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
-
“威廉。”
“希望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不惜牺牲也要勇往直前的人......”
坐在沙发上的莫兰眼神微暗，抬眸看着站得很近的兄弟俩人——阿尔伯特和威廉。单手抖开打火机，指尖夹着点燃的烟，烟盘旋着上升消散，就惟愿明天的试探会朝着他们理想的方向驶去吧。
————
镌刻着“NORTH CROSS PARK”的石碑立在新座成的公园前，参加落成典礼的人们从马车一下来就能看到。在阿尔伯特和威廉达到前，已然有不少人到达，三三两两的并肩说笑走着。
这种画面是在这公园未开发前是无法想象出来的。谁能想到，面前平坦舒适、风景优美的地方，之前全是废弃的工厂，被人们当做犯罪的温床是一片危险区域。
“是啊，哥哥，这都是怀特利议员的功劳。”威廉收回看向一旁的目光，虽然他没有捕捉到什么熟悉或是奇怪的人影，但总是直觉上很叫他在意。
在被树木遮掩的背后，裙角划过，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步伐悠然。
“小姐？”
“哦，没事。”自己应该来早了，不会直面对上吧。
路两旁用各色的气球装饰，引领着人们走向落成典礼的举办地，听见威廉的话，阿尔伯特微微颔首，说道，“嗯，就在这里确定怀特利的人性吧，威廉。”
两人稍错半步的来到场地，不少被邀请的贵族们已经坐在座位上，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将近三天没有见到的奥娅菲正领着杰和布蓝达两人坐在前列。
或许是因为代表罗克韦尔家出席的原因，今日的奥娅菲打扮完全符合人们心中贵族淑女的理想形象，在人群中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就连坐在台上的几位不请自来的议员们周身自带的黑压沉闷气氛在无形中减少了几分压力，转头纷纷也感叹起罗克韦尔家这位名声在外的小姐。
双手相搭，阿尔伯特对于奥娅菲这种沾事体质也是无奈，看样子，这次应该是代罗克韦尔伯爵来参加的，“罗克韦尔伯爵是出资了吗？”
“是的。”威廉看着前排的人员，想起路易斯之前给自己的名单，里面确实有提及这件事，“估计是奥娅菲自己主动要来的。”说着，就见奥娅菲偏头朝他们一笑，但很快就被其他人打上了招呼。
他们这边也来了人相互问好，直到开始区长讲话彼此也没有其他的交流。
台上，和反对法案通过的议员们分席而坐的是怀特利议员，此刻的他淡定，几乎毫无波澜，与他相反的就是他身边这位助手，满头大汗的心里忐忑。尤其在区长的讲到“曾经将已经确定的公园规划图变为废纸一张”和“预算超出，导致公园建设停滞不前”时，那位助手几乎快处于昏厥过去的样子。
而一句“以为只要有市民支持，就能为所欲为吗？！”的话，就像是给即将沸腾的水又加了一把火一般，所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或许怀特利议员也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妥，所以想方设法用自己的私人财产堵住了超出预算的窟窿，”但这不是重点，而是区长日常不忘歌颂他们的功劳的铺垫，并感谢这些从中“协调”付出巨大贡献的议员们，献上掌声。
坐在前排的杰用拉礼帽掩饰住想摸鼻子的尴尬，布蓝达则微微视线下移，内心的吐槽简直不要太多，再看到自家小姐还能优雅含笑的模样，背后发冷。
这笑容，简直不要太叫人印象深刻。
“明天会有额外的人去，怀特利议员。”昨天的提示回响耳边。
原来是这个意思，怀特利微微抬眸，看着台下的少女，他知道那位罗克韦尔家的小姐就是那天和他见面的少女，也是从那位他敬佩的公爵大人手中，几乎全盘接过掌握全局的人。她果然没有说错，额外的人——几位对法案反对意见最大的议员来了。微微吐口气，她只是点名有人回来，却没告诉来者是谁，恐怕也算是在考验自己。
现在，他也站在一个路口，面对着不同的选择。但是，他要选的答案早就有了，所以摆着他面前只有一个。
期间几次发觉到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奥娅菲微理着自己的花边袖口，看样子一会儿还是在结束后第一时间找盯着自己不放的威廉哥哥吧。昨晚，她就收到来自纳兹先生的情报，发现是威廉哥哥他们动的手后，奥娅菲便没有再采取行动，选择简单的告知怀特利议员。
