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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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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顾媛的催命电话打来了。”戚晨曦在摩天轮队伍了举起手机向身后的戚骄阳晃了晃，“哥，你带我出来的，你负责接电话。”
戚骄阳叹了口气接过手机，调整了下自己的气息，“妈，有何贵干？”
这声音让另外三个人一阵哆嗦。不愧是从小嗲到大的戚大少爷。
而电话那头传来了怒吼：“戚骄阳你出息了啊你，居然带着你妹妹逃学啊你？赶紧给我回来！”
戚骄阳被吼得耳朵疼，把手机拿着离耳朵远了十几公分，却还能听见顾媛的声音。
“我错了妈，我这就带人回来。”戚骄阳认怂的速度惊为天人，戚晨曦本来还想和她的纪凡哥哥坐趟摩天轮呢，这下好了，被自己亲哥给坑了。
戚骄阳讪讪道：“我得带着我妹先回去了，不然你们可能就见不到我了。走了啊。”说着便拽着满脸不情愿的戚晨曦挤过茫茫人群离开。
戚骄阳也不愿意这么早就走了，他也想和他家纪凡坐摩天轮。他不甘心，于是回了头，隔着拥挤的人群大喊了一声：“纪凡，下回再和你坐摩天轮。”
至于纪凡听没听见，戚骄阳也不确定，他只看到纪凡的眼神迟疑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经过游乐场这一遭，戚骄阳在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对纪凡的感情就是喜欢，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喜欢。表面故作淡定的他，心里的表白小剧场已经演了无数次了。在这之后，戚骄阳就像重生了一样，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没心没肺废话连篇的戚骄阳了。三天两头微信骚扰纪凡，时不时去他家做客。
戚骄阳有次手机忘充电，失联了一上午，大半天没被骚扰纪凡特别不习惯，还有点担心，打不通戚骄阳的电话，就打戚晨曦的，直到听到对面那声慵懒的“喂”才安心。
戚骄阳在电话这头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他家纪凡在担心他，真是让人心动。他强忍笑意，说：“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忘充电了，我以后专门定个闹钟，一响就去充电。”
纪凡：“倒可不必。”
戚骄阳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问道：“你在干嘛啊？”
“理去集训的行李。”
“对哦，马上要去集训了。纪凡，打个商量呗，你来趟我家，帮我也理理呗。”
“大少爷，自己理。”
“我自己理肯定会忘东西的。你不来也行，到时候咱俩视个频，你看看我有没有忘带的。”
“……不用麻烦了，还是我来吧。”
戚骄阳用手遮住了手机的话筒笑了几声后，“那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戚骄阳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在和纪凡谈恋爱了。他觉得他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哪天纪凡就被哪个女孩抢走了，他就再也没机会了。表白这件事必须提上议程。
纪凡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纪凡就住戚骄阳家小区对面小区里，所以也无所谓多晚。此时的他脱下了隐形，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细框的眼镜。
“凡凡来啦，唉哟咱们凡凡真是越来越帅了。”顾媛看到自己的干儿子开心的很，纪凡比戚骄阳稳重，成绩比戚骄阳好，还会做家务，比她亲儿子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阿姨，我一直挺帅的。”纪凡笑了笑。
顾媛说着就要把纪凡拉到客厅长聊，戚骄阳见状赶紧拉走了纪凡，说：“行了妈，时间不早了，您早点歇着吧。”随后，便带着纪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戚骄阳从橱里拿出了行李箱，说：“你怎么戴眼镜了？你不是说只要出门死都不脱隐形吗？”
“隐形戴久了，有点干。”
戚骄阳盯着纪凡的脸看了两秒，笑了笑说：“其实，你戴眼镜也好看。”
纪凡的手轻轻放在了戚骄阳的脑袋上，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赶紧理你的箱子，早点理完早点睡觉。”
戚骄阳盘腿坐在地毯上，地上是无数件凌乱的衣服和裤子，“我疯了，到底带哪几套啊！厦门热不热，晚上会不会冷，要不要带件外套，这件t恤是不是显黑，黄色裤子会不会招蚊子啊……”戚骄阳手没怎么动，光坐在那动嘴了。
纪凡瞅了眼戚骄阳房间里的时钟，摇了摇头说：“哎，大少爷，你给我起开，我来理。”
“哦。”戚骄阳听话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衣橱边。
