着你们走的,身上什么也没有,就有些破旧衣服,早已经扔掉了。”
 “那你身上可有什么胎记标志?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下手。”
 沈文东才说,“师父,师妹怎好意思说”。
 石培培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我身上确实有处胎记,就在大臂上有一鲜红斑痣。只是,这样有用吗?又去哪里打听呢?”
 林思玄才说到,“只能先从最近的村子打听了,时隔多年,只怕难上加难。”几人眼里都不是很轻松,这线索就相当于断了。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就见三五只动物,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爬进了尸坑,对着两具新尸啃咬起来。
 石培培面色大变,干呕起来。那几只动物毛色杂乱,应该是几只猴子。听见动静,看了石培培一眼,并不害怕,冲着嘶哑咧嘴了几次,便转头继续吃起来。石培培看那猴子嘴巴血糊一口,撕咬的津津有味,拽着沈文东的胳膊,将身子藏在后边。朱珠说道,“这好像不是猴子,是猩猩。”郎坊费解,“可是猩猩的皮毛油亮,并不吃腐尸,这几只可不像。”
 朱珠说,“你看这几只猩猩并没有尾巴,脸上眉骨高,眼窝深,嘴巴宽,唇长而薄,浑身伤疤,看样子是猩猩中的流放者,才轮到到吃腐尸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