其他的话，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这应该是威廉哥哥他们摸清这位怀特利的测试。毕竟，他人说的，永远不如自己判断的那样来的更加信任。
在几次接触下，奥娅菲将这位怀特利议员的人摸着比较清楚，她也明白为什么公爵等人会选择他来推行这个法案。正直，执着，善良，不惧牺牲等等，英雄应该具备的条件，他都具备了。
看着场上不为自己行动做任何解释的怀特利，奥娅菲眨下眼睛，淡淡的一笑，到目前他的表现，站在某些角度完全满分，但是这样做，也会留下一些误解，如果不知道他所做的事的话。
所以，这些他欠的内容，如舆论，人心掌控等，还是让她来示范来教一教这位比较佛系的议员吧。
“好了，布蓝达，麻烦你先去报社，纳兹先生一会儿回来接我。”起身侧头看眼威廉他们站的方向，奥娅菲笑着转头说道，“所以，杰，我今晚也不回主宅啦，拜托和父亲母亲说一声吧。”
“是。”布蓝达和杰两人应下，接着就看到奥娅菲小姐小跑到威廉少爷的身边，笑靥如花。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无奈一笑。
不是在预料之内的事吗？
————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这些孩子们自由的在路上玩耍，没有阻碍的嬉闹，露出开心的笑容。
几乎没有台阶的无障碍公园，是怀特利给那些有需要的孩子的礼物。
“预算都花在这里了。”威廉看向周围，地面的细致处理，线路的特殊规划，怀特利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奥娅菲微微颔首，她记得自己当时看的设计图，也是吃了一惊。
“这就是我想看到的。”怀特利看着孩子们，和身后的助理浅笑说道，“孩子们笑容就是一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着，看到走来的三人，礼貌性的朝他们摘帽示意。这句“和名誉相比，我更想要这些”也随风飘到助理的耳中，眼眸吃惊的睁大，变得安静下来。
是啊，他想要跟从怀特利议员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他的一颗仁爱之心吗？
被他牵着手，奥娅菲注意到怀特利对于她有着额外的尊重，稍加一想，便知道恐怕他应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自己当初见他本就是女装去的，能认出来也是正常。侧首发现阿尔伯特哥哥和怀特利议员是要单独谈谈的样子，便配合着站在他们稍远的地方，和等待阿尔伯特哥哥交涉的威廉念叨着不见的几天，她都做了什么。
“......哥哥也是的，害得我调配了半天才把东西凑齐。”玩着他脱下白色手套的大手，奥娅菲靠在他的肩上，撒娇般的埋怨着，说完，却见威廉的红眸从阿尔伯特哥哥离开后就翻涌着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内心一颤，仿佛明白了什么，这里面有在担心她。
如果说，在实现理想的道路上，阿尔伯特哥哥永远都是最理性的那位，路易斯哥哥的感情则是更加强烈。但威廉哥哥仿佛就是他们俩的交融一样，在理性中带有着丰富的感性，遵循认同计划，但也注重与周围人的感受。所以，当处在这种选择路口上，威廉不仅是考虑计划，也考虑他们，尤其是路易斯，还可能有自己。
抬手捋下她被风扰乱的发丝，威廉低头与她的额头相抵，两人的鼻息相互交织。之前的无数次选择，自己都考虑到未来路易斯和她的道路。现在，路易斯的路他不用过于担心，自己和阿尔伯特哥哥已然将前方给他铺好。但，就如阿尔伯特哥哥之前几次侧面点自己一样——奥娅菲，需要他自己来决定。
现在，真的站在这需要做出痛苦选择的路口，他想好了一切，只是除了关于她的安排。
“奥娅菲，宝宝。”无论怀特利做出哪种选择，他们都将无法从中抽身，那时，她势必会受到影响。
奥娅菲搭着他的肩膀，垫起脚尖，轻吻在他的唇上，棕眸清透，“我有个小问题。威廉哥哥喜欢我吗？”
“宝宝纠正下用词，是爱。”捋下她顽皮的发丝，嘴角处是好看的弧度。
忍不住的弯眸笑起，有什么比听到自己爱的人说爱自己更开心的事呢，奥娅菲在他怀里蹭蹭，随即抬起头来，说道，“那么，这个就给你套上了。名花有主~”
