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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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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陡峭的悬崖边,叶恩汐紧攥着一个人的手臂不松手,突起的碎石硌的胸口生疼,还是止不住下滑的趋势。紧缠着的两条白藕臂交叉处一个淡紫色的蝴蝶印在重合的一瞬几欲展翅…………
“姐姐,快放手……”看不清下面的人,但叶恩汐却知道她不想放,也不能放。
“姐姐,求你了,快放手,要不然你也会摔下来的……”下面的人苦苦哀求。
叶恩汐依然紧紧攥着,突觉背后劲风袭来,叶恩汐下意识用另一手挥掌去挡……
“哥——,不要——”下面传来惊恐的喊声。
叶恩汐转身的瞬间脸上的面纱脱落,她依然没看清她挡的是谁,却看到有个身影向崖下坠落,“哥———”还是那惊恐的喊声。
刚才一挡,她的身子又下滑了一些,她感觉到有个手正在掰开她的手指,“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的……”。
手中一空,叶恩汐惊呼出声,“不要——”
一个挺身坐起,叶恩汐抱着被子喘息,四周黑漆漆的,一缕惨淡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床前,隐隐绰绰。她的心一阵潮楚的空落,埋首入锦被中,唉,她又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了,一会是她,一会又不是她,她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人放手之际,满心苦楚的悲凉。
掀开锦被打算起床寻些水喝,一伸手触到一个不明物体,怔然缩回手凝眸细望,她的床上有人?
“若雪,若雪——”叶恩汐忙喊若雪点灯,想看看清楚敢睡她床的是哪个狂徒。
“爱妃,何故不睡?半夜嚷嚷?”睡意浓浓的低柔男声,床上的人缓缓起身,缓缓点亮床前的宫灯,睡眼朦胧的看着叶恩汐,缓缓道。
叶恩汐直着眼睛看他,仿佛看到了ET,“你、你怎么……,怎么会睡在我床上?”,她完全没有印象。
龙煜靠着床沿,打了个哈欠,“爱妃真健忘,这么快就忘了朕说的话,该罚”。
叶恩汐依然直着眼,看着慵慵懒懒的龙煜,少了白日的威严不可亲,多了份魅惑的危险。XX的,问题是她没有忘,而是自从那天以后,他晚上并没有再来过,那他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她不知道?
龙煜又打了个哈欠,“爱妃快睡吧,明日朕还要早朝,一会花禄就该来催了”,说完,理所当然般倒头睡下,翻了个身向外,不再言语。
叶恩汐依然抱着被子直着眼睛,久久回不了神,自然也看不到龙煜上扬的唇线。白天被人砍晚上做恶梦,醒来又发现床上多了个人,而她居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的这么死了?照他的说法,他不会每晚都有来,而她不知道吧?
看他好像很累的样子,一翻身就睡着了,让她实在不好意思去将他赶走,扰他清梦。
可是她又不习惯与个男人睡一张床,当然,睡死了另当别论。三更半夜,走也不是睡也不是,结果,傻兮兮的靠着墙迷糊过去了。
第二天,叶恩汐一个激凌从床上弹起,左右望望,除了她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空空如也,枕上也没有人睡过的迹象。让叶恩汐不禁怀疑昨晚是不是一个梦?
想到梦就不由的抬手看了眼右手臂,右半翅!到底啥意思?昨天那个叫苏然止的情绪那么激动。她只隐约记得有人与她有相同的印记,那是一只完整的栩栩如生的蝴蝶。横看竖看,梦境渐渐有些远了,只余那份空落。
抬手顺了下发,再大的恩怨如今也与她无关,人死缘灭,她且过她的。
开门声打断了叶恩汐的思绪,若雪一如既往的端水来给她洗漱,她从不问时辰,她们说的她也不会算,大致只知道子时与午时。
“娘娘,今日起得比平日早了,不睡了?”若雪放下水盆,照例给她收拾床铺,叶恩汐自去洗脸漱口。
“是嘛?”难怪觉得好像没睡醒般有些没精神,接着就打了个哈欠,“不睡了,早起做做运动有利身体健康也好”,擦一半的手顿了顿,侧首问,“若雪,我昨天半夜喊你有没有听到?”
