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好合》陈十年

13、第 13 章

　　叶弥不再说话，霍行楼摸了摸鼻尖，他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霍行楼从旁边摸到手机，打开微信，看见林峻他们一整排问号。

　　【帅气迷人林小爷】:霍小五你被鬼附身了吗？

　　【顾云时】:我没看错的话，这是在秀吗？

　　【霍行楼】:没有，这是在叙述事实。

　　他发出这一句消息，不由微笑起来，摸着自己嘴角，又忍住。

　　叶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快吃完了东西，把便当盒收拾好，又嘱咐霍行楼:“小霍总，待会儿便当盒你先放着。”

　　霍行楼嗯了声，叶弥出了门。这些天她都趴在办公桌上午睡，霍行楼吃完饭，本该在里间的床上午睡，鬼使神差地探出头，瞟了眼叶弥。

　　见她在睡觉，竟然感觉心安了。霍行楼关上门，合衣躺下，闭上眼，过了两分钟又睁开眼。

　　不行，他得再发个朋友圈。

　　霍行楼又编辑了一条朋友圈状态，配图是那几张便当的图。

　　点击发送，心满意足。霍行楼这才安心睡下。

　　他并没有编辑朋友圈分组，故而叶弥醒过来之后，习惯性刷朋友圈，恰好就看见最新一条。

　　叶弥:……

　　叶弥皱眉，又眨眼，和秦霜吐槽:“霜霜，我不是和你说，我上司让我做便当带过来吃嘛，他竟然还发了条朋友圈。”

　　秦霜对八卦十分热衷，很快回复:“啊？他什么意思？”

　　叶弥:“这也是我想问的。”

　　秦霜:“唔，所以你们的恩怨到底是什么？”

　　叶弥:“不堪回首，不忍直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秦霜:“好吧，说不定他就是在炫耀一下。”

　　叶弥更迷惑了，“这有什么好炫耀的？他们有钱人都喜欢这么玩吗？”

　　秦霜赞同:“也许这就是有钱人的特别爱好吧。”

　　叶弥没回复，听见开门的声音，霍行楼睡眼惺忪走出来，看了眼自己。叶弥莫名心虚，退出了好友的聊天框。

　　霍行楼视线没停留，绕一圈回到自己跟前，从电脑屏幕的反光里看见自己的脸。嗯，还是一样帅气。领结是不是歪了？

　　霍行楼微微侧头，观察着领结的方向，最后确认是歪了那么一点。他嗯哼咳嗽一声，叶弥立刻看向他。

　　霍行楼用食指勾着自己领带，从正前方往侧面划拉一圈，“叶秘书。”

　　叶弥又抬头，“怎么了，小霍总？”

　　霍行楼扯下领带，语气带了点冷，兴许是午睡起来也有起床气，“帮我系一下领带。”

　　叶弥哦了声，放下手里东西，起身走到霍行楼办公桌旁边。桌子横着，叶弥抬手，找了个合适的方向，从他手里接过领带，理了理，从他脖子上套过来。

　　这姿势有些暧昧，叶弥近距离看着霍行楼的脸。他是坐着，叶弥微弯了腰，视线比他高半截。霍行楼偏偏还要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看得叶弥又勾起那个梦境的回忆。

　　差不多也是这样，视线高半截，霍行楼盯着她看……

　　叶弥的脸慢慢慢慢变红，连带着动作也有些乱，手指勾着领带，分明就是很简单的动作，硬是弄不好。

　　下午的上班时间在她的磨蹭里到来，也许过去了两分钟，也许是三分钟，有人推门进来。

　　霍行楼办公室和外面隔绝了视野，进来的人一愣，叶弥猛地弹开。

　　那人比叶弥还慌乱:“……小、小、霍霍总，我……我敲门了，是有个文、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叶弥回到自己座位，试图把自己藏在电脑后面。刚才那一刻，她恨不得从窗户直接跳下去。

　　那人低着头，一点不敢乱看。

　　霍行楼倒好，仿若没事人一样，正儿八经看了文件，签了字，还跟人家说:“以后敲了门，也要等我说请进，好吗？”

　　那人误会更深，面红耳赤点头，甚至慌不择路地走了。

　　叶弥用额头抵在桌上，已经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希望。

　　霍行楼看她这反应，以为她是害羞，想了想说:“叶秘书，我们正大光明，你不要这种反应，好吗？”

　　叶弥勉强抬头，当事人是什么样，围观群众并不在乎，他们只在乎他们所看见的、所以为的。她已经经历过一次。

　　她深呼吸一口气，觉得应该和霍行楼谈一谈这个问题，“霍行楼！”

　　“嗯？”霍行楼看向她，视线仿佛在笑。

　　叶弥的话一下子被击溃，她记起少年阴影笼罩的日子，垂下眼睫，“抱歉，是我失态了，小霍总。”

　　他是在玩弄自己吧？一定是故意的吧？越是这样，越不能上当才好。叶弥在心里给自己做疏导，没关系，工作而已。

　　*

　　下班时候，霍行楼特意嘱咐叶弥:“我直接回家，你搭地铁可以吗？”

　　叶弥点头，已经调整好状态，端出无懈可击的微笑，“可以，小霍总放心吧。”

　　霍行楼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也许在想，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叶弥又笑，目送霍行楼的车离开。

　　待他的车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叶弥才慢慢吞吞地往外走。大家都离开公司，人流里间或有目光打量叶弥，伴随着窃窃私语。她知道，一定是为中午的事情。

　　闲言碎语，无可避免。无所谓，她昂首挺胸从人群中走出去。

　　很长一段时间不搭地铁，叶弥快不适应这种节奏。上车之后，被挤得几乎动弹不得。她包里的手机震动着，像催命符一样，不知道是谁的电话。

　　也许是霍行楼的，但叶弥实在接不了，只好任它响到铃声结束。

　　由奢入俭难。叶弥这么想着，把腋下的包往身前挪了挪，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像密不透风的罐头里的鱼，快要缺氧窒息。

　　叶弥扯着包带，勉强收腹，好容易有一波人下车，她连忙占领那根抓杆，才勉强活过来一分。到下地铁，简直像获得氧气瓶。

　　叶弥深吸一口气，才终于能从包里拿出手机。

　　的确有一通电话，不过不是霍行楼的。是她大学时候的班长。

　　奇怪。叶弥皱眉。又看见霍行楼有一条消息:“饭记得做我的，热着，我回来吃。我妈做饭可难吃了。”

　　叶弥竟被逗笑。