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暮一朝晨》故淮

124、意外

　　慕明卿看了他一眼，而墨弦也说不出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有些……复杂。
　　然后，慕明卿尝试让自己的声音，语气皆委婉一些的道：“墨弦，嗯……你最近……还是不要外出调查了。”
　　墨弦：“？”
　　墨弦闻言，眼皮一个劲儿地直跳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唇角的微笑也略显僵硬的道：“是……因为我答应他的那个要求吗？”
　　他不愿意相信。
　　慕明卿没有说话。
　　而作为重案组高智商的墨弦，见状，他木了。
　　看来就是了。
　　不能不信。
　　慕明卿直白又含蓄提醒他道：“嗯……墨弦，如果你不希望刚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的话，那就不要在……嗯……在随意的出现在外面了，你出现在外面同时，可能会……你知道的，墨队长。”
　　墨弦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
　　与其说是面无表情，倒不如说是木着一张脸，听到他的话的下意识动作。
　　虽然他挺想回一句‘不懂’，但此时的他，好像……并没有这个资格，将这二字脱口而出。
　　慕明卿见他点头表示知道了以后，便没有说话了。
　　毕竟，只是当事人听进去就好了。
　　墨弦的大脑此时也缓了过来，在眼睛恢复光泽的同时，他下意识的将自己刚想起的事，说出了口：“哦，对了。梁正提到的这个孟津，现在的位置就在靠近海边的某个码头的某个居民楼里……具体在哪，梁正他自己也说不清。不过，关于这一点，他很明确的告诉我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虽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这个可能性会很低，但也是可以赌一把的，是在做好完全准备之前。”
　　慕明卿点了点头：“嗯，把这个任务交给沈炎去处理，你的话……还是先休息吧。……最近别轻易露面。”
　　墨弦严肃地“嗯”了一声，随即他听到慕顾问又问：“你……没有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梁正吧？”
　　墨弦手一抖，刚要摸出口袋，打给沈炎的手机因为手一松的原因又重新掉进了口袋里。
　　慕明卿见状，忍不住道：“给了。”
　　墨弦“咳”了一声，讪笑着微别过了脸：“我想着可以方便我更快找到他，便给了他联系方式，而且……”
　　他当时也有仔细想过的，自然也是考虑到了种种后果，所以，在所有的权衡利弊下，他还是给了他自己的联系方式。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吗？
　　以自身为诱饵吗？
　　君撷冷哼了一声，嗓音微凉道：“也方便他们找到你。”没有必要的行为。
　　虽然可能会更加方便快捷些，但……总归是不如自己亲手去调查的真相。
　　墨弦再次木着一张脸：“……”这么直接的吗？
　　慕明卿颔首道：“把你给他的联系方式和沈炎的换一下，让他去调查，剩下的……等之后再说。”
　　墨弦立刻：“嗯，好，我现在就去找沈炎交换一下任务。”
　　慕明卿点头：“尽快。”
　　楚局长楚峥看着来自君家的君知，不管怎么看，都是很不顺眼。——也是，毕竟不是那个唯一一个让他看顺眼了的君撷。
　　本不想特地打招呼、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需要特地打个招呼的君知：“……”
　　程老：“……”
　　君知刚和程老、楚局长聊完，——还在不知不觉中被程老坑了一把后，上衣口袋里的手机便嗡响了起来。
　　他摸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霎时挂掉电话和被打扰的念头瞬间就没了。
　　毕竟，敢挂唐老电话的人中，肯定不包括他们这些小辈。
　　在他瞳孔放大收缩的同时，手机铃声已经连续响了五六秒后，他这才抬头看向程老他们，见程老他们只是笑着并不在意，他便接通了电话。
　　“君队长，不好了。”对面人的声音，极其的慌张又急促，加大的音量仿佛就要冲出手机一般。
　　“小孟，怎么了？”君知皱眉道，他现在来不及多想，也来不及多问，唐老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小孟这里？！
　　“君队长，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从被你从湘庄里救出来，送到军区医院的那个女人，她，她……”小孟喘着气，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像是刚做完剧烈运动般急需，急促地喘息着。
　　“你先别急，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君知皱起眉头，冷静的声音似是在缓解着小孟的慌张感。
　　“她是不见了——”小孟也是知道他在缓解自己的慌张感，但他却不能领情的继续急得像个连珠炮一样，嘴里哒哒哒个不停道：“刚才军区医院的护士长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指明了是要找你，因为是你——把那个女人送到军区医院里去的。但你放假离开了部队，没法去接电话，所以，最后那通电话是由我过去接的。”
　　君知一怔。
　　“那个护士长说，上午十点巡房的时候，那位由药物造成濒死状态的女人不见了。”
　　“她之前不是待在重危病房吗？”君知面无表情的问。
