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配》第十四夜

4、第 4 章

　　4.心里是有了裂痕的，即使表面上我们依旧如初。可我知道，至少在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微微的变化。我能察觉，却不能阻止。对于他，我一向无法控制，这样的情形让我变的手足无措。和他一起上的通告，开始频频出错。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对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变得不再像自己。
　　可看着他的人气开始上涨，心里还是替他高兴。当然嘴上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若论人气，比起我来说，他还差很远那。
　　幸好宣传期的忙碌，让我根本无法腾出时间来多想。撞在一起的通告，也不是很多。大多数的时间，我们只是擦身而过。交汇时，会给彼此一个眼神。有时也会暗地里握一下手。这样就会自己暗暗兴奋好一阵。没出息的金英云啊。你彻底败给了那个家伙了。
　　开始因为宣传变的忙碌了，“强仁，利特，恩赫，你们三个去上电台的节目，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了。”一个舞台下来，又要急忙干另外的通告。经济人哥哥安排好后，我们就分别上了车。“哥，我想去买些东西，可以和搭你们的车吗？”得到经纪人的允许，他坐做上我们的车。一上车，他就坐到了我身边，特哥递给我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又转头和恩赫低声的说起话来。我却像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样，没由来的红了脸。等车开动后，他便把头搁在了我的肩上。这样的动作若是特哥做，我必定安之若素。可换成是他，总让我觉得说不出的尴尬。微微向后靠了靠身体，却是为了能让他枕的更舒服些。可嘴里仍发狠的说：“这么大的头，也不怕压死人。”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样的话有了语带双关的意味。他没说话，却依然枕着我的肩，连眼睛也微微的闭上了。以为会说什么，可一路上，我们却当真什么也没说。我时常会在节目中挪揄他，可镜头外面对他，就开始变的笨嘴拙舌。而他正好与我相反。镜头前总是找不到感觉，脱口秀的节目更是跟不上节奏。可镜头下却多言而善动。此刻他就在我身边，他的头还枕着我的肩，新剪的发型有略长的刘海，扎的我的脖颈有些痒。头发上还残存着一些他的气味，那是任何化妆品或者发胶的气味也无法遮掩的。我轻而易举的能从各种气味中，闻到属于他的那一种。窗外是首尔深夜昏暗的街道，我突然希望，车就这样开下去吧，不要再有终点。
　　可车终还停下来了。去往电台的路上，经济人哥哥一直嘱咐我该注意的事项，我嗯嗯啊啊的应着，却根本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临下车前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的那句话，“下了节目，不要坐车了，我在楼下等你。”
　　2小时的电台节目，我依旧游刃有余。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做的多么的心不在焉。演播室的灯一灭，我便借故离开了。下了楼，一眼便望见了路边的他。走到近前才发现，他手里居然夹着烟。我赶紧四下看看，已是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可我还是很生气，一把抢了他的烟，扔到了地下。“你疯了，被人看见了怎么办？”话说完我才发现，他脚下早满满的都是烟蒂了。“一直等在这里？”我惊讶的问他。他含糊的嗯了一声。顷刻间，只觉得心神荡漾。
　　两个人并肩走在深夜首尔的街道上，有路灯发出昏暗的黄色灯光。初春的天气，空气中有含着寒意的湿气，可并不让人觉得寒冷。有他在身边，甚至比平时还多生出了些暖意。他递给我一张纸，说：“这个给你，要按着做。”“是什么？情书吗？”我好奇的接过来看，居然是网上搜到的各种减肥的方法。罗列着林林种种。一项项竟都是他亲笔写下来的，“怎么不用打印的？”我好奇的问他。“我想记得牢些，可以监督你。”身边的暖意更重了，我嬉笑着说：“我手好冷啊，不想拿着看，你念给我听吧。”我边说边把纸又递还给他，他认命的接过来，我趁机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握住他另一只手，在衣服的遮掩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要吃低热量的食物，拒绝吃油炸和甜食，巧克力也不能吃。”他的声音很特别，带着特有的磁性，“多吃蔬菜和水果。三餐要有规律，适量运动必不可少。定时睡眠，每天至少要睡7个小时。”“那可不由我，你要问经纪人哥哥答应不？”我嘟囔着，“闭嘴。”他看了我一眼，我乖乖的闭上了嘴，接着听这个家伙啰嗦。“注重睡眠质量，戒掉吃宵夜的习惯。还有......”他突然笑了一声，说：“好的□□也可以帮助减肥。”我哪里肯示弱，也坏笑着说：“那好，今晚就试试效果吧。”有幸福的感觉萦绕在周围，可却不那么真实。我突然疑惑那些歌迷是从哪里看出双云王道的，我与他就算站在一起也不会有和谐的感觉吧。况且我们都在镜头前刻意回避彼此。但终究还是有迹可循的。有些东西，即使可以回避，也掩饰不了他的存在。我心里明白，我开始变的依赖他，可我决计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就算他早已明白。“这个还是放我这里吧，给了你，又不知道要丢到哪里去了。”他折好那张纸，认真的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夜已很深了，街道变的很安静。有昏黄的街灯照印出我们并肩的身影，我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在他的口袋里，我们十指交错的双手还依然紧握着。我们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宁静，这样的感觉，是想让人沉溺下去的。多年后，我还是会怀念那个春夜，怀念那被温暖包围的我们。
　　“英云，”他突然开口，“我和特哥没什么。”他的语气平静，不是急切的声辩，不是虚伪的遮掩。只是平静的陈述着一个事实。“我知道。”是的，其实我知道，他并不是那样的人。没人能拒绝的了特哥的眼神，包括我自己。可我清楚的知道。若有一个人可以，那那个人必然是他。“我和那女人也没什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是问心无愧的。他苦笑了一声说：“英云，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用力握了他的手，说：“钟云，相信我。”这句话是说与他的，也是说与我自己听的。
　　“钟云，有句话，你是不是一直都没对我说过？”“什么？”“你知道的。”
　　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可在这寂静的深夜，在首尔繁杂的街道上。两个人这样肩并着肩的行走着，有些话也许真的没必要说了吧。

