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初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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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找到了房间的备用钥匙，急得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披，就直接用钥匙开门，来到了布兰琪的房间里。
布兰琪侧躺在床上，把身体紧紧缩成一个小圆圈，表情痛苦，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虾米一样。
“怎么回事？哪里流血了？”埃里克伏到床边，焦急地问着。
布兰琪紧咬牙关，满脸都是泪水和汗水，几缕头发被打湿，紧紧贴在额头上，似乎在忍受着某种极大的痛苦，但她的眼神却是在躲闪，脸颊两边甚至浮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被子里突然有好多血……而且我还肚子疼。”布兰琪过了一会儿才用几乎已经哭哑的嗓音说道。
“来，我看看。”
埃里克听她这样的描述，已经猜到大概是什么情况了。于是他轻轻掀开被子，打算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布兰琪却死死拽着被子不让他掀。
“松手，听话，”埃里克又一次把语气放柔，“没关系的，教父又不是别人，对吗？”
布兰琪犹豫了一下，这才放开手。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莫名其妙的羞涩感，按理说，流血就是受伤，她应该害怕才对。
可她除了害怕的情绪外，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
埃里克把被子全部掀开，只见布兰琪剩下的床单和被子上沾着鲜血，睡裤上也是这样。埃里克轻轻把她睡裤裤腰的地方往下拽了拽，这才发现原来鲜血正是从她双腿之间流出来的。
“教父……我是不是要死了？”布兰琪终于顾不上羞涩感，又一次无助地哭出来。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陌生，她是真的很害怕。
“当然不会。”埃里克看起来却丝毫不担心，嘴角甚至带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布兰琪眨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点也不紧张。
教父果然不在乎我了……
这样想着，她又一次委屈地哭出来，而埃里克根本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转身回到另一个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白色片状物体，然后又回到布兰琪的房间，把她带到了卫生间。
布兰琪带血的裤子被埃里克脱下来，扔进了一旁的洗衣娄里。布兰琪坐在坐便器上，局促不安地拽着自己的上衣衣摆，两条小腿紧紧并着，脸上还有残余的泪水。
“宝贝，别紧张，”埃里克蹲在她身边耐心地说着，“这个叫初潮，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每个女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都会这样的，没必要害怕。”
布兰琪抹抹眼泪。仔细听着埃里克的讲解。
在她的认知中，流血就代表受伤，受伤就代表危及生命，刚刚真的把她吓了个半死，以为自己真的命不久矣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流血居然可以是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
相比起布兰琪的担惊受怕，埃里克显得格外气定神闲。他见过的东西太多了，处理起这种小事来得心应手。他慢条斯理地帮布兰琪擦干净腿上的血，教她如何使用卫生巾，并给她普及了许多相关的知识，比如在这期间需要注意不能着凉，不能太累，不能吃太凉的东西，等等等等。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布兰琪终于在埃里克的引导下处理好了一切。她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仍然紧紧夹着腿，心神不定地向里面望去。
她回想起刚刚教父帮自己清理血迹的场景，脸上不由得开始发烫。
“宝贝，你知道来这个代表什么吗？”
埃里克正忙着帮她清洗带血的睡裤，头也没抬地问道。
布兰琪茫然地摇摇头。
“这是女孩子长大的标志。你现在是大姑娘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布兰琪有些失神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情绪越来越复杂。
“肚子要是还疼的话，就先去床上躺着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布兰琪“哦”了一声，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按照埃里克说的，在上铺了一层小垫子，以防再把血沾到床单上。她就这样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双手放在小腹处，感受着陌生的疼痛感。
她现在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已经长大了。
这是教父告诉她的。
布兰琪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长大到底意味着什么？到底需要面对些什么？
或者说，长大，会失去什么？
这些未知的难题让布兰琪感到害怕，但很快，她就再也没精力胡思乱想了。她的肚子越来越疼，甚至需要把身体蜷缩起来才能以此减少疼痛。
每次困意袭来想要睡过去时，都会被疼痛感刺激得一下子清醒过来。布兰琪一直徘徊在半梦半醒的边缘，忍受着名为成长的痛苦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被人抱起来，随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一只温度刚刚好的手伸进她的衣服，轻轻按揉着她的小腹，另一只手则紧紧抱住她单薄的身体，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但无论怎样她必须承认，这是自己为埃里克的秘密而担惊受怕的这两个多月以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
等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埃里克已经在楼下为布兰琪准备好了早餐，布兰琪简单洗漱了一番后，便下了楼，坐到餐桌前。
今天的早餐异常丰盛，有焦糖苹果，有黄油奶酪，还有精致的南瓜派，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独自一人花了一早上时间准备出来的。
布兰琪看着满桌的食物，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了原因。
今天是万圣节。
埃里克洗过手后，坐到了布兰琪对面的椅子上，关心道:“宝贝，肚子还疼吗？”
“还有一点儿，不过应该不影响训练。”
布兰琪躲避着埃里克的眼神，回答道。
“今天你不用训练了。今天是万圣节，吃完早饭我带你去逛街吧，顺便给你买点新衣服。”
埃里克一向只对布兰琪善解人意。
可布兰琪就那样坐在餐桌边，没有动刀叉，而是一直低头沉默着。埃里克看起来也有些心事，于是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静默了足足一分钟，也没人打破僵局。
“对不起。”
突然，他们俩不约而同地说出了一句道歉的话，两个声音交叠起来，竟分不出谁的愧疚感更多一些。
两个人一愣，这才抬眼看向对方。
“教父，你先说吧。”
布兰琪紧绷着的情绪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舒缓了一些，她用叉子叉起一块焦糖苹果放进嘴里，假装淡定地说道。
“对不起，宝贝，我错了，”埃里克真诚地道着歉，“我不该和那么多人不清不楚的，不该给你树立这样一个恶劣的榜样，但是我最不该的就是瞒了你那么多事情。”
埃里克的每句道歉都正好说到了点子上，布兰琪想听的，正是这些。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况且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布兰琪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埃里克听到这里，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埃里克是真心觉得自己做错了，才向布兰琪道歉的，他实在想不明白布兰琪又是错在了哪里。
“教父，说真的，我的存在是不是无法让你拥有自己的生活？”布兰琪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想明白了，”布兰琪又叉起一块焦糖苹果放进嘴里，“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如果连女人也没有，那你也太不正常了。”
埃里克的眼光波动了起来。
“至于你的私生活，我再也不会过问了。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我不能说你这样就是错的，在我看来，只要不伤害自己和无辜的人，所有事情都是值得一试的。教父，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无论那是什么样的生活。所以我现在只要求你做到一件事，那就是以后不要向我隐瞒任何事情，可以吗？”
这么一大段话仿佛耗尽了布兰琪的全部精力一般，她说完话后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把堵在心中很久的想法终于抛除干净，她发现自己竟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
埃里克愣住了，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脑袋，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他没有想到布兰琪才这么小就可以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他更没想到她对自己私生活的看法居然如此开明。
“宝贝，如果你委屈的话可以告诉我，”埃里克又凑近了些，“我可以不和她们来往的。”
“用不着那样。不管你和谁来往，你都是我的教父，你都是爱我的，对吗？”布兰琪问道。
埃里克当然不能否认这一点。
是啊，不管他和谁来往，布兰琪在他心中的位置始终是无人能比的，这就够了。
“所以，就像我说的，只要不伤害自己和无辜的人，你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以后你不要再瞒着我任何事情就好了。”
“好，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初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