威廉一愣，低头就见自己的右手中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枚戒指，外形看着简单，但做工材料均是一流，就像一银色藤蔓，安静的盘在他的指间。
“嗯，是我这朵小霸王花的藤蔓。”之前总是被雷恩菲尔德先生，还有莫兰说自己像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霸王花，自己哪里有那么凶残，明明应该是朵可爱娇软的小花花，勉强归类为霸王花幼年期吧。
“本想着这枚应该直接会套在你左手无名指上的，”男生的左手无名指的戒指意为订婚，右手中指则是名花有主“但最近我们都很忙，外加上哥哥雷哲回不来，订婚婚礼估计短期内没有办法举行，只能先让它现在你右手待一阵子的了，然后再换成左手的。”言而总之，人她要套牢，绝对是要属于跑不掉的那种。
威廉宠溺的摇摇头，他被霸王花的藤蔓缠着，就算是想也跑不掉的。
他早就被她吃得死死的。
但是，轻松再次转移话题的奥娅菲这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事情了吗？
“威廉哥哥，我知道些事，也不知道些事情。”她大概能猜出，现在威廉哥哥他们在判断怀特利的人品，而且也在计划未来进一步的计划。注意到阿尔伯特哥哥走来，浅浅笑着，说道，“但我也答应过威廉哥哥不会离开你，这句话一直有效。”所以，请不用为她而担心。自己远没有威廉哥哥你们想着那么娇弱。
小白花尚有细刺来保护自己，她这朵霸王花怎么可能没有一些生存手段。
“阿尔伯特哥哥。”威廉眼睑微垂，从阿尔伯特哥哥的样子就判断出大致的情形，现在他们“犯罪卿”和怀特利都需要做出这痛苦的选择了。
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必要要经过的历程，也是他们早就知道需要面对的事情，阿尔伯特含笑的问到奥娅菲最近的情况，捕捉到威廉那指尖多出的一抹银光，很快就明白自己这是又站在了吃瓜一线上。掩唇来压下老父亲般的欣慰，一边抬眸看着远方的流云，希望他们不会被迫走到那最糟糕的地步。
如果真的到了那时的话......
目光定了定，锋芒转瞬显露，身为长兄，自然有责任庇护弟弟们。
“不了，布蓝达还等着我去报刊呢~”一路说笑的走到公园门口，松开挽着威廉臂弯的手，灵巧的稍退后一步，指了指才停在他们后面的马车，上面罗克韦尔家的族徽落在马车一角。背手乖巧的看了一眼地面，沉默了片刻，说道，“那个，最近我可能都在主宅住着。”她就不回莫里亚蒂主宅和自己公寓那边了。
阿尔伯特倒是一如往常的关心妹妹一样交代了几句，威廉则温柔的揉揉发顶，让她有事就来找自己，也不要多想。
“一切有我们在呢。”
“好。”奥娅菲笑着轻声应道，接过纳兹先生递来的文件袋，没有打开便转手就给了给阿尔伯特哥哥他们，“最新的报纸~”里面是最新的关于米尔沃顿的情报，他的动作倒是挺快，和那些他的常客们很快再次达成了交易。
看着莫里亚蒂家的马车渐渐驶向远，奥娅菲温婉的慢慢低头行礼，棕眸慢慢沉淡下来，提裙坐上马车，“我们先去怀特利家的。”那人最喜欢通过控制人的弱点来逼迫恐吓，现在怀特利主宅那边的危险级数有些高了。
“那位被换出来的爆炸犯现在已经安顿好了，下一步的话？”
“嗯，那就在合适机会给威廉哥哥他们送去吧。”
这边的马车上，威廉和阿尔伯特认真看过奥娅菲送来的资料，也得出怀特利现在的处境，两人相视一眼，看来很有必要让派特森先保护下一个人了，至少不能让那位人证消失。
看守所的巴特·福勒，被米尔沃顿目前威胁的人物，爆炸犯被杀应该就是由米尔沃顿指使他做的了。
“威廉，我们的动作或许要再快一点了。”
“嗯，是啊。”
现在从阿尔伯特哥哥那边，加上奥娅菲送来的两方情报，彼此互补相乘，倒是给威廉他们判断局势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阿尔伯特对着手上的情报，眉头轻蹙，他总觉得奥娅菲送来的这份情报内容的整理方式，汇报手段和MI6有着不少相似之处。
是他想多了吗？
抬头看着还在分析的威廉，不知道他注意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 5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