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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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顿东部错落有致地分布着些面朝大海的别墅，不少贵族或富人们在闲暇时间会选择来到这边休闲度假，渐渐的布莱顿海滨成为的一道奢华的风景线。别墅分散得很开，彼此之间是自然生长的绿色森林，穿过森林，就是白蓝相接的海岸。
夜晚的风格外的大，天际的云朵压了下来。下雨前的独有低压，叫人不适的微蹙起眉来。海浪拍击着陡峭的崖壁，白色的浪花四散而开，就在这险恶的崖岸之上的宅邸安静的坐落在这里，一面朝向海崖，一面面向寂静的森林。
闪电在空中划过，照亮宅邸二楼的房间，和一楼的激烈争斗不同，在屋内的三人安静无声。
双手举起，眼镜挡住几分眼含的情绪，卷发下的面孔透着和动作不符的笑容，夹站在另外两人中间。慢慢的转向背对着的后者，米尔沃顿看着这一切早就被他掌握在手中的剧情的发生——是“有任务”的侦探，与另外一位主角的相见啊。
“首先，做个介绍吧。”全然不在意他前方与后面对准他的木仓，侧身让开被他挡住的面前男人，处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露出，壁炉的火光跳跃，“这个男人才是大英帝国的大罪人——犯罪卿。”
说着，米尔沃顿低笑着扬起了头，终于见面了，侦探与犯罪卿。
“我想你不认识这个家伙吧，给你介绍一下。”收起下巴，偏头看向那边同样一身黑风衣的金发男人，“犯罪卿，詹姆士·莫里亚蒂教授。”
两边的高举未曾放下的漆黑枪口，未曾改变过的眼神。米尔沃顿遏制不住的抬头大笑起来，阔步自在的一步步走向房间的另头，三人变为相互牵制般的三角态势。
“这部喜剧没有观众，真是太遗憾了。”来到落地窗前的米尔沃顿回头看向他身后的两位他的“主角”，张开的双臂上仿佛系着可以操控着傀儡的细丝，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中，“象征着伦敦的光明与黑暗，这两者今天齐聚于此！”
钟声恰到好处的响起，氛围也凝固起来。
单手背在身后，此刻的米尔沃顿就如站在演讲台上，骄傲着宣讲着他一步一步如何将他们引到这里，以及如何让他们只能做出一个选择。
一个他，米尔沃顿安排好的唯一选择——犯罪卿被侦探逮捕。
“为什么只有这一个结局？”伸出他的左手，米尔沃顿不急不慢解释，那就先说左手边的莫里亚蒂教授吧。
他们的交手和有段时间了呢，哦对，里面还包括那位和他有婚约的罗克韦尔家的狡猾小姐，可惜，她消失了，败在他的手下，死于大火中。但此时他指下的扳机想必会是格外的沉重，和他内心中那份杀死自己的决心正在相互争斗吧。毕竟，只要他米尔沃顿一死，威廉·詹姆士·莫里亚蒂是犯罪卿这件事就会被全国的报纸刊登，“如果你杀了我，福尔摩斯就会以杀人罪逮捕你。”
也就是说，无论杀不杀自己，他莫里亚蒂，犯罪卿的未来只能是被福尔摩斯逮捕。
手背在身后，当然，自己也有给他个小小的选择，如果选择束手就擒，自己也良心大发的隐瞒他莫里亚蒂的身份，把他交给政府，并且承诺会让他在一个孤岛上自由自在的被软禁生活。
虽然他的几次工作都被犯罪卿打断，甚至原本该消失的人离奇般的再次出现在舞台上，还重伤了怀特利，但自己还是给他这个小小的选择，就当做是做了这么久对手的最后一点的尊重吧。
“然后，福尔摩斯接下来轮到你了。”他的愿望，他的软肋就是希望自己重要的朋友的婚约不会破裂。把握住这点，那么夏洛克·福尔摩斯他就得听自己的话。再加上，像他这样的名侦探不可能眼睁睁放走眼前的杀人狂魔。
“这就是对你来说唯一有利的选择！”他的所有判断是没有错误的，那么快点开始吧。按照他的剧本，快点进行吧，“快！给我逮捕犯罪卿！”
米尔沃顿张狂自傲的笑声一点点变大，最后完全放声大笑了起来。他一直就处于比他们两人优势的地位，也就是所谓的完全武装。
没有一点的担心，他的计划完美无缺。
