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chapter8 ...
-
江小夏注意到土地庙里的动静:“那是在干什么?”
几个村民正往庙里搬箱子,江小夏看到村长在那里就走过去询问:“村长,要帮忙吗?”
“不用,就是村里社火用的东西。”村长说着上前锁门,“还早呢,搁里面就行了。”她把一盘钥匙放进口袋里,掸了掸袖子好奇的问,“你们这是纳凉呢?”
“嗯……”江小夏说,“晚上让孩子们活动一会儿。”
“那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她说着冲着村委会门口喊了一声悠悠,一个小孩跑了出来追上她,牵着她的手回家去了,江小夏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好奇的问:“那个人是谁啊?”
“什么人?”岳小七好奇的问,江小夏指着悠悠的方向说:“就是悠悠背后……”她说到一半突然被白帆捂住了嘴,江小夏也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脸色苍白,李萌萌和岳小七这才后知后觉的看着她:“啊你难道……”
“嘘。”白帆比了个收声的手势,“不要让他们知道你看得到他们,否则他们会缠上你,明白吗?”
江小夏点了点头,白帆才放开她,江小夏惊恐的看着村长带着悠悠绕过文化广场,李萌萌拉了拉她的手臂:“你看见什么啦?”
“一个男人……没有腿。”江小夏小声说,“他没有头……而且背对着我,不管怎么看都是背对着我……”
“那应该是枫哥。”
“哇啊啊啊啊啊!!!”江小夏差点蹦起来,程慎云站在她身后,广场上的人则纷纷看了过来,江小夏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那你这人怎么偷偷摸摸的。”
程慎云莫名其妙的说:“我大大方方走过来的,是你没看到。”
江小夏抱着手臂不爽的说:“哎好啦好啦,知道啦……”
程慎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刚刚说的在哪儿看见枫哥?”
“悠悠身后……”江小夏担心地问,“悠悠不会有事吧?”
白帆摇了摇头:“没事,他只是放心不下悠悠才留下来的,不会害人,等到心愿实现自然就会离开。”
“枫哥……果然还没有投胎。”程慎云喃喃着,“其实我村里有个奇怪的故事,村里的老人至今都会讲给小孩听,为了告诫他们不要跑到山里去。
传闻在很久以前,村里有个樵夫上山砍柴,但是天都黑透了还没有回来,于是乎樵夫的妻子就进山寻找,她一直在山里找到深夜渴的不行也饿的不行,然后她听到人声,循着人声找到了一个村落,她虽然好奇但那时候交通闭塞各村子间其实也不怎么来往,所以村妇只当是自己走太远了到了别的村子,于是她就去村子里讨水喝,村民很热情的招待她到家里坐。
村妇跟着他往村子里走,却看见一个眼熟的妇女坐在房前缝衣服,她看着那个人眼熟,走出老远才想起来那个人不就是她邻居的大娘吗?可是那个大娘……
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她还去帮了忙……”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次尖叫的是李萌萌,她抱着江小夏语无伦次的责备,“哇你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这样吓死人了!!不是说传说吗?!”
白帆莫名其妙的看着三个人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村里吓唬小孩的传说很多都是鬼神呀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江小夏盯着白帆看了好久,终于还是问道:“你……不怕吗?”
“啊我天生不怕这个,与其说不怕不如说非常喜欢。”白帆笑眯眯的说。
江小夏看着他无奈地说:“白帆,所以你就不该找这种事……”
“后来呢?”白帆没搭茬,“你刚刚的故事没讲完吧。”
程慎云点了点头:“她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当时就惊慌的尖叫了起来,把带路的人吓了一大跳,然后大娘走过来惊讶地问她什么时候死的,她就把自己进山找老公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娘。大娘听完之后告诉她幸好她还没喝村子里的水,一旦她喝了村子里的水或者吃了村子里的东西就再也出不了村子了,大娘给她指了个方向告诉她趁着被发现前朝着那个方向直走,一直走到出山都不能回头,于是她听从大娘的指示闷着头一路走。
走着走着周围就升起了雾气,她在雾气里走了好久也不敢回头,突然她就看见眼前立着一块碑,就是山神祠堂门口那块路标,走到这儿她才松了口气,因为山神祠堂是他们村人常去的地方,沿着路接着往前走就到村子了。农妇回了村才知道她老公迷路了,绕了不少路结果回来晚了,好在人没事,第二天农夫把这件事告诉村里人,村里是几个精壮小伙子组队去农妇来的地方探险,可是那块界碑之后根本没有路,沿着那个方向不管怎么走都看不到什么村子。
那天晚上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李萌萌战战兢兢的问:“我我要是小孩子肯定打死也不进山……你们村的小孩没有留下阴影吗?”
程慎云摇了摇头:“没啊,我听我外婆讲过这个故事还跟枫哥去山里找过,可是我们俩也一样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
“正常。”白帆叹了口气,“轮回和地狱的概念其实是佛教的思想,在佛教之前的中国传统里,人死之后会升天也就是成仙,三皇五帝还有很多传统的神仙其实都是人的先祖,后来人们觉得仙太多天上太拥挤了,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住在离天最近的山上,所以五岳之首的泰山府君就这样被提拔成了亡灵世界的领袖。”白帆回头看着黑漆漆的后山,山林间仿佛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山神祠堂与其说是管理活人不如说是供奉死人的设施,所谓的新娘也好祭祀也好,应该就是阴阳两界的看守人。”
程慎云茫然地指着自己,白帆点了点头:“当然,这都是民俗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