若雪手不停歇的道,“听见了,可是皇上在里头,奴婢不好进来。皇上有旨,晚上不能打扰他休息”。
“他真的有来过?”果然她没有在做梦。
“嗯,不管多晚,皇上每天都会过来歇,娘娘,您不知道?”若雪终于停了手中的事,看着叶恩汐奇怪的问。
“那他一般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叶恩汐再问。
“皇上一般处理完政事子时过来,歇个两三个时辰,卯时就该起身上朝了”一脸疑惑的望着叶恩汐,“娘娘,您,真不知道?”。
“你都没跟我说过么?”她怎么知道,他来的时候她早已睡着了,走时她还没醒,鬼才知道咧。
“若雪是以为,娘娘您,是知道的”若雪再次服了她,只要是侍寝,哪个贵人娘娘不是等着皇上服侍着皇上的,而娘娘睡了这么多天居然不知道。每天娘娘都让她先去睡,她还以为是娘娘想自个服侍皇上呢,真不愧是娘娘。
恐怕她更不知道,时不时过来窜门子套近乎的这些个妃子娘娘是为哪般了。
“若雪,今晚,我跟你睡”叶恩汐当机作了个惊人的决定,至少惊了若雪。
“这怎么可以?”若雪习惯性的用膝盖撞地板,被叶恩汐一把扯住,“若雪,你想我折寿哪,地板很贵的”。
“娘娘~~,不行呀,这样做有违礼数,娘娘身份……”若雪未说完,便被叶恩汐截了话茬儿,“若雪,我什么时候遵了礼数了?”
“可是,这被皇上知道了,奴婢就不能侍候娘娘了,……”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坏了皇帝的兴致。
“好了,若雪,逗你玩呢,不当真的”叶恩汐抚上若雪的肩,笑道,“我饿了,今天有什么早饭吃,去端来一起吃”。
若雪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吃过早饭,喝了杯闲茶,脱了罗裙,宽松的睡衣裤被她当成了运动服,绕望星湖慢跑几圈,再休息了会,又喝了杯香茶,若雪帮她整衣梳发,便坐在廊下看前日里带回来的野史,边吃些零食。
说实话,看书很费劲,她还特意挑的野史,正儿八经的她怕更看不懂。可饶是这样,她还是有当年她捧着‘三国’啃的感觉,想当年一本‘三国’,她愣是看了一年。但为了消磨时间,硬着头皮啃,多少也能读懂些。
好容易,等到若雪传了午膳,下午她改画画,这个她在行,可又没有称手的笔,毛笔画她又不会。勉强向龙煜讨了些石墨权作铅笔,画她的素描工笔画。其实,她当年选修绘画,也是因为她那半吊子的成绩,并不是她有多天分。不过,当年她也是有打算的,虽然并不需要为生活奔波,但以后做个美术老师什么的,也能养活自己。如今,什么打算都成了空想,所以,人哪,哪管什么以后,过的一天舒心便得一天快活。
可是,关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她怎么也舒心不起来,人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真的很矛盾。
“诶,若雪,今天好像少了些什么?”叶恩汐看看四周,觉得有些寂寞。
若雪没说话先抿嘴笑,“娘娘,是不是少了些妃子贵人们的说话声?”
“嗯,正是,感觉空的慌,那些人呢?”平常总有那么一个两个人过来,闲话一会,或者她坐着听听她们说说话,当个乐子。可能,她现在脾气好了,宫里这些寂寞的女人们也会上她这来唠唠,有时,能碰上来的龙煜,喜的她们什么似的,慢慢的来的就勤了。
“娘娘不知道吗?今儿个晚上宫宴,听说是宴请苍钰来的使臣。正好太后又点了个戏台子,这些妃子娘娘们都准备着晚上的宴会,哪还有空过来陪您消遣呀”,若雪笑道。
“是嘛,怪不得”,叶恩汐想想,笑笑,她看过‘夜宴’。咿咿呀呀的戏文她肯定也不懂,而且见了太后少不得一些礼数,她不想去凑热闹。
若雪看着叶恩汐继续专心画画,一付不在意的表情,娘娘一定又不知道。站立一旁,看着那不知名却栩栩如生的画,若雪欲言又止,又止欲言,提醒道,“娘娘,皇上让您晚上准时赴宴,您是不也准备一下?”。
“赴宴?赴什么宴”叶恩汐继续笔下的凉亭,还有一点点就成了。
娘娘果然不知道,若雪暗自庆幸提醒的早,“就是晚上的宫宴呀”。
“跟我有关系吗?”叶恩汐停笔问。
宴请使臣的宴会,她去作甚?就算要人陪,不还有皇后呢嘛。
若雪很无奈,娘娘什么都不知道,那些来来去去的乐子也该记着一二吧。
“说是苍钰使臣,其时是来与我朝联姻的,为了显示诚意与友好,朝中大员都可以带家属参加,为此太后才点的戏台子。您是贵妃,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