嘴角处是不明显的笑容，夏洛克握住手中的木仓，隔着手套仍可以感受到木仓柄处那纵横相交的花纹，“说完了吗？”
“什么？”笑容就那样僵持在脸上，反透出几分狰狞，他在说什么，米尔沃顿满是震惊。不对，手放在身侧，不自觉的攥住，是福尔摩斯要动手了吗，那为什么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变化，枪口依旧朝向自己。
“你说完了吗，真是的，一个人滔滔不绝。”那样子像极了喜剧里的小丑，而非他认为的国王，掌控一切。眉头挑起，夏洛克扬起进来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你啊，预估错了，米尔沃顿。”
他犯了两个错误，其一，他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侦探。因为工作的原因，他见过许多罪犯，其中有一种无论如何都不能饶恕的家伙。
“随心所欲操纵他人，让他人的双手沾满罪恶，自己却在安全的地方放声大笑的人，”夏洛克看着眼前他最厌恶的人，眉头紧蹙，“也就是你！”
米尔沃顿脚下不知中退了小步，慌张无比，这不是他的预期。再抬头看向微微低头，仿佛在压制住什么情绪，眼眉都掩在阴影中。
“既然你在这里那就毫无疑问是这样了。威尔，对吧？”
下一秒，夏洛克立刻转为大笑，微侧过头看向他的身侧，“对吧，威尔！我没有说错吧！？幸好是你！”
纵使同举着枪的威廉反应平平，但夏洛克笑得开心，转头吸口气。
“说实话，不是你我还不乐意...”
“...我希望是你，也必须是你。”
“...所以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你，我真的很开心。”
和夏洛克反应截然相反的便是摇摇欲坠的米尔沃顿，不可思议的回想过去一切安排，他究竟是在哪里出错了。这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会有接触点。
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米尔沃顿说道，“从刚才开始你在说什么！？回答我！”他不相信，这不可能，一定是在诈自己。
“威尔，”目光稍从几乎癫狂的米尔沃顿身上移开半分，夏洛克淡淡的开口，“我想拯救即将迎来婚礼的搭档，为此我无所谓变成什么样。你怎么想？即使你的名字为世人所知也无所谓吗？”
从始至终没有开口的威廉，目光未变，指下的扳机稍稍扣紧，“是的，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看着窗前的男人还在试图说服夏洛克，不肯接受面前的事实，威廉的眼眉露出寒意。
奥娅菲……
按照小家伙一向的想法，她应该早就出现到这里才对，可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在袖下的手慢慢握紧，是她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了吗。
“而且，你内心被看穿，焦虑的时候，习惯咬紧后槽牙。”夏洛克轻松点破米尔沃顿的小习惯，就见米尔沃顿越发慌张和惊讶，眼镜后的眼眉也睁大，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半张开的手臂小幅度的颤抖，米尔沃顿他知道，他说服不了面前的福尔摩斯，甚至他想杀了自己的意图。不，我能在这个情况下活着离开的方法。
福尔摩斯……侦探……犯罪卿……
眼瞬间亮起，转头看向那边几乎没有动过的犯罪卿莫里亚蒂，米尔沃顿抱着最后的希望，想要搏一把，如果不行的话……
一侧胳膊慢慢贴到窗锁处，米尔沃顿抬起手，沉声说道，“奥娅菲，奥娅菲·罗克韦尔。”
待他话音一落，意外的是对面的两人的视线都变得和不同，虽然其中的情绪不大一样，但现在他也顾及不到这点，他们有反应就好。
“奥娅菲？”夏洛克蹙起眉来，米尔沃顿现在提起她来做什么，带着疑问，余光却见那边的威廉的握枪的手紧了三分。
