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古穿今）》廖黎

9、第 9 章

　　究竟是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兴趣的呢？
　　不知道。也许是第一次见他时就好奇于他的气质淡雅目光却掩饰不住对每件事物的好奇，也许是那一次小小意外之后被他的处变不惊的镇定所吸引，也许是后来相处时见识到了他难得的带着点妩媚的害羞……
　　等到他走后偶然得知他曾经带女人回家，直觉告诉他——不早点出手，也许自己会后悔。
　　于是就来了。
　　至于要怎么做，杨天启一点计划都没有，以往对女友，送花送珠宝一步一步来都不用他操太多心，但是李新……他从来都不擅长猜心，但也知道李新不是那种能放弃自己的自由和志向屈居人下的人。
　　杨天启睡相从来都很霸道，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总觉得很憋屈，小心翻身了好久都没有睡着，终于发现原来熟睡的李新一直都是手放在上腹安静得连个翻身都没有。
　　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使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连熟睡时都是安静如斯，规矩如斯呢？
　　觉得有些心疼。

　　然后第二天，杨天启坐在了他的副驾驶座上。
　　李新只能假装不在意，全神贯注于驾驶，紧跟着前一辆车，生怕掉队。
　　杨天启盯着他，看他一丝不苟地踩离合换挡，遵守每一条交通规则，长发为了不阻碍视线不知用什么手法在脑后挽了个髻用一条黑绳系住，只漏出几缕碎发在脑后颊边，因过于专注眼睛微微眯起，眼底的流光就在每一次转目时泻出。
　　“为什么要这么让着其他车？直接开过去不就行了？”
　　李新稍一分心，刚好遇上一个十字路口，手忙脚乱的多亏了杨天启帮他把着方向盘才没有撞上，等到在路边停下车，离车队就有些落后，李新咬咬牙，正想赶上，杨天启连忙按住方向盘：“不用急，要不我来开？”
　　等到两人换好座，看到李新的脸还是有些苍白，杨天启一边开车一边想引开他的注意力：“你其实不会开车？”
　　李新点点头，觉得憋闷，就把发髻散开，用绳子在发尾端松松扎住，靠在位置上。
　　“我觉得很奇怪，你不会开车，不会坐电梯，计算机专业却不会用电脑，反而古文这么好，你爷爷似乎是个语文老师，是家传的吗？”
　　李新摇摇头，想想可能以后有挺多时间会和他一起，索性就解释清楚：“你调查过我对吧。”
　　杨天启毫不掩饰地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我在去年夏天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那之后失忆，很多技能也忘记，但是不知为什么对文学开始感兴趣，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杨天启侧头看他微笑。李新的状态比以前可好的多了，虽然还是皱眉忍受的样子，却只在车速改变时才变了脸色，说话时比之前思考的时间要短得多，看来他说的话里真实的成分还是有点的——杨天启是不擅长心计，可他有超人的直觉。
　　眯眯眼睛：“那次车祸是怎么回事？”
　　刚好经过一个红绿灯，骤然改变的车速使李新脑中有一瞬间的迷糊：“据说是他去救一个小孩子，被一辆闯红灯的卡车撞了。”
　　他？
　　杨天启记住了这个字。

　　晚上照样是一个房间，不过这次房间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坐了一天车的李新头晕得不行，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洗洗睡了。
　　于是杨天启什么都没有做的就直接睡在了李新旁边。

　　于是这般差不多一个星期，等到了长沙会和，李新在适应坐车的同时已经可以做到随时视杨天启为无物了。

　　玉为君子之石，导演本就不想把纪录片拍成穿着西装打领带站在镜头前介绍的传统类型，第一次见到单独坐在酒店大厅一角喝茶的李新就眼前一亮，冲过来的速度之迅疾让李新下意识地把椅子往后挪了一步，仰头望着这个留着胡子的西装男。
　　“找老严总算还是对了一次嘛。你就是李新对吧，我是导演赵封。”
　　李新站起来稍退一步，伸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摇了摇，一头黑线地看着他绕着自己转了几圈。
　　“嗯……很好……跟照片上很不一样啊……头发很长——你的发髻是自己梳的？嗯……不错……回头教一下小方……这个姿势也很好（李新赶紧放下习惯稍握拳放在腹前的左手）……衣服不合适……小于！你去找找有没有地方租借汉朝服装的，没有就定做一套，最好是深色的，紫色黑色都行……哦，听老严说你文学不错是吧……等晚上的酒会结束到我那儿一趟，我住1805房间……我得想想……现在的剧本不是很好……得找方编再改改……”
　　……
　　我其实一句话都没说……

　　酒会其实就是开拍的标志，同时也是为了给大家联络一下感情，李新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可作为主讲不出现就显得有点傲慢，于是还是去了。
　　虽然说是非正式“Black Tie, Optional”酒会，不过没人会真的觉得不用穿西装晚礼服的。李新借鉴他印象中电视电影和有些海报里的酒会形象，白衬衫，燕尾服，黑领结，用黑色丝绸把长发在脑后一丝不苟扎好，打个蝴蝶结。
　　（好帅，好帅）
　　结果在酒会上出乎意料地受欢迎。
　　亏得李新自制力极好，又很有挡酒的经验，等喝到微醺的时候就借口到庭院里吹风，想躲到酒会结束差不多再回去。
　　酒店的庭院是典型欧式花园，种着一丛一丛蔷薇玫瑰之类的，中间一个白色亭子，门口一个专为婚礼准备的花门，晚夏只有几朵粉色白色月季还开着，藤蔓上叶子倒是茂盛的很，李新坐在亭子里，靠在柱子上，对着一个欧式喷泉发呆。
　　亭子边灌木丛哗啦一响，一个人坐了起来。
　　揉着头，看着李新笑：“你也在这里啊……赶紧睡觉吧……啊欠——”
　　打完喷嚏就要躺回去接着睡，被李新一把拉住：“杨董，你住哪个房间，我送你回去。”
　　想了一下高级领导都是住18层，先给他整上18层再说。
　　知道这会儿估计杨天启是不愿意遇到人……特别是女人……李新挑着一个比较偏的电梯上了楼，出了电梯门想想，伸手到杨天启的口袋里摸房卡。
　　被杨天启一把握住：“小姐……今天我没心情……乖……你先回去，明天……swan2007限量版怎么样？”
　　气绝。
　　李新一把拍开他的手，拿了房卡，找到房子进去，把他扔到床上，正想回去，回头看看他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是恻隐之心发作，把房门口的牌子换成“请勿打扰”，回头绞了毛巾给他擦了把脸，脱了外衣鞋子，帮他好好躺好，想了想，回头倒了杯水，和阿司匹林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好贤惠啊哦哦）
　　看杨天启脸色似乎还是不对，伸手探了探，有点烫。
　　杨天启似乎终于有点意识了，感觉一只手在额前，凉凉的很舒服，等到那只手要离开，连忙伸手扯住。
　　手腕很纤细，是酒会上某个女演员吗？
　　勉强睁开眼睛，看眼前一抹白影，使劲集中注意力才发现是李新。
　　然而李新很不爽，眼前这人使劲握着他的手，眼神一开始迷蒙后来又开始放光，是又把他当成某个“小姐”了吗？
　　于是使劲地把手抽出来，杨天启却突然坐起来一把把他扑在了床上。
　　（换行，空格，阳光明媚的第二天早上到了……我想写清水文……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