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二人转》第三翼

7、急转直下的发展……

　　六月初七，财神正东，贵神西南，喜神正北；宜祭祀出行，忌畋猎取鱼。
　　今天是萧九那个奸商交货的日子。清晨起床卓其华就觉得神清气爽，再一打开客栈的窗户，看到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心情更是飞扬起来。
　　萧九虽然除了一副皮相就没什么优点，但是做为商人，基本的信用还是有的，否则天一庄的生意也不会做这么大。如此看来，最迟今天就能得到周天保的下落，然后她只要马不停蹄杀过去捉了人送给师姐，这一身的麻烦就终于可以结束了。
　　下楼吃早饭的路上，想着以后美好的人生，脸上不由得就挂上了大大的笑容。一眼看到小果和路人甲苏慕阳已经坐在楼下的饭桌上等她，连忙噔噔噔跑过去坐定，笑得更加灿烂。
　　“卓姑娘今天心情很好。”苏慕阳那张神奇的路人甲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文笑容，配上淳厚悦耳的声音，仍然会有小小的不协调感，但是没关系，可以忽略。
　　“师叔起得好早啊……”小果这几天好像一直被低气压包围着，说话都带着阴风，不过不要紧，今天特殊，当没听见。
　　这顿早饭卓其华吃的兴高采烈，然后就站在客栈门前等鸽子。还没站上半个时辰，就有一直灰色信鸽扑棱棱飞到了她的肩上。在这一点上卓其华不得不佩服萧九，不管客人在什么地方，他都能准确地把信鸽放飞到，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
　　解下绑在信鸽腿上的蜡封纸条，小心翼翼地展开，卓其华欢欣的脸色在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便迅速黯淡下来，然后惨白，然后发红，然后铁青，然后……
　　高吼一声：“小果，带上苏公子，我们走！”奔到马房解开缰绳，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小果和苏慕阳一路纵马狂追，过了午时终于在天一庄门前追到了一脸杀气的师叔和……一袭白袍满脸堆笑打扮得份外俊美的天一庄庄主萧九。
　　“萧九！”卓其华玉臂一抖，“龙吟”出鞘，森森地泛着青光，直对着萧九高挺的鼻梁，：“你这个奸商居然可以如此不讲信用！”停一停，看看萧九出奇俊逸的穿着，再次抓狂：“还想对我用美男计！你当我是什么人！”
　　失策！萧九暗暗叫道。忘了卓其华天天面对她师姐和小果这样的人间绝色，早已练得刀枪不入，这身打扮算是白费了。只是好歹算是大风大浪锤炼过的人，对着眼前明晃晃的剑锋居然仍然可以端出颠倒众生的笑容：“卓女侠，您言重了。天气这么热，不如先进庄喝口茶慢慢再说吧。”
　　七尺青锋在眼前微微颤动，卓其华的脸色已经向青黑色发展了。萧九努力克制自己眼珠逐步斗鸡的趋势，觉得背后开始一点一点地发凉……
　　然后，一个犹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卓姑娘，这样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先进庄再做打算吧。”
　　鼻尖的阴森凉意慢慢退去，卓其华将剑缓缓入鞘，两眼恶狠狠地瞪着萧九，不吭一声回身牵上马进庄，后面跟着小果和五官模糊的路人甲苏慕阳，留下萧九两腿颤颤，听着自己骨头发出的卡拉卡拉的声音：
　　这年头，生意不容易做啊。

　　“卓女侠当初要我们找人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一件事。”美男计既然失效，来到红楼坐定后萧九也不废话，直入正题，“这位周天保周仁兄的职业和在下似乎有些相似。”
　　“的确是我的疏忽。但是这不能做为你不交货的理由。”瞪他、瞪他，看他能有什么花样。
　　“当然，我只是以此来说明一下由于周兄的职业关系，给天一庄找情报带来了多大的困难。”萧九的笑容牢牢固定在了露八颗牙齿的位置，“我的重点在于，你也忘了告诉我们周兄和令师姐之间的瓜葛。”
　　“……”不说话，继续瞪这个奸商。
　　“令师姐当年给过周兄承诺不再找他，现在又出尔反尔，也难怪周兄会避而不见。”端起茶润润嗓子，“周兄答应帮我付这笔生意赔偿金，并且从此只为天一庄独家提供消息，唯一的条件是不许透露他的行踪。这件事是你们理亏在前，周兄的条件又实在优厚，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理由不答应。你说呢？”
　　“……”再瞪、再瞪，输人不输阵。
　　“从此天一庄不会再接任何与周兄有关的案子。当然，各位也可以尝试不通过天一庄的情报管道去寻找周兄。这信封里的是天一庄赔给卓女侠的毁约费，请收好。”旁边立刻有小僮走上，无视卓其华杀人的眼神，恭敬地将一个封好口的信封放在卓其华面前的桌上。
　　卓其华磨着牙盯着信封半天，然后伸手拽过信封，呼地起身，咚咚咚咚走出红楼，一头雾水的小果紧随其后，他的身后，是一直沉默着的，若有所思的苏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