“莫里亚蒂教授，你不想知道你的奥娅菲小姐去哪里了吗？”米尔沃顿半眯着眼睛，随时准备根据不同的情况做出反应，“她可是位难缠的对手——”注意到似乎他要自己说下去的意思，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好，他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的。
“喂，威尔！”夏洛克小声的喊了一句，不懂他在等什么。要他的意思，自己绝对不给他那么多叨叨的时间，听着就叫人烦。
米尔沃顿转而笑一下，哦，看来这位福尔摩斯先生的情报工作稍逊一筹呢，竟然不知道关于奥娅菲·罗克韦尔死于大火之中的这件事。正准备开口，嘴角的笑就钉在了脸上，不可置信一般的几乎整个人都贴在背后的落地窗上。
怎么会，什么时候站在哪里的，一直面向这个方向的他怎么一点也没注意到！在他的对面，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两人之间，居然有个身影，似人似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里。像极了玩具店中摆在橱窗上精致华丽的洋娃娃，唯独那双含笑灵气的美眸告诉他，那不是死气沉沉的人偶。
身体瑟缩了一下，只是奥娅菲的鬼魂附在人偶上来找自己索命来了吗？不，不可能的。
就见那长得和奥娅菲面孔完全一样的洋娃娃，眨眼一笑，一手放在嘴边比了个安静的动作，抬步像是要上前。
不，他不能死。顺着下意识的反应，蓄力准备撞向窗锁，不管是真，是假，是人，是鬼，他要从这里跳出去，即使外面就是崖壁，恶劣的天气，但是可能性并非为0。
夏洛克眼神一凝，绝对不能让他逃了，指尖下按，而米尔沃顿朝着窗户也用力撞去。
没有木仓声，只有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和窗户轻颤的声音，但窗外的风穿过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
看着手中的木仓被人利落的夺走，夏洛克转头，入目就是不得不被人称赞可爱，却在这种昏暗条件下有些诡异的奥娅菲。
“抱歉，他不能让你杀了。”他不可以成为杀人犯，如果他真的动手了，那么她一直担心的一种可能就变大了。她之前一直隐隐觉得，威廉哥哥抱着最后赴死的决心，而他给自己选择的处刑人就是夏洛克。
或许正如威廉哥哥之前说过的话一样，“杀了一个人之后，再不会抵触第二个人”。那么，纵使现在威廉哥哥选择的那种的可能性小了些，她不能把这个开关交到夏洛克的手中。
同样带着手套，手上的冰冷的木仓灵活自如的被她改握住，耳边的轻喃让夏洛克一愣，接着就见她弯眸浅笑着，说道，“啊，打不开吗？那时防止你跑了就提前锁死了。”
出场很为诡异的奥娅菲，笑颜如花，右手的手腕在开始后就被威廉抓住，她只能往前稍走了半步，剩下的方向偏移完全朝向威廉。
半跪在地上的米尔沃顿低头看着她的裙摆微微晃动，裙摆间偶然闪过她的黑色小皮鞋，最后变得平静下来。捂着疼痛的胳膊，缓缓起身，他也缓过神来了，“奥娅菲。”
那是人，她没有死。
听到自己的名字，奥娅菲微微颔首，转头看向紧紧拉着自己的威廉，笑容变得越发灿烂。额，路上出了点小小的问题，比她自己预想的最佳时间点晚了些，不过，还是赶上尾巴了。手中的木仓也随着米尔沃顿的站起上移，根本不待在在场人的反应，愉快潇洒的按了下去。
房间内少了一个人，多了一具靠在窗边额头上冒着血的尸体。
“奥，奥娅菲？”难得说话变结巴了。本在上一秒看奥娅菲和威廉的意思，夏洛克还以为要会两人贴上去之类，结果下一秒就这么利落。
只是顺便偏头确认了一眼是否击中，奥娅菲就直直扑到威廉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小脑袋扬起，弯眸笑看他的红眸，“我回来了～”
在看不见之处，自己的指尖微微颤动，刚刚那是生命的流逝。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第 6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