　　“是这样的，没错。”小孟把重要的点说完后，刚刚的慌张感也缓解了不少。
　　他之前也听他们提起过那个女人的事和她的身体状况，自然也就问了这个问题，他道：“但那个女人在前一天就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没想到一转完病房，一个晚上的时间，上午都还没过完，她人就不见了。”
　　“军区医院值班的工作人员和护士，还有没有手术的医生们，他们一块儿连找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就差把医院和附近的地皮都翻过来找了，可就是没找到她人，——最后眼看着那个需要住院观察的女人丢得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就开始担心那个女人是不是在外面出事了，然后这才把电话打到了咱们部队这边。”
　　“我一接到这个消息后，这才猛然想起我们虽然熟，但也没有那么熟，我根本就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然后就跑前跑后地去借用了唐老的手机，跟他说明情况，一借到他的手机后，我就立刻给你打了电话。”
　　“君队长，如果她离开军区医院范围的话，你可能需要留意一下那个高挑女人的下落了。当然，如果能带回来的话，那就最好带回来。毕竟，她的情况不是太好，虽然说是转入了普通病房，但那是只是脱离了濒死状态而已。要是她回了家，……你可能需要多多留意了。”
　　君知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在军区医院附近再找找，找到人、或者她自己回来后给我打个电话。”
　　“哦，好。”
　　说完，双方皆挂断了电话。
　　君知抬头看着满屋子的几人，包括他的队友，对上他们各自的目光后，动了动嘴唇，最后只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扶额，捏着手机的没有说话。
　　窗外烈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出现在市局行政大楼的同一天际位置。
　　洒向周围建筑的阳光，像是从未出现过丝毫偏差一样，像是精心计算过，又像是无意之间的擦过。
　　既定的轨迹与偏差的痕迹，似是缺一不可的将耀眼之物推上正轨般的进行计算和计算脱变着。
　　周围同学们来来往往，而楚月桐则是借着大课间休息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的劝说着她慕哥哥来学校一趟。
　　“诶呀，慕哥哥你就来一趟嘛，好不好吗～”她撒着娇道。
　　慕明卿将手机拿离耳边一些，揉了揉眉心后，叹了口气，又将手机拿回到了耳边，道：“只是送东西而已，为什么不让楚离去？”
　　楚月桐面无表情道：“他长得太丑了。”
　　仿佛不像是在说着自己的亲兄长，而是在说着自己的仇人一般。
　　慕明卿：“……”
　　慕明卿想了想楚离那张标准型男的脸，突然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小女生的审美到底有多高？
　　“……你这话敢告诉楚离吗？”他十分想要知道。
　　“有什么不敢？”楚月桐就差拍着桌子喊道，“我哥他跟你比，本来就长得不咋地。”
　　……这话要是让隐藏极深的妹控楚离知道，想必他会哭。慕明卿心道。
　　“慕哥哥，你就来一趟嘛～”楚月桐继续撒娇道。
　　慕明卿被她求的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楚月桐对着她的同桌严歌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他已经同意了和一切准备就绪。
　　严歌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道：“你慕哥哥他同意了？”
　　楚月桐扬起下颔，得意道：“那是，由我出马，慕哥哥他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不过，严歌。”她又道：“你要真想感谢我慕哥哥上次救了你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呢？还一定要我找个借口，让他过来。就这么笃定我慕哥哥他不会因为有人想要感谢他而过来吗？”
　　严歌叹了口气，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我也想在他到来之前，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把当初隐瞒警察的事情……告诉他。直接说明白的话，……我怕我到时候会没了退路。”
　　楚月桐狐疑道：“既然是当初连警察也要隐瞒的事，那为什么要告诉我慕哥哥，不告诉我哥呢？我哥他也是警察，而且还是刑警呢。”
　　严歌因为接下来疑似是像在说她哥坏话而感到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这一边后，她才压低声音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哥，但我总觉得你慕哥哥会比你哥靠谱些。”
　　楚月桐面无表情，就在严歌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当着她的面儿说她哥坏话而生气时，她道：“我就说我慕哥哥要比我哥靠谱，我哥他还不信。”
　　严歌嘴角抽了抽，这么嫌弃你哥，你也是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