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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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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狄晓君，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嘛！前阵子是不交作业，现在竟然变本加厉，索□□白卷上来了！这是测验，不是儿戏！我教了三十多年的书，遇到的学生不少，其中也不乏调皮捣蛋的，但敢交白卷的，你还是第一个！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国二了，翅膀硬了，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了？”数学老师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狄晓君被骂得莫名其妙，什么交白卷？他明明把卷子填得满满的。他想开口解释，但迫于数学老师说话速度又快又不间断，只好任她的口水一点一点把自己淹没。
“张老师，出什么事了？狄晓君他怎么了？”班主任汪老师见数学老师在训他班里的学生，便插上去问。
“汪老师，你来看看，还有大家都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学生？简直胆大包天，竟然交白卷上来，你们看看，这还象话吗？！”
“张老师，你别生气了，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处理的。”汪老师说。
“也好，这是你班上的学生，你比较了解。”
“这学生太不象话了，汪老师，你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就是呀，以前看他蛮老实的，没想到还敢交白卷。”
“现在的学生以为自己的行为有多帅，有多cool，其实最蠢。”
“真是……”
“……”
老师们议论纷纷，狄晓君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吼道：“我没有交白卷！”
办公室刹时间安静下来，所有的老师都瞪着狄晓君。
“张老师，你在监考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狄晓君的卷子？”汪老师打破了沉默。
“没有。我一直站在前面。”
“狄晓君，你有证据证明你交得不是白卷吗？”汪老师问。
“……没有。但我真的没有交白卷！汪老师，请你再查一查。”
“那张白卷上写着你的名字，而且也没有哪张做好的卷子上写着你的名字。还有，我对照过了，写名字的笔迹也是你的。”张老师插上话来，顺势把白卷递到他面前。
“这怎么可能？”狄晓君拿起卷子，脸上立即显出了惊讶的表情，“我真的没交白卷，也不记得在白卷上写上名字。我记得我是做完之后才写名字的。”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名字？”
“我不知道。也许有人模仿我的笔迹。”狄晓君有些急了，他希望老师能相信他的话。
“狄晓君！你不要再狡辩了！你别以为老师都是傻瓜，可以被你骗得团团转！你交白卷就是看不起老师，现在又想撒谎，企图欺瞒老师就是罪加一等！你这次肯定逃不过记大过处分！”张老师气极了。
狄晓君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一扭头，冲出办公室。他听到张老师在后面大叫：“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而汪老师直唤她的名字。他没有停，继续向前奔去，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冲出学校。他没有向家跑，直接冲向芈暄开的画廊。
星期二的画廊很冷清，芈暄一一调整油画摆放的位置。他一直在想昨天狄晓君对他说的事，他很担心狄晓君今天在学校里会不会出事。狄行风的那句“让他转学吧”还回荡在耳边。让狄晓君转学固然好，但转学需要一大笔费用，他们不富裕，而且狄晓君以后的路还长，这条路可是要用钱铺出来的。即使不考虑钱，现在转学也不是简单的事，很少有学校肯接纳转学生的。
他正在为这件事头疼时，画廊的门被推开了。
“欢迎光临——晓君？怎么是你？今天不是要上课吗？”芈暄惊讶于狄晓君的到来。
“暄哥——”狄晓君在喊了芈暄一声之后，立即扑进芈暄的怀里大哭起来，把刚才积压在心中的情绪宣泄了出来。
芈暄什么多没说，静静地拍着狄晓君的背，等着他开口……
“狄先生，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把你叫到学校来。”汪老师搬了张椅子让狄行风坐下，“这次狄晓君考试交了一张白卷上来，这件事老师的意见很大，学校可能要记大过处分。”汪老师开门见山地说，顺势把白卷递到狄行风面前。
狄行风看着卷子，皱了皱眉：“这的确是我儿子的字，但我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不知道汪老师你是否听说过班上有欺负事件发生？昨天晓君才告诉我，他在学校被人欺负。”
“是吗？我不知道，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不过，他为什么不对我说？”
“对方是有背景的，我们也不希望老师下不了台，所以我决定让晓君转学。这次的处分还请老师网开一面，免了吧。”
“这……”汪老师有些为难，虽说他是向着狄晓君的，但张老师那边就很难摆平了。
“请老师务必帮这个忙。”
“这……好吧。我尽力而为。”汪老师终于点头答应。
“谢谢老师！”
“实在太过分了！”芈暄听了狄晓君的叙述气愤地说。
“是的。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师根本不相信我哦。”狄晓君低下头，用手抓着头发无奈而痛苦地说。
芈暄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们相信你，我们相信你……”还像先前一样，芈暄拍着他的背，就像对待婴儿一般。
“谢谢……”狄晓君很需要他的这句话。
“行风决定让你转学，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爸是这样说的？”狄晓君抬起头望着芈暄。
“对。”
“我也希望能够这样。”他垂下眼帘。生活了两年多的学校，一下子离开，心理上还不是很能接受。
“在战胜不了现实的时候，选择逃避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芈暄微笑着说。
芈暄的温柔总能令他感到安心，他自然而然地窝进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妈妈也许就该是这样的吧。虽然芈暄的性别与妈妈不同，但感觉应该没错。他忽然想起一个女人的脸，那个冠着“妈妈”头衔的女人的嘴脸，怨恨又渐渐孳生。
也许是感到狄晓君的变化，芈暄加重了抱住他的力道，尽力使得他平静下来。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