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地》独木不成林

14、第十四章：摇篮里的秃鹫

　　我知道，我在期待和他的第二次相遇。他身上的尤加利味道，时刻围绕在我的唇边。我想见到他，异常迫切。
　　“我在幼年时期常常做着一个梦，在梦中，一只秃鹫落在我的摇篮上。”一个熟悉地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拥有着无可挑剔的完美容貌的男子，他有着微微上翘的嘴唇，亚麻色的卷发，高大的身材，还有那似有似无的尤加利香味。是的，他和我在想念的人如此的相似，只是差了整整半个世纪。此刻我面对着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不是那个年迈的老人。但他们身上有着相同的气质，神秘且飘渺。
　　“那只秃鹫把尾巴放到了我的嘴里。”他轻扬起右手，指了指天际，细腻修长的手指在阳光的抚摸下烁烁发光。
　　“是吗？”我有些冷漠地反问，“这个故事似曾在何处听到过。”
　　“哦？”他不太相信地冲我眨眨眼睛。
　　“莱奥纳多的笔记里也记载了这个故事，只不过做梦的主人公换成了他。”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是的，我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写过一本无聊的日记。失礼了，我的名字是莱奥纳多达•芬奇。”他优雅地向我弯了弯腰。
　　我惊讶了，这个男子，就是令世人都无法捉摸的达•芬奇：“你，很像昨天我见到的一个人，不过，他比你……”
　　“年长50岁，对吗？”他又笑了。
　　我点头。
　　“他就是我，你相信吗？我可以是十八岁，也可以是六十岁。我被游乐园主人赋予了可变化的年龄。同时，我丧失了□□，你看到的，只是我精神的缩影。”
　　十八岁，一个享受青春的年纪，六十岁，一个懂得智慧的年纪。莱奥纳多，他拥有了人类所渴望的一切，同时又抛弃了恼人的□□，如同神一般洞察一切。
　　“关于你和你的梦，佛洛依德曾经专门写过一本书解释过。”
　　“哦，我读过那本书，可笑的很。我从未迷恋过我的母亲，更不曾憎恨过我的父亲。他对我的评价真是令人难堪。契玛拉，为什么你在想念我呢？”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用沉默来掩饰我的窘态。是的，我为何会思念他？一个我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他是很漂亮，但这游乐园里，有数不清的俊俏面孔，为何我独独思念他？因为他的睿智？在这游乐园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游乐园主人的玩物，谁能知道明天是否还有阳光呢？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思念他？
　　他的美好的笑容，他亚麻色的头发，他淡淡的尤加利味道。
　　我突然明白了，因为他没有□□，没有永远折磨自己的欲望，在这游乐园里，每个人都背负了自己的罪恶，而这罪恶，都是又我们的欲望引起的，无论是爱还是恨，是追逐名利还是财富，都不过是小小的欲望在作祟。而他，失去了短暂地腐朽的□□，拥有了无尽的永恒的精神，作为超越了□□的存在、
　　他真的从没有过一丝一毫人类的情感吗？
　　他的梦，真的如同他所说的一样，没有任何意义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要紧紧抓住他，他是我生命的拯救者。因为我已爱上了他的尤加利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