　　读了一遍纸上的字，都是些减肥的方法。不知道是写给自己还是他人的。抬眼又看见了搁置在角落里的箱子。开始后悔一时的偷懒，真应该当时就把那个箱子扔到楼上去。此刻，它就静静的在那，虽不阻人行走，却也时刻提醒着我，它的存在。总引诱着我再次的打开它。我怔怔的盯着它，不明白它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还是没能经住诱惑，再次的打开了。到底有什么不同那？我翻看着那些照片，海报。还是不得要领。总会有什么不同吧。不然我何至于将这些如此隐秘的收藏起来。我认真的翻看，仔细的搜寻它们的相同和不同处。仔细观察过后，终还是有了发现，竟没有一张是我个人的。海报，照片全部都是集体的。却也并非都是13人。有些上面只有两三个人。可也不一定有我。我将所有的照片一一排列，用心去看，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些照片上，总会有一个人的身影，也许是和我，也许是和别的人。但每一张上，都会有他。无一例外。或微笑，或沉思，或凝神。
　　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般，有些扯的生疼的感觉。摊了一地的他，像是在嘲笑我的无知。我如此珍贵的收藏着，却不知竟是何为。连我自己也忍不住要嘲笑自己了。随手拾起一张他与赫在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笑的灿烂到了极致。手随意的搭在赫在的肩上，说不出的亲昵无间。我的心有一阵的刺痛，有异样的感觉开始在心底蔓延。这感觉似触手可摸，却又遥不可及。有片刻的浮光掠影染着五色的光晕，涌上了脑海。迷幻之中，他冷冷的看着我。眼神平静而深邃。身体有了下坠的感觉，我伸手想去拉住他。可手及之处，却什么都没有。空旷的让人觉得害怕。
　　“我手好冷啊，不想拿着看，你念给我听吧。”
　　“钟云，相信我。”
　　“金钟云，我恨你.....我恨你......”
　　模糊的声音交替的出现，我想喊，可用力的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英云，英云.......”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