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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为魔王正道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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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连续很多天，程未雨都在做着同一个梦，他无数次在一个声音的指引下将一柄利刃戳进那个胸膛，刀刃抵到皮肤上，用力后随着钝感刺进血肉里，他每次都被这真实的顿感惊醒。
他知道他之所以逃不开这样一个梦是因为陆严他恨石肖仇，可是自己无法成为一个冷血的刽子手。
他已经很努力的想去改变陆严，想让他重新面对那些仇恨，曾经给阿严煮过的红豆粥，在砂锅中熬了一次又一次，软烂的红豆，缠绵的糯米……在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前些天发现他对暗器感兴趣，就亲手雕刻打磨制作的袖箭，虽然是很简单的小物件，但也是程未雨不分昼夜的看图纸找材料制作的。
严末长大了，自打从赤练山回来，程未雨立刻安排他下山游历四方，两个少年都离开了歇雨院，这里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程未雨努力的想要刷陆严的好感，可是总感觉无济于事。
陆严看到了关于程仙师的一切，本就比阿严更多仇恨，就算是这一世重来一次陆严也无法淡忘过去。
程未雨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对于这个陆严他束手无策，所有自己给他的为他做的，他都照单全收，可是这些就像是石子投进深潭——毫无回应。
“难道师尊给我这些是希望我回馈你，而不是心疼我这个便宜徒弟？”
师尊这两个字他每次说来都十分讽刺。
陆严每日每夜到他梦中作祟，程未雨甚至已经分不清楚那个是自己心中的阿严，那个是他幻化的陆严，他已经很久没有好梦了。
程未雨无法忍受这个丝毫不讲道理的人了。
“师尊怎么还不睡？怎么，怕做梦了？”
“我想我徒弟了。”
“哦？他不是被你支去游历了吗？”
“我说的不是严末，是阿严。”
陆严额角的青筋爆了出来，虽然那个自己每晚都会进入他的梦，可是他自己亲口提起陆严还是第一次。
“我就是陆严！”他的声音低沉，那是愤怒的底吼。
“陆严只是个名字，他是阿严，而你是赤练魔尊。”
陆严闻言大笑道：“程未雨啊程未雨，你的好阿严几年后也是赤练魔尊！”
程未雨没有理他，转身回到屋子里，甩手关紧了屋门。
他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只要他说他害怕做梦了，我就放过他的，我就给他美梦，他这是什么态度？陆严心里纷乱，这些念头让他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他不该想这么多，他不该不听话……他得听话了，看来还是对他太好了。
程未雨一觉醒来已经是日暮，他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他想要去掌门哪里看看，看一看掌门最近的动向。
程未雨迈开步子向着掌门院走去，掌门院一个人都没有，但是掌门屋子里有脚步声。
掌门没睡吗？程未雨想着。
他没有敲门，他无视了一旁熟睡的内院弟子，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进入了屋子里。
“师尊过来了。”路严站在掌门床边那里看着程未雨。
程未雨：“你来这里干嘛？”
程未雨面无表情的说，平平淡淡的坐在太师椅上，十分自然顺手的去拿桌上的茶。
陆严咧咧嘴笑了：“给掌门刮胡子，师尊要来吗？”
程未雨从椅子上起身，想着陆严走过去，双手接下陆严手里的匕首，匕首冒着寒光。
程未雨：“这刀很利啊。”
陆严伸手攥着他的手，用匕首隔空在睡熟的掌门脖颈上比划。
陆严：“是啊，割破喉管也只是一眨眼的事呢。”
陆严另一只手掀开掌门的衣襟，禁术反噬的血洞猩红入眼，程未雨一种恶心油然而生。
“看呐师尊，这都是他控制你遭到的反噬，他还害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很可恶，是不是死有余辜？”陆严用十分蛊惑的声音在程未雨耳边道。
程未雨有些迟疑：“这……”
“师尊，赤练山好可怕，他想要杀了我也杀了你啊！如果现在放过他一切都晚了……”
程未雨颤巍巍的将匕首架在掌门的脖子上，陆严得手覆在程未雨的手背上……
……
程未雨从床上猛的坐起，他刚从一场真实无比的噩梦中惊醒，天已经非常黑了，他感觉手上黏黏的，点亮萤火照在手掌。
恐怕不是梦，他好像真的杀了人，不然手上的鲜血是哪里来的？
陆严好像按着他的手割了下去，然后就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陆严好像在清理现场，然后陆严又把他抱回来……
程未雨很害怕，刀割下去是掌门好像醒了，他那瞪大的眼睛充满不可置信，程未雨很害怕，屋里很黑，很黑……
程未雨召出了更多的萤火，床上的被子阿航都是血印，程未雨突然不敢在回到床上去，陆严不在，自己脚上也没有了银蛇的脚环。
程未雨伴着萤火，趁着夜色偷偷潜入掌门院，掌门屋子里还是亮的，陆严走时恐怕没有吹灯。
程未雨死死盯着的那扇门突然开了，掌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向自己躲着的树丛看了过来。
程未雨背后冷汗直流，他已经这般分不清梦与现实了吗？那次刻是梦还是现实？
“小雨？你这是干嘛呢？”掌门突然开口对他说“又话和我说？那就进来一叙吧。”
程未雨随着他进了屋子，门被掌门反手关上，掌门的床上是干净的，地上是干净的，掌门身上也是干净的，自己并没有杀了掌门对吧。
他的心情也放松了些。
“师尊这么想我吗？”
程未雨瞳孔骤缩，这个声音分明是陆严，当然是陆严，陆严此时就坐在太师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程未雨。
“陆严，你想怎样？你放过我行不行？”
陆严指尖敲击着桌面，笑道：“恐怕不行，放过你人生无趣啊。”
……
程未雨：这是我的身体，掌门下了禁术的是程仙师不是我，所以控制我的不是掌门……是陆严。
系统：宿主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我也很难联系上你，为了保护宿主，目前我会每天给宿主两个时辰的强制清醒时间，这期间宿主可以知道陆严的指令，但可以选择做或不做，但是尽量不要暴露自己可以摆脱控制，否则他可能会做出更变态的事。
程未雨：好，就这样吧。
系统：来和我聊聊吧，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程未雨：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越是得不到，越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