纪凡动作很快，从戚骄阳满地的衣服堆里挑了五六件t恤和裤子，细心地把它们折叠好卷了起来，成套分类放进了行李箱，随后又轻车熟路地摸到洗手间把戚骄阳的洗漱用品装了进去。整理地差不多，纪凡扫视了一眼戚骄阳的房间，问道：“你的药呢？”
“吃完了。”
“你确定你能撑过一周的集训？”
“我可以。”戚骄阳有贫血症，所以体力比不上同龄男生，运动前后必须严格地补充维生素，否则他就会晕倒或者流鼻血后因为晕血而晕倒，总之就是身体很娇弱，脸色常常都是苍白的，用他小学那帮老欺负他的同学来说，就是金贵得很。
纪凡皱了皱眉，担心地说：“别逞强。”
“不要紧，小事情，出发前我去药店买一点就行了，我都贫血二十年了，早都习惯了。这两天我妈天天给我吃猪肝，补了好多呢，放心吧。”戚骄阳合上了行李箱，拉起了拉链。
“明天出发前去买药。我陪你。”
“嗯。”
没一会儿，纪凡就回家了，戚骄阳在床上回想着纪凡和自己的对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纪凡在担心他，他仿佛被安上了翅膀，飞上了漆黑的夜空，化作一颗星星，在月亮周围翱翔，月亮拥有整片夜空，而他拥有月亮，那月亮就是他喜欢的纪凡。
d大篮球队一行人这次去B市集训，据说是他们的教练苦口婆心和H大的教练连续喝了一周的就才求来了一次合训机会。H大连续三年打进全国大学生篮球联赛总决赛，被誉为中国青年篮球运动员的摇篮，每年都会输送1-2名优秀的球员去打CBA，甚至打进国家队。教练这回还真下了血本了，就是喝了一周酒喝伤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只好叫来准毕业生方钧泽帮忙带队。方钧泽说起来是在备战考研，其实天天就跟着程烨跑东跑西，他那笔债至今没有还清。这次能来B市，让他好不容易摆脱了程烨，他自然是及其自愿的再为d大篮球队贡献自己的一片力量。
戚骄阳和纪凡到的时候，刚好看见方钧泽从程烨的车上下来，方钧泽下了车后也看见了他们，远远地就朝他俩招手，而程烨把行李从后备箱里取了出来递给了方钧泽。
“你表哥和方钧泽到底什么关系啊？”戚骄阳戳了戳纪凡的胳膊肘，自从上回在老宅见到方钧泽，他就总感觉这两个人不对劲。
纪凡顿了顿，移开视线，说：“不清楚。”
很快，程烨就开车走了，离了程烨的方钧泽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奔向了他的两个亲亲学弟。正当方钧泽搂着戚骄阳豪放大笑的时候，纪凡收到了一条来自他表哥的信息：看住方钧泽，他要是敢找女人，打断他的腿。
纪凡：“……”
戚骄阳嫌弃地挪开了方钧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队长，差不多得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爹呢？”
“戚骄阳，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呢？”方钧泽伸了个懒腰，说：“我可总算重获自由了，弟弟们，到了B市哥哥带你们玩啊。”方钧泽边说，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人。
上了飞机后，戚骄阳戴上眼罩，很快就在纪凡的边上睡着了，他昨天在床上傻笑了一整个晚上，根本没睡着，他早已深陷纪凡的温柔沼泽。戚骄阳坐在靠窗的位置，头抵着机舱，一点一点的，纪凡伸手把他的头轻轻地按到了自己的肩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睡，还让空姐拿了条小毯子给他盖上了。
飞往B市要飞两个小时，戚骄阳就这样睡了整整两个小时，错过了方钧泽自我陶醉的故事局，错过了飞机上的午餐，还错过了纪凡给他盖被子、帮他调整睡姿的所有细节。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枕在纪凡的肩膀上，心悸了好久才缓过神。他抬头看了眼纪凡，纪凡也闭着眼睛。“纪凡，纪凡！”他轻声唤道，见纪凡没有反应，又抬起手指碰了碰纪凡的脸颊，确认了他睡着了，又反手将纪凡的头靠在了自己的头上，然后心满意足的再次闭上眼睛靠回纪凡的肩膀。戚骄阳不知道，当他的头再次枕在纪凡的的肩膀上时，纪凡的嘴角微微上扬，那微笑的弧度，难以察觉，又暧昧不清。
飞机落地后，戚骄阳才舍得睁开眼睛，离开纪凡的肩膀。他的发型已经睡成了鸡窝头，睡眼惺忪地看着纪凡，纪凡没忍住嗤笑了下，两只巴掌拍了拍戚骄阳的脸说：“睡醒了吗？”
戚骄阳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嗓音沙哑道：“我昨晚都没睡，困死人了。”
纪凡又理了理戚骄阳的头发，说：“你是小朋友吗？出去玩前一晚兴奋得睡不着？”
戚骄阳笑了笑，抬起头凑近纪凡的耳朵轻声说：“我就是小朋友。小凡哥哥，你得看牢我，不然我会走丢的。”
说完，戚骄阳就后悔了。他心想，这下完了，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他的脸微微发烫，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喂，戚骄阳，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害羞什么啊？”
戚骄阳脚步一顿，“我哪害羞了，害羞个屁，我戚骄阳的字典里就没有害羞两个字，我又不是含羞草，哪那么容易害羞。”
纪凡：“但你的脸，很红。”
戚骄阳：“……我，高血压。”
神他妈高血压。
戚骄阳就是害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