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莓果》除夕山塔

2、十九岁的夜晚

　　第一次见到常城是邓潇潇十九岁的生日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吧台上，没有人记得在这个城市角落里她的生日，还是□□没白充VIP，生日祝福准点送到。
　　酒保看了邓潇潇不下十遍，他也就纳闷了，一杯果汁能一直坐四个小时。算了，这样等下去也没意思，她点了一杯这么大都没喝过的伏特加。
　　活没说完，一个身影就坐在她旁边了。凑近一看我的脸，那个人兴致昂昂的脸又沉了下去。
　　“咝，什么啊，咋还有小孩。”
　　邓潇潇瞪了他一眼，“今天十九了。”
　　他笑了笑，“得，今天还过生日，怎么没人给你过。”
　　她对这个男人一点好感也没有，说话流里流气。他鼻子很挺，在红光下只有一片阴影覆在脸上。
　　邓潇潇把头转过来对酒保说:“我东西呢？”
　　一杯加了冰的伏特加放在邓潇潇面前，邓潇潇仰头一口喝尽，舌头触感一下变得很辣。邓潇潇顾不得，拿上包就往外走。
　　走出酒吧，胃里就像台风呼啸，一股恶心感涌上来，邓潇潇捂着胃蹲在树坑旁边吐。脸上也痒的不行，她知道一定有大片大片红疙瘩，指甲扣着树皮，扶着树呕吐。
　　伏特加真不是人喝的。等胃里吐的没东西了，只剩下干呕。腿也麻了，站起来的时候，一下麻感联通邓潇潇的神经，她感觉自己不日要升天。
　　常城就靠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车的跟前，看着邓潇潇吐再不断抠自己脸。他把手里的钥匙抛上去下来接住，冷笑了一声。走到邓潇潇面前，一把提住她领子往车上走。
　　到了车上，常城才笑了，“你准备当孙悟空”
　　邓潇潇没吭声，大脑像空白了一样，耳边来回响起自己呕吐的呻吟声。
　　邓潇潇靠在医院长椅上，点滴顺着透明的管子淌下来，痒在一点点消失。她睁开眼睛，转头就能看见常城翘着二郎腿看手机。常城回头看到邓潇潇醒了，皱了皱眉头:
　　“你这妞，事真多。”
　　邓潇潇把头转过去，“要你管。”
　　“我不管你，好心把你送到医院，你这酒精过敏今天就挂在大街上了。”
　　他看邓潇潇侧脸倔强的扭过去，用手把她脸扳过来“邓潇潇，你说是不是”
　　邓潇潇把他手从脸上拿下来，“你看我身份证了”
　　他被这个女人逗笑了，“不然不挂针啊？”他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又不是骗子。”
　　“你叫什么？”
　　“常城。”
　　邓潇潇又把脸转到另一边说:“饿了，我想吃馄饨，唉，算了，现在你应该也买不到了，不过楼下便利店应该有东西，不吃辣的。”
　　常城唰一下站起来，舌头顶着后槽牙，盯了邓潇潇半天开口:
　　“你倒是自来熟。”
　　说完转身就走，邓潇潇看着常城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句“傻冒。”她打开手机，看了半天外卖，都打烊了，又退出来看微博段子，乐呵呵的笑。
　　常城回来就看见，肿着脸呲着牙笑的邓潇潇。邓潇潇也没想到常城会乖乖买回来，她只是想当一个借口。
　　常城一把把袋子甩到邓潇潇旁边座位上，“猴子，吃你的。”邓潇潇瞪了瞪眼睛，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她放下手机，从那堆吃的里找到一袋饼干，干巴巴嚼。常城也不坐下，就站在邓潇潇面前，看她。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算手贱本来可以大步直接走掉，回来带了一堆吃的不说，就看着她乐呵呵笑，气不打一处来。
　　常城用舌头顶了两下牙，忍不住说:“你玩老子呢吧？”
　　邓潇潇想笑又忍住了，拿起一杯果汁扔向常城，他单手接住挑了一下眉，等着她的下文。邓潇潇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你也吃。”
　　常城忍着把水砸到邓潇潇脸上的冲动，一步蹲在，邓潇潇嚼饼干的嘴也不动了。
　　常城用手一下把针拔了，邓潇潇还没来得及喊疼，常城就说:“别嚷嚷。”
　　瑕疵必报！邓潇潇撇撇嘴，这个人一点都不大度。
　　他有站起来，一把邓潇潇拉起来，准备往外走。
　　“等等！”我说，“还有吃的呢。”常城眉心跳了跳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在今天晚上用完了。
　　常城松了手，一个人抄着兜阔步走在前面。邓潇潇抱着一堆东西在后面跟着。
　　出了医院，外面天微微亮，凌晨两点了。邓潇潇叹了一口气，琢磨怎么回家。
　　常城走了两步，打开车门，低声骂了一句“艹！”回来把邓潇潇拽到车前，“能不能不要这么轴？上车啊。”邓潇潇略略点点头，屁颠屁颠坐上去。
　　他也不先开车，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今天你十九岁”
　　邓潇潇也不说话，目光在自己膝盖上来来回回扫。
　　“邓潇潇，酒钱，我付的。”常城又开口。
　　“哦。”邓潇潇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准备拿钱包掏钱。常城按住了她的手腕，“所以，你脸上的过敏是我弄得。胃难受也是我的责任，我不是骗子，你犯不上这样。”常城一口气说完，又吐了一口长长的气，就笑了。
　　“小姑娘，生日快乐。”
　　常城目光就看着邓潇潇，邓潇潇连忙把头转到另一侧，她受不了常城目光这样看她。车玻璃上映出常城开车的侧脸，邓潇潇忽然眼睛很酸，她仰头才发现天上的月亮好圆也好亮。

作者有话说

　　我更文啦 这次